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虽微微有些轻红,但云萳还真的老老实实地跟着官师傅身后走去,留下那一群笑得暧昧,却又欢喜挥手的姐妹们。
“小痹,乖乖的去,好好的学啊!剩下的,姐姐们会帮你搞定的。唉!大姐不愧是大姐啊!我们心里头想什么,她没有不明白的,英明、英明哪!”
这……真是云萳?
混迹在一群夜蝠族族人中,军昊天望着帐中那名随着乐音翩翩起舞的妖娆歌舞妓,整个人傻了、痴了。
她脸上虽带着张易容面具,但那映在他心底,曾经那样清澈、温柔,甚至倔强的傲然眸子,如今却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她曾被他盈握过的雪白酥胸,如今上缘半露在外,丝质高领低胸无袖短裙舞衣,根本遮掩不住她那深深的诱人,以及纤细的腰肢;那袭低腰、倒三角在小肮前缀有一春花结的及膝短裙,不仅将她曲线优美的腰胯部婀娜尽显,那呈不规则形状的裙摆,在她轻舞翻飞之时,更让她那修长匀称的白皙双腿若隐若现。
他知道她很美的,一直知道的,可他却不知道,她竟能美得如此妖艳,美得如此勾魂夺魄,仅管他完全明了她如此娇艳的主因——
她今日,是要来刺杀那不知如何知晓她身为女儿国情报头子身份,并以此为迫要求她下嫁,且近来不断频频骚扰女儿国边关,只为早日一偿宿愿的夜蝠族族长。
依云萳的性子,她自然不会轻易就范,更会完全负起责来,在成事后,漂亮的让女儿国彻底置身事外,所以,今夜的她,才会伪装成一名草原巡回歌舞团中的歌舞妓,欲色诱夜蝠族族长,在帷帐之中,在那大胡子男子意乱情迷之时下手。
是的,他全知道,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究竟何时,她竟已成为一名真真切切、彻彻底底的女子了。
饼往,那令他得以辨出她与小九之间的差异,得以知晓她是处子而不敢妄动的举手投足、坐姿与走姿,如今,全变了,变得那样有女人味,再无一丝青涩。
是东千国太子吗?若是,那家伙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了。
脑际缓缓浮现出云萳与东千国太子两人一起喁喁低语的画面,军昊天不得不承认,真的很赏心悦目,恍若一双天造地设的佳偶,那般的典雅、贵气、仪态万千。
很般配,真的很般配,比站在她身旁的他,粗俗又不登大雅之堂的他,般配多了。
其实,那一日,秘密受雇于东千国的他,本不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可当他知晓云萳会到场,而且还是东千国太子妃的首要人选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他想在永远合上双眼前,悄悄再看她一眼,以及她未来有可能的驸马。
他看到她了,也看到了她未来的驸马,本想走了的他,却在忍受不住那字字句句都伤害着她未来幸福的漫天荒诞流言时,最后一次任意行事。
是的,最后一次。
在认识她之前,他一直都那样兢兢业业地守着本分,安安分分的当着海老国的“荆琥岑”,从不曾偏离过,但在认识她之后,他开始会偶尔成为自己的“荆琥岑”。
不是海老国的那个“荆琥岑”,四处追着她跑,厚着脸皮硬与她那群姐夫装熟,然后与他们一起上天下海、勇闯险阻后,痛快地把酒言欢,好似他们真的是兄弟,好似他真是他们的一份子。
荆琥岑的时代该结束了,若不想军家满门抄斩,若不想我海老国佣兵部队兵临女儿国城下,你该知道要怎么做。
是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明白,时间到了,梦,结束了,但他无悔也无怨,只静静的按本作战,等待着三日后,他人生最后的落幕。仅管他一直知道云萳在找着他,但他再也不能打扰她了,而能够知道未来的她会很幸福,他已满足了。
但在意外知晓云萳将以身涉险的计谋后,他原本平静的心,彻底慌了,因为他太清楚夜蝠族的残暴与嗜血,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东千国的太子何以那般不闻不问地任由她胡来?
既然爱慕着她,拥有了她,就要用尽一切的努力,甚至用生命来保护她啊!
“好啊!再来一曲。”
在疯狂的掌声与暧昧的口哨声中,军昊天由混乱的思绪中清醒,然后将目光悄悄投向早已被云萳迷昏头的夜蝠族族长。
“再来一曲个屁,老子我都快精血充脑了,还不快把这骚货送老子帐里去,喂她颗情热,老子我喝口酒就到。”
“是。”
当云萳被带走后,军昊天再也坐不住了,他悄悄站起身,走至伪装成流浪歌舞团团长的小九身旁,假意调笑间,在她手中塞入两颗小爆弹,留下一句“丢后立刻带着你们的人走,绝对不可逗留”后,倏地消失了身影。
夜风中,军昊天远远地、小心翼翼地尾随着夜蝠族族长来到他的营帐,在夜蝠族族长入帐后,快速扫视着四周,在发现营帐附近竟无一接应、保护,甚至营救之人时,一股隐忍已久的怒气再也忍不住直冲云霄。
为什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是,他知道她急,知道为了女儿国,她什么危险都不怕,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不在乎,但万一失手呢?
难道她就要任那族长对她为所欲为,随意强占她的柔媚,甚至在东窗事发后,沦为众人取乐的对象?
她可是他一直捧在手心中,想碰都不敢碰的珍宝啊!
