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嘉祺天和葳葳双双来到公园门口,却不见有人在那儿。
「我进去看看。」嘉祺天立即下了车。
「我也去。」葳葳喊道。
「-在车上等着,待在这里比较安全。」一个小风已够他头疼了,他不希望连她也落入对方手中。
「不,我非去不可,就算你不肯我也要跟。」要她待在车上忍受心肺煎熬的痛苦,倒不如被抓省得麻烦。
「女人就是麻烦,来吧!」
往里面走不到一段距离后,嘉祺天蓦然停下脚步,这动作倒让跟在他身后的葳葳怔住,往前看去竟看见一位年轻少妇就站在一棵大树下头。
「丝晴!」他沉声喊道。
「你认识她?」葳葳站在一旁,拉拉他的衣袖。
「他当然认识我,我是小风的母亲,他这辈子仅爱的女人。」她柔美的嗓音缓缓道出这几句话,却给了葳葳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呃……」她看向嘉祺天,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是多余的,「那你们聊,我去外面等你。」
「等等。」吕丝晴走向葳葳,「听小风说,-很照顾他,也很照顾他爸爸,我很感激-,不过以后就不需要-了。」
葳葳红了眼眶,她看了看嘉祺天那张没有任何驳斥的脸孔,想必他也认同了。既然如此,她还能说什么。
她强挤出一抹笑,深吸口气,「我也希望-能回来,小风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说完,她便迅速奔向公园大门。
这时候嘉祺天开口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七年。」
「嗯,时间过得还真快。」吕丝晴微微一笑,挂在她脸上的仍是那纤柔的笑与曾经让他心醉的万种风情。
「他呢?」-眼望着她半响,他忍不住问了。
「你说谁?」她装傻。
「我公司的经理。」真要他挑明了说,那他就说吧!
「我跟了他半年后,他就甩了我,跟别的女人跑了。」她使出苦肉计,「我想死了你和小风,却又不敢回去找你。」
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不再是她用美色、用苦肉计就可以骗得团团转的成熟男人了。
他双手插在裤袋内,仰首望着天上的白云,露出抹别有含义的微笑。
「你笑什么?」她眉头紧紧一锁。
「笑-一样没变。」一样是这么的善于伪装。
「你是指外貌吗?」她模模自己的脸,「老-!不过我倒是挺注重保养的,因为我一直想着有天回到你身边,照顾你、照顾小风。」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小风呢?」
「在我车上,放心吧!他很安全,也很乖。」她勾起嘴角,笑得好妩媚。
「那-现在是想……回来吗?」嘉祺天爬爬头发,-起魔魅般的眼神,直勾慑着她的眸心。
她被他这一看,立刻低头轻笑,「你这么看我,我会害羞的。我想回去就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事实上-根本不用问我,既然是小风的母亲,想回来就回来吧!」他指指外头,「那我开我的车,-开-的车。」
「我真的可以回去?」吕丝晴很讶异一切居然这么顺利。
「-还怀疑什么?」
「刚刚那女人……」
「不过是小风的保母。」他的眼神化为一股飘渺的幽然。
「原来如此,那就好,我是怕影响你们,如果什么都不是,那我就跟你一块儿回去。」吕丝晴这才轻吐口气。
然而,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树后观看的葳葳无下心痛的捂住胸口。老天,她是怎么了?明知道他是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对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会有心,她干嘛还这么难受?
她没再回到他车旁,而是独自朝前走,似乎就在这瞬间,她才知道情伤的痛楚究竟有多深。
「那么走吧!」嘉祺天率先往外移步,到了公园外头,却不见葳葳的人影,他明白她一定是自己走回去了。
坐进车内,他直想着丝晴现身的动机,这么多年来她像烟一般消失无踪,绝不可能说回来就回来,难道连她也和佐野条司有着某种关系?
