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机场搭车来到纽约上城区,对这里很陌生的闵晓年,一下车后便从口袋拿出地址,拉着猫咪图案的二十四寸行李箱,清丽月兑俗的娇小身影走在这个充满人文气息的街头。
上城区是高级住宅区,每栋建筑都各具特色,混合着古典与现代的风格。
此区街头名店、露天咖啡屋林立,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打扮入时且充满质感,很赏心悦目。
天气实在太热了,闵晓年走了一段路后很想歇脚,但却没时间坐下喝杯咖啡,也没空欣赏街道上的男男女女,她急着前往穆子軡的住所。
穿着蓝色印花上衣搭着白色七分裤,脚踩豆豆鞋,一派可爱俏皮的她在附近又绕了一点路,清新月兑俗的身影引来不少男士驻足。
当她终于抵达穆子軡的住所时,已经热得浑身大汗。
抬头一看,这栋位于两栋新颖大楼中间的古典建筑很特别,虽然不气派,但仔细端详,建筑外观极为讲究。
而且是面对公园的第一排,想必视野应该不赖。
“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门房见她伫立许久,遂走过来客气的询问。
“你好,我叫闵晓年,我是穆先生的朋友。”她提早一天抵达纽约,故意不跟穆子軡说,要给他惊喜。
闵晓年之所以敢没知会就飞来纽约,是因为她手上握有穆子軡纽约公寓的钥匙,这是穆夫人暂时交给她保管的物品。
“闵小姐你好,穆先生有交代这几天闵小姐会过来小住。”没想到可爱的东方小姐这么快就抵达。
“虽然穆先生交代你可以直接上楼,但我还是通报一下,穆先生今天没出门,闵小姐这边请。”身材矮胖的门房很亲切,有着一头白发和胡子,笑起来很像肯德基爷爷。
“谢谢。不用通报了,我直接上楼就好。”通报就没惊喜啦,她忙不迭拦住门房,对他调皮的眨眨眼。
门房领会地笑了笑。
按门房的指示,她独自走进装潢古典的门厅里。这栋建筑物连电梯、大厅都设计得非常精致漂亮,而且空调温度很舒适。
闵晓年抹去汗水搭上电梯,不意外地,连电梯空间都很宽敞优雅。
这里是一层一户的豪宅,抵达顶楼,走在蓝色地毯上,闵晓年不用费心找,直接走到唯一一扇深绿色雕花大门前。
终于来到他身边了,闵晓年屏住呼息拿门卡刷过,解除安全系统后,她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她的额头又沁出汗珠,连手心也冒出细密汗水。这回不是因为天气热的关系,她很紧张,心跳如擂鼓。
他在家吗?
如果踏进里头他正好站在客厅里,那她第一句话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嗨,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然后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嘿嘿,他铁走会吓到!
眼眸闪动着光芒,她轻轻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可眼前的客厅却一片空荡荡。
人不在客厅?那应该待在房间里。
他正病着,会不会因为没人照料,半夜发烧昏死在房间里?
行李搁在玄关,顾不得原先已想好的惊喜,闵晓年迅速月兑下鞋子,四处找人。
宽敞的客厅光线十分充足,有两面墙都是落地窗,外头的天空和绿地一览无遗。
这层楼采开放式设计,只有左边角落有道旋转楼梯,以及楼梯下方有道紧闭的门扇。客厅、书房和厨房餐厅全都在视线之内,而且清一色是大地色系的设计,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她匆匆走到这层楼唯一的门前,打开来一看,里头是间宽敞的浴室,不是卧房。
那他的房间应该在楼上喽?
迅速拾级上楼,原木阶梯往上延伸,当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更令人惊喜的视野映入眼底。
楼上也是开放式设计,玻璃帷幕让外头的天空毫无遮掩,室内中央除了摆着一张深蓝色大床之外,别无赘物,有一大半的空间则规划为室外露台。
无心观赏眼前的无敌美景,她瞪着蓝色大床,床单是凌乱的,但没半个人影啊!
