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人声鼎沸的麦当劳里充斥着谈笑声,特别是某一桌的两个女人笑得最是开怀。
“原来你叫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整人啊?”
“是啊!”
“那后来咧?你真的就这样走啦?”
“当然啊!不然我还真的以身相许啊?凭他?做梦!”童央喜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反正面对她的只有她的国中同学兼死党鸭子。
死党是什么?就是你多丑的样子她都见过,所以不用顾形象啦!她精心策画的报复行动,也多亏这名死党的临门一脚才能完美落幕。
嘿嘿嘿,敢玩弄她?叫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真的跟他说: 『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可以啊?』”
“对啊,我差点笑场咧!那些八点档女主角真厉害!”
“你也很厉害,真的敢这样挑战男人的自制力。”
大大咬了一口汉堡,童央喜口齿不清地抱怨道: “不过你电话打太慢了,害我都模到不该模的!”
“怎么样?大不大?”鸭子问。
这个问题让童央喜差点被汉堡活活噎死,她连忙灌了口可乐,然后去了两记白眼过去。
“我那时候专心在听电话声,哪里还管大或小?不过看他一脸弱鸡相,肯定不会太令人惊喜啦!”
显然童央喜不遗余力要排谤朱尔雅。
虽然模他肚子的时候感觉一块块的好像有月复肌,不过就算真的有,她也要说没有。
不能怪她嘴巴坏,他心地更坏!
骗了她的初恋,虽然不到三天,但也还是个恋啊!多年后重逢竟敢避她如蛇蝎,甚至说当年只是别人恶作剧跟他无关!
吼!这么可恶的男人不教训怎么可以?
“不过他还算修养不错,都那样了还愿意放你走,一般人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安啦!他们那种人最在乎的还是名誉啦,他爱当绅士,我就让他当个够本,你都没看到他那时候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真是糗爆了!嘻嘻嘻!好可惜没拍下来喔!”
“不过,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当然没有!”
“他长得算得上是天菜了吧?”
“小白菜啦!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白斩鸡!连点营养价值也没有!”
“有这么糟?不会是你怨念太深,诽谤人家吧?”鸭子一脸不信。
“谁说的!他们那种整天关在医院的肉鸡月兑了衣服包准你喊退货!我啊,只爱放山土鸡啦!胸肌月复肌什么肌都发达的那种!最好笑起来比阳光还灿烂,还要有点可爱,才是真男人啊!”
“如果他真的是只放山鸡,你真的会继续到最后吗?”
“可能哦!”童央喜贼笑。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小鹿乱撞,不过那也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的关系?
她不知道,反正以后也没机会知道了。
“啧啧,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这次只能说他不是大猪哥,不然你可就难逃魔掌。”
“他那样还不叫猪哥?对,以后就叫他猪哥,谁叫他姓朱!哈!”
“真是的!不过你说他家在这附近?”鸭子问。
“对啊,就在那栋大楼。”童央喜指着玻璃窗外的高楼大厦,然后看看手表说: “还有半小时我又得上工啦!”
“是是是,大影后!”鸭子敷衍地点点头,两只眼珠子左顾右盼,最后定格在童央喜身后。
“干嘛?有帅哥啊?”童央喜回眸一瞥,瞥见一个穿着灰色帽T运动裤的高大背影,应该是大男孩,正巧走出麦当劳的大门。
“没看到正面,不过从背影看来就知道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刚刚就背对着你坐在那,糟糕!我们讲得这么大声,他会不会把我们当成欲求不满的八婆了?”鸭子捧着胖嘟嘟的脸颊做花痴状。
“你本来就是欲求不满的八婆啊!还年轻力壮咧!”
“你才是咧!当心今天大野狼兽性大发,把你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不过这倒也如了你的意哦!”
鸭子不甘示弱反击。
“呸呸呸!谁想跟他这样那样!更何况,我觉得他应该真的对我没感觉。”童央喜讪讪地咬了口汉堡。
“没感觉还会对你有反应?”
“杂志上说,任何男人被那样勾引都会有反应的,除非他是gay。”
“也对!”
“所以说啦,搞不好他还很庆幸没真的把我给怎么样,不用对我负责。因为他竟然还问我怎么不想把初夜留给丈夫?我想就算我跟他说我会弹古筝刺绣,他都会相信吧。”
“哈哈哈……天啊!他真的是被你骗得好惨耶!”
“哼!谁叫他先骗我!还一骗骗十年!我这样跟他们比起来只是小case而已!”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不然那时候干嘛——”
“所以这就叫真心换绝情啦!”童央喜伸出五指山,阻止鸭子话当年。
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回忆。
“你现在对他真的连一咪咪的感觉都没有啦?”
