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和原嘉宁其实算是幸运的一对吧?
他们的婚姻之路上有了这段波折,其实是他们自找的,并没有任何长辈或其他人充当棒打鸳鸯的恶人。
当他们两人达成共识后,玄渊去请求皇帝赐婚,却被玄昱狠狠训斥了一顿,念道:“朝令夕改,将来何以为君?说不要娶她的是你,现在要娶她的还是你,那你到底是想娶还是不想娶?是真心娶还是假意娶?”
“想娶!真心娶!天下女子再多,儿臣真心想要的也只有她一个。”
玄昱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许久,才颇为玩味地说:“朕的儿子也被原修之教养成了痴情种?嗯?”
被皇帝那样的目光盯着,玄渊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虽然他内心对自己这个半路得来的皇帝老子有很多的不以为然,可是更多时候,他还是会被玄昱的独特气势压得死死的。玄昱或许有许多荒唐之处,但依然不能掩饰他越来越强势恢弘的帝王气派。
与他越接近,玄渊才会越觉他的深不可测。
玄渊心底明白,生母的死肯定与玄昱有关系,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做出拭父报母仇的决然举动。
且不说他现在羽翼未丰,还没有能力做到拭君,只说太子之位就太过敏感,如今他无论多么谨慎小心,还是时刻有人紧盯着他,一旦他行为偏激,不只他遭殃,还会牵连其他人,甚至整个原府都要为他陪葬。
所以,无论玄渊对玄昱这个便宜爹有多么愤恨与讨厌,他也不得不掩饰一下真心,虚与委蛇。
“儿臣以为,痴情种也好,风流倜傥也罢,只要不被美色所惑,不为私情误国,就无大碍吧?”玄渊沉默了许久,才这样回答。
在进宫的这两年里,玄渊每天上午听政,下午也跟在玄昱身边,由他亲自教导,父子两人相处日久,他对玄昱的埋怨倒是越浅。他觉得玄昱是那种彻底唯我独尊之人,他的心里除了国家大事和他自己,大概就没有别人,他身边无论有过了多少的男男女女,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如过眼云烟,从不放在心上。
玄昱看似风流无度,花心多情,实则真正无情,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情感和原则,再美的人也别想让他来一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戏码。
玄昱自己这样做皇帝,对自己继承人的要求自然也是如此,多情也好,无情也罢,只要别让其他人干扰了国事,那就一切都好说,这也是他的底线。
也就是说,玄渊可以万般宠爱原嘉宁,不学他的皇帝父亲四处留情,但是玄渊绝对不可以因为宠爱原嘉宁,而让原嘉宁干预朝政,更不能因为原嘉宁而失去了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玄昱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选出来的太子,淡淡地说:“希望你牢牢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
玄昱的孩子不少,但多是女儿,现在膝下只有四名皇子,长子玄渊和次子玄潜寄养在皇后名下,却都非皇后亲生。玄渊是私生子,出身不名誉;玄潜更是玄昱与他的皇妹偷情所生的孽子,自幼体弱多病。而三皇子玄浩毛毛躁躁不成器,四皇子还是个小毛娃,性格也非玄昱所喜。
玄昱自负一代强势帝皇,可惜龙生四子,个个没有龙样子,真是他平生所大恨。
四个皇子里面唯有玄渊还算沉稳大气,机敏干练,身体也健健康康,所以玄昱也只能无视他的出身,挑了他做太子,在他的心里这还真是有点勉为其难。
“是,儿臣谨记在心。”玄渊郑重允诺。
皇帝亲自为太子选了原府嫡长孙女原嘉宁做太子妃,天下大贺。
繁琐的订亲、迎亲诸事都由礼部和东宫专员负责,一切有条不紊而极有效率地进行着。
阳春三月,太子与太子妃大婚。
夜深沉,东宫后殿的洞房之内,宛如儿臂粗细的龙凤花烛正烧得明亮。
原嘉宁已经沐浴完毕,只穿了贴身中衣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床边。
在轻纱幔帐外,有随时等着伺候的宫女,而太子正在殿后的卿宁阁里沐浴。
这一切都让她有点不安。
对于原嘉宁来说,自从答应嫁给玄渊,她的日子就宛如在梦中,议亲、订亲、迎亲如走马观灯,皇家送来琳琅满间的昂贵聘礼,原府也只好倾尽所能为她准备嫁妆,宫内又专门派了教养嬷嬷教她的礼仪姿态,特地聘请了天下第一的绣娘为她日夜赶工缝制嫁衣,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今日的大婚。
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自然格外隆重,依照礼仪,太子虽然不能到原府亲迎,但是皇家的迎亲仪仗队是由各种官员主导,高头大马,披红挂彩,旌旗漫天,光是捧着各色物品的太监和宫女就足足排了半条官道长街。
作为景国天下一统之后的皇室第一件大喜事,皇帝玄昱显然乐于极力渲染这桩婚事,以此来彰显国力强盛,天下升平。
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之隆重奢华和热闹非凡,在许多年后依然被金陵的人们津津乐道着。
而这些外界的喧哗却并非原嘉宁所关心的,现在的她累得只想倒头就睡。
她今天也折腾得够了,凤冠沉重得几乎要压断她的脖子,她都怀疑皇上是不是把皇室内库里所有值钱的金银珠玉都堆在了上面。
她太累了,真的很想休息,可是她的心却忐忑不安,她知道她的洞房花烛夜被无数人关注着,她和太子不能出一点差错。
她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遍,不由暗叹皇家果然气派非凡。
这室内乍一看也仅仅是比一般贵族之家宽敞一些,梁架简洁,布置大气,仔细看才会发现梁仿、斗拱都是昂贵罕见的金丝楠木;地面上以方砖铺地,砖面却是经过特殊加工处理,宛如金色,而床前地面上更是铺了龙凤呈祥的大红细绒羊毛地毯;室内顶棚上是龙凤和玺彩画,这是民间绝对不允许使用的彩画,否则就是踊距。
皇室的富贵华丽尊贵无匹,果然世间罕见,难怪有许多女子都梦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呢,就算要与许多许多的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只为了这样表面的浮华,也有许多女子心甘情愿吧?
