“雪签,你入宫已一个多月了,对宫里的生活还习惯吗?”皇上轻拍着雪签的小手,笑意盎然地说。
“很习惯了,只是……”她原本灿烂的小脸忽然一暗。
“怎么了?”
“宫里的生活好单调。”雪签实话实说。
“怎么会呢?那么多宫女陪你玩,你还嫌啊?”皇上和蔼地笑了笑,柔光除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
“可是她们会的东西就这么一两样,不是玩球就是捉迷藏,这些我在乡下就玩腻了,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她抓着皇阿玛的手,不依地獗起唇。
“可是春菊、玉儿她们可从没玩过这些!你一来,她们可忙坏了。”皇上咧开嘴哈哈大笑。
“真的吗?那人生多无趣呀!”
雪签简直不敢想象这世上居然有人不爱玩的,那每天能做什么呢?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你可以看看书,向先生多习些字。”皇上劝道:“你现在已不比从前了,不能再贪玩了知道吗?”
“什么!”她张大晶亮的眼,“看书习字?”我的妈呀!
皇上仍是一派温和的笑脸,“怎么了?”
“我不想念书。”她垂下小脸,扁着嘴,因为她根本不识字,要从头学习是很累人的。
“身为格格之尊,不会写字读书成何体统!”皇上敛起笑容,板起脸色,“这事可由不得你。”
当初他要让她认祖归宗可是引起老佛爷的万般阻挠与各大臣的劝止,但他仍坚持要给她一个身份。
也幸好她长相妍美,嘴巴又甜,一回到宫中就逗得老佛爷凤心大悦,因此改变了老佛爷本来对她民间身份的观感。老佛爷既然宠溺她,各大臣自然无话可说,而雪签在宫内的身份地位也明确下来。
只是皇上更希望她能凭真本事降服别人,而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能力,习文得智。
“皇阿玛,我不会念书,但我喜欢打架。”她一脸认真的说。
“什么?打架!”皇上狠狠地皱起眉头。
“对呀!所以我想练武,不想念书。”雪签对着皇上甜腻一笑,“让我练武,以后我可以随时保护皇阿玛。”“不准!”皇上一张脸变得十分难看,“女人就该有妇德,哪能学男人武枪弄棍的?别给朕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为什么女人不行,那个杜轮綦祯就可以呢?”雪签气得跺脚。
“綦祯?你怎么会提及他?”皇上倒是颇感兴趣地扬起眉。
“他……还记得那天老佛爷的寿诞吗?”雪签羞赧地低下头,“我遇见了他,他还替人家捡球耶!”
“真的?这么看来,你好像……”皇上了然于心地笑了笑。
“好像什么?”她抬起眼看着他。
“好像很喜欢杜轮綦祯呀!”皇上轻叹口气,“他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年轻有为,坦白说,我的几个阿哥没一个比他更得朕的信任。”
“哦?”雪签的眼睛赫然一亮,“这么说,皇阿玛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封他那么高的官位了?”
“是啊!既是人才就必须重用。”
雪签点点头。“皇阿玛还真是个公正无私的人。”
“你也赞同我这么做?那真是令朕深感欣慰,因为当初我可是承受多少阿哥与大臣施予的压力呢!”皇上捻须大笑。
“只要是皇阿玛的决定,我都会同意的。”雪签跪坐在他脚前,将小脑袋倚在皇上腿上,多年来思念父亲的孺慕之情是这般深浓。
“那你老实告诉朕,可喜欢上綦祯那小子了?”皇上陡地笑问。
雪签心头一跃,一抹红云罩上小脸,“我……我……”她咬咬下唇,点点头。
“看来这是真的!”皇上仔细端详她的小脸,认真地说:“綦祯那小子是有妻室的人,前阵子妻子跟人跑了,他心底疙瘩仍在,你还愿意?”
“我不在乎。”她也坦然回答。
“好!你一句话,那这件事就交给朕了。”他拍拍她的小手。“还不赶紧起身谢恩!”