“穆子軡,你到底滚哪里去了?不会真的昏死过去了吧?”她紧张的碎碎念。
冷不防,身旁传来细微声响。
左边整片原木装饰的墙板突然被推开来,顶着一头湿发,果着上身,仅在腰间围着蓝色浴巾的穆子軡出现了。
她转头,愕然地瞪着美男出浴的画面。
闵晓年完全看傻了,她没想到一碰面就是这么限制级的画面。
“穆子軡,你、你不是生病需要照料?”结果哩,竟然半果现身,头发也没吹干。
“我真要等你来照顾,早一脚踏进棺材了。”无预警地看见她,穆子軡的震惊当然不在话下。
他以为,她明天才会抵达纽约。没想到她却提前一天来到他身边。
眼里的震惊只维持两秒,便立即转为惊喜,眸色蓦然转浓。
嘴巴冷哼着讽意,可一双深邃的眼瞳打量着她,那眼神是露骨的,
理智终究战胜,他必须经过她的同意。
一个翻身,他从她身上翻落,躺在一旁痛苦喘息着。
闵晓年双眼迷蒙瞪着淡蓝色的天花板,她的气息浅促,脑袋一片空白。
黄昏,天空一片橙黄。
风微微吹来,十分凉爽。
睡了几个小时,把时差稍微调过来的闵晓年,起床后就窝在露台上。
她低着头露出雪白的颈部,盘起腿儿坐在铺着厚软垫的原木躺椅上,腿上放着iPad,懒洋洋的浏览看新闻。
“是你来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你起床后坐在这里纳凉,而我这个少爷在厨房忙得要死,也没看你过来关心一下。”穆子軡端着托盘来到露台,明明做得心甘情愿,却忍不住要抱怨。
他走近她,一双眼睛炙热地盯着那漂亮的雪颈,一颗心怦怦狂跳。
早上的那些片段跃进脑海,没得到纾解的身体到现在仍痛着。
啧!她年纪明明比自己大,都到了适婚年龄。面对男女之间的情事,身为身心灵都十分成熟的轻熟女,她应当对那件事“适应良好”才对。
可早上他不过抱她上床滚一下,她就紧张得要命,那双透着不安的纯真眼神令他为之汗颜,好似自己是大野狼,欲强行将她生吞活剥。
若不是顾虑她没经验,真心疼惜她,不想让她在毫无心理准备下接纳自己,他早上绝不会喊停。
“是少爷你自己提议要做菜给我吃,现在又来抱怨是怎样?”她抬头懒懒反驳,一点也没把这个大少爷放在眼里。“你还敢抱怨,有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假装感冒未愈骗夫人,想尽办法要我来美国,结果我一来你就,你就胡来。”
看看,这家伙身强力壮得很,像头牛一样,早上被他压在床上,她的身体都被他硬邦邦的肌肉给撞疼了。
看不出来他哪里虚弱了?
他想她,也不能出这招啊!让父母担心,真是不孝子!
“感冒都好了不行吗?”他嘴硬的不肯承认那分明是他顺水推舟的诡计,趁管家辞职,暂未有合适的人选前,将她找来。“来,吃饭吧。”
他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来,把餐盘放在原木方桌上。
念在她刚到纽约有时差问题,他这个大少爷陪着她睡了一觉后,先下楼洗手作羹汤,准备喂饱这个时差还没调过来的可怜女人。
“我偏不相信真那么巧。”她心里还是有点气,自己被骗也就算了,他竟连自己爸妈都骗很大。
“事情就是这么巧,我没骗任何人。”他拿起刀叉,熟练地把一块汉堡排切成六小块。
“鬼才相信。”她张口。
趁她说话时,他叉起一小块煎得金黄透亮的汉堡排,塞进她嘴里。
她咬下软女敕多汁的汉堡排。“……好好吃喔,这真是你亲手做的?”
“不是我做的难道是鬼做的?我在楼下忙那么久是忙假的是不是?”竟然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他。
“这当然很难让人相信啊,毕竟你一直是茶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大少爷……”被他这一吼,她缩了缩肩,低头小声地咕哝。
“那是在台湾的时候,家里佣人成群,我哪需要做事?这里毕竟不比在家,虽然也有管家帮忙,但管家休假时我还是得自己下厨、整理家务,就算以前不会,这几年也有很多机会实务操作。”他听见她的咕哝,难得语气平和的回应,不跟她计较。
“既然什么都会,干么还叫我来美国——”见他在瞪人了,闵晓年吞下口水,没胆再说下去。
“我想死你了,无法再等下去,不找机会把你弄来美国,我想我可能会想你想到发疯。”他凑近她,压着嗓子倾诉思念。“你呢?想我吗?为什么每次都拒绝我,我已经好多年没收到生日礼物了,这次生日,我会加倍向你索讨……”
不是暗示,而是明确的告诉她,他要她。
等他生日那天,他会亲手拆开她这个生日礼物,好好爱她。
她一双眸子睁得忒大,又露出那纯真无辜的眼神。
穆子軡一脸挫败。“没心理准备吗?我已经尽量压抑了,你别一副受尽惊吓的样子,都几岁的人了。”
“怪我喽?如果不是我守身如玉,身边早一堆男人了,也不会老被同事取笑是剩女,笑我没男人要。”真是冤枉!