看来这次遇到的对手还真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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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快吃,这是妈亲手做的珍珠丸子。」丝晴将一颗丸子放进他碗里。
「你爸以前只要一吃这个,什么都答应我。」
小风张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直瞧着碗里的东西,「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妈去做。」
「鲜女乃炖白菜、夹心菜豆饼。」他边说边看着葳葳,因为这是葳葳瞧他平常老不吃青菜,所以特地找来可可给她的食谱为他做的小点心。
「什么?又是白菜、菜豆的,哪有妈做的好吃。」吕丝晴蹙起眉。
「可我就爱吃,阿姨,-晚点儿做给我吃。」小风对葳葳露出最真切的笑容,这是他在自己母亲面前从不会展露的纯真。
「好,阿姨做……」
「不必,小风现在有我照顾,他的消夜当然也由我来负责了。」丝晴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可是那笑还真犀利呢!
「葳葳,小风的事以后-就不必忙了,只要安心当-的客人。」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嘉祺天也开口了。
葳葳尴尬的点点头,「嗯,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吃,我吃饱了。」
放好椅子,她立刻奔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里,掩面叹息着。
「老天,我该怎么办?他们一家子现在和乐的在一块儿,我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保证这次离开的话,他一定不会再来找我了。」捂着脸,她喃喃自语着,「更别说那些条件了。」
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太过依赖他,如果没有他,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突然,有人敲了下她的房门,她起身将门打开,竟看见嘉祺天站在门外!
「你……有事吗?」
「我不能来吗?」他半-着眸,笑睇着她那张无表情的小脸。
「可以,反正这是你家。」她坐回椅上,直瞪着窗外。
「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每次-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就会看着窗外,好像这个动作是-发泄的途径。」他靠在门上,双臂环胸地望着她。
听他这么说,她立刻转过脸看着墙壁,「那我以后不看窗外了,看你还能说我什么?」
「-这么做是孩子气的表现,就跟小风一样。」他坐在她身侧,「丝晴回来了,所以-吃醋了?」
「我才没这么无聊。」她抿唇道:「从小,我就没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一直都很羡慕其他同学,所以小风能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我是很为他高兴。」
「那我的前妻回来了,-也为我高兴了?」他俯身偷瞧着她的表情。
「没错,你们现在可以一家团聚,岂不挺好,而我……也想要一家团聚。」说到这里,她不禁颓丧了表情,「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找得到佐野条司?」
「别告诉我,-想单独前往?」他僵起脸色。
「我说了,我不想害你们,这是我自己的事,当然由我自行负责。」葳葳很认真地专注着他,「你妻子回来了,就不用再履行当初定下的条件,就把你调查到的所有资料与结果给我,嗯?」
嘉祺天望着她好久,最后丢下这句话,「办不到。」
「为什么?」她震愕地瞪着他。
「-太女敕,会被他欺负。」这居然是他给她的理由。
「哈……」她大笑,眼泪飘出眼眶,「你还真有意思,女敕?!我想『女敕』对女人来说也是一种武器吧?」
「-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掐住她的下巴。
「无可奉告。」她甩开他的手,「你不肯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葳葳……」
「不要叫我,你真的可以出去了,进我房里太久会让别人误会的。」她背对着他,再次望向窗外。
「误会!我怕人误会?」他气得握紧拳。
「至少外面有你在乎的人。」她依旧背对着他。
「是,外面有我在乎的人,那我这就出去。」嘉祺天愤而说完便扭身离开。
