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师 第十二章 作者 : 可乐

第十章

天才蒙蒙亮,霁雨就醒了过来,虽然昨夜睡的时间不长,但因为有司徒或跃在身边,让她感到特别安心,起身后的精神比前几日好上许多。

她拥被坐起,身旁那没有温度的床榻显示司徒或跃已离开一段时间,思念之情再度狂涌而上,昨晚他来去得太突然,她也没有问到他确切的归期。

霁雨轻叹一口气,动作缓慢的下榻,才发现紫檀木茶几上压着一张纸条,她拿起来一看,司徒或跃俊秀的字迹映人眼底。

无事即归,勿念!

她怔怔的看着手上的纸条许久,最后才珍而重之、小心翼翼的将它收在随身的荷包里。

“公主,在想什么呢?”巧鹃在外室听到主子起身的声音,端了水准备进房伺候,就看到主子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意,不知在想什么。

霁雨微微一笑,揺了揺头,径自坐在铜镜前。

“咦?驸马什么时候出门的?”巧鹃见寝房里只有主子一人,不由得疑惑出声。

“你知道驸马昨夜回来过?”霁雨讶异不已,她以为没人知晓司徒或跃昨晚回府的事。

“嗯!”巧鹃点了点头,“本来也不晓得,是昨儿夜里驸马出来要水才知道的。”

霁雨的双颊倏地染上娇羞的红晕,隐约忆干酪徒或跃好像有帮她净身,莫怪晨起时,身上没有太粘腻的不舒服感。

巧鹃露出了然的笑容,看着主子,“驸马最近国事繁忙,不常回府,但还是惦念着公主呢!”

“坏丫头。”霁雨笑嗔着,心念一动,对着巧鹃吩咐道:“你待会儿去库房拿一支千年人参,再叫厨娘准备一只鸡,我想炖锅鸡汤帯进宫里。”

“原来公主想帮驸马补身体。”巧鹃满脸笑意,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如胶似漆,她早就料到公主肯定会按捺不住,进宫找驸马。

“你别胡说,最近母后身体欠安,皇兄也为国事操劳,这人参鸡汤是为他们炖的。”心事被料中,霁雨红着脸找借口。

“是,奴婢知道了,公主的爱心鸡汤是为了皇太后和皇上,驸马只是顺便的。”巧鹃笑嘻嘻的说。

“你还贫嘴,若是耽误我进宫的时间,看我怎么罚你。”霁雨不依的跺脚,笑骂着。

“是,奴婢马上去办,绝不会误了公主进宫见驸马的时间。”巧鹃不等主子反应,一下子就跑掉了。

炖汤需要细火慢熬才能煮出一锅好汤,当一切准备妥当时,霁雨只能赶在宫门快关前进宫。

这个时辰才进宫应该就会直接留宿宫中,因此她没有让巧鹃随行,只派了一个车夫帮她赶车。

随着天色愈来愈暗,霁雨懊恼着,深怕会赶不及进宫。

突然,马车剧烈的揺晃了一下,接着猛然停住,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前扑去,手肘撞在车厢门板上,还来不及稳住身子,就听车夫在外面高喊——

“是哪个不长眼的?你知道冲撞到的是谁的马车吗?”

霁雨在马车内还没听到有人回话,就又听见车夫惊惧的喊叫了一声后,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种状况不太寻常,难道是遇到土匪了?

因为司徒或跃好静,府邸位在京城近郊,要进宫必须经过一段人烟罕至的郊道,但这一帯一向平静,从没有听闻有作恶的匪徒出没。

况且这条路他们走过无数次,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因此这次外出她没有帯到任何护卫。

她慌乱的想着该如何自保时,看见马车的帘子被一把址下,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剑闯了进来。

惊惧涌上心头,霁雨想从另一边逃下马车,却被猛力拉扯住,倏地剧痛袭来,她的头撞到设置在马车上的茶几,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次,她的意识还在昏茫中,断断续续的咆哮谈话声飘进耳底,她努力集中精神想要听清楚,奈何头部袭来一阵阵的剧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过一般,让她非常难受。

“都是一群饭桶,不是叫你们要将她亳发未伤的帯回来!”激图将军狂怒的拍桌,桌上的白瓷茶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请将军恕罪,是她自己撞上的,跟小人无关。”奉命捉霁雨的侍从吓得跪在地上。

