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琛蓝开启了他与谈知音之间那道禁忌的门后,两人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那单纯的关系了。
这道禁忌的门后面藏匿了太多她丰富的感情,事隔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小妮子对他的情感早已超乎兄妹之情。
不过她藏匿得很好,没把她的感情表现出来,然后成为他的负担。
只是自从与他结婚之后,她就不断的蚕食他的生活和情感,一点一滴的侵蚀他的心,让他开始对她付出特别的情感,填补心中被她啃出来的小坑小洞。
婚后的几个月,对他而言,当初的小丫头似乎不再是他认识的谈知音。
特别是跨越了彼此的关系、束缚之后,在他的眼底,她不再是邻家小妹,而是让他日夜都在意的女人。
他认为自己对她有责任,也在她的身上付出感情,可是她不像其他女人,会计较谁爱谁比较多。
她从不问他是否爱她,只会每天不定时的对他说“我爱你”。
他必须得承认,现在每天最期待她说的话就是这三个字。
每当她仰起头,对他说出“我爱你”时,那张小脸总是娇媚中带着羞涩,告白完之后还会脸红,然后再欲盖弥彰的假装不以为意,从他的面前逃开。
面对这样的小女人,即使是铁石心肠、不懂爱的男人,也很难不心动吧?
总而言之,谈知音对于向琛蓝而言,就像一只万花筒,总是带给他惊诧与喜悦。
因此新婚的这几个月,她没带给他任何负担,反而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与甜蜜。
原来这就是婚后的幸福生活,他正在慢慢的享受着。
接着他们结婚的消息在公司里传开,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虽然令不少单身男女职员感到惋惜,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尤其是何复贤,听到谈知音与老板结婚的消息,让他无比沮丧。
而在今日早上,谈知音独自先进公司,才踏进大厅就巧遇何复贤,他一见到她连忙来到她的面前。
“谈秘书,早。”像是要确认答案,他认真的打量她全身上下。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他对她有兴趣的关系,总觉得她变得更加漂亮,此刻她微笑的模样更是美艳动人,教他看得如痴如醉。
“早安,何经理。”谈知音毫无心眼的微笑,“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何复贤先是一愣,随即难为情的笑了笑,“那个……最近公司里都在传谈秘书和总裁结婚的八卦,这件事是真的吗?”
她的嘴角更加上扬,毫不吝啬的秀出无名指上的钻戒。
“确实无误。”她很诚实的说出事实,完全忽略了他脸上的沮丧与落寞。
何复贤不只是碰了一鼻子灰,一颗心更是碎成一片片,没想到他喜欢的谈秘书竟然嫁人为妇了,对象还是自己的老板,可以说他一点胜算也没有。
“到时候请何经理一定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向琛蓝低哑的嗓音突然响起,然后走上前,总是严肃的脸庞难得的露出温和的笑容。
“一定、一定。”在何复贤的眼里,老板的笑容可以说是挑衅也不为过,似乎隐含着胜利的意味,于是寒暄几句,便借故离去。
不一会儿,向琛蓝的嘴角垮下,直瞅着谈知音,她依然一脸纯真的对他微笑,让他无法对她生气。
叹了口气,他的大掌搁在她的肩上,像是正式在众人的面前宣示自己的所有权,然后与她一同走进电梯。
在电梯里,她佯装不知道他在生闷气,暗自窃喜他为她吃醋,以平常的态度与他讨论今天的行程。
一直到电梯门打开,他还是闷不吭声,与她并肩走到她的座位,才放开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谈知音放下公文包之后,踩着高跟鞋,跟随他的脚步走进去。
她才刚把门关上,一双大手便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揽,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他的薄唇立刻攫住水女敕的唇瓣,接着以粗暴的力道亲吻她,失控得像一头狮子,以舌尖撬开她的檀口。
这个吻包含他的情绪,也包含了他对她的重视。
她虽然被他的吻吓到了,但还是很热烈的回应他,舌尖与他的舌头互相缠绕。
他轻咬了下她的唇瓣,想要惩罚她,但是看见她微微拢起眉头,又矛盾的吸吮刚刚咬过的地方。
直到把她吻得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的红唇,望着她泛红的脸颊。
“以后不准你对我以外的男人笑得如此灿烂。”他的语气十分认真。
“连我爸爸也不行吗?”她侧着小脸,明知故问。
向琛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谈爸和我以外的男人都不行。”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吃醋,不就是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她的小手环抱他的腰杆,现在可以很自然的与他做一些亲密的动作了。
“你太单纯了,不知道外面的社会多么险恶,你一个笑容,就足以引起男人的犯罪想法。”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男人就像一只恶狼,只要看见你有任何空隙,便会找机会扑上来,要防患未然。”
听他说得那么严重,谈知音只觉得甜蜜,因为这是他在意她的一种表现方式。
因为在意,才会管束她的行为,她甘之如饴,乐在其中,这就是陷入恋爱的傻情侣模式之一。
“是,老公说什么都是。”她乖乖的点头,夫唱妇随嘛!嘻!
他满意的笑了,给她奖赏似的轻吻她一下。
“还有,爸妈在催我们快点列出宾客名单。”
“噢,你的宾客名单我都列好了,等等我会拿给你删选。”
“那你找好伴娘了吗?”向琛蓝宠溺的望着她,“要不要找你大姐帮忙?”
“大姐已经自告奋勇要来帮忙了。”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也许会找大学同学帮忙。”
他迟疑了一下,不经意的问道:“田恬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通知她吗?”
