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究竟是谁?快给我出来!”
赫连令野的醉眼一眯,对着发声处射出寒慑的光束,在夜里更显得可怕与陰冷!
琉璃深喘了口气,这才缓缓走出陰影,当赫这令野看清楚她的脸时,不禁露齿一笑。
“原来是你!”一见是她,他似乎已酒醒大半。
“夜已深,奴婢该回房了。”她微屈膝行礼,才打算离开,又被他给唤住。
“既然在这儿何不陪我聊聊?”他直冲着她微笑,突地想起什么地扬高眉,“对了,我娘对你还好吧?”
在他以为,她一定是被娘修理得奇惨无比才是,大半夜躲到这儿该不会是想找机会溜走?
“老……老夫人待我极好。”琉璃低垂螃首,小声应适。
看出她的言不由衷,他犀锐的冷眼划过一道凛光,沉下声,抿唇问道:“是吗?但在我看来怎么全不是这回事?”
“呃——”她震愕地抬起小脸,“奴婢不懂少爷的意思。”
琉璃害怕若让他知道老夫人对她暗藏敌意,他便会借此理由撤掉她的工作。
她宁可辛苦一点,面对老夫人,也不愿成为他高价买回的禁脔。
“我娘向来讨厌外人打扰她的生活起居,对于擅进“安怡园”的人更是怀恨在心,她会对你好真是令我惊讶!”
赫违令野粗声嘎笑,似乎在笑她的欲盖弥彰。
琉璃蹙紧眉,明白他是故意要以这种方法让她知难而退,好因受不了折磨而开口向他请求,但她绝不会让他得逞。
“我想只要真心对人,对方也会真诚以对。”她认真地表示。
“哦!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在这儿等我,想向我诉苦来着。”他俊颜上的笑容转为邪佞,站起身朝她走去。
琉璃怯怯地站在原地,声音顿时梗凝在喉间,“奴婢非常习惯这份工作,谢谢少爷的关心,我该回去看看老夫人可有盖被……”才旋过身,她的纤腰便被他环住,那沁鼻的男人味着实令她手足无措,“公子,请放手。”
他俊薄的唇扯开一丝笑影,谑意十足地说:“偏偏你腰杆细致,好搂好抱,我这胳臂不舍得离开。”
愈是和她接近,他愈是发现她与杏儿的不同,就连长相似乎也有柔与刚之分。
“公子!”她一惊,不禁扭动起身子。
他撇撇嘴角,玩味着她震惊的模样,揽的手突地往上一把罩住她圆俏的玉峰,用力抓了下。
“啊--”琉璃僵住了!
“你真的很有意思,在玉香阁的小鸨儿都是这样的吗?”他发出一丝冷笑,那鄙视的神采猛地震醒了琉璃。
她拚命蠕动身子,脑子回荡的净是他残酷的话语。“放开我……奴婢真的该回房了。”
“你的意思是请我与你回房了?”赫连令野故意曲解她的话,凝睇她无措娇容的幽光更炽。
“不……不是……”琉璃乍听此言,苍白的丽颜瞬间染上霞彩。
怎么办?她该如何摆月兑他强力的桎梏,每一抬睫便望进他眼底的那丝粲笑,更是让她惊慌失措!
就在琉璃无力抵抗下,他居然主动松了手,“若非我被烈酒扰得头疼,今晚还真不想放过你,”赫连令野淡淡撇嘴。
她泪眼迷朦地凝往他,想乘机逃离,但他却霸道地挡住她的去路!
“请……请你让开……”她抖着尚无法平复的声音。
“明天你还会往安怡园吗?”突地,他居然有点希望她能参加地明日的生日宴。
“我会守着老夫人。”她据实说。
他突然收起到嘴的话只是淡淡地说:“明几个前厅人多,你就别走出安恰园了。”
赫连令野居然不希望她的纯真之美让他那几个酒肉兄弟给撞见!
琉璃漠然地点点头,“奴婢知道。”
老夫人刚刚也吩咐过她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进入前厅,绝不会逾矩的。
“那就好,乖一点,我不会亏待你的。”他攫住她脆弱的下颚,对住她骇然的杏眸,须臾才怞回手,转往房间。
见他离开了,琉璃才稍稍放了心,暗吐口气,急急忙忙返回安怡园……赫连府中喜气洋洋,上上下下无不为少爷的生日宴而忙碌着。
赫连家有项规定,男儿只要一到二十五则就会大肆庆贺一番,否则凭赫连令野的个性,他才懒得为了一个小小的生日如此大费周章。
当晚除了宴请厂几位赫连家的亲朋好友外,就属赫连令野的友人最多,他们把场面弄得热闹非常。
直到宴会结束,他们全挤向他,暧昧地对着他说:“想不想看看咱们送给你的大礼啊?令野。”
“省省吧!我明天还有生意要谈,没空再陪你们玩了。”
他管理着扬州城最大的纺织场,这也是令野家族发迹的重要行业,另外近年来地也渐进涉及木林、采矿的事业,这些都要他亲自打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再与他的好兄弟玩下去。
说穿了,男人和男人在一块儿除了喝酒,还有啥搞头?
