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龙越健步如飞,如箭矢般穿梭在樱花丛内,不会武功的悯悯紧追在后,跑得差点儿断了气。
其实,当樱木龙越一出邬外,立即察觉到身后有个细小的身影暗自对他穷追不舍,本想施展轻功甩下她,怎奈那丫头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非但不放弃,还加快脚步猛追。
瞧她那颠簸的步履、阑珊的行动,显然她已经气虚力殆了,然而却又不知是从哪儿偷来的勇气与执拗,拚了命似的也要追上他。
樱木龙越投降了!他索性踅足回去找她。
看见他越趋扩大的身影,悯悯愣住了,只好对他傻笑,“你……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为了你这个小傻瓜。”他的语气显然带点无奈。
悯悯对他露出一个淘气的笑容,“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你可以走你的,我会卖力的跟就是了。”
她那抹美得令人屏息的笑脸,和那稚气的言词,在在都令樱木龙越不忍再苛责她,只不过,他要她搞清楚的是,“倘若我真要丢下你不管,你铁定是跟不上我的。”
“我知道你要去救我哥,所以我当然也想去,求求你嘛?”
悯悯殷殷期盼的小脸让他无法拒绝,更因为他体内那股难以控制的情愫,已像网般紧紧地裹住他。
“算了,让你跟吧!不过你得乖乖听话,柳英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浑身都散发着野心,是个笑面虎。”
“我哪会不知道柳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嘴脸我看多了,放心,我绝不会胆怯的。”悯悯向来鄙视柳英,想当初她哥为了依苹姊,不知受了他多少气。
脸上挂着习惯性笑容的樱木龙越冷不防地伸臂将她搂住,双脚一跃,瞬间纵身飞去。悯悯仰看他的侧面,有几绺短发桀骜不驯的散落在额前,深邃的五官张狂冷傲、俊朗迷人,粗犷阳刚的下颔剽悍狂野,若不是他身在贼窟,一定是个成就不凡的男人!
但也很难说,或许就是因为他这副浪荡不拘、落拓狂傲的气质,才将他的外表衬托得更抢眼、率性。
悯悯心神微荡,为自己的感觉而惊讶!
樱木龙越斜瞥了一眼,捕捉到她偷觑的眼光,他暗暗一笑,猛一提气,又加快了速度,直奔柳府。
到达柳府时,樱木龙越未作丝毫的犹豫,立刻拉着悯悯直往府内迈进。
“你们是谁?敢私闯柳府,不怕我报官吗?”门房瞪着樱木龙越与悯悯,手拿着木棍横阻在他俩面前。
“报官?唔——我怕死了!”樱木龙越佯装成一副惊恐样,蓦地又露出一张贼兮兮的笑脸,“我是樱木龙越,你可以去问问县太爷,是他怕我,还是我怕他?”
由于“樱木花盗”是官府多年来追缉的对象,却又偏偏连他们的袖子都碰不着,常年来,只要官衙中人一听见“樱木花盗”四字,便会吓得双腿发软、哀声连连。
偏偏眼前这个房门不认识他,“我管你是樱木、槐木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柳府大门!”
“喂!老兄,你很狠喔!那么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转告你们老爷,我樱木龙越自动送上门了,看他要不要见我;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到时我会把他的宝贝拿去四处布施救人,替他积积陰德。”
“你说什么?宝贝!”
柳英近日为那箱宝物发愁的事,无人不知,门房当然也听说了。
“没错,你再磨蹭的话,那我要打道回府了。”这个下人还真麻烦,防他像防贼似的!不过,他本就是个贼嘛!樱木龙越模模鼻翼闷笑了一声。
“等等,等等,我进去叫他。”
门房再也不敢-唆,忙不迭地跑了进去。樱木龙越则觑了眼身旁的悯悯,只见她面色凝重,紧张不已。
他偷偷紧握了她的手,好似在告诉她,不会有事的,而悯悯也回他一记笑容,那是充满了信任与依赖的表情。
不一会儿工夫,柳英随着门房冲了出来,呵!还真是爱钱哪!
“你……盗……”柳英半天喊不出声,第一眼就被樱木龙越那副卓越磊落的昂藏气势给吓住了。
天!当贼的会长得那么俊吗?
“是“樱木花盗”,我乃樱木龙越,请多指教啊!”樱木龙越双手抱胸,嘴角衔着一抹难以捉模的微笑。
“樱木龙……龙越,你还我的宝贝来!”
