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起床了。”于倚亭摇摇尚昏睡的于倚轻。
“唔……”她申吟了声,翻过身,眼睛却未睁开。
“姐,醒了,要上路了。”
“再等一下……”她近乎呓语的回。
“姐,你怎么睡起懒觉了?”于倚亭蹙眉再摇了摇。“你不是说好孩子不能睡懒觉的吗?快起来……”话还没喊完,突然有把剑横入他眼前。
于倚亭吓了一跳,朝秋睿武瞪直眼。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虽然剑未出鞘,还是很吓人啊。
“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知道啊。”他点头。
“那好。”秋睿武指着地上属于于倚轻的行囊,“你替你姐拿行李。”
“噢。”于倚亭背起了行囊,转身,赫见秋睿武竟将于倚轻背起来了。
“不用我姐起床吗?”
“不用了。”他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很是吓人,故于倚亭也不敢问下去。
在旁关注的秋风偷偷的掩嘴笑。
昨晚少爷抱着于姑娘不知上哪去了,一整晚都未回来,他可是清楚得很。
这孤男寡女会做啥事呢,只有天知道了。噢,还有他知道,嘻嘻……
一行人在树海走了数天,终于到了霁云山脚下。
它并非十分巨高的大山,远望像是数颗高耸大石直接插入天际,山上奇石遍布,数十座奇峰与飞瀑形成瑰丽景色。
山顶云雾飘渺,夏日绿草繁长,彷佛仙外之境。
“我还以为霁云山会是座陡峭难行,少人行经的奇山。”秋风讶异的看着巍峨壮观的山势,“这要说真有山神居住,我也相信。”
“所以若有人居住,亦有可能。”秋睿武淡道。
“你的霁云老者住在哪座山岳上?”于倚轻问。
“不清楚,可能要一一寻遍。”他反问,“那山神住哪?”
“这我怎么会知道?”于倚轻没好气的回。
山神那么神秘,来无影去无踪,别说人了,连影子都未见过,更别说晓得居于何处了。
“这么说来,也得一一寻过?”秋睿武心想,这可麻烦了。
话说着,有人下山来,背上以绳子绑着刀具物品,不晓得要往哪去。
“这位小哥,”于倚亭一个箭步上前,“请问山神住哪?”另外三人均嘴角抽搐。
谁会晓得山神住哪,若知道的话,还能叫“神”吗?
“山神就住在北岳。”那人回道。
还真的有人知道?!三人惊愕瞪眼。
“请问,你确定山神真的住在北岳吗?”于倚轻难以置信的问。
“当然,我就从那儿下来,我平日就在山神的伙房内工作。”那人咧开嘴,笑得傻呼呼的,一看就知道脑筋不太好。“我是负责砍柴的。”
“那请问你,山神是人选是神?”于倚轻再问。
“山神是人啊,但在我们眼里跟神无异。”男人眼中闪着尊敬。
秋睿武猜得没错,这山神还真的是人?!于倚轻心想这就好办了。
神明怎可能杀得死,但人就行啊!
“请问像你这样的仆佣有很多个吗?”于倚轻再问。
“是的,山神手下有数十个仆人为他做事,还有数十名弟子保护他,还有十个妻子伺候他。”十个妻子?于倚轻讶然回头看着秋睿武。
果然那十个活祭品都是成了山神的妻了!
“那山神是何来头?”秋睿武问。
这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哪个他没听过,手下能有这么多人,并有办法控制一个小村负责他们所有的饮食开销,可见绝对是个武功高手。
“山神啊……山神以前好像叫什么东什么天的,武功很高强,后来他来这座山隐居后,就改名叫霁云老者,然后自封山种。”霁云老者?
山神?
他要杀的与他打算要拜师的竟是同一人?!
秋睿武惊愕不已。
“小哥,谢谢你。”秋风道。
“不客气。”小哥扛着刀往南走去,寻找适当的砍柴地点。
“你要拜师学艺的就是山神,那……那……”于倚轻脸色大变,“你会不会打不赢啊?”