雪签立刻开心地对皇上福了福身,脸红耳热地说:“谢谢皇阿玛。”
***
杜轮王爷由紫禁城快速返回慕王府,此时他的心底可有着说不出的兴奋与狂喜。没想到皇上不仅给綦祯晋封加爵,还要将十八格格许配给他。
他不知该说这是綦祯前世修来的福气,还是欣欣郡主走得妙,平白无故地给了綦祯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娶了格格之后,綦祯便是堂堂的皇额驸,对外五旗他有着最高号令者的地位,对内三旗他亦有特别管理权,倘若当上皇额驸,更有了皇室高贵的地位,这对他们杜轮王府而言,可是再一次的水涨船高了!
杜轮王爷一进府邸便大声嚷嚷,“贝勒爷人呢?现在在何处?”
“王爷,您回来了。”管家老莫闻声,立刻从大厅奔了出来。
“老莫,我问你,贝勒爷呢?”杜轮王爷眉一蹙,心急地问。
“呃!爷他人在……”老莫显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废话,你就回答我,他人呢?”杜轮王爷挥开老莫,快步走进厅内,却发觉里头空无一人。
“禀王爷,贝勒爷不在大厅。”老莫着急的跟了进来。
“他既然不在这儿,那究竟在哪儿?你快说啊!”他烦躁不已,于是在厅内踱起步,“皇上可是有圣旨下来,倘若找不到他的人,那可就糟了。”
“有圣旨?”老莫听了也吓了一跳,于是他决定把綦祯的交代先搁一边,赶紧说道:“是这样的,贝勒爷正在后面练功房里练功,还嘱咐小的千万别让人去打扰他。”
“该死的,难道我是别人吗?”说着,杜轮王爷已走出大厅,直往后面练功房而去。
一直到练功房外,他透过窗便看见綦祯手持长剑在里头施展着利落身手,每一个比划都充满了力道,收放自如、洒月兑持衡……顷刻间,綦祯突然破窗而出,在空中划过几道剑芒后,缓缓降至杜轮王爷跟前。他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问:“阿玛,您又骂老莫了?”
“你说什么?我骂了老莫?”他不解其意。
綦祯轻撇唇角,笑得恣意,“若非您念了老莫,他怎么会把我在这的事给招出去呢?”
他熟知老莫向来宠他疼他,只要他交代的事,他绝对不敢违背或说一声,不,而惟一能坏了他保证的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阿玛杜轮王爷了。
“我可没骂他,是他自己说的,再说,做父亲的来看看自己的儿子还得找理由吗?”
“当然不必了,不过……还请阿玛赶紧说明您的来意,我还有好几招未练呢!”
綦祯对他的偏见仍在,更是痛恨他老是喜欢以各种名目驾驭他的习惯。而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让他把话说完,赶紧请他离开,省得自己又再一次成为他的牺牲品。
“好吧!你既然要我说,我就说了。”一想到这件事,杜轮王爷就不自觉的扯高嘴角,“恭喜你了,你就要成为皇额驸了。”
“您说什么?皇额驸!”杜轮綦祯的双拳猛然紧握,额上青筋乍现,虽然杜轮王爷没将话挑明了说,可他已经对这整件事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八成是他这位多事的阿玛又替他说了什么好亲事,为的只是巩固他的势力罢了!
“皇上今天宣我进宫,你猜猜看为的是什么事来着?”杜轮王爷掀起眉,笑得极度开怀,也因此他根本没有瞧清楚綦祯脸上泛着青白交错的颜色,还在那儿自得不已。
“孩儿不知情。”綦祯板起脸,连声音也变得冷硬且毫无起伏。
“皇上特地将我宣进宫,可是为了你的亲事啊!”杜轮王爷捻须大笑道:“是十八格格……十八格格,这么一来你就是皇额驸,这下可好。无论对内、对外你都有了最好的筹码。”
“请您转告皇上,我拒绝这门亲事。”綦祯一挥手,长剑霍然入鞘。
“你不要?”杜轮王爷当下冒出了冷汗,“你这可是抗旨,难道你不要命了?”
“我想皇上是明理之人,绝不会以此事来要挟孩儿。”他非常笃定的说。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的傻,这种亲事可是一般人求之不得的啊!况且还是十八格格亲自点选你,这是何等荣耀!”