“没关系,我要。”大笑地将她揽入怀里,低头在她的雪额烙上轻吻。
她把iPad放在桌上,她主动更偎近他宽阔的胸膛。“我很高兴能来美国找你,其实在来之前,我已经下走决心,要在你生日这天,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
毕竟两人多年来只能靠着网路传情,这次终于能够见面,怎么可能抵挡得了火热的情意?所以心理准备当然有喽,只不过真实面对时,她会紧张害臊啊!
“好,我等着收你这份大礼,你放心,我的表现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他咬着她莹白的耳垂,暧昧低语。“我爱你,我的晓年,你注走是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珍惜一辈子。”
“軡,我也爱你。”面对他坦率的告白,闵晓年忘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想矫揉造作的回应,直接勾住他的颈,对他撒娇,主动献吻。
她的告白让他心口发烫。
抬手捧住她红艳的脸蛋,他反客为主,给投怀送抱的女友一个绵密温柔的吻。
闵晓年这几天过得很充实开心。
穆子軡来到纽约已经四年了,花了两年完成学业,两年前取得企业硕士学位后,正式进入自家集团上班,忙碌的他每个礼拜都得来回纽约和西雅图。
“穆氏生技集团”的事业遍布全球,总公司设立于繁华的纽约。
穆氏的总裁是穆光远,也就是穆子軡的大伯父。台湾分公司由穆子軡的爸爸穆光修管理,西雅图、新加坡分公司则由穆子軡的两个叔叔掌管。
也就是说“穆氏生技集团”目前仍由父辈掌揽大权,家族的小辈还都在培训阶段。
穆子軡跟其他堂兄弟一样,都在总公司里担任小主管,脚踏实地打好基础,为将来继承子公司的大位做足准备。
虽然只是一名小主管,但因为是集团家族成员,当然倍受瞩目和重用。
肩头上责任重大,接班训练不轻松,所以他一直很忙碌。不过他毫无怨言,为了能早日独当一面返台接掌父亲的位置,他非常努力。
穆子軡在纽约有公寓,至于西雅图则没有固定住所,都是住在饭店里。
周二,闵晓年跟着穆子軡飞到西雅图。
一整天穆子軡都在公司里开会,而她虽然休假,但仍忙着工作,透过网路整理新闻稿,和公司的人保持联系,这是当初请假前的保证。
工作了一整天,她又倦又累,洗过澡后早早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昏昏欲睡。
没多久,穆子軡下班返回饭店。
他一进房便扯掉领带丢到床尾,迅速月兑下西装,果着健美身躯走进浴室冲澡。半晌,他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一坐在柔软的床上。
“起来,帮我吹头发。”他的手隔着白色软棉被单,顽皮地戳她的俏臀。
“你真是,头发不会自己吹喔。”她乏力的抱怨,累得不想动。
“这位小姐,你会不会太过分了,本少爷都还没睡,你就先睡了。”恶意抽掉她身上的薄被,让穿着细肩带短裙睡衣的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你是我的生日礼物,而我的生日就快到了。”
再过半小时。
“你——不能提前拆礼物。”他染满的黑眸让她心跳加速,她烫红着双颊,坐了起来,拉来被单包住自己。
她今天太忙碌,把他的生日给忘了。
一想到即将要面对的……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几天同床共枕也实习了一些课程,但她还是很紧张。
“我没有马上要扑过去。”手指朝她的额心弹了下,他拿起吹风机,将吹风机塞给她。“帮我吹头发。”
她认命的下床,把吹风机插上插座,站在他身前乖乖的帮他吹干头发。
他的头发很短,让他很阳刚有型,充满令人垂涎的男人味。
“好了,我把吹风机拿去收起来。”两三下就吹干了,她弯身拔掉插头,收起吹风机的电线,然后转身想溜。
他临着放肆的笑站起来,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她。“别想跑。”
“你生日还没到,还有二十分钟……”他炙热的体温从她背后传至四肢百骸,她感觉身体发烫起来,周遭的温度好像也升高了。“而且我、我还没系上蝴蝶结……”
“这个借你,自己系上。”他伸手从床尾捞来领带,勾着递到她面前。
“这个颜色我不喜欢。”
“没关系,我喜欢就好。”堵去她蹩脚的理由。“快点,要不我来系上。不过由我来的话,这条领带不会系在你的脖子上——”
丝毫不敢迟疑,她迅速抽走领带。
她转过身,把领带绕过自己雪白的颈子,系上蝴蝶结。
他大手扣住她单薄的肩,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她白瓷般的肌肤因为羞窘而泛了一层粉晕,他单手捧起她红艳的小脸,目光烧灼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