啊啊啊,于姑娘啊,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丧气话,还质疑我们家公子的武功——一旁的秋风心惊胆颤,就怕心情不豫的秋睿武大开杀戒。
秋睿武狠瞪向于倚轻,“若杀不死,你就乖乖的去当活祭品!”狠话撂完,大步往右侧迈进。
“秋公子,北岳不在那,你走反了!”于倚亭好心提醒。
咬牙转过头来的秋睿武脸色黑得跟墨汁没两样,全身散发生人勿近的狠绝气势。
三个跟随从没两样的两男一女模模鼻子跟在秋睿武的背后走。
“于姑娘,你何必讲话激我们家少爷,他要拜的师跟他要杀的人是同一个,已经够让他心情不好了,你还说话激他。”于倚轻仅抬了下嘴角,没有回话。
她当然晓得他心情必定因为残酷的现实而大受影响,但她更怕他会为了学习更高的绝世武学而选择不杀山神。他说过的,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就是稀世武学,她太害怕他改变主意,不救村落,才不得不出言相激。
走上北岳没多久,就看到两个体型壮硕的大汉拦截他们的去路。
“此路不通!”大汉厉声道。
敢情山神他们是将北岳视为独有物了。
秋睿武也不客气的招呼都没打,直接抽出长剑杀过去,没两下就将人砍倒“”。
他故意留着一人的气息,抓起对方的领子质问,“此路一直走上去,是否可见到霁云老者?”
“咳咳……”男人咳出一大口血,“霁云老者……会替我们报仇的!”
“霁云老者是否自称山神?”于倚轻赶在他生命之灯熄灭之前询问,想再次确定那个阿傻说得对不对。
“霁云……老者……就是伟大的……山神……只要你们……碰上……必死无疑……咳咳……”男人又呕出两口血之后就不动了。
“是他必死无疑!”秋睿武踹了尸体一脚后,朝山上偏头,“走!”
听到秋睿武说是霁云老者“必死无疑”,于倚轻差点流出感动的泪。这表示他是铁了心站在霁云村落这边,要替他们除大害!
“走!”于倚轻用力点头,拉着弟弟,充满信心的往峰顶行去。
越靠近山顶,拦截的对手越是厉害,不像一开始轻轻松松就可摆平,甚至,秋睿武的手臂还被划了一刀,衣服的下摆、袖口也都裂开了。
“少爷,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秋风担忧的问。
一路走来,遇上不少对手,一个比一个厉害,一直未曾休息的秋睿武体力有些许不支,气息亦有些紊乱了。
“不用!”秋睿武挥手推开秋风的关心,“早点解决。”
他虽然呼吸有些粗浅,但黑眸却绽放着异样的光芒。
打他学武以来,一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是凶猛如虎也是轻松两招就可解决,别说会伤了他了,就连让他气息紊乱都不可能。
但这次不同,与霁云老者旗下的武功高手对打,对上不一样的武功招式,天生就对学武方面天赋异禀的他,可在对招之间,将对手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并吸收为自己的,或许他现在有些疲累,但他的武功却是更为精进了。
既然霁云老者的手下一个比一个厉害,可见霁云老者必定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他迫不及待与之对战的一刻,哪有心思原地休息呢!
一路杀到霁云老者居住的山庄,规模建地均与秋剑山庄差不了多少,秋睿武心想,这十年来,霁云老者把自己当皇帝,剥削下方的小村落,不晓得削了多少民脂民膏,无怪乎霁云村会如此破败,孩子营养不良。
他低头看着个子只到他肩膀,身形瘦小的于倚轻-心想他有个妹妹与她同年,可至少高了她三寸,身材丰腴,肌肤白女敕女敕的吹弹可破,哪像她枯瘦弱小,好似没好好吃过饭似的。
察觉他研究似的目光,于倚轻纳闷的抬头。
“怎么?”
“没。”他想着,把这吸血山庄毁掉,她就能好好吃饭过日子了吧?“秋风!”拇指朝朱红大门指了指,“去敲门。”
“要我去?”秋风一脸即将被主子推入火坑的惊恐。
“不然我去?”谁才是主子啊?