直到听见门扉重重关上的声音,葳葳这才垂下脸强忍住哽咽声,却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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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嘉祺天待在葳葳房间的时候,吕丝晴不停注意着门内的动静,直到看见他出来后,她立刻笑脸迎上他,「怎么了?宛小姐该不是因为我而没有食欲吧?」
「怎么会?-别想太多了。」他绽放一抹笑痕。
「那就好。」她一双眼直勾魅着他,「那今晚,我们……」
「晚上我得去酒店一趟,不知几点才回来。」拍拍她的肩,嘉祺天便转身下楼,拿了外套和钥匙就出门了。
「祺天……」吕丝晴追了几步,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一双柳眉忍不住紧紧扣在一起。
这时候小风拿着课本走向葳葳的房间。吕丝晴一看到,立即喊道:「小风,你要去哪儿?」
「我要找阿姨一块儿做功课。」
「妈陪你做功课。」她走近他。
「-会自然吗?还有这题数学?」他拿起课本。
「小学生的问题,难不倒妈。」她接过手一看,原本紧蹙的眉更放不开了,「怪了,什么时候小学生的功课变得这么难,嗯……给妈一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我有一堆题目呢!别想了,我直接问阿姨就好了,她什么都会。」只要提及葳葳,小风便露出一种很钦佩的眼神,不等吕丝晴回答已奔向葳葳房间。
「简直见鬼了,家里一大一小竟然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她猛一跺脚,接着走向她和嘉祺天曾经一起温存过的卧房。
望着里头如旧的陈设,她忍不住勾起笑容,「看来他并没忘了我,还等着我回来呢!」
好不容易,她等到小风出来,又等葳葳陪他睡觉后,她便当着葳葳的面走进嘉祺天的房间,将门锁上,洗了个香喷喷的泡泡浴又换上一套性感睡衣。七年前,只要她穿上这些衣服往床上一躺,他是绝对逃不过她,还有夜的诱惑。
一个小时等过一个小时,就在她等得明显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见外头的车声。她屏住气,等着嘉祺天上楼,进入房间。
一股不属于他房里的味道让对香味敏感的他猛然震住,按开电灯,他便看见丝晴穿着性感的躺在他的大床上。
「-!」他-起眸。
「怎么样,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美、一样让你心动?」她搔首弄姿着,摆出最能迷惑他的姿势。
他笑弯了嘴角,俯身望着她,「没错,的确和以前一样这么美,却无法再让我心动。」
「祺天!」吕丝晴很意外他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我没有那个姓宛的美吗?瞧她老穿着牛仔裤,身材平板又干瘦,哪点比得上我?」
嘉祺天笑了笑,「或许吧!如果以身材而言,-的确是无懈可击,尽管已经年近三十。」
「所以了,那么久没尝过我,今天我保证你尝过后绝不后悔。」她翻过身,性感挑逗他。
他-起眸,解开领带,跪在她腿间,勾起一边嘴角,「这些年来,-为多少男人这么做过,嗯?」
她脸色一变,跟着换上笑容,「你在意吗?」
「我不在意。」
「那就好,你就不必想太多,再怎么样我最爱的还是你。」媚眼轻抛,她笑咪咪的望着他。
「虽不在意,但却不屑,-这种媚招就留着对付其他男人吧!」嘉祺天站了起来,顺势怞掉领带,走向与隔壁房间相通的暗门,「我去隔壁书房睡。」
「嘉祺天,你不要以为我可以对每个男人都这么做。」吕丝晴大声喊住他欲走出去的身影。
「当然了,除非他们有钱有势,对不对?」他回眸一笑,但笑得好不带感情。
「你不欢迎我回来,我知道。」她恨得握紧拳头。
「-是小风的生母,我无权阻止-回来看他,但是-这次回来有几分是为了他,-自己扪心自问。」轻叹口气,他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吕丝晴气得在房间不停甩被狂喊,弄得喧天价响,让待在房间,仍旧不停看着窗外的葳葳心头一惊。
天!他们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这也是激情的一种表现?
缩起脖子,捂住耳朵,她不愿去想,不愿去听,全心只想着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而晴丝在叫嚣泄愤过后,立刻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不一会儿对方接了电话。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她嗓音带着软绵的诱惑。
「丝晴,」对方笑出狂妄的嗓音,「-不是一直想回到他身边,年轻俊帅的嘉祺天又岂是老了的我比得上的?」
「条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吓了一跳。
「我只是说实话罢了,而-之所以想回来,该不会是踢到铁板了?」佐野条司还真是一针见血呀!