现在或许就正有许多女子羡慕嫉妒着她呢?可又有谁知道她真正在乎的只有原琅这个人,而真正担忧的正是他如今的身分呢?
原嘉宁正在东想西想,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握紧了小手,慢慢抬起了头。
玄渊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幽深却又灼灼,让她略带惊慌地闪避开了视线。
玄渊在她身边坐下,他只穿了件轻薄的长袍,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气。
当他靠近她时,原嘉宁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一阵熟悉的淡雅香气盈入她的鼻尖,让她不自觉地为之神清气爽,她抬头看着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香气是?”
玄渊撩起衣袖,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奇楠沉香手串。
“这些年我一直戴着,习惯了这个香味。”
世族喜好各种香料,平时屋里点着熏香,沐浴有香精,衣服也有熏衣香,上流贵族无论男女,平时如果不能香气缭绕,行走时不能让人感觉香风迎面的话,就不好意思出门。
但是原琅自幼就不爱那些香气,沐浴不爱香精,房间不爱点熏香,衣服也不爱被熏衣,这不免被其他贵族家小孩笑话,也有人怀疑是原府苛待庶子。
所以,原琅七岁生日时,原嘉宁将自己最珍爱的奇楠沉香手串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奇楠是沉香中的极品,香味淡雅,沁人肺腑。
原琅接受了原嘉宁的礼物,从那时起他的左手腕就多了只手串,身上也多了一丝清雅香气,从前取笑他的小孩子们反而羡慕起他了。
“小时候戴着正好,如今已不合适了吧?”原嘉宁好奇地抱着他的手腕细看,这才发现奇楠还是那些奇楠,不过新换过了丝线,中间又分别增加了一些花生米大小的小奇楠珠子串联,所以手串大了许多,适合成年人佩戴了。
原嘉宁叹口气,说:“既然小了,舍弃了再换新的就是,何必这么麻烦折腾呢?”
玄渊用衣袖遮掩住手串,不让她再挑剔,“我就爱这一个。”
原嘉宁在心底哼了一声,可抬头看到玄渊幽深明亮的眼睛,她的心突地一跳,忽然觉得他刚才那话似乎大有深意。
玄渊低头靠近她,两人几乎鼻尖相触,他低声道:“我就爱这一个,一辈子都不会换。”
原嘉宁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忽然感觉到幸福满足的快乐瞬间包围了她,让她进宫之后的胡思乱想顿时烟消云散。
轻如羽翼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被拥抱着倒在了宽大踏实的床上,然后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被剥落,她试图悄悄将自己蜷缩起来,可是他半压在她的身上不许她躲避,他的目光在她修长优美的身体上流连忘返,他的唇一点点吻遍了她宛如羊脂白玉的凝脂肌肤。
她的身体一点点热起来,心跳也一点点加快,酥麻与舒适的感觉同时缠绕着她,让她慢慢舒展开了娇躯,慢慢主动迎合起他的与亲吻,最后她甚至主动为他宽衣解带,让两人的赤果身体密切融合。
玄渊的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原嘉宁的玉白娇躯上也有了湿润的汗意,她微微闭着眼睛,樱唇紧抿着,娇躯微微有些紧张地颤抖,她感受着他硕大的紧抵着她,正是箭在弦上时——
“呼。”玄渊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犹如被抽空了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了原嘉宁的身上。
而原嘉宁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间一阵滚烫湿热,然后黏腻的液体尽数喷洒在她的幽穴花瓣之上。
原本紧张甚至略带期盼的气氛一扫而光,原嘉宁被玄渊的身子压得有点不舒服,她慢慢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才模模糊糊地明白出了状况,好像,那个,嗯,有点像是教养嬷嬷说的男子早泄?他们俩并没有真正完成周公之礼?