“小骚货,真够骚的啊!来,让老子……”
在心底的熊熊怒火中,军昊天身形一闪,手一抬,在营帐外的守卫连反应都不及反应的状况下,便将他们全部撂倒在地,然后倏地进入帐内,在望见夜蝠族族长一脸垂涎地将手抚上云萳胸前时,一把将手中的剑,瞬间刺入夜蝠族族长的心际。
“你……”
耳中传来云萳的低呼声,但军昊天什么都不管,只是点去她的哑穴后,一把扛起她飞出帐外,在夜幕的掩护下,朝他预先准备好的快马奔去。
当那马匹以惊人之速在夜空下狂奔时,夜蝠族族长的营帐不远处,包括赤天朔在内的几名以精湛的夜隐术彻底隐去身形,以致连军昊天都没能察觉的男子突然低语交谈着——
“喂!阿朔,那家伙的身手实在太了不得了,让那煞星将七姑娘带走,真的没事吗?”
“放心,一来,他不是煞星,二来,就算他真是煞星,那么七姑娘就是他的克星……行了,少废话,我们现在该带小九她们回家了。”
他,真的来了……
快马在草原上疯狂疾奔着,云萳并不清楚军昊天究竟要将她带往何处,被紧裹在他的披风中,坐在他结实的腿上的她,虽明显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熊熊怒火,但她却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留住他两天,他想怎么发火就怎么发火、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对待她。
她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在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个后,便将她丢下,而她,绝不能让他这样做!
正当云萳靠在那温暖的怀中暗自冥思时,却蓦地感觉到他的右手钻入披风间,隔着丝质舞衣,狠狠握住她的右边丰盈椒乳,用力揉弄、推挤、捏弄着。
他毫不柔情的逗弄,让云萳彻底感觉到他的怒气,而她的柔女敕酥胸更被他揉得有些微痛,虽想令他就这样发泄他那股不知因何而起的怒气,但为了能万无一失地留住他,所以她伸出了小手,轻推着他的手臂。
一当发现云萳的抗拒后,军昊天索性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再也无法动弹。
身子微微酥麻着,无法动弹的云萳只能靠躺在他的怀里。
……
这夜,云萳不断地被军昊天用各种方式爱怜着,直至最后一次高潮,直至他最终的释放。
当释放后的军昊天紧拥着云萳急促喘息之时,云苧突然一个翻身,精准地点住了他的昏穴,在发现他的眼眸确实彻底合上,人也不再动后,才撑起早疲惫不堪的身子,披了件外衣,走至窗旁,将手中的花火放飞。
这是个信号,通知那群关心他与她的姐姐与姐夫们,她已成功留住了他,并告知他们,她现在位于何处的信号。
“应该可以让姐夫他们放心。”
望着夜空中那小小的紫色火花,云萳甜甜地笑了起来,正在思考是不是该把军昊天整个捆绑起来更完全些时,她的穴道突然被人一点。
“你……”只来得及说这么一个字便再也无法动弹的云萳,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抱起她的含笑俊颜。
怎么可能?
为了彻底留住他,她的唇、耳垂、等处,全涂上了无色无味的药剂,那药剂不仅可以让他知无不言,更可以在他释放后,让他暂时失去两个时辰的内力啊!
“别这样瞪着爷,小萳,爷就算真想有孕,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了。”望着云萳惊慌失措的眼眸,军昊天笑了,笑得那样满足,却也那样令人心酸,“往后那药,你千万得看人用,用错了人,爷可会心疼的。”
想说话,但云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任军昊天为她将衣衫穿戴好,将她安然放置于床上后,俯身在她颊旁留下一个轻吻,以及一滴泪。
“谢谢你,小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是有人关心真正的我。”
望着这样的军昊天,云萳的心彻底碎了,而泪,再也忍不住地由眼眶疯狂滑落。
“真的好希望成为女儿国的驸马呢!”坐在床旁,军昊天温柔地轻轻拭去云萳脸上那怎么擦也擦不干的泪,“没有人认识也没关系,没钱领也没关系,一辈子,只需为自己与所爱的人而活……唉!终究是不够聪明,也没那个命啊!”
不要走,只要留下,他就是她的驸马,只要留下!
泪眼朦胧中,云萳在心中不断大喊着,可军昊天,听不到。
“下辈子!小萳。”
说完这句话后,军昊天最后一回轻抚着云萳的颊,轻吻住她的唇,伸出手封住了她的睡穴后,缓缓转身向门外走去,而颤抖得不能再颤抖的手,最后一次轻轻举起,向他身后的她挥动着、告别着、许诺着——
“下辈子一定让爷当你的驸马,就这么说定了啊!”
不是西滨口,而是峡谷关。
两日后,在天禧草原西北角的峡谷关中,军昊天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中,以自己的落败,成就了杜若的文武双全。
然而,单挑战落败后的他,如今却依旧死守在峡谷关的入口,穿着那袭破旧的染血战袍,双手舞动双戟,只身抵抗着杜若口中那群所谓“非海老国佣兵,故无法让他们遵守海老国对战默契,更无法阻止他们进攻”的千军万马。
早分不出是血是汗的粘稠热液,一道道地由军昊天的颊旁滑落,空中飞舞的鲜血,不断洒落在他身上,但他没有一丝胆怯,更没有半分遗憾,就算早知杜若绝不会留给他一条活路,可这关口,他一定要守住——
因为他身后这群至今不肯其他而去的海老国男儿,都有一个等待他们回去的家,都有一群殷殷期盼着他们的家人,所以他就算战死,也一定要让他们回家!
“多上几个人快些把他弄死,我还等着回去开庆功宴呢!”刚取得天王战神头衔的杜若在战场旁,边擦拭着自己的银枪,边不耐烦地说道。
“是!”
在杜若一声令下,几名海老国佣兵快马冲上前去,看准目标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兵器凌厉地刺入被多人围攻着的军昊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