“最好她的小命能保住,别坏了我的计划,否则我要你们全部一起陪葬。”

激图将军一脚踹倒跪在地上的侍从,脸上尽是骇人的暴戾神情。

霁雨被抓回来时满脸都是血,整个人出气多,入气少,激图将军差点没将那两个饭桶当场击毙。

若是霁雨死了,那他一切的筹划都完了。

“派人送信去给司徒或跃了吗?”激图将军看向另一人,见他点头后,才阴狠的说:“哼!我就不信这次他还能拒绝得这么干脆!”

若不是司徒或跃不肯答应治疗他儿子,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将她看好了,别让她死了。”

“是,小人知道了。”

霁雨失踪了!

从府里回宫后,司徒或跃一整天都感到心神不宁,打坐调息完,正想卜个卦象,就听到府里的下人到宫中报信。

她在进宫的途中被人掳走,被打昏的车去一醒来马上赶到宫中报信,说是有两个黑友人半途拦下马车,什么话都没说,就把他打昏,待他醒来,马车内除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外,霁雨也不见了。

司徒或跃大受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面容阴沉,对于谁会掳走她,根本亳无头绪。

皇上知道消息后,马上集结了一队禁卫军,准备展开搜寻的行动。

就在他们开始搜集情报时,司徒或跃收到激图将军的信。

原来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只因为司徒或跃不愿帮他医治他儿子,所以他掳走霁雨,打算威胁司徒或跃就范。

待他们清楚何人所为跟目的后,司徒或跃领着禁卫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救出霁雨,并将激图将军捉拿起来。

当司徒或跃见到蜷缩在角落、呈现昏迷状态的霁雨时,她就像个破布女圭女圭一般,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上胡乱缠着的布条被渗出的鲜血染红。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激动的双手不停的打颤,若不是她还有轻浅的呼吸,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司徒或跃的眼瞳一片寒意,瞪视着被绑缚住的激图将军,若不是还要将他帯回皇宫受审,他一定会亳不留情的一刀毙了他。

“国师,接下来这里就由属下善后,御医已经在马车内候着了。”

司徒或跃知道皇上肯定不会轻饶激图将军,点了点头,才小心翼翼的抱着霁雨走向宽敞华丽的马车。

马车内已备置了软榻,他将霁雨轻轻的放在榻上。

御医不敢怠慢,即刻上前检视她头上的伤口和把脉。

“公主怎么样了?伤势严不严重?”司徒或跃紧张的问着。

“国师请放心,公主只是失血过多,其他方面并无大碍,下官会开一些补血的药方,只要按时服用换药,多多休息就没事了。”

顿时,司徒或跃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那种差点就要失去她的感觉太可怕,他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在几世前他弃她而去时她的心情,那种心如刀割、绝望心痛的感觉让他更加想要珍惜她。

他会尽一切的努力爱她、宠她,让她再也不会有任何不安和伤心,以弥补他曾经给过她的伤害。

马车直接回到国师府,一到门口,管事早已领着一群下人在垂花门口候着。

司徒或跃走下马车,红着眼眶的巧鹃连忙迎上前。

“奴婢不应该让公主独自进宫的。”

司徒或跃摆了摆手,今日的状况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他不怪任何人,看着巧鹃,温声的说:“你随御医去拿药。”

巧鹃虽然很想看看主子的状况,但还是赶紧抹去泪水,随着御医去拿药。

“爷,软榻备好了,要将夫人移下马车了吗?”管事恭敬的请示。

“不用了,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司徒或跃转头,对着管事吩咐道:“叫人送热水进房。”

他走进车厢,小心翼翼的将霁雨抱下马车,然后直接往他们住的院落走去。

进了寝房,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榻上,用下人送来的热水和巾子,帮她将脸上的血污拭净后,又帮她换上干净的衣物。

直到一切都整理妥当,司徒或跃坐在床榻边,眼里布满心疼与不舍,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痛着、受着。

这之后又过了三天,这些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衣不解帯的看护着她。

该吃的、换的药都没有间断过,但她就是没有清醒过来。

这段期间御医来看过好几回,诊治后的回答都是一样,令司徒或跃的心情益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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