嬷嬷说,这种事在男子初次行房的时候是经常发生的,因为没经历过、太紧张,或者因为太兴奋等等,而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笑话他,更不能鄙视他,否则会让他心里很受伤,也会大大损害夫妻感情。
原嘉宁抿紧了樱唇,眼睛望着绞罗帐顶的锦花纹,快速地眨动着,怎么办?不行了,她真的好想笑……
她伸手抓过一只龙凤枕,盖在自己脸上,身体抽筋一样微微抖动起来。
玄渊原本正懊恼丧气,兼羞愧自惭,此时感受到原嘉宁身子的抖动,以为她伤心地哭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郁闷的心情,急忙伸手掀开她脸上的枕头,却看到一张闷笑不已的俏脸,她的眼睛明亮亮的,宛如里面闪烁着最耀眼的星光,她不仅没一点儿伤心,反倒似开心得很。
玄渊诧异地看着她,忽然孩子气地握拳狠狠捶了两下被子,恼怒地问:“看我丢脸,就让你这么高兴?”
他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哪去了,她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要安慰他敏感脆弱的心灵吗?却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欢快?
难道大姐姐变成妻子,连性格都会改变了?
原嘉宁又闷闷地笑了几声,极为辛苦地把自己莫名其妙而来的笑意强行压下去后,才主动翻身趴到玄渊的胸膛上,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问:“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玄渊皱紧眉头,摇了摇头。
原嘉宁抬头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笑说:“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也是你的初次?”
玄渊的身体一阵僵硬,随即扭开头,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意。
见他别扭又矜持的样子,原嘉宁的笑意终于淡了,她的目光越来越深沉,那里面是满满的感动与缠绵徘恻的似水柔情。
她主动抬起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呢喃道:“求婚的时候,你说,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原琅,我一个人的原琅,原来都是真的?”
她明白他的意思。玄渊是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以后还会是皇帝,他或许会被许多人分享,可是原琅只是她的,是他和她独一无二的过往。而他要为她把这段过往变成现在,变成未来,变成一辈子,他允诺给她一个独一无二的两人世界。
玄渊本来还迷醉在她的甜美亲吻中,听到她这么问,脸色越发严肃,问:“难道你那时根本就没有相信?那你怎么还会答应嫁给我?”
原嘉宁怎么可能真的相信呢?
自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一位甘心守着一个女人过一生的皇帝呢。
玄渊有这份心,她就已经很知足了。从小被理智睿智的母亲教养着,她自然也不是那种奢侈的女人,也认得清现实,在得与失之间,她认为自己得到的比较多,就不会再斤斤计较。
她说:“因为就算我不相信你,就算你以后做不到,我也不会介意。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有不完美,我想我也可以忍耐。你想为我努力去做一个太子、一位皇帝不可能做到的事,那我也想为你承担一切,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原琅,我以前总是不肯承认,总说把你当做弟弟,可是我想,我是爱你的。”
玄渊的脸猛地红了,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几乎要燃烧似地盯着她,声音低哑地喊:“嘉宁!”
她终于肯承认她也是爱他的了!她终于再也不会总是端着大姐姐的架子了!洞房之夜是如此美好,她终于变成了他的妻子。
原嘉宁将头埋到他还未发育完全、仍嫌不够强壮宽厚的胸膛里,有点羞赧地说:“你不要再说什么了,这种话这辈子我也就只说一次,羞死人了。”
如果不是他带给她的意外惊喜,她也不会情不自禁吐露所有的真心。
在半墨茶楼谈心时,他就曾说过皇上早赐给他两名侍寝宫女,皇后也给了他两名专门教导他通晓人事的宫女,她还以为他早就开过荤,和其他女人有过肌肤之亲。
哪里知道……哪里能想到,他居然会一直等着她呢?
所以他才如此笨拙,如此生涩,并不完全是因为紧张或者兴奋,而是因为他和她一样,也是完完全全的初次啊!
这种事情对于民间的普通夫妻或许正常,可是对于贵族少年就很少见,对于皇子皇孙来说,那根本就无从想象吧?
