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礼结束后,依照陆爷爷的要求,在陆家位于阳明山的私人招待所举办了喜宴,席开六桌,仅宴请双方至亲好友参加。
喜宴结束后,伴郎负责开车接送这对新人返回市中心的寓所,陆其濬抱着醉态可掬的晓颜坐在后座,同行的人还有担任伴娘的于咏恩,一路上新娘的“热情”令大家险些招架不住。
“恩恩姊,我们来玩亲亲嘛……”晓颜努力挣月兑陆其濬的环抱,朝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于咏恩喊道。
陆其濬箝住她的纤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在喜宴上于咏恩会频频跳出来挡酒了,因为自家老婆的酒量和酒品真的有待加强!
“晓颜,我们刚才已经亲过了。”
于咏恩从化妆包里拿出镜子,将惨遭“狼吻”而糊成一团的口红用纸巾擦拭掉,重新补上妆。
“是喔……亲过了喔……”
她趴在陆其濬的怀里,格格地笑个不停。
“其濬,你要记住,你家老婆的酒量只有三杯红酒,如果喝超过这个量,她会抓着熟人吻个不停。”
于咏恩透过后视镜,瞥了两人一眼。
“谢谢你提醒我。”
陆其濬感激地望着坐在前座的于咏恩,也多亏她的帮忙,及时把喝醉的晓颜带开,没让大家瞧见她失态的模样。
“谁要来跟我玩亲亲……”晓颜被酒精模糊了理智,粉颊通红,笑得憨憨的,十足的娇媚性感。
“濬哥,晓颜嫂子可真是热情啊,看来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会很精采喔!”负责开车的伴郎凉凉地调侃他。
“开你的车啦!”
陆其濬瞪了表弟一眼,从唇缝里迸出话来。
“伴娘小姐,不如咱们今晚就去闹个洞房吧?”伴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闹洞房——我也要去闹洞房——”晓颜扬声附议,半醉半醒,一路上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不要闹了,快点睡觉。”陆其濬搂着她,柔声哄道,拿起搁放在一旁的披肩盖在她的身上。
于咏恩透过后视镜瞧见陆其濬细心体贴的举措,眼底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看来这回晓颜是误打误撞嫁对金龟婿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宾士停在市区一栋高级住宅大厦前,陆其濬抱着半醉的晓颜跨出车厢,进入大厅,搭着电梯上楼。
进屋后,被冷落一天的小狗狗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跑到玄关处兴奋地摇着尾巴,朝着两人吠叫一声。
“汪!”曼尼又如同往常般蹭到陆其濬的脚边。
“笨狗,走开!”
陆其濬在玄关处月兑去皮鞋,扯开喉咙喊道,抱着醉醺醺的晓颜走进卧室,将她平放在大床上。
“谁……要跟我玩亲亲……”
晓颜毫不秀气地打了个酒嗝,勾住陆其濬的脖子,噘起灩灩水女敕的红唇扬声喊道。
“不要再闹了。”陆其濬扯下她细白的手臂,弯下腰,替她月兑去脚上的高跟鞋。
晓颜竭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半眯起微醺的眼眸,柔声地抗议道:“你都不跟我玩亲亲。”
“我是你的谁?”
陆其濬居高临下地睇望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晓颜,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酒品这么差。
“你是……我的……老公……”她娇嗔道,抬起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笑得一脸甜蜜。“我们结婚了喔……你休想落跑……”
“我没有要落跑。”陆其濬邃亮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她,猜测她到底醉了几分?
“那你干么离我这么远?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要跟你玩……亲亲……”
……
……
☆☆☆
翌日。
晓颜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懒腰,发觉自己躺睡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她定睛一瞧,认出这是陆其濬的房间。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覆在身上的被毯滑至腰间,低头一看,昨晚穿的小礼服不知月兑去哪里了,换上了一件粉色睡袍。
她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回想昨晚的点点滴滴,依稀记得自己被陆其濬抱回家,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咬……
她掀开被毯走下床,拾起落在地上的领带和白衬衫,抖了抖几下,发觉白衬衫沾满了无数个口红印。
“不会吧……”她倒抽一口凉气,惊愕地瞠大水眸,该不会昨晚真的把陆其濬给“吃”了吧?!