「我……」她哑了嗓,「唉,反正我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七年不见了,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我想-如果拿出真心,没有男人不心动的。」佐野条司半-着眸,似乎对她的本性太过了解。
「我当然是真心的!」她极力强调。
「对孩子呢?」
「对孩子……那更是了,多年未曾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对小风我是最最亏欠的了。」她开始装模作样的哭泣着。
「既然如此,他就没道理不再爱-,就看-的表现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投影出来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以后没事就别这时候打电话来,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
「条司,我只是……」嘟嘟嘟……电话传来的断线声,打断了她的话。
吕丝晴用力挂上电话,气得走回房间,再望着通往书房的门扉,心想:她就真的无法勾引他,唤回他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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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野条司让丝晴回去找嘉祺天,目的并不是为了破坏,而是想证实,证实宛葳葳在嘉祺天心底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如今,经由丝晴的电话可以得知嘉祺天并不会因为她的诱惑而动心,这么看来真正让他动了真感情的人便是宛葳葳了。
既然如此,他便可进入下一个步骤了。于是,隔天一早他就打了通电话给宛葳葳。
葳葳刚好前往公车站,半路上电话响起,她立刻接起,「喂,我是葳葳。」
「葳葳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佐野条司。」他这一出声可让她定住了脚步,错愕地瞪大眼。
「你说你是佐野条司?!」她嗓音带着微微嘶哑。
「没错,想不想跟我见一面?」他慢条斯理地说。
「当然,但是你先告诉我,我的家人在不在你手上?」葳葳激动地握紧手机。
「别太激动,只要-来我会告诉-,不过千万别报警,人在我手上,-该知道严重性。」说了见面的地址后,他便挂了电话。
葳葳愕然地看着手机,这么说人真的在他手上,接下来她便不做多想,立刻搭上计程车前往,到了该处才知道这里是间大饭店。言明要找谁之后,她就在对方指示下进入了佐野条司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望着背对落地窗的他,「我先跟你说清楚,别想乱来,上次遇到一个色鬼后,我身上都会准备一支电击棒。」她指的人就是胡庆生。
「我知道-说的是谁,事实上胡庆生就是听我的命令对嘉典酒店挑衅,但我没想到他会色欲熏心。放心,我年纪大了,对小丫头没意思。」
「你就是为了嘉典酒店,才故意找嘉祺天麻烦?」她-起眸。
「-很聪明。」他扬起嘴角,「如果要换回-父亲,只要-让嘉祺天答应把酒店让给我,那就行了。」
「为什么你只提我父亲?」她皱着眉。
「因为我手里只有宛达仁,当初我是在网路上与另两位不具名的人结识合作,由他们抓走了-母亲和兄弟,但别问我他们是谁,因为连我也不知道,相同的,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佐野条司依旧带着笑,信心满满的说。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怎么是这样呢?
「我的目的就是酒店,其他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他挑起眉,嘴上的笑容愈趋邪恶。
「为什么挑中我们宛家?」这其中必然有鬼,「还有什么兰花培育研究配方?那又是什么?」
「因为嘉氏的传家宝是兰花,而宛达仁又是以研究兰花为职业,说穿了这只是个幌子。之所以会挑中宛家,这其中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我现在不想说。」他语焉不详的。
「但我最后想知道,那天在餐厅外,嘉祺天的车之所以会爆炸,还有水杯里的符号纸张……全是你的杰作?」
「没错,因为我要证实-是不是真的宛葳葳,如果是,又和姓嘉的彼此相爱的话,后果会很精采。」他笑得极其邪恶。
「怎么说?」
「我不会告诉-的。」佐野条司已露出不耐,「-到底肯不肯帮我?」
「如果我不肯呢?」
「那么很抱歉,只不过多一条人命。」他说着还真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
「好,我答应,但是得给我一点时间。」不是葳葳想泄自己的气,而是她真的连一点儿信心都没呀!
「那是当然,就给-三天。」佐野条司嘴角画出一道奸佞的得意弧度,「三天后我会跟-联络。」
「你也得答应我,要好好善待我父亲。」想起自己的父亲在这种人手上,她便好难受。
「我不会虐待值钱的人质。」
「哼!」对他重重哼了声,葳葳立刻夺门而出,到了楼下她便再也耐不住地打了电话给两个妹妹。
芯芯的手机半天没人接,到底怎么回事?
改打可可的,居然是收不到讯号!
天呀,这两个女人到底在干嘛!不打电话来就算了,居然还联络不到人!怎不让她忧心如焚呢?
看来她还是先找嘉祺天,希望他愿意帮帮忙,帮她救出她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