许多皇子大婚前不仅早就游遍花丛,连庶出子女都不知有了多少,民间或许还顾忌着正妻进门前不宜生养,但是皇家才不在乎这个,他们更在乎的是子嗣,是血脉的传承,才不会在乎是哪个女人生的呢。嫡子是相对贵重一些,但是庶出皇子也一样是龙子龙孙啊,和民间的庶子庶女根本就不一样。
“喂……你……干什么呢……嗯……坏蛋……我在和你好好说话呀……”原嘉宁原本正沉浸在柔情脉脉之中,忽然被玄渊狠狠欺身压到她的身上,宛如发情一般在她身上再次啃咬起来。
花烛静静燃烧着,帷帐里面却再次热火起来,不久之后,就连整张厚重的大床都开始晃动作响,偶尔夹杂着女子压抑呼痛的申吟,和男子沉重急促的喘息声,以及那更加令人面红耳赤的水乳交融声响,更是半宿都没有停息。
太子殿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虽然有个失败的初次,但沙场再战就完全是战力惊人了。
刚刚上任的太子妃殿下,为她得意忘形的开心娇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遍体的青紫痕迹让她深刻领悟了嬷嬷教导的苦心──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最爱计较、最不能被取笑的啊。
可是苍天在上,她真的只是因为太过开心而笑,绝非取笑呢。
春宵恨夜短,就算新婚夫妻再恩爱缝蜷,次日卯时天刚亮时,外面负责叫起的小太监还是叩响了门,恭谨而声音适中地唤道:“太子,该起了。”
原嘉宁初来乍到,比玄渊更容易惊醒,她努力睁开困倦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推了推困住自己的手臂,说:“该起来了。”
玄渊其实比她更早醒来,之所以不起床,就是为了看这一刻原嘉宁墉懒倦怠的迷糊样,她用小手推着他,却根本就没有半点力气,还微微嘟着樱唇,拖着撒娇的尾音,想把他赶下床去,然后自己再继续酣睡。
他从来就没见过她这种模样,简直像小猫爪子轻轻搔着他的心,让他又喜爱又心痒,恨不得把她再从头到脚吃一遍。
他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原来你是个会赖床的懒丫头呀,以往都被你唬住了,还以为你有多勤勉呢,总是端着架子教训弟弟妹妹要勤奋。哼,小懒猫。”
“太子,该起了。”谨守职责的小太监打扰了这份春日晨起的暖昧缠绵。
玄渊在原嘉宁唇上轻啄了一下,又用被子将她盖好,这才懒洋洋地翻身下床,道:“进来伺候吧。”
四名大宫女鱼贯而入,一人捧着水盆,一人捧着盟洗用品,一人捧着太子正服,一人捧着冠冕鞋袜。
这时原嘉宁也完全清醒过来,她翻身坐在床上,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下床亲自服侍玄渊。
只是她身上只穿了贴身的衣裤,要她这样几近赤果地站在四名陌生宫女面前,实在尴尬,所以她干脆坐着不动,但同时也有点疑惑,这些人只伺候太子吗?她的衣裳鞋袜呢?她的梳洗用具呢?
玄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在一名宫女按照以前的习惯要为他洁面时,他冷声问:“你们不知道太子妃也在此吗?”
那名面容艳美的女子顿时手一抖,急忙屈膝道:“奴婢……奴婢疏忽了。”
原嘉宁眨了眨眼,真是好借口,她们本来只是伺候太子的,自然可以将她这位新任太子妃给“疏忽”了。
太子妃嫁人,不同于民间女子嫁夫,是不允许携带陪嫁丫鬟的,因为皇宫内的宫女都是经过严苛的选拔标准而选进来的,每多一名,都需要经过许多的流程,包括检验身体的健康,家世的清白,性格是否温顺等等,她们一旦进了宫,只要皇帝没有特别指定,她们名义上就算是皇帝的女人了,除非超过二十五岁还没有被招幸,才会被允许出宫嫁人。
所谓的皇帝后宫三千人,自然不仅仅是指那些有限的几个或者十几、几十个有名分的妃嫔,也笼统包括了这些宫女,她们一旦被皇帝宠幸,其实也是能一步登天飞上枝头的。
所以,太子妃入宫,无法携带陪嫁丫鬟,而皇宫这种同于民间的习俗,也给原嘉宁带来了不便,比如此刻,没有人伺候她了。
玄渊的脸色阴沉,他只是冷冷地瞪了那艳美的宫女一眼,那宫女就急忙道:“奴婢这就去为太子妃殿下取。”
那大宫女出去片刻,她身后就跟随进来两名小宫女,她们一人手里捧着太子妃的服饰和鞋袜,一人则端着水盆和梳洗用具,两个身材矮小的小宫女拿这么多东西,简直像玩杂技,原嘉宁看得都提心吊胆。
原嘉宁慢慢从床上下来,站到床前,张开手臂任凭小宫女伺候着穿衣,她转头看了广告牌着面孔的玄渊,笑了一下。
看来皇宫里不太平啊,她的新婚之喜还没享受够,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来给她下马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