一听到“田恬”这个名字,谈知音脸上的笑容先是一僵,随即又恢复平静,淡然的说:“这几年我和她都很忙,不一定能联络得到她,但……我会想办法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她刻意抬起眼眸,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微微一笑,似乎没有露出一丝可惜的表情,像是随口问问。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田恬也许想要分享我们的幸福。”他轻吻她的额头。
毕竟他们三人一同长大,当初他分享了田恬的幸福,也真心给予田恬祝福,反之,他的动机十分单纯。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怀里的女人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双眼蒙上一层阴郁,似乎藏了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她有个秘密,从未告知向琛蓝。
这其实不算是秘密,而是九个月前有个消息传进她的电子信箱,她点阅之后,随即删除,假装自己没有收到这颗震撼弹。
田恬和方礼树离婚了。
她第一次坏心的没有回复田恬任何消息,甚至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向琛蓝。
这也是为什么她突然对向琛蓝如此积极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怕,怕田恬会在某一天回到台湾,再一次吸引他的目光,到时她真的连百分之一的成功机会都没有。
如今她成功的在他的心底占据一席之地,还是没有勇气跟他说实话。
她从不问他是否爱她,早就心知肚明,她永远爱他比他爱她来得多,但是她不在意谁爱得多、谁爱得少,只要他试着爱她,她便心满意足了。
因此要不要通知田恬回台湾,她显得很烦恼。
向琛蓝当然也发现她最近有些失神,关心的问她有什么烦恼,总是被她的笑容带过,不过她老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蹙起眉头,让他很在意。
当谈知音拿着宾客名单,敲了下总裁办公室的门时,其实是忐忑不安的。
她害怕他问起名单上为什么没有田恬,也没有他的好友方礼树,到时候她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进来。”他在里头应了一声,同时抬起头,看着她走进来。
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她的眉头微微攒起,一副犹豫、伤神的模样,还不时瞅着他。
他没有逼问她,相信她只是在找一个好时机,所以他表现得不在乎。
谈知音来到他的面前,将名单放在他的桌上。
“这是……爸妈要的宾客名单,你过目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过几天我们回家再拿给他们。”她尽量保持镇定,不让自己泄漏一丝不对劲。
向琛蓝拿起单子,顺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不顾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俊颜贴近她的娇容。
“你这几天怎么了?”他拂着她的脸颊,指尖来到她的眉头,“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你忙到身体不舒服?”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祭出女人与生俱来的武器,对着他装可怜、装无辜。
“只是有点累而已。”她想把自己的心虚推到公事上。“尤其婚期又快到了,要忙的事情很多……”
“对不起。”他心疼不已,“我以为你忙得过来。要不然从今天开始,我把于特助调来,分担你的杂务,好吗?”
“不好。”她在他的身上磨磨蹭蹭。
“为什么不好?”他任由她为所欲为,没有阻止她的逾矩。
“这样以后我就不能对你公私不分了。”她捧起他的俊颜,娇女敕的唇瓣覆上他的薄唇,舌尖撬开他的嘴,恣意挑逗他的舌头。
他热情的回应她,互相勾弄彼此的理智。
正当他们吻得难分难舍,忽然有人敲门。
谈知音惊讶得自他的身上跳开,想也不想的蹲子,躲进他的书桌下方。
向琛蓝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其实她大可以不必这样躲躲藏藏,不过既然她想玩躲猫猫,他也就任由她去,假装镇定的朝着门口方向大喊一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刚刚提起的于特助,快步走上前,“老板,不好意思,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名。”
他接过文件,拿出钢笔,准备在上头签名时,身子突然一颤。
向琛蓝咬着牙,勉强签完名,交给于特助。
“谢谢老板。”于特助完全不知道在这张手工书桌下藏了个谈秘书,更不会知道这个有着天使容颜的女人,正像个小恶魔一般,勾引他的老板。
看见于特助转身要离去,他才低下头,很小声的警告道:“知音,别闹了。”
正当他要制止她的动作时,于特助又转过身子。
“老板,这里你没签到。”
他连忙正色,望着于特助再回到桌子前,把公文放在桌上,指着他漏签的地方。
“这里。”
“咳。”他轻咳一声,暗示桌子底下的女人适可而止。
“老板,你生病了吗?”身为特助,关心老板也是应该的。
“没有,我……很好。”向琛蓝清了清喉咙,把签好的文件再度交给于特助。“还有吗?”
“没了,谢谢老板。”于特助微微一笑,“不过稍早之前我有整理几份报告给谈秘书……老板,你知道谈秘书去哪里了吗?我刚刚进来,没看见她在座位上。”
那个该死的小妮子正在他的桌子底下!向琛蓝在心底低吼一声,但是他不能这么诚实,只能无奈的说:“也许她去茶水间或是洗手间,你三十分钟后再上来找她。”
于特助疑惑的望了他一眼,虽然觉得老板今天怪怪的,但还是点头,“是,打扰了。”他收好文件,朝门口走去。
“于特助……”向琛蓝的额头布满汗水,几近咬牙切齿的开口,“接下来帮我拒绝所有的电话和拜访,直到你找到谈秘书为止。”
“是。”于特助将门带上,满月复狐疑的离去。
终于办公室里没有闲杂人等,向琛蓝低下头,瞪着一脸妖媚的谈知音。
“你惨了!”
……
对她,谈知音……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还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