“当然!现在的他啊……啧啧啧……”童央喜摇摇头,对着汉堡大口咬下去,彷佛在宣告她对过往情怀的毫不眷恋。
初恋果然是短暂的,瞧!她都还没正式恋呢,就在时光飞逝的瞬间结束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对着好友吐完一肚子坏水的童央喜准时来到朱尔雅的家门口。
她神清气爽,他显然也是。
“你……刚洗完澡?”这次她的羞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尴尬得不知道该把眼神往哪里放。
他竟然只穿着一件浴袍。
她不小心瞄到他袒露的胸口,那里看起来很壮,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热气涌上两颊。
他是家里藏了一台美国队长制造机吗?怎么忽然就长大了?虽然她上吹好像没模到这么上面一一停!
左思右想,童央喜决定把视线放在他的脸上最保险,但是很快的事实证明她是个笨蛋。
他的脸本来就清秀俊雅,经过岁月的洗礼,现在多了棱局却更显成熟风味,俊美异常,几绺湿亮的黑发随意落在他的前额,几滴水珠沿着发梢滴落。
“我没注意到时间,抱歉,你快进来吧!”朱尔雅对她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可恶!他竟然有酒窝?太犯规了!
在她好不容易从脸红心跳中恢复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站在三步之遥,左手拿着条毛巾擦着头发,皱眉问她:“你不进来吗?”
该死!他这样偏头不解的表情也好可爱!
“那个……上次的事……”她还站在门口看看他的打扮,欲言又止。
为什么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往前一步就要踏进狼窝一样,都怪鸭子啦!说什么大野狼,害她现在疑神疑鬼的。
“上次有什么事吗?”他反问。
失忆有时候也是一种风度的展现吧?她想。
那他肯定是没有邪念的啰!果然是她多想了。
“没事没事。”她猛摇头,自然不会提醒他上次发生了什么事。
“那还不快进来!上吹相片拍够了吗?这次还可以再拍喔!不过我穿这样也能上杂志吗?”朱尔雅双手交叉背在后脑匀,模仿杂志上的猛男姿态。
什么模仿?他根本就是从杂志里走出来的猛男!
他的温柔敦厚、优雅斯文呢?都跑哪去了?难道是外星人占用了他的躯壳?
童央喜在心底大叫,然后死命咬住嘴巴以防她真的叫出来。
她讨厌他这样危险的样子!
对!讨厌!
“我上次有些地方还没拍够,好像是那边,我过去拍照!”她从袋子里取出相机,然后飞也似地往左前方冲去。
“那里是浴室!”
当朱尔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的时候,已经达阵的童央喜差点羞得把脸埋进马桶里。
“没关系,读者对你的沐浴用品也可能会好奇嘛!”她逞强地回道,然后冲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里的红脸关公无声尖叫。
老天爷!我在干嘛?怎么可以对他表现得像花痴一样?不对!都是他的错!没事洗什么操、笑什么笑啊,臭男人!
而且他对她的态度也转变太大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还是提防一点好!
咬咬牙,童央喜做了五次深呼吸,才终于把脑海里的酒窝跟胸肌给挤出去。
抓紧相机,她开始优闲地在浴室里打转。
一直到拍了几张照片,她终于注意到这间浴室不寻常之处。
“怎么只有一块香皂?”她拿起那块淡棕色的肥皂仔细端详。
“因为我不喜欢洗完身上滑滑的感觉。”朱尔雅的声音赫然出现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跳。
她背着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挤出一丝微笑转过身。
孰料这一转身,她的血压就直线飙高。
“你怎么只穿这样?”童央喜只看一眼就差点把香皂给拍爆。
他竟然只穿了一件灰色运动裤,让她想起麦当劳的那个背影,现在都流行穿这种裤子吗?
别人穿好不好看她是不知道,但是他穿起来真的挺不赖,尤其是低腰的设计让那两道人鱼线一览无遗。
噢!不会吧?弱鸡怎么会有人鱼线?
可是他不但有,更是推翻了她对他所有的不实指控。
他全身上下,举凡三头肌、臂肌、胸肌跟月复肌,无一不在最完美的状态!
他就是她爱的放山土鸡啊!
不!她不爱!就算她爱也不一定要吃这一只鸡!
紧咬着唇瓣,童央喜无奈地发现她的视线完全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我弄痛你了吗?”朱尔雅己然站定在她眼前,甚至握起她的一只手。
他们什么时候靠这么近?
“嘎?吓!咦?”她吓得只会发出单音节了。
“我的肥皂都要被你分尸了。”他无奈苦笑,似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喔,对不起。”她连忙把香皂放回原位,然后拨拨头发,装做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块香皂很好用啊?”
“对啊,我都拿来洗全身,从头到脚,而且很香,不信你闻!”他俯来,俊容近在咫尺。
“呃……不用了啦!”她的眼神不安地游移,然后胶着在他的嘴巴上。
他的唇形原来这么漂亮,让她好想……
好想……
好想……
“我想……”糟糕了!她真的在发花痴!
对着她人生中遇过最浑蛋的男人发花痴!
“嗯,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就像巫师的蛊惑。
童央喜的万万水瞳从他完美的八块肌一路扶摇直上,溜过他健壮的上半身,来到他比任何一刻都要更加性感俊美的脸庞。
“我想……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