“放心好了,这份大礼绝不会让你失望。子威,你去把咱们的“礼物”准备准备,待会儿我会把令野赶回房。”一名男子对着另一人道。
“好,我这就去。”
名唤子威的男人赶紧回到他们所住的厢房,打算将他们合资从花楼里带出来的倩倩姑娘送进赫连令野的房里,哪知道门一开那个女人居然不见了!
他心一急,立到四处去找人,不仅如此,还唤来不少下人帮忙一块儿寻找——日暮时分,琉璃一个人正心不在焉地在“安恰园”内打扫庭园。满脑子想的竟全是赫连令野,前厅的笑闹声不时传入她耳中,她不禁好奇有钱人家少爷过生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昨晚她一夜未眠,情不自禁地为他用彩绳做了一个蝶形流苏。一心想将这份礼送给他,可锦衣玉食的他会在意它吗?单为了这事,她连扫个枯叶都几回失神。
“琉璃,你怎么了?是不是老夫人不要你照料,所以不开心?”李婶走进园里看见的就是不时叹息蹙眉的琉璃。
“不……不是,我只是……”唉!这教她如何启齿呢?
“是不是想家?”
“我——”琉璃垂下小脸,说她不想念家乡是骗人的,可是一想起大哥那晚的行为,她便不寒而栗。
“如果想家就同少爷请个假回去看看吧!”李婶善解人意遵。
“谢谢李婶关心,我想再过些时候吧!老夫人才刚刚有些接受我,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委婉回答。
“我懂,你真是个好女孩儿。”李婶刚要离开,突然园外传来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子威少爷也真是的,居然要咱们找一位倩倩姑娘,又不知她长得什么模样,到哪儿去找啊?”琉璃乍听便知是小菊的声音。
李婶好奇地上前探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婶,是这样的,子威少爷要我们找一位倩倩姑娘,还说她相当重要,硬是要我们在亥时前找到她,真是急死人了。”小菊求助道。
“琉璃,你就去帮忙找找吧!”李婶说。
“我——”琉璃为难道:“可是老夫人不准我出安怡园。”
“没关系,老夫人问起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去帮帮她。”李婶道。
“好,我这就去。”
琉璃笑着答应,走出安怡园后她才发现自己对赫连府邻里的路径一点也不熟悉,如何找一位陌生姑娘呢?
这会儿,夜色墨沉、星光稀落,她迷迷糊糊绕了一圈,依然没有任何着落。
她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幢高耸的楼宇,心中猜测着那位姑娘该不会跑进这里头了?
走近敲了敲门扉,却没有任何回音。琉璃好奇地打开门走进去,屋内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就在她百思不解中,要然听见屋外传来走近的脚步声!
她一慌,看了看屋子,连忙躲进唯一可以藏身的桌几底下——
“令野,我们终于找到人了,你瞧这份大礼如何?你既不愿在自己房内狎妓,在这里也一样,别客气,好好玩吧。”
门扉一启,赫连令野与一位姑娘即被数名男子给推进屋里,不一会儿大门再度被关上,还有男人的狎笑声远远而去……
赫这令野暗啐了声,而后将目光放在那位姑娘身上,“你叫倩倩?”
“是的公子,真对不起,因为我坐不住所以就出去逛逛,哪知府邸这么大,走着走着竟回不来,还劳烦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找我!”
倩倩那副花娘姿态让他看了反胃,既要上,他也懒得听她多话。
猛地,他二话不说他就把倩倩撂倒在暖床上。
“啊--公子……”倩倩一惊,没想到这男人竟是这么猴急!
“怎么,不要?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他以一种透视的目光凝睇她,盯得倩倩浑身发毛。
倩倩艰涩地吞了口唾液,晶红的小嘴蠕动挑逗着,“倩情当然要了。”
反正伺候男人对她早是司空见惯,只要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呢?