虽是骇于樱木龙越这股形之于外的气势,但为了他心爱的珠宝,柳英还硬是说出重话,但求能壮大自己的威风。
“你的宝贝?上面可有刻上你的大名?”樱木龙越扬扬眉,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那副吊儿郎当样却无掩他卓绝的气势。
“你别这么说,如果你真喜欢它们,我答应送你一样,你自个儿挑好了。”柳英那说话的语气彷若是赐给他多大的恩泽。
“这么说我该说声谢谢你-!”
在樱木龙越的眼瞳中,很明显地捕捉到柳英猛吞口水的怯懦样,但他却又死要面子。
而一直待在樱木龙越身后,静默不作声的悯悯,也愈来愈嫌恶柳英这种势利的模样,心中只恨大哥爱上的是他的女儿。
“这么说,你愿意把东西还给我了?”柳英的眼神蓦然睁亮,瞳仁中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但是,我想要一个人。”
“谁?”柳英抱着怀疑的态度。
“陶硕。”
“他?”柳英的眼神忽地飘向樱木龙越身后的悯悯,“你……你好像是……对了!你就是那天帮陶硕逃跑的同伙!说,你是谁?”柳英咄咄逼人的气势恍若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陶硕是我哥哥,我要救他。”悯悯直言不讳地说出来,救哥哥的意念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心愿。
“不可能。”柳英怎可能将好不容易捉到的小子放了。
“那你的东西我可能也不会松手了。”樱木龙越也加上一句。
“传闻你们“樱木花盗”向来唯我独尊、我行我素,你为什么要帮她?”柳英吃惊地反问。
“因为我高兴。”
柳英闻言,瞬间凝住了脸,但他不甘心妥协,打算多捞一笔,“可以!但我除了要那批珠宝之外,还要五十万两银子,既然你是侠盗,这些应该难不倒你。”
“五十万两?!你不要——”悯悯忍受不了的立即反击。
樱木龙越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好,我答应。”
“龙越,你疯了!”悯悯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心痛如绞地喊出声,她实在不愿让樱木龙越为她承担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你们尽快在这期限内将五十万两银子弄到手,否则……”柳英冷笑了声。
“柳英,这两个月中,你该不会亏待我哥吧?”她只担心两个月的时间太长,居心叵测的柳英不会善待她的哥哥。
“放心,他是我的鱼饵,我不会糟蹋他的。当然,我的那些宝贝你们同样要好好看着,若是少了一样或损伤了,我可是会全数回报在陶硕身上!那——我就等着你们了。”
似乎不敢再面对樱木龙越那锐利的眼神,柳英伪装的酷脸颤了颤,差点儿撑不下去了,于是找了个理由,他两袖一挥,看似威风凛凛地离开了现场。
望着柳英那硬撑的气势,樱木龙越闷声一笑,“这老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爱钱,唉!一样米养百样人。”
悯悯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闷不吭声,郁郁不乐。
樱木龙越看出她的不对劲,关心的轻问:“怎么了?”
“五十万两银子耶!我要去哪儿弄那么大一笔钱?”
“这不用你担心。”
“不,我不要你抢来的银两!”突然间,悯悯眼神一亮,“对了,我可以自己去赚呀!你借我一些银子好不好?我发誓一定会还你的。”
“你想干嘛?”他不是不舍得借她钱,而是被她眼神中迸出的光芒吓着了。
“开赌场。”悯悯的叔叔曾是赌场老大,从小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她多少知道该怎么经手。
“你说什么?”他以为他听错了。
“就这么决定。”反正进赌场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赚他们的钱最合适不过了。
而在樱木龙越的神情中却找不到半丝的喜悦,反而有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阵阵席卷向他。
说起悯悯的性子,还真不是普通的急,一回樱花邬后,她立刻发挥了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说服樱木龙越带她出邬。
尔后,她变卖了所有家当,包括那栋仅够他们兄妹俩容身的小屋子,以及只可种些杂粮糊口的旱田,筹了些许银子,便在贝尔湖畔命人临时搭了个不算小的木屋,当然,其中的差额,全仰赖樱木龙越的大力帮忙,借了她不少银子,但她可是规定——借她的钱可不准是偷、骗来的。
这还不算,聪明的她更是仗著「樱木花盗”的神秘感与人们对她的好奇心,大肆的做起赌场生意来了。
才短短七天,她已器置好一切事宜,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悯悯,你这么做好吗?”