“当然……小的去。”他怎么敢让主子去做敲门这个卑微的动作呢。
希望他敲门的时候,那个武功高强的霁云老者别刚好走出来,一掌将他推出北岳,死个不明不白才好。
吞了口惶恐的唾沫,正要上前,于倚轻已经不耐的替他接下这工作了。
拉起大门上的铜环,狠狠敲三下。
“霁云老者,臭山神,给我滚出来!”于倚轻朗声臭骂。
“来者何人?”语音方落,就有威严质问出现在屋檐上。
于倚轻后退数步,瞧见上方站着三个彪形大汉,一个比一个还要壮。
“弑神者!”秋睿武轻盈身子跃起,直接窜上屋顶与大汉对打起来。
只见屋檐上刀光剑影,四人身形交错,打得难分难舍。
“这三个武功好像又比山道上的更高强了。”仰着头观战的秋风道。
“有赢面吗?”于倚亭担忧的问。
“你这话让我主子听到,第一个先宰了你!”秋风瞪了口无遮拦的于倚亭一眼。
“我怕嘛!”如果秋公子输了,他们三个铁定小命不保,怎可能不怕呢?
“怕个鬼!”秋风敲了于倚亭一个暴栗,“我家主子哪次打输的?”
“没!”于倚亭抱着发疼的头顶,含泪摇头。
于倚轻关注的望着屋檐上的动静,虽然她对秋睿武有信心,可他一路单打独斗上来,没片刻休息,心中不免还是有所忧虑。
突然,一个不知从哪出现的黑影出现在秋睿武身后,于倚轻着急的大喊,“小心后面!”
秋睿武听到警告,反手拿剑利落向后转,打算突袭的黑影连忙跳开,唇边咧笑。
“侠士功夫不弱。”突袭未成的男子嘿嘿笑道。
“不弱?”秋睿武一听火气上涌。
不弱表示还有个“弱”字,这外形看起来比那几个已经被他打得差不多,只要再补个几刀就准备见阎罗王的大汉还要瘦小许多的男人,口气可真是不小,竟敢直接向他挑衅!
“秋风!”秋睿武空中一个翻转侧踢,将身受重伤,还妄想垂死挣扎的大汉们踢下屋檐。“交给你了!”他要单独与这个瘦小的男人比试。
男人虽然瘦小,但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他很明白这人的武功比刚才那三个大汉加起来还要高强,不可等闲视之。
那三名大汉只靠一口气将命吊着,秋风只要再各补个一刀就可令他们命丧黄泉,这对秋风来说不算易如反掌,倒也不是啥困难的任务,可他忘了一件事,秋风是个不折不扣的——
胆小鬼。
“什么?”秋风傻眼,“交给我?”
膝盖大大颤抖了两下,差点就软倒在地了,直接央求大汉放他一条生路。
大汉们一个个摔落在他们眼前,三人慌忙往后跳开。
大汉勉强支撑受伤的身体跳起,凶狠的瞪着不过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们,企图以气势吓走他们。
“你、你那什么眼神?瞧、瞧不起我们吗……于姑娘?”才想先放个狠话壮大气势的秋风惊见于倚轻已经抓起匕首砍了过去。
“我们不会输的!”于倚轻大喊,“我一定要救村子!”
