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婉君学姊那么一闹,瞌睡虫跑得一只都不剩,严巧洛整理了情绪,到负责的病房进行Morningcare,放送她的甜蜜。
当她面带笑容的离开病房,准备步向走道的最后一间病房时,推着药车的脚步却突然顿住,再也无法往前。
那间病房住着关老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暗暗咽了口唾沫,严巧洛安慰着自己。
关正磊的事业做得那么大,又长得人模人样,听说身边美女如云,既是如此,应该不会记得她这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小护士吧?
说服了自己,她深吸一口气,迈开几乎要黏在地上的双脚,推着药车,朝病房前进。
一进入病房,严巧洛便发现他还睡着,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病房后,才将被他扔在地上的病人服捡起来,折好放在床头柜上。
“真的有这么不想穿衣服吗?”她嘟囔,视线一落在他身上,女敕白的脸庞不禁悄悄的染上红晕。
定睛仔细一看,她不得不承认关正磊真的长得很好看。
他的五官分明,脸部线条刚硬,斜飞入鬓的浓眉与彷佛不见底的瞳孔有着相同浓黑的幽深,略宽的嘴唇连睡着时也紧抿成一条线,加深让人难以亲近的感觉。
而最有看头的是他毫无赘肉、健康小麦色肌肤的身材,光是上半身线条结实的强健二头肌和壁垒分明的六块月复肌,就足以让所有的女人放声尖叫。
他身上唯一的小缺点是伤疤不少,不难想象这很可能是打打杀杀换来的“丰功伟业”。
撇开这些碍眼的伤疤不说,他的体格如果不是天天上健身房健身,便是用长期劳动换取来的成果。
他若是不当黑道大哥、不从事保全业,应该可以去当钢管秀猛男。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有如豺狼恶虎的女人们争相要上前扑咬住他这一块口感Q弹的跑山鸡……
在她盯着眼前那上等的跑山鸡肉……呃……不是,是手臂上、胸膛上包扎着绷带的病人时,他却突然睁开眼,看着她。
迎向男人一大清早便锐光四射的眼眸,严巧洛定了定心神,对他扯出一抹微笑。“早……早安。”
她的笑容很甜美灿烂,可惜嗓音泄漏了此时紧张不安的情绪。
太习惯女人们停驻在身上的视线,关正磊不悦的爬梳头发,嗓音粗哑的说:“我要办出院。”
他的保全公司专门吸收一些误入歧途、洗心革面的人,通常这些人都会有一些麻烦需要解决。
昨晚他为了帮在保全公司做事的臭小子,拉他月兑离最新窜起的X帮会,谈判过程中被对方砍了一刀,好不容易才将人带走。
他还记得亮晃晃的刀由他的手臂狠狠的划过胸口,马上皮开肉绽,热腾腾的鲜血跟着冒出,瞬间染湿他的上衣。
可能是因为习武的关系,一身臭皮囊皮粗肉厚,忍痛力更是比一般人强,他仅仅皱了皱眉头,但是在他身边被他救回的臭小子已经吓得脸色青笋笋,哭天喊地的飞车将他送进医院。
如果不是失血过多,无力反抗,他死都不会上医院。
听着他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回荡,严巧洛竟夸张的感觉到那是因为他的声嗓形成的低回共振窜进心头,让她微微的麻痒。
压抑心头奇怪的感觉,她清了清喉咙,“关先生,你还不能出院,你的头受了伤,晚点要安排照脑电波……”
关正磊粗声打断她的话,“我的头没肿、没晕,也没有半点想吐的感觉,所以免了。”
他拉开被子,坐起身,想要下床,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碎碎念的护士一动也不动,很不识相的挡在他的面前,而他的膝盖不偏不倚的顶着她的白色短裙。
他垂下眼,看着她的白色短裙因为他的膝盖顶入而微微向内凹,相信只要他再向前移动半寸,微微抬高膝盖,绝对可以抵磨到她最私密的部位。
当这个引人遐思的邪恶想法在脑中成形时,沸腾阳刚的血气异常兴奋的冲向双腿之间。
他深吸一口气,用强大的意志力压抑在双腿之间蠢动、渴望宣泄的焦躁难安。
严巧洛站在离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也没想过他的腿会长到抵在自己那么奇怪的地方,她尴尬的退后一步,却意外的瞥见他连长裤也月兑了。
“啊啊……”
她有些受到惊吓,往后退了两步。
尽管知道男人晨间会是再自然不过的现象,不过,这真的只是单纯的生理现象吗?
就算不是,身为专业的护理人员,她都不应该脸红。
想是这么想,她却可以感觉脸上的红晕不受控制的加深,烫得让她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她见鬼的反应让他啼笑皆非,定睛看着眼前脸红得像西红柿的小护士,他挑了挑浓眉。
刚刚没注意,这一定下心神才发现,眼前的小护士很眼熟,他努力的回想,终于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上回在急诊室里被他吓到昏倒的护士吗?
想起两人之间的那段插曲,关正磊的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忍不出调侃,“护士的晨间护理也包括帮病人灭火吗?”
严巧洛不可思议的瞠大双眼,不敢相信他竟会吐出这么下流的话。
“怎……怎么可能?”