她蹙眉,试图拼凑破碎的记忆,无奈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身子既不疲累,腰也不酸疼,甚至精神抖擞。
走出卧室后,她鬼鬼祟祟地环视客厅一眼,瞟见陆其濬正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女乃。
“早……”
陆其濬觑望着她,声音闷闷地和她打招呼。
“早……安。”
她扬眸对上他的俊脸,怯怯地说。
“吃早餐吧!”陆其濬关上冰箱,倒了两杯牛女乃,桌上还放了一份报纸和几片烤好的吐司。
她光着脚丫,慢吞吞地走往餐桌,瞧见他敞露在浴袍外的皮肤从胸口到颈间布满无数个齿痕,一看就知道是某人的“杰作”。
思及方才那件沾了无数个口红印的衬衫,再对照他脖子上的吻痕,昨晚的“战况”肯定非常激烈……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抬眸对上他清峻的脸,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眸下挂着两团黑眼圈,看起来既憔悴又疲累。
不会吧?该不会昨晚她真的把他“榨”干了吧?
对照她的精气神十足,陆其濬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虚。一副惨遭蜘蛛精蹂躏过的无辜村民模样。
难不成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采阳补阴吸精大法”?
一抹羞赧的红潮扑上她白皙粉女敕的双颊,窘迫得几近无地自容。
“一大早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陆其濬看她一早就傻愣地杵在原地,小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先是震惊,到中途的愧疚,最后羞惭脸红。
“没、没有。”
她摇摇头,连忙拉开椅子入坐,随手拿起一片吐司啃咬。
“身体好点没?”
陆其濬说,担心她宿醉醒来会闹头痛。
“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她旋即干笑几声,借以掩饰内心的尴尬。
“那就好。”他表情依旧闷闷的。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她停下咬吐司的动作,怯怯地瞅着他疲累的俊脸,怎么看都像是整晚没睡饱的样子。
“昨晚我快要被你给整惨了!”陆其濬抱怨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使用』过度,下回我会克制自己……”
晓颜的眼眸充满愧疚,光想到昨晚她纵海的模样,就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什么使用过度?什么克制自己?”陆其濬挑眉,邃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视着她绯红的脸蛋。“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昨晚把我榨干了吧?”
“难道不是吗?”她指了指他眼眶下泛着两团惨不忍睹的黑眼圈。
“当然不是!”他凛声否认。
“要不然你为什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一脸困惑,旋即又想到自己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该不会他整晚都在照顾她,又睡眠不足,所以累坏了吧?
顿时,她的心窝暖暖甜甜的。
“老婆大人,你的酒品不太好也就算了,而且耳根子还很硬。”陆其濬抱怨道:“为什么昨天我叫你把笨狗关进笼子里,你硬是不肯呢?它在客厅里乱咬东西又乱尿尿,害我打扫了一整个晚上!”
早告诉她出门时一定要把小狗关进笼子里,她偏不肯,结果笨狗趁他们不在时胡乱搞破坏,咬烂报纸和卫生纸不说,还在客厅乱撒尿,害他得连夜整理收拾。
闻言,她心虚地偷偷望向摆放在阳台旁的笼子,瞥见“罪魁祸首”不断地抓着栏杆,一副想投奔自由的模样,但这会儿她实在没胆直接去把小狗狗抱出来。
“对不起嘛!”她用一种十足甜蜜的口吻撒娇道。
“你昨天不是嚷着要跟我洞房花烛夜吗?”陆其濬扣住她细致的下颚,性感好看的嘴唇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说:“不如咱们就来较量一下,看是谁要榨干谁?”
她别开脸,不敢看他,连忙抽起桌上的报纸掩住半张泛着红潮的脸蛋。
“你看今天的娱乐版新闻,还不错看欸!”她把报纸摊在桌面上,机伶地转移话题。
“又是哪个女明星露出她鸿图大展的『事业线』了?”他撇撇嘴,语气尽是嘲讽。
“是扬言要往影坛发展,成为全方位艺人的模特儿夏瑶,她被韩国导演解约了……”晓颜一字一句念着报纸上的新闻。
“最近首尔媒体大肆报导模特儿惨遭金民聪导演换角,原因在于演员的演技太差,毫无职业素养,屡次无法达成导演的要求,因此剧组一致赞同换角,另觅新人选……”
陆其濬闻言波澜不兴,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继续把果酱涂在吐司上。
“本报记者与夏瑶取得联系,她对于电影拍摄中途换角一事不愿多谈,指称双方有语言隔阂,沟通出了问题,并非演技不佳被换角……”晓颜边念边作出评论,还不忘与陆其濬交换意见。
“其实我也觉得夏瑶的演技很差,去年我们公关部有拿到一叠电影公司给的公关票,当时在电影『青丝怨』里就她的演技最差,一开口大家都出戏了……”晓颜呵呵地笑道,与他分享趣闻。
陆其濬的俊脸微抽了一下,墨黑的眼底掠过一抹难堪,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认购了三百张“青丝怨”的电影票,竟会成为笑话一则。
“吃早餐时,不要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有碍消化。”
他把一片涂满果酱的吐司塞进她的小嘴里,又抽走她手上的报纸,揉成一团,掷进垃圾桶,彷佛也把他和夏瑶过去的记忆全都抛进垃圾桶里。
他与夏瑶,终成过去式。
夏瑶之于他,仅是娱乐版面上的一则新闻,再无交集。
“唉唷,果酱沾到我的脸了啦!”