“就凭你也想杀我?”大汉虽然身上伤痕累累,可说是在苟延残喘的阶段,但光是体形就是于倚轻的两倍大,抬起脚对准于倚轻方向,直接将娇小的身子踹飞。
“姐姐!”于倚亭惊恐大喊。
飞了数尺远,砰然跌落地翻滚了数圈才停止的于倚轻的衣物被小石子磨裂了,肌肤因此擦伤无数。
大汉乘胜追击,手上比人长的大刀朝着于倚轻挥舞过去。
听到于倚亭大喊的秋睿武转头,赫见于倚轻的惨状,心神一凛,才想出声责骂秋风连这种小角色都无法应付,小个子男的大刀已砍到,一时无法完全闪躲的他胸口被划了一刀,衣服破裂,血珠冒出。
“比试中还敢分心?你对自己的武功未免太有自信!”小个子狰狞的舌忝掉溅于手背上的血迹。
秋睿武捂着伤口,不管男人的嘲讽,纵身跃下屋檐。
大汉的刀子正要往于倚轻身子劈落,全身的力气忽然之间被剥削殆尽,他愕愣想转头,却发现头已经转不动,只能看到地上的黄色沙土,而且视线慢慢的暗了下来。
大汉被切断的颈子喷出温热的鲜血,洒了于倚轻一身。
从未曾看过断头人的于倚轻瞪着一双大眼,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僵直无法动弹。
为防同样事件再发生,秋睿武干脆自行解决剩余的两个大汉。
可就在他起剑的时候,小个子男亦追到了,他很干脆的先替他将大汉给解决了。
“这下,我们可以专心比试了吧?”男人的笑很冷,似冬天的暴风雪,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的眼神与他相似,都是那种难得过上对手的惺惺相惜与跃跃欲试,同时也燃着噬血的光芒。
秋睿武嘴角咧出抹笑,“来吧!”
紧张情势,一触即发,顿时飞沙走石,烟尘蔽天,可见打得激烈。
秋风忙拉过于倚亭,要他一起把失了魂的于倚轻拖到安全的地方,随手自下摆撕了块布,倒水润湿,擦拭于倚轻脸上半干的血迹。
于倚亭见秋睿武与那名男人战得如火如茶,情况比刚才更为惨烈,心下忐忑。
“那个……秋公子,不会打输吧?”
“呸!”秋风吐了口口水,“我家少爷武艺高强,什么打输,就连对方想近身都难……”
话还没说完,男子手上那把比人还高的巨型大刀就自秋睿武的手臂砍过去,他险险闪过,却还是裂开了袖子。
“哼!”秋睿武直接撕掉飘飞的袖子,扬剑再战。
男人的武器巨大,但在他手上却跟玩具没两样,双手挥舞得快,竟形成了屏障,让秋睿武近不了身。
“我看秋公子都砍不到那个男的,”于倚亭更紧张了,“可是那男的已经砍了秋公子好几刀了,会不会输啊?”
“呸!”秋风又再吐了口口水,“你没看我家少爷嘴角还噙着冷笑?他成竹在胸,现在只是在找空隙,等他找到了,就换那个男的被砍了……”
话又没说完,秋睿武被大刀逼得回身闪避,却无可避免的发尾被削了一大截去。
于倚亭吓得脸发白了,“秋公子会不会……”
“不要再说了!”秋风大吼,“一出口就没好事,乌鸦嘴!”
于倚亭连忙两手捂紧嘴,不敢再多说半句。
“他们……他们打得怎样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于倚轻颤声问。
前方混战的两人打得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只见刀光剑影,只闻兵刃相击,看不出到底是谁占上风。
但她却是看到秋睿武已经负伤了。
“姐,你回神了?”于倚亭开心的喊,接着语重心长的说:“现在好像是秋公子略逊一筹,我怕他会打输,这样我们三个也会一起没命的。”
话才说完,冷不防一颗小石子打中于倚亭的额头,当场皮破血流。
“你敢再说『打输』两字试试。”秋睿武充满杀气的眸瞪向于倚亭。
“秋公子会赢的。”于倚轻说,“他还有心思分种偷听我们说话。”
“我光明正大!”秋睿武轻哼,投给于倚轻自信的一瞥。
“呜……”于倚亭捂着痛额,“会赢的!秋公子一定会赢的。”他再也不敢乌鸦嘴了。
“你真厉害,打斗中还能分心?”小个子男冷笑。
“你只需要我用两成的实力来对付。”秋睿武倨傲的用下巴看人。
男人变脸,刀势更猛。
秋睿武施展移形换步,虚晃一招欺骗盛怒中的男人,当他挥刀砍下,秋睿武瞬间移到他背后举剑直劈,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冒。
秋睿武紧接着乘胜追击,一把剑在手上灵活要动,转眼间又砍了负伤的男人数下,刀刀见骨。
“啊!”伤处疼痛,男人往前踉舱了数步,身子以不正常角度前弯,大刀抵在地上。支撑伤体。
秋睿武可没打算让他休息,重脚直踹背心,男人扑跌在地,摔了个狗吃屎,一脸狼狈。
“你……”他挣扎的喊,“适才为何保留实力?”