“但是你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觉得……我很需要帮忙。”
她忍住想拿药车上的空点滴瓶砸他的冲动,暗暗深吸一口气,然后义正词严的说:“关先生,请你以后遵守医院的规定,穿上病人服。”
这男人未免也太OPEN了吧?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果睡,这里可是医院,不是旅馆耶!
关正磊有些无奈的摊开双手,耸耸肩,“你家的病人服太小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身材又高又壮,胸肌厚实发达,一穿上病人服,便会撑得鼓鼓的、紧紧的,活像是变身后的无敌浩克穿了变身前的衣服的感觉,不舒服到了极点,最后索性把衣服月兑了。
严巧洛偷偷的瞄了他强壮的身材两眼,想象他说的状况,诚心的建议,“你……你可以反应。”
要不然像他这样不时果睡,不知道又会“吓”到她多少同事?
“我又不是长期住院,干嘛做这么无聊的事?况且……”他拉长尾音,脸上有刻意逗人的促狭笑意,强调道:“我习惯果睡。”
经他这么一提醒,严巧洛再次发现他“情绪依旧激动”的光着身子,坐在病床边和她说话,她整个人更加别扭不自在。
“呃……这个习惯……很不好。总之,你快点把裤子穿上,我要帮你做身体清洁、整理床褥……我很忙,你……你别耽误我的时间。”
关正磊看着她的脸庞愈来愈红,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血液急速往脸上冲而爆血管,善心大发的决定放过她,乖乖的套上衣裤。
因为手还受着伤,他的动作不像以往那般利落,严巧洛杵在一边,尽管害羞,还是抛不开身为护士的职责,主动上前帮忙。
等他穿戴整齐,她的心跳不由得多跳了两下。
只是简单自然的一件贴身白色T恤、一条磨到泛白的牛仔裤,以及一双过踝军靴,便完全衬托出他英气逼人的阳刚男人味,难怪护理站一票护士会被他电得晕茫茫。
而她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充满男人味的气概吸引。
发现她的凝视,关正磊出声,“有什么问题吗?”
这小女人不知道她傻愣愣出神的模样有多吸引人吗?
她粉脸泛红,鲜艳的女敕唇微启,挑起了男人的犯罪,加上双腿之间未完全消退的渴望,让他忍不想低下头,攫住她的红唇,尝尝看她的滋味是不是如想象中那般甜美。
当这样的想法兴起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抑,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存在,他真的会付诸行动。
严巧洛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看出他的意图,一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盯着他出神的反应,急忙转移话题,“不对,关先生,你十点还得到放射科……你不能换回自己的衣服。”
关正磊用像是可以杀人的凛锐眼神瞥了她一眼,冷声强调,“我要出院!”
为了病患的权利,个性柔软的严巧洛难得强硬,“很抱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至少得等你的主治医生为你做过检查再说。”
“我没时间等主治医生慢悠悠的出现。”他转身,走出病房。
遇上这么不知死活的病人,她欲哭无泪的追上去。
“喂,关先生,你别走,除了照脑电波外,你还得抽几管血……”
一听到“抽几管血”几个字,他瞇起眼,停下脚步,转身,硬着嗓音发问,“你说什么?”
他的身高与凛冽的目光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急急抽出他的护理纪录,证明自己没说谎。
“这是你义父葛先生昨晚的请求,他说你至今没做过身体检查,至少抽几管血,验验肝胆指数……”随着对方的脸色愈发铁青,严巧洛的声音愈来愈小。
“休想!”他的拒绝明确、果断。
为了达到目的,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其实几管血加起来不超过五十毫升耶……”
“不是血量的问题。”
不是血量的问题?那……那是怕痛、怕打针吗?
她隐约记得上一次在急诊室时,听到方医生和他的对话,似乎有提到这件事。
但是因为当时她太怕他,所以不是很确定他怕打针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再看他皮粗肉厚、凶神恶煞的样子,严巧洛立即甩头,抛开脑中的想法,这男人应该不会怕小小一根针才是。
关正磊明明急着离开,不过看着她嘟起女敕唇、不知思索着什么天大难题的可爱模样,一颗心再度被挑得蠢蠢欲动。
想知道她吻起来的感觉的强烈渴望,在他的心中沸腾。
在强烈渴望的驱使下,他作了破天荒的决定,徐声开口,“你打针的技术如何?”
没意识到男人的意图,她信心十足的点头,“我打针的技术很好喔!”
她回答的声音有几分娇甜,让他更坚定想要她的吻。
“很好,只要你让我感到一丁点疼痛,我就要吻你!”勾起算计的笑容,他朗声宣布。
或许是畏惧于眼前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而弄乱了思绪,严巧洛没想到自己竟然为了达成任务,鬼迷心窍的答应关正磊的要求。
一个吻?!
他提出的请求很不合理,她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接受了。
身体健康是他的,他不想要检查,根本与她无关啊!
她懊恼又后悔,却改变不了事实,只能说服自己,依她打针的技术,他绝对没办法夺走她宝贵的初吻。
记得在实习时,她和同期的护士在为幼儿打预防针时比过赛,看谁打针的技术可以好到让小朋友不会在打完针后号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