晓颜拿下吐司,细声抗议,鼻尖和唇角都沾着一点一点的草莓果酱,红灩灩的模样格外诱人。
“我帮你擦干净……”
他眸色一黯,俯身舌忝去她鼻尖上的草莓果酱。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甜蜜举止给怔住,双颊绯红。
陆其濬捧起她的脸,舌忝吻着她唇角的草莓酱,又吻着她甜美的唇,对她又舌忝又吻,彷佛在品尝一道可口的甜点,为她的芬芳细致着迷。
她情难自禁地回吻他。
两人热情的缠吻,为新婚的第一天揭开甜蜜的序幕……
☆☆☆
一般新婚夫妻在结婚后第一要事肯定是度蜜月,在舒适的饭店度过一个又一个慵懒浪漫的夜晚。
但陆其濬和裴晓颜两人却是在医院里度过两人的新婚蜜月期。婚后的第三天,陆爷爷进了开刀房,进行长达数小时的心脏瓣膜手术,手术本身就存有风险,对高龄逾八十岁的老人家而言,更是身体上的一大负荷。
所幸手术进行得相当顺利,并无引起任何并发症,术后的复原情况也十分良好,新婚热恋期的小俩口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回到平常甜蜜拌嘴的生活模式。
这一晚,两人去医院探视完爷爷后,又绕到附近的影音中心租了好几支DVD,返家后陆其濬月兑去鞋袜,走到浴室梳洗一番。
晓颜则在客厅和爱犬玩了一下之后,拿着一盒小熊饼干和影片来到陆其濬的房间,打开电视和DVD影音机,将影片放了进去,搂着抱枕,躺坐在大床上,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看恐怖片。
半晌,陆其濬穿着浴袍,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瞧见坐在床上边嗑零食边看电视的她,他轻训道:“晓颜,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床上吃零食吗?”
“可是看影片就是要配零食嘛!”
她声音甜甜的,尽力装无辜。
“那你为什么不在客厅里看,非得跑到房间来呢?”陆其濬拿起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我在看『鬼店』,这部是恐怖片,要是在客厅里看,吓到曼尼怎么办?”她瞥了他一眼后,又将视线放回电影上。
陆其濬凝睇着她躺坐在床上的娇躯,洋装的裙摆不经意地滑至大腿一半,露出一双匀称白皙的美腿、小巧细致的脚踝,令他眸光一黯。
“难道你在我的房间看恐怖片,就不担心会吓着我吗?”他走近她,勾了勾唇,故意逗着她。
“你有这么胆小吗?”她扬眸觑了他一眼,揶揄道:“要是你被吓到了,我再带你到行天宫收惊。”
“你很没诚意。”
他坐往床沿,惩罚性地捏了下她的鼻尖。
她别开脸,伸出手臂挡开他的骚扰,一不留神却弄翻了手里的饼干,撒落在自己的裙摆上。
“都是你害我把饼干弄翻了,你要负责吃掉!”她娇嗔道,捡起一块饼干送入他的唇里。
他张开嘴,不只咬住饼干,也含住她的指尖,如此暧昧的举止教她的脸泛起一片红潮。
“算了,不用你帮忙吃了。”
迎着他魅惑的眼神,她的心跳漏了数拍,连忙低头把撒落在衣服上的饼干全都捡进盒子里。
“不让我吃饼干,那我只好吃你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抽走她手里的饼干盒,放在床边的矮柜上。
“可是我现在不想被你吃欸……”她紧张地干笑着。
“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不是吗?”他托起她细致的下颚,挑逗地说:“好像有人扬言要榨干我……这种挑战让人很期待不是吗?”
“你那么壮,我才榨不干你。”她戳了戳他的胸膛。
“那就换我榨干你。”他低声地说。
“大侠,今晚就饶了小女子一命嘛!等改天我养壮一点,咱们再来比试。”她急着想爬下床,却被他扣住脚踝,抓了回来。
“放心,我只会用十分之一的体力对付你。”他欺身,运用身材的优势将她困在胸膛与床垫上。
“可是……我会怕疼……”她的小脸担忧地皱了起来。
“我会很轻……很轻……很小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