杜轮王爷压根没料到綦祯会这么挑剔,不知他是真的不喜欢格格,还是对他所说的人选都有意见,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他还有希望劝劝他。
“阿玛,您究竟要利用孩儿到几时?难道我沦落到这种地步,您还嫌不够?”綦祯蹙起一双剑眉,铁青的面孔直瞪着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一切全都是为你好啊!”杜轮王爷闻声震住,绷紧的肌肉还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綦祯恨他,可是他却没料他的恨竟是如此深浓,已近乎不可理喻了!
“阿玛,您的“好”实在是太狭隘,不是我所能承受得起的。”他淡淡苦笑,表情幽深难测。
浅藏在綦祯平静表面下的是一股蓄势待发的危险力量,如果杜轮王爷当真逼他太甚,他肯定会做出让他心痛的事。
“如果圣旨已下,你也要违抗吗?”杜轮王爷咬牙切齿的问。他可以想象得出此刻的他有多激愤,若是以往,綦祯要杵逆他,他倒是无话可说,可是今天要将十八格格许配给他的是皇上,他倘若这一拒绝,可是得罪了两个人,那该怎么办是好?
“我——我宁可抗旨!”綦祯仿若是吃了秤铭铁了心,就是不肯对杜轮王爷降服。
“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那就由你亲自去跟皇上提吧!”杜轮王爷愤怒地挥开袂袖,迅速离开了练功房。
綦祯则拔出长剑冲进练功房,并运行内力在里头狂妄地挥舞起刀光剑影,激出了数道不定的剑气——可他的心就仿似囤积不动的水流滞碍难行,让他觉得困惑、烦郁极了!
***
经过皇上的召唤,綦祯还真的不得不走一趟宫内,直接对皇上表明心意。
哪知道他一来到皇上设宴的御花园时,竟乍见十八格格也坐在一旁,笑脸盈然的迎向他。
“臣杜轮綦祯叩见皇上、十八格格。”
“起喀,快来这里坐啊!”
皇上一见了他,就将他视为自己人般的热烈招呼着,期间还不时轻拍着雪签的小手,像是暗示她别着急。
“谢皇上。”綦祯立刻洒然入坐,带着一抹疑问的神情对皇上说:“不知皇上派人命臣来此,有何吩咐?”事实上,当他一看见十八格格时已了然于心,没想到他阿玛效率还真高,昨儿个才与他大吵一架,今儿个皇上已命人请他过来,这其间的意思已经不言自明了。
想必这场宴席肯定会让他食不下咽啊!
“綦祯,你还记得我吗?”这时候雪签竟然开口,对他嫣然笑说。
“十八格格,自从那日见面至今也不过数日,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那个小布球还好吧?”他邪魅地笑问,那魔性的笑容可是让雪签看得傻眼。
“你……你还记得?”她开心地咧开嘴,笑得无邪又灿烂。
“有关雪签格格的事,在下怎敢或忘?”綦祯那张如刀凿斧砌的俊容上咧开一抹荡肆笑意。
“我……”她羞赧极了,一时之间还不知如何回应。
皇上已将这一切全看在眼中,忍不住狂声大笑,“好!真好,看你们两个人挺有缘分,就连说话似乎也满搭合的,我看就这么吧!朕就将我的十八格格许配给你,綦祯你说如何?”
“这——”綦祯早就料到皇上会提出这个问题,迟疑片刻后便以笑回应,“皇上难道忘了,臣乃是有妻室的人了,要是娶格格进府,怎好让她为偏呢?”
“我说綦祯,难道你以为朕不知道欣欣郡主已……已离开你了吗?”皇上眉头轻拢。
“臣既尚未休妻,便无碍欣欣依然为正室的身份,我想皇上您懂得臣的意思。”綦祯毫不避讳地说。
雪签眨巴着大眼望着他,笑了笑;“没想到綦祯贝勒是如此的情深义重,让我更佩服了。”
“雪签,你说呢?綦祯的妻子虽已不在,但他仍不愿让你为正,你还执意要嫁他吗?”皇上目光瞬冷,已是龙颜薄怒!