樱木龙越实在看不下去了,瞧她一天到晚穿梭在各形各色的赌客之间,尤其是那种醉翁之意不在赌的臭男人。
“有什么不好?我估算过,只要生意一直维持那么好,不用两个月,我就能筹出五十万两银子了。放心,你借给我的银子我一定会全数奉还的,你不用像怕我落跑似的,分分秒秒都跟着我。”
悯悯端坐在柜台前,有模有样地拨着算盘,由她喜孜孜的表情中可看见未来一片光明灿烂。
“我跟着你是想保护你呀!”天,她以为他很闲吗?
“不用了,我又不会跟人打架,你去忙你的呢!”她将整个小脸都埋在帐簿里头,居然连看他一眼的也没有。
受了这种鸟气,樱木龙越岂会不生气!
“你既然向我借钱盖赌场,何不干脆五十万两全都向我借来得快些,我不会逼着你还我的。”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多钱。”若真要筹这笔银子给她,他必然会再次去行窃,而她,可不希望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太看不起我了!”他只是暂时没有,又不是永远没有。
“别打肿脸充胖子。蓝勋曾告诉我,你最大的心愿就是游走五湖四海,目前只是因盘缠不够而未成行。再说,你想想,五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算要偷要抢,也必须找上好几个冤大头才行,我能拿着那些钱高高兴兴地去换回我哥吗?”她抬起小脸,正眼看他。
“我可以当作是向他们先借的,日后再慢慢归还。”樱木龙越拿她的执拗快没辙了。
“到时候我不是一样要开赌场来还。”悯悯摇摇头,蓦然又对他一笑,“我还可没忘记还有一个死赖着我、要我负责的臭男人,若是没一点儿钱在身上,我怎么负责呀!”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那些都一笔勾销了,你宽宏大量得不要我再扛那劳什子的责任?”悯悯的眼睛猛地闪过一道金光,兴致高昂的问。
“没那回事,责任归责任,有难归有难,我可以先帮你,到时候责任、报恩一并还我,我也不介意。”樱木龙越的双眉拧了下,他的思绪险些被她那些饶舌的话弄岔了路,还好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没那么容易被她蒙混过去。
“但我介意。算了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回去吧!别防碍我做生意,待会儿就轮到我上场了。”她得赶紧将今早的帐理清,没空继续和他闲扯谈。
“你说什么?上场!”龙越瞪大眼,胸口涨满了错愕。
“对呀!今天人手不够,我得下场插一脚。”
“他们的赌注有多大你知道吗?这一输你也许十个五十万两都还不了。”樱木龙越凑近她的脸,陰沉的口气像冰冷的水气般打在她脸上。
“你别触我霉头,我手气一向不错。”
悯悯别过脸,弄不懂他干嘛总喜欢这么靠近她说话。
“是,我就看你的手气能不错到几时。”樱木龙越发觉自从遇上悯悯后,他似乎变得超凡入圣了许多,该动的气全忍了下来,但也被逼得几乎快悬梁自尽,了却残生,不打算再管她的事了。
“你不要诅咒我。”她抬高下巴,一副不认同的倔强模样。
“你当真不知死活。来这里玩的全是些痞子、流氓,你应付不过来的。”他紧握住悯悯的双肩,眸中有抹乏力的苦涩。
“这些用不着你管!”
“是吗?”樱木龙越的眼瞳瞬间变得浓浊,俊脸重重拉下!冷不防地,他将她勾入怀里,覆下火热的唇燃烧着她娇女敕的红菱。
他辗转厮摩着她的,而她的柔软更是一——蚕食了他囤积满月复的愤怒与郁气,也更加深了它的狂野与热力。
这个吻是处罚重于感情,折磨重于爱怜的,他要让她记得,他绝对有权利管她、照顾她,甚至于爱她!
爱!樱木龙越心下一惊,猛然一愣,猝然放开了她,尴尬的回过身;但他并不后悔,毕竟这是他早就想做的,只是没料到这会和爱扯上关系,他得找时间弄清楚自己的感情,确定这不只是一种浑然忘我的迷情而已。
“你怎么可以——”她细小如蚊蚋的声音在他背后轻吟,停顿了好久,她才又接上话,“这样好了,算你我扯平了,我可以不用对你负责了吧?”
