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
樊香儿端坐在喜房里,感觉就是一整个累。
一早天未亮,她便被秋菊从床上给挖了起来,接下来开始有人在她房里进进出出的。从喜娘的叨念教导,接着是来帮她化妆的人,把那堆胭脂水粉抹上脸后,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明天她的脸肯定会烂掉。
化妆着嫁衣的时间,贴心的秋菊送来些许吃的让她垫垫胃,也还好有吃那一顿,否则她肯定挨不过接下来那一连串令她眼花撩乱的规矩。
上轿,跨火盆,拜堂,入洞房,这些事说来简单,其中的规矩零零碎碎的弄得她几乎要喊救命,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她只需要完全照着喜娘说的做就行了,否则她肯定会昏倒。
等“送入洞房”四个字传进她耳里时,她几乎要喜极而拉成亲这事真的、实在是太过折磨人了,还好她只嫁这一回,上一回是真正的樊香儿在那边累,与她无关,至于下一回嘛——今生今世没有下一回!
喜娘退出房门后,樊香儿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偷偷掀起红:盖头查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别人在。
确定房里只有她一人之后,她立刻将凤冠拿了下来,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又扭扭脖子的,感觉真的是累惨了,幸好这古时候的婚礼,新娘是不必出席喜宴应酬的,这真的是唯一优点呀。
总之,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她的,她还是先眯个眼休息一下比较实在,免得晚上没精神、没体力应付他们的新婚之夜。
想罢,她立刻月兑了绣花鞋,和衣上床躺下,眼一眯,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可见她真的是累到了。
“结婚了?”
“是。”
“恭喜你。”
“谢谢。”
“现在你可相信我的话了?”
“嗯?”
“你们的姻缘在『穿越』?”
躺在喜床上,睡梦中的樊香儿身体倏然剧烈的一震。
“你……你是谁?”
“碟仙。”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哪里?”
“你在梦中,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来找你。”“找我?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要帮我做一件事?”
“啊?”
用力回想,对,好像在地震来临之前,她因为觉得碟仙回答她们几个人的姻缘在穿越太可笑了,于是便口不择言的问了碟仙一个非常禁忌的问题,导致碟仙不肯归位,然后——“怜儿、荞惜、玺玉她们三个人呢?都还好吧?也跟我一样穿越了吗?她们现在在哪儿?”“她们都很好,在哪儿就不用你管了。”
“意思是她们三个也都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樊香儿的眼角缓缓地滑下一滴泪水。
“该言归正传了,你答应要帮我做一件事。”
“好,不管什么事我都帮你做。谢谢你让大家都活着,谢谢,谢谢。”“我要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
“一个身上有着蝴蝶胎记的人。”
“蝴蝶胎记?这胎记是长在脸上,还是手背上?如果是长在被衣服遮蔽看不到的地方,我要怎么找?那人是男是女?”
“不知道。”
“啊?碟仙,这人海茫茫的,你只丢一个蝴蝶胎记的线索给我,连对方是男是女,胎记长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要我从何找起呀?”
“还有一个线索。”“是什么?”
“人会出现在南璘国京城的邵家。”“也就是我的婆家?”“没错。”“OK,只要确定地方就行了,我老公应该有辨法搞定这事。找到人之后,我该怎么通知碟仙?”“不必通知,我自然会知道。”随着碟仙飘渺的声音忽远又忽近的消失,另一个声音由远而近、逐渐凝实的出现在她耳边。
“……香儿……香儿,醒一醒……”
那是邵离的声音,她猛然睁开双眼。
“香儿!”见她终于睁开双眼,一脸担忧的邵离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你怎么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眨了眨眼,看着身穿大红袍满身喜气的他,猛然震惊的想起了一切。
老天!她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愕着急的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进来了?大家都散了吗?没人来闹洞房吗?还是。”她一顿,小心翼翼又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已经来过了?”她想象着一堆人兴致勃勃的拱着新郎说要来闹洞房,结果房门一推开,却看见原本该端端正正、拘拘谨谨的坐在床边等着新郎官来掀红盖头的娇羞新娘子,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样,那画面……呜,她是不是闯祸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邵离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关心的问道。
“先别管我,我是不是闯祸了?刚刚是不是有很多人看到我躺在床上睡觉?这事明天肯定会传遍全城,我让你丢脸了对不对?”她欲哭无泪的说,真的觉得很丢脸。
她原本只是想眯一下而已,怎知那个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碟仙会突然冒出来,而且感觉好像只是片刻的事,结果外头天色却已整个变暗。她到底睡了多久啊?
“没事,没人看见你睡着的样子。”邵离柔声安抚她。
“没人看见?怎么会?”她猛然抬起头来,惊喜的问。
“我没让任何人进来。”她是他的新娘子,是他一人的,他干么要让不相干的男人进房来看他的新娘子呀?全在曲廊就被他冷着脸给赶跑了,就连慕容宇,他也没给他面子,一脚踹在他上把他给踢走了。
“谢天谢地!”她不由自主的月兑口道。
“你应该要谢的人是我吧,跟天地有什么关系?”他一脸古怪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谢谢你,老公。”樊香儿没有解释,直接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倾身献上深深地一吻,感谢他。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邵离已有些许适应,不会再被她热情而大胆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相反的,若是在这房间里,他倒希望她天天都能这么主动又热情的亲吻他。
“这老公是在叫我吗?怎么,我的模样看起来很老吗?”他好奇的问。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对他解释道:“这老公也是相公、夫君、丈夫的意思,跟一个人老不老无关。”“怎么我从没听过有这种说法?你是哪儿听来的?”“小时候曾经遇过一个商队,商队里的一个大娘跟我说的,还说了它的由来。”她胡诌道,庆幸自己曾查过老公老婆这叫法的由来,并且对那个故事记忆犹新。
“喔,说说看。”他很是感兴趣。
“从前有一个读书人,他在考到功名后,觉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就有了嫌弃老妻,再纳新欢的想法。然后就写了个上联道:“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他妻子看到后,顿时察觉到夫君有了弃旧妻纳新欢的想法,便提笔写了一句下联回道:“未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以“未稻”对“荷莲”,以“新粮”对“老藕”,整句话不仅对得工整贴切,还很有趣,因为“新粮”的谐音便是“新娘”?