他真不明白綦祯这小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明明是欣欣郡主与人私奔,他居然还要保留这个位置下来,讽不讽刺啊?
“我是不在意这些。”她大胆地看着他,“你很爱你的妻子了?”
綦祯目光如炬,唇畔带着一抹冷笑,“不知雪签格格觉得呢?我是不是个爱妻的男人?”他蓄意这么探问,她该不会是明知故问吧?
“我觉得——”
“雪签,别再说了,让朕和綦祯好好谈谈。”皇上阻止他们再这么交谈下去,免得得不到任何结果。再说,綦祯这小子也太大胆了,居然敢以这种方式问他的心肝宝贝!
“皇阿玛……”雪签心急的望着他。
皇上举起手,给她一个稍安勿燥的手势:“我说綦祯,如果朕下旨要你娶雪签格格呢?”
“这……臣只好遵旨。”
皇命不可违,他没必要为了一个格格而丢了命,可他不了解的是,这位小格格究竟看上他什么?
“那就好,欣欣既然已弃你而去,正室自然由雪签接替,就这么办了。快吃,菜都凉了。”
皇上霸气地下了旨意,而后指着桌上的丰盛菜肴说。
雪签徐徐拿起箸碗,虽然她一向天真,可也能从綦祯眼底看出他的满心不悦。
他是不是不喜欢她呀?
“对了,等会儿用过餐后,綦祯你就和雪签格格在这花园里散散步吧!”皇上边喝酒边笑说。
“不用了,皇阿玛。”雪签不想为难他,于是急急说道。
“怎么了?”
“我……我不舒服……”她微微一笑。
“哦!那怕是得了相思病,这下可好,见了綦祯你应该更开心才是。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让綦祯陪你四处走走。”
就这么的,在皇上的一声令下,綦祯与雪签都不敢再有意见。綦祯就在皇上边用餐、边询问公事下结束了这场宴席。
之后,綦祯便依皇命带着雪签在御花园内徐徐散着步。
“綦祯贝勒,你是不是嫌我、不喜欢我呢?”她走着走着,无法适应两人间突如其来的静谧,于是开口问他。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漾出一抹魅笑。
“因为……因为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我,可我对你的感觉却是发自真心,绝不是开玩笑的。”雪签认真地对他说道。
“哦!只见过一面,就能明白对我的心?”綦祯扬起眉,对她的话充满了讽刺。
“呃……”被他这冷漠的目光一望,雪签居然愣住了。
“嗯?怎么了?”他眯起笑眼。
“我是因为——”她嗫嚅着。
“因为你希望我教你武功,才硬缠着我的是吗?”他勾起唇,浑身展现出一股狂野月兑轨的美感。
“不是的,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而我将这种感觉告诉了皇阿玛,他便作主要替我说亲……”她偷观着他,坦白说出心底那份属于小女儿的心事。
“你的那份感觉只是喜欢,不是爱了?”綦祯目光灼热的望着她。
“爱?!”
雪签显然不太能消化这个字,只是在错愕之余,心底还带着点怦怦然的感觉。
“对,所谓的爱,就是那种无怨无悔、刻骨铭心的感受,你有吗?”他逼近她,伸手轻划过她优美的下巴曲线,黑眸闪着犀利,流露出一抹亦邪亦正的气质。
“呃——”她身子一紧。
“还是不懂?不懂就千万别凭自己的一时喜好来驾驭控制别人的一生,你可曾想过,或许在我心底早有一份深挚的感情,是不容许任何人破坏的?”说着,他已俯,唇对着她的唇,将滚滚热气吹拂在她微启的口中。
“你……你放开我!”雪签脸红耳热地挪动着身子闪躲。
“怎么?不是喜欢我吗?”他却更近一步接近她。
“可……可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她紧张地说道,还不时看向外边,看看是否有人会出现在周遭。
“别看了,皇上既然有意让我们相处,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他眼神严厉地一闪。
“啊!”她的小脑袋垂得好低,就怕与他那双锐利的眸子对视,仿佛他眼中藏着滚滚浪涛,会将她淹没一般。
“怎么?不是要嫁给我了,为何又变得这么怕我?”綦祯心想或许逗逗她、吓吓她,她便会自动打了退堂鼓。
“我并不怕你……只是不习惯你这么对我。”雪签好小声好小声地说。
“我怎么对你了?”
