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着他好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试着从他怀中缓缓退开——
“嗯?”
还在睡梦中的卓朗烮像是察觉到异状,皱了下眉,不高兴的轻哼了声,长臂一揽,又将她拥回怀中,并且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更加紧抱住她,仿佛她理所当然就应该待在他怀中,哪里都不能去,而他做这一切动作时根本没有醒来,完全是出于他本能的动作。
颜荧熙嘴唇的弧线早已经弯得像晴空中的美丽彩虹,眼眸莹莹如星,璀璨夺目。
轻叹一声,满足的闭上双眼,再度沉入梦乡。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卓朗烮已经醒了过来。
“醒了?”他靠向她,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脸上同样有着满足的表情。
但他并没有如他熟睡时那般紧拥着她,甚至只是微微碰触到她,然而他眼中的爱恋又是如此鲜明浓烈,不像是不想碰触她。
她立即想起,之前每次欢爱后,她总是将他推拒开来,想必造成了他的某些误解。
但她也没打算多费唇舌解释,只是佣懒的移动身体,自然而然的偎靠进他怀中,头枕在他肩窝处,很容易就找到只属于她的舒服位置,妩媚呢哝道:“可以再赖一会儿床。”
卓朗烮微讶,然后唇角的弧度不由得往两颊扬去,眼眸中闪耀着灿灿光亮,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满足低叹:“那就这样吧。”
“不准再放开了。”她道。
他笑了,忽然明白这就是她撒娇的方式——用命令的口吻提出要求,却只是想要他更加疼宠她。果然是她的作风。
“绝不会再放开了。”他下巴轻抵在她发丝上,大掌轻抚着她的背部,爱极了这种欢爱之外的亲昵感,更高兴她已经可以接受他到这种程度,他原以为还得再花上一些时间的。
两人耳鬓厮磨着,同样深深眷恋这种相依相偎的相属感。
他不禁感动低语:“我好喜欢这样抱着你。”
她过了一会儿才应了声:“嗯。”
“喜欢你在我怀中的感觉。”
“嗯。”
然后他忍不住低叹:“啊,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应声,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向他,问道:“为什么不要求我以同样的标准回应你的感情?”
她不曾正面回应他的感情,他也不曾开口向她索讨过,难道他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卓朗烮微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毕竟他不认为倔强又自尊心高傲的她会这么快就愿意坦率回应他的感情,即使他相信她心里已经有他的存在。
他并不着急,但既然她开口问了,这是不是就表示……
他深深凝视着她,问:“如果我问了,你会愿意告诉我吗?”
颜荧熙眼眸与他相凝半晌,忽然伸手环上他颈后,将他的脸孔拉靠向自己,让两人的嘴唇只相隔寸许,然后以最妩媚诱人的声音对他说道:“在这场风雪远离之前,你应该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用来说服我……”
他缓缓扬起唇,吻上她的唇,“我会努力说服你的。”
之后
一个半月后
冰如靓开始有些后悔了。
当初她为什么要答应帮卓朗烮的忙?
为什么她好心成全别人的欢欣愉悦,自己却得承受这种很伤眼睛的后果?
话说,颜荧熙和卓朗烮在北海道足足待了两个星期才回来——比“沁斓”的员工旅游整整多了一倍——而且他们一回来就立刻闪婚,一出机场就直接跑去登记结婚了。
这种发展她不算太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只是——
这一个月来,这对原本是万年死对头的火爆冤家,竟然连一次吵架或争执都没有,据说这是因为解开了他们之间多年的误会,心里已经不再敌视对方了。
有一种类型的人,是因为个性互补而可以相处愉快,另一种类型的人,则因为个性相似,可以产生绝佳的默契,不但心灵相通,更可以像照镜子一样的深刻了解彼此。
这种发展她也可以接受,并且真心替颜荧熙感到高兴,况且他们不吵架是件好事,她的耳朵得以清静许多,然而——
她的耳朵清静了,眼睛却不干净了。
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把她这个旁人放在眼中?
为什么明明他们在外面的行为都还算正常——亲脸颊、亲额头,以及单纯的拥抱与牵手,这些都算情侣之间的合理行为,她可以理解并接受。
然而,当他们一回到她和颜荧熙共用的办公室,他们两人简直把她当成隐形人,当场就可以热情如火的卿卿我我起来。
他们之间原本的战火很显然已经转变成另一种热情之火,烧得她得不定时遭受到接近限制级画面的茶毒摧残。
并非她承受不了这种热情如火的画面,而是——
她可以接受“偶尔”看见他们之间奔腾四射的爱情火花,但她并不想要“一直”、“总是”、“怎么避都避不掉”的看见这种野火烧不尽的热情,实在很伤眼睛。
最后,想好好保护眼睛的她,不得不把那间办公室让出来给颜荧熙和卓朗烮使用,自己去找了另一间空房间做办公室。
不过,算了,谁叫她和颜荧熙是多年的朋友,只要眼不见为净也就算了。
还是祝他们幸福美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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