那读书人见后,顿时被妻子的才思敏捷所打动,就绝了弃旧纳新的念头。他的妻子见状后又写:“老公十分公道”,读书人则回:“老婆一片婆心”。从此老公、老婆也成了夫妻间互称的另一种方式。”她说完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只因为她竟能如此完整的将这个故事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太了不起。”“很有趣。”邵离评语道,但看着她的眼神却似乎有点奇怪。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表情古怪的缓声说道:“我只是在想,你告诉我这个故事,是不是想趁机警告我不准喜新厌旧。”“你想太多了。”她哭笑不得的说,一顿后又道:“你尽管喜新厌旧没关系,我绝对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跟你闹,一定会安安静静地让位离开的,你放心。”
“你想都别想!”邵离倏然将她推倒压在身下,恶狠狠的盯着她迸出警告,“既然嫁给了我,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别想离开我!”
“只要你不见异思迁、三心二意,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不会离开你。”她眼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柔声道。这条件可是他在婚前答应过她的,她希望他没忘记。
“我已经把心交给你了,哪里还有三心二意可以见异思迁?总之,不许你再说出“离开”这字眼,听见没?”他霸道的命令。
“是,相公。”她抬起头来,安抚的吻他一下。
“发誓说你绝对不会离开我。”他要求的命令她说。
“我樊香儿发誓,只要相公不变心、不纳妾,我便不会离开他,会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与他白头偕老、生死相随。”
“真是一点也不放松。”他无奈的看着她说,接着却在她意想不到的惊讶眼光中,迳自发誓道:“我邵离发誓,今生今世娶了樊香儿为妻后,不变心、不纳妾,如违此誓,五马分尸不得好死。”樊香儿的喉咙紧了紧,哑然开口道:“你根本不需要发这毒誓。”“放心,我敢这么说就表示我有十足信心能做到,你别担心。”他轻松的安抚她道,却发现她的眼眶竟红了起来,眼眶中还微泛泪光。
“怎么了?”他惊讶的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应声,只是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紧紧地抱着他。
她只是觉得很感动,觉得能在这样一个封建的时代里遇见他、爱上他,甚至被他所爱,她真的、真的好幸运又好幸福。虽然现在只是刚开始,未来是悲是喜、是哀是乐还不能下定论,但是他有这个心为她发下毒誓,她已经很感动了,真的很感动。
“邵离,我爱你。”她侧头一边亲吻着他的耳朵,一边低语诉情。
邵离浑身一震,欲火顿时被她的告白和大胆的挑逗给撩了起来,瞬间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转守为攻的吻住她的唇,狠狠的舌忝吻,用力的吮吸,直到她喘息着申吟出声,他才勉强的停了下来,然后盯着她微红的脸和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双唇,哑声道:“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肚子应该饿了,先起来吃点东西,吃完后咱们再继续。”
樊香儿的脸瞬间又更红了一些,娇嗔的瞪他一眼,这才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却在要移动双脚下床时,忽然听见他说:“我抱你。”然后整个人突然就被他打横的抱了起来,吓得她赶紧搂住他的脖子,转头再度娇瞪他一眼。
他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就这样一手圈抱着她,一手喂她吃东西。
她只记得他第一个喂她吃的是一种糕点,甜甜软软的,还带了点花香味,满好吃的。然后,渐渐地、慢慢地她连自己吃了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味道了,只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某个器官正在不断地胀大与变硬,顶得她心脏狂跳到心脏病都快要爆发了。
她不自觉的在他腿上动了一下,立即感觉身后的他浑身一僵的倒吸了一口气。
她回头看他,只见他浓黑幽深的双眼正在冒火,一张脸却严肃无比,紧绷到好似要一触即发,看得出来他为了先让她吃点东西,隐忍得很辛苦。
他的温柔与体贴让她再度心生感动,情不自禁的挺身亲吻他。她这举动就像是火上加油,瞬间便让火苗成了燎原大他紧紧地搂住她,狠狠地吞噬她,将她吻得头晕目眩,连自己何时被他抱起来送到床上都不知道,直到他压在她身上,一边亲吻舌忝吮着她的下巴、脖子、锁骨……一路在被他扒开衣物而坦露出来的肌肤,留下一道炽热且湿润的亲吻,她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而他正在亲吻、吸|吮着她的xiong部。
她无法不申吟出声,这种感觉……嗅,天啊,她从来都不知道做//ai是这种感觉,她……嗅,天啊……啊……啊……两人的呼吸愈来愈粗重短浅,其中夹杂了女人性感的申吟声,不断地在新房内回荡着,久久不停歇。
红烛摇曳,罗账轻暖,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