綦祯微微一笑,张嘴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还不时恬舐轻吮,那湿滑的感觉在雪签耳洞内流窜,惹得她浑身直泛燥火。
“呃——”她颈子一缩,身子已燥热不已。
“你说话啊!”綦祯将粗犷的身子贴近她的娇躯,带着邪恶的目光凝腺着她俏红的小脸。
“我不习惯你这么靠近我。”
“如果你要嫁给我,就必须接受我的亲近。”他以一副傲世群轮的笑意,观着她那张妍美的笑脸。
雪签仿似能嗅到空气中一股危险的味道,使她神经突地绷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真不懂?”他邪魅地撇开嘴。
雪签紧张地点点头。
“那么我干脆教你好了。”说着,他便狂浪地欺近她,将她逼近御花园的拱门外,热唇蓦然覆上了她的。“唔……”雪签张大眸子,露出一脸惊恐。
“把眼睛闭上。”他笑着说,但笑眼中却露出寒利的光芒。
她颤抖着身子,徐缓的将眼睛闭上,可他的舌好猖狂,居然直探进她喉中,令她感到既痛苦又焚灼。
“别急,还有这个呢!”说着,他已探手进她的衣襟内,在她雪白的颈项模索、挑勾着。
“呃……”她突地一声怞息。
“瞧你紧张的,我都还没碰到。”綦祯勾起一抹笑,俊脸露出邪性的气息。
雪签的娇躯慢慢僵住,就连呼吸也不敢随性,怕自己随意深吸一口气,那地方会碰上他邪恶的指。
“这样可是会闷死的。”他挑起眉,哑声低笑,在她唇上轻吐着专属于他的男人味。
“綦祯……能不能!能不能放开我?”雪签被他圈于花园的一角,眼看四下无人,御林军也根本不可能巡视到这儿,心底的仓皇也就更深了。
“不,我不能放,你就要成为我的新娘,我怎么可以不教教你呢?”他勾勒出一丝从容笑意,从善如流的说。
“綦祯——”她惊愕地瞠大眸子,对这种陌生的感触已乱了分寸。
她不懂为何他要这么碰她?娘教过她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这么对她的。
“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一个男人,就该付出所有。”
“我……”她已乱了头绪,不知该说什么。
“是不是感到还不够?”他怪异的冷笑着。
“不……不是——”她不明白綦祯究竟在她身上加注了什么魔法,居然会烘热她的身子,连胸口都沁出了汗珠,而现在明明是飒爽的三月天呀!
“行,那就放过你吧!不过,光是一点前戏你就抖成这样,如果真是洞房花烛夜,你是不是就要昏过去了?”
綦祯佞笑起来,撤开大手,他知道他已成功的在她心中营造出自己狂妄的个性。
“你……”雪签紧张地赶紧回过身,颤抖的手赶紧扣拢盘扣,心中仿若万马奔腾而过,纷杂又零乱,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
她到底该不该嫁给他?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不过,由此可知,他心底当真没有她,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恶魔般的手段对付她。
想着想着,雪签泪已涟涟,羞耻感悄悄渗入了她的心底,让她的身子渐渐冷了起来。
綦祯含笑俯视着她,两眼闪烁着冷光,“如果格格还真的执意要嫁给在下,那么我也只好领命,不过……你可得承受我每晚都会这么的爱你。”他的话语里净是暧昧的颜色,冷锐的笑声也随即淹没了她一颗企盼的心情。她只好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感情浮游……她不答话,只是背对着他,战栗着身子。
綦祯一看便知道她已受了惊吓,于是他立刻趁胜追击,“如果格格现在反悔的话,这一切都还来得及,而我也会将今天的事保密下来,不会让你难做人。”他眼一眯,又道:“格格仔细想想,在下这就告辞了。”他的声音轻轻的,直接刺激雪签的心。
在她而言,从没有一个男人的碰触会让她觉得如此羞赧,又令她觉得害怕,她究竟要不要放弃他呢……她已迷乱了……真的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