接着她竟主动剥除彼此的衣物,霎时两个光果的人便在床上玩起交缠的游戏。
情情甚至大胆地握住他的阳刚,轻含慢恬,一寸寸挑弄着他。
琉璃无意从桌下看见这一切,忍不住倒怞了口气,声音虽细微,但仍被赫连令野给听见了。
他眯起眼,瞧见桌巾底下露出一截藕色裙摆,嘴角瞬间划出一丝冷笑。
赫连令野索性闭上眼,一副享受的模样,感受倩倩在他身上点火肆掠的挑情。
躲在桌下的琉璃吓呆了,留也不是,逃也不是,脸儿躁红不已。
就在倩倩等不及想坐在他身上时,赫连令野忽地用力推开她,披上外衫走到案边拉起桌巾——“啊--”琉璃大喊,捂着眼不敢动。
“又是你!你似乎老是在我要出现的地方等着我?”莫非她小鸨儿的性子不改,特地跟踪他,想找机会诱惑他?
“我……我无意闯进这里,请少爷恕罪。”琉璃闭上眼直磕头,就怕他仍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
“这……这丫头是谁,怎么那么不知羞——”倩倩可从没遇上这种状况。
“对……对不起,我这就下去。”琉璃赶紧回道,低着头钻出桌下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我要你离开了吗?”赫连令野立即抓住她的手腕,“你跟我来。”
“喂!公子,你别走!”倩倩气极了,就怕银子没赚到手,甚至不顾全身赤果追到门边。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丢下这句话,他便拖着琉璃离开。
而琉璃只能被动地让他拉着走,弱小的她浑身又带着伤,怎么也敌不过赫连令野的蛮力。
最后琉璃被带进赫连令野的寝房内,这房里的陈设阳刚味极浓,一看便知是属于男人的房间。
“少爷,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她震惊地问。
“我问你,既想勾引我,又何必假装矜持呢?”赫连令野勾起眼,对住琉璃邪肆一笑。
“我--”
琉璃顿时手足无措,尴尬仓皇的表情仿似已明白向赫连令野承认她正有此意!
“果真如此!”他似笑非笑地挑起眉,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看来他并没有猜错,这个他从“玉香阁”买回来的女人就是不甘寂寞,只要逮着机会就躲在一旁等待机会。
“看人调情的滋味是不是比自己做还来得刺激?”他乖戾地邪笑。
她征茫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口出此言,“我说过我是误闯的……”
“哦!这还真巧,赫连府何其大,怎么都被你遇上了?”他嘴边挪抹讪笑更加陰鸷了。
琉璃伤透了心,却无言以对,只能遭:“我该回安怡园了。”
她才跨出一步就被赫连今野挡住去路,他冷冷地笑说:“你打断了我的兴致,是不是该由你赔给我?另外就当是我大发慈悲,满足你这个饥渴的小鸨儿一次吧!
省得你思春难耐给闷出病来。”
他性感的脸庞散发一抹晒意,这话更带给琉璃内心不小的冲击!
“不——”她睁大杏目,防备地看着他。
“别用那双无辜的眼看着我,明明想得要命还假装!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才对,何必造作?”
赫连令野冰冷的脸庞渐露讪笑,笑得极为轻蔑。
琉璃双紧秀眉,他语意中的冷冽足以让她的心为之僵凝,就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是在等我吗?”他一步步欺近她,嗓音低柔暗哑,举手到她胸前悄悄解着她襟前的钮扣。
“你要干嘛?不可以——”
琉璃眸中含着雾气,浑身笼罩着一股不知名的恐慌,但背后就是床柱,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别再装了?这种怯懦的姿态扮久了就不新鲜了。”他压缚住她,解扣的手微撤,另一手毫不迟疑地钻进她单衣内……
她难忍地扭动着身子,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热?而他又为何要给她这么大的难堪?
“喜欢这样?”
他邪恶地在她嘴里吐进气息,带着属于男人才有的檀香味,侵袭她的鼻口,迷乱她的感官。
大可怕了…为何他会给她这么可怕又抗拒不了的感觉?
蓦地,她想起了大哥,那晚他也是对地做出这种事,可她却厌恶至极,直想洗去一身的肮脏!
眼前的他比大哥更无耻、更强悍——她却抗拒不了,甚至想把自己的清白就这么献给他!
不,她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怎么能和他一样无耻?
“不--”
琉璃霍然使尽全力猛地推开他,瑟缩在角落,声音已抖得不像话,“少爷,那位姑娘还在等你……”
“偏偏我觉得你比较有趣。”
他双手抱胸,笑看她一脸的无助,“不过你如果想和我玩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我也可以奉陪。”
赫连令野已当她是个千人枕的妓女,而她这种羞赧又仓皇的表情也是她与他做戏的煽逗。
“我没有,少爷……你误会了。”
她咬着下唇,极力为自己解释,只可惜他似乎一点地不相信。
不错,他是压根不信她的废话,“那我就来求证一下,究竟是不是我误会了?”
就在他要将她重新抓回怀中的刹那,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公于——公子——我知道你在房里。”是倩倩等不及的声音。
赫连令野与琉璃同时一震,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