害他错看,以为他不过尔尔。
“因为我要学你的招数。”秋睿武令人气恨的微扬唇角,“我立志学遍天下武学,我怕你死了就学不到,只好虚以委蛇。”男人气得吐出一口鲜血。
“先报上名号来!”秋睿武踢了他一脚,“你跟霁云老者是何关系?”
“我是……我是师父的第三弟子,胡嘉佑。”
“第三弟子才这等实力?”秋睿武语带轻蔑,“我瞧这霁云老者的武功也不怎样,亏我当初还想拜师学艺。”
“师父……师父武功高强,依你……你的实力碰不上他一根寒毛……啊!”
心眼狭小的男人脚尖直接往他的伤处戳,还恶意的转了转。
“我的实力比不上他一根寒毛?”一脚踢飞胡嘉佑,“那快被我打死的人是谁?不就是他的门徒,还是第三弟子哪。”
“我师父……我师父从不把武学尽授,每人都只学到一部分,只学到一点皮毛……”胡嘉佑用尽残存力气冷笑,“你打败我根本不算什么!”
“只学到一部分?”秋睿武兴趣更炽,“那好,这才有挑战的价值,哈哈哈……”
“姐……”瞧秋睿武凌虐败者的狠样,于倚亭心惊胆颤的小声道,“秋公子好狠喔。”
“你忘了当初我们跟他初相识,他本来打算让我们给狼吃掉的。”这男人对待他标准中的坏人,心可是很无情的,可亲眼看到他凌虐一个伤者,虽说是个恶人,于倚轻也觉得瞧得全身发寒,“所以你千万别惹他生气。”
至于她,不知惹恼他多少次了,倒还未曾被他狠下心来虐待,这是因为她运气好,还未到让他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百思不得其解。
“嗯——”于倚亭用力点头,发誓绝对不再乱说话,惹秋睿武生气。
山庄的朱红色大门终于开放,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老人飞快的走出来,其中数名更是一个箭步奔来胡嘉佑身边,架起了刀将伤者围起来,浑身布满愤怒与熊熊战意。
“总算现身了,还以为你要龟在里头靠弟子保护多久时间!”秋睿武走来老者前方,轻蔑的挑衅。
“姐!”于倚轻在霁云老者身边看见熟人,激动的喊。“姐,我是倚轻啊!”
站在霁云老者右手边,两手扶持老者手臂的女人闻声转头,瞧见于倚轻,粉唇讶异微张。
“姐,你还活着,”于倚轻开心感动得自地上爬起,捂着被踹伤的月复部,踉踉跄跄往前行。
“倚轻?”于倚轻在八年前被当成活祭品的姐姐于倚纤惊喜的喊。“另一个是倚亭吗?天啊,你们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于倚纤被送去当活祭品的时候,于倚亭尚幼小,早就记不得大姐的模样了,但他还是记得他的确有个大姐,笑颜十分温柔,却带着哀愁。
“大姐!”于倚亭忙扶着于倚轻,一块儿走向于倚纤。
“别过去!”秋睿武伸手挡住两人。
“那是我姐!”于倚轻激动的说,“我们八年不见了!”
“她现在是霁云老者的女人!”谁知她是善是恶。
“那又如何?她还是我姐姐啊!”血缘这种东西是牢不可破的!
“倚轻!快过来给姐姐看看,姐好想你们。”于倚纤招手。
于倚纤立于原地,脚上未有任何动作,感觉就像在演戏一般,秋睿武注意到这点。
“我要去看我姐姐!”于倚轻用力拉下秋睿武的手,“你怎么阻挡都没有用!”
“你如果不听话,遇到危险我可不会再救你。”她竟敢不听他的话?
“那是我姐姐,会有什么危险!”她才不相信至亲姐姐会对她产生危害。
“倚轻、倚亭,快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们。”于倚纤拚命招手。
于倚轻两姐弟不顾秋睿武的阻止,坚持走来于倚纤身边,一人一边,亲昵的拉住大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