听她说什么来着?
樱木龙越霍然旋身瞪视着她,很明显地,这小妮子已经把他给惹毛了!她还真有本事,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失去该有的冷静。
“别作梦了,你欠我的帐永远算数,刚才那个根本不算,如果你想抵赖也可以,但我会要的更多,直到我认为相互抵销为止。”樱木龙越一气之下,风度尽失的甩下狠语后便扬长而去。
迟钝的悯悯却意会不出樱木龙越那股特殊的感情,只将他这种失控的表现视为他的性格偏差。
悯悯耸耸肩,司空见惯般的自我安慰,“陶悯悯,你别生气,就当他是吃错药了吧!”但手指却又不经意地抚上唇,那股温热尚留在其上,惹得她心跳异常、脸颊火烫。
她想,她完了,她是不是也被他染上吃错药的病症呢?为防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她立刻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加入了赌的战场。
好不容易半个月熬过去了。悯悯的赌场虽是克难的,但倒也办得有声有色。今天她终于松了口气,一百两银子已到手,虽然离目标还差许多,然而好的开始即是成功的一半,她该庆幸才是。只不过……樱木龙越从那天闹得不愉快后,就不曾再来了。奇怪了,她居然会有点儿想他?
“悯悯姊,又有客人来了。”
由于她忙不过来,于是请了邻居的小弟帮忙,他是个十二岁的小孤儿,平日都以打杂为生,悯悯见他可怜,因此藉机想帮助他。
“小轩,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来招呼客人。”悯悯对小轩笑了笑,快步走向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身后跟着四名护卫,瞧他那身华丽的穿着、骄傲的神态,想必出身富豪之家。
悯悯戒备地看着他,漾着虚伪的笑脸,“大爷,你是新朋友吧!想玩什么呢?掷骰子?还是纸牌?”
“这里是谁当家呀!”
原来这个纨裤子弟就是杨臣寓,他手摇镶满了金珠的檀香扇,慢慢踱了进来,刹那间整间屋子全充塞着刺鼻的香水味。
陶悯悯微皱鼻,搞不懂怎么会有男人喜欢那么浓烈的香味?
“就我一人。”她掩鼻回答。
“那会不会太忙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悯悯的小脸猛瞧,弄得悯悯极为不自在。
“还……还好。”她厌恶地别过脸,企图躲过他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
“这样好了,我想将它收买过来,你认为呢?”
“你要买下这家店?”
“对,听说你缺五十万两银子,我可以用一百万两买下它。”
他有意无意的靠近她,过于白皙的脸色逼近悯悯的脸。悯悯大步后退,发现他那脸上的那抹苍白是不健康、不正常的。
“你怎么知道?”她深锁眉头。
“柳员外告诉我的。”他笑得有点儿贼。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别管那么多,我只是听说这间赌场的老板娘长得秀色可餐、娇娆娉婷,所以特地来瞧瞧,果然所言不假。那一百万两银子我除了买下这家店外,也买下你。”
他每靠近一步,就散了一地刻意涂抹的伪香,悯悯忍住反胃的恶心感,一步步退离他。
“大爷,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悯悯轻蔑地斜睨他一眼,巴不得将这个臭男人锉骨扬灰,但表面上却仍露出虚假的笑意。
“我绝对没开玩笑,我要收你当小老婆。”杨臣寓以那种能令人头皮发麻的声调说着。
悯悯双眉微拢,对他充满了敌意。“大爷,如果你醉翁之意不在赌,就请你出去。”她敛下恬淡的神情,换上尖锐的讥讽。
“干嘛那么激动?难道是嫌一百万两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去你的,你滚。”他愈说愈不像话,令她也不愿刻意假装了。
“难道你不想救陶硕?”杨臣寓的脸色蓦然紧绷。他堂堂兵部尚书的公子,谁不想攀亲带故,这女人的脑子是豆腐渣做的吗?
“我的哥哥我可以自己救。”她愤慨地吼出。
“我今天就先上了你,看你怎么救!”杨臣寓倏地跨上前,粗鲁地抓住她的双肩,欲将满是铜臭的嘴压上她的。
悯悯拚命的摇晃着脑袋,不让他得逞,大声叫着:“轩儿,快来救我——”
轩儿听到悯悯的呼喊声,立刻手持扫把冲了出来,拚了命地挥打在杨臣寓身上,“你这个坏蛋、这个恶魔,我打死你、打死你……”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杨臣寓随侍的保镳随即出拳,重重的打在轩儿的下巴上。
“轩儿——”悯悯趁混乱之际,冲到轩儿身前,紧紧抓着他查看他的伤势,“你没有怎么样吧?”
“悯悯姊,我没关系。”轩儿用力拭去嘴角的血迹,寒芒迸射地望着一脸邪恶的杨臣寓。
“小子,你闪开!”杨臣寓走向轩儿,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无疑是在气他破坏了好事。
“你不可以……”悯悯硬是要扳开杨臣寓抓着轩儿头发的手,却被杨臣寓趁势搂进怀中。
闻到他身上那呛鼻的味道,悯悯几乎受不了了!
“住手!”樱木龙越低沉的嗓音挟带着冲天怒意,出现在大门口。
他一只手搭在门楣,-黑的瞳孔中暗藏杀意,有著令人发麻的深沉;但脸上仍表现出一派的神色自若,他在等时机,更想看看杨臣寓这狗东西到底想干嘛?
“龙越——”
悯悯趁杨臣寓闪神的空档,挣月兑杨臣寓的束缚,抓起轩儿就往樱木龙越的方向奔去。
“你——”杨臣寓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似乎还不清楚来者是何人。
““樱木赌坊”可不容许你在这撤野。”樱木龙越轻蔑地斜睨着他。
“我这儿什么时候变成“樱木赌坊”了?”悯悯不假思索的问道。
“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他是来救她的,她却咕哝个不停,尽是扯他后腿。
“你是谁?我劝你别碍了我的好事。”杨臣寓仗着他人多势众,压根儿不将樱木龙越放在眼中。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别让我给你难堪。”听不惯杨臣寓的大放厥词,樱木龙越锐利的怒眸滑过一丝冷冽。
“凭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快闪人,否则到时我的手下要是把你打成瘸子,可别怪我,滚……啊——”
最难听的那句话尚未加上句点,杨臣寓已被樱木龙越狠狠地揍了一拳,飞撞至角落,整只右脚立刻月兑臼。“疼……疼死我了。”
“你……有种就报上名来,我爹不会饶过你的!”杨臣寓惊惧地瑟缩着身子,但仍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
“樱木龙越。”樱木龙越双手抱胸,继续道:“既然你已知道我的大名,该滚的应该是你吧!我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打腐我的一双腿?”樱木龙越好整以暇地看着杨臣寓那只瘸腿。既然姓杨的不识好歹,可别怪他以牙还牙。
“好,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莫及!”杨臣寓赶紧一瘸一瘸地仓皇逃离,打算回家搬救兵。他要看看这男人敌得过他父亲的千军万马吗?
见他落荒而逃后,龙越才转向悯悯,“把店关了,别再惹上这种人。”
“关店?不!你凭什么要我关店?你还是少管我这个“哑巴”吧!”悯悯赌气地回答,对于樱木龙越刚才那句不怎么好的语气仍是记忆犹新。
她懊恼的竟然完全听不出他语中的关切。
“你为了那句话生气?”樱木龙越气恼的差点去撞墙了,女人的心眼果真比针眼还小,今天他总算领教了。
“难道不是?你居然在姓杨的面前损我。”
“我是为了救你!”樱木龙越饱含怒气的低沉嗓音悄悄地漫开。
“我……”悯悯无语了,当真若不是他的出现,她或许早就毁在杨臣寓手中了,她是该——“谢谢你的相救。”
樱木龙越叹了口气,慢慢趋近她,“杨臣寓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不可能的,我不会放弃这唯一能救我哥的机会。”
“你简直固执的无可救药!”樱木龙越面若死灰,蹙眉凝视着她。
“我的心情你是不会懂的。”悯悯不敢看向他那张不悦的脸。
“那就让我帮你。”
“我不要你偷来的钱!”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从明天起,这家店算我一份,我也来帮忙。”他得防范杨臣寓再次前来挑衅。
“你?”悯悯着实意想不到他愿意帮她,因为他一开始就对这家店反感不已,现在突然允诺要帮忙她,岂不令她错愕。
“对,就这么说定-!”他拧了拧她的脸颊,饶富深意地对她一笑。
而他的笑意是如此迷人,足以教人撤去所有防备。悯悯感到心底深处有一股强烈的迷惑在肆虐着她,使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