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黑袍闪闪发亮,银色长发更是倒映着火盆里的橘色火光,坐在他充满血腥与铁硝味的王座上,单手搁在雕着恶兽的椅背上,欣赏着三日来百看不厌的“节目”。
这座地牢里的邪恶游戏,已经进行了三天,鞭子的声响未曾停歇,但那个高傲得让人想狠狠凌虐,邪美得让人想疯狂占有的男人,同样一声不吭三天,加诸在他身上的凌辱,并没有折损他冷凛且高高在上的眼神。
任苍夜双手被手腕粗的铁练捆绑在一起,铐住他大开且结实的双腿上那对腿铐上,有着突出的骨钉,一旦被铐上,宛如中了猎人陷阱的野兽般,就算挣月兑也要残废。
他身上几乎不着寸缕,只有技散的长发勉强遮掩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被折腾了三天三夜却仍旧妖冶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于是那些带刺的长鞭更加狂野地鞭打在他每一寸肌肉上。
胬奴自然要慢慢教才有趣,银发的男人会适时的制止,让人将冰冷的水往他身上泼,以免任苍夜真的被玩死。他缓步走上前,双眼未曾离开过这只被他用卑劣的诡计擒获的美丽野兽,欣赏着血水与汗水流淌过他完美精瘦的肌肉线条,他着迷地单手握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住那被咬破了皮,却仍旧性感诱人的唇,狡诈的舌恶劣地翻搅和挑逗。
但是随即,他的动作僵住,鲜血自两人紧贴的唇间缓缓流淌而下。
银发的男人狠狠地掐住任苍夜上被钉上去,仍淌着血的环扣,顽劣且邪肆地拉扯,直到逼他松口。
男人嘴角淌着血,但仍是得意地看着任苍夜拧起眉的模样,再次难忍迷恋地抚上他的脸庞。
“我怎么会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原来真正的极品是我亲爱的宫主大人啊。”他俯,虽然舌头差点被咬掉,满嘴的鲜血,仍是舌忝过任苍夜的脸颊和耳朵,甚至是被他蹂躏着,正淌血的,舌尖穿过环扣轻轻拉扯,并且将它们含进嘴里吸吮着。
鲜血的味道,和嘴里渐渐硬挺的乳珠,都让他亢奋地颤栗了。
“我真是迫不及待了……”他的手握住任苍夜两腿间的男性,发狠地玩弄,尖长的指甲在他的月复肌与大腿处划出血痕,连日来被慢慢喂食着摧人心智的媚药,在他身上似乎缓慢地起了作用。
能被江湖上所有正派追杀数十年,齐万历靠的当然不仅仅是侥幸,每当攸关生死的危机来临之前,他永远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最后一条路。当日那处悬崖虽然险绝,但在下坠至二十丈深之处有一块风蚀穴,再加上当地在冬春之际的落山风,他还是有九死一生的机会。
大不了是一死,但总有一线生机。
齐万历笑得得意极了,“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巨大的爆炸声却打断了齐万历越来越婬浪却残虐的挑逗手段,他拧起眉,转身就见到部下一脸惊惶地跑了进来。
“阁主,不好了。”齐万历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被打扰的兴致变成了熊熊怒火,让他敌我不分地以邪功将来人的鲜血吸干殆尽。
“操你妈的齐万历,把我孙女婿放了,否则老子让你当太监——”某个人又来千里传音。
想不到祁枫会亲自出马。齐万历脸色闪过一丝迟疑,但随即想起,现在的他拥有主上赐与的完美神功,也许正好可以拿天下第一高手试试看。
齐万历看着依然面无表情的任苍夜,他不会忘记在第一次见识到他将敌人的鲜血尽数吸干时,饶是冷漠高傲的任苍夜眼底也闪过一丝异状。
主上说过,他们一族是月獠族的世仇,果然不假。承蒙主上天恩,他得到梦寐以求的神功,成为主上高贵的同类,虽然从此不见天日,必须以活人的鲜血为食,但他不在乎这点小小的牺牲。
反正活人的鲜血,要多少有多少,尤其当他拥有神功,那些追杀他多年的名门正派,都将会成为他下一顿大餐!很快的,他就能够让那些名门正派为当年对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追杀、迫使他逃亡数十年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至于你,就留着当我打败天下第一人的奖赏吧。”他轻佻地勾了勾任苍夜的下巴,旋身便离开了地牢。
任苍夜看着地牢里唯一一方矮窗。
今天是月圆夜,要离开这里,就只有趁这次机会。
但是他不甘心!被凌虐了三个日夜,任苍夜全身肌肉仍是因为愤怒而鼓起,青筋毕露,双眼迸露杀气。
齐万历看来必定是成为“那些家伙”的爪牙,但那对他而言,代表的只是齐万历的死罪又多了一条罢了。自古以来,月獠族与“他们”就不停地互相狩猎,互相制衡。他们能化身真正的黑暗,即使擅于在黑暗中视物的月獠族也无法防备。
但在月色的魔法下,月獠族却是能在黑暗中无往不利的“他们”唯一的克星。
外头似乎展开了一场混战,地牢的门又被打开了。
夏宓握紧手中的钥匙,羞傀地几乎不敢看向任苍夜。但是她没有时间犹豫,很快地上前解开任苍夜身上的枷锁。
“我很抱歉……”如果她不是怀恨在心,告诉齐万历关于月獠族世仇的存在,任苍夜又怎会被缚?夏宓闭上眼,已经有被处置的心理准备,“宓儿愿意领罪。”
任苍夜却看也不看地越过她,“你已经不是月狩宫的人了,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他就这样,浑身是伤,赤果果而毫无顾忌地离开了地牢。
夏宓睁开眼,却不知这样的处置让她更觉心酸。
如果不是她放走了合卫,凌家的人又怎么能找到这里?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虽然一切是她造成的,但至少她欠他的,算扯平了吧?
任夜回自此半生,大概会呕到连死也不瞑目。他为了找出齐万历卖药的证据丽搭上藏浪山庄的人,怎知月獠族的世仇就在藏浪山庄?齐万历因为夏宓的情报而搭上了这条线,再趁各大派围攻星眠谷时趁乱混进月狩宫偷出紫剑令——对在月狩宫里躲了二十年的他来说,那还真是容易极了。
当然,紫剑令或许可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重铸,但以任苍夜骄傲又不服输的性格,必定会亲自追查紫剑令下落。这些全在主上的计划之中,有了他的神功,只稍再多一些他擅长的诡计与小手段,就能打败任苍夜报仇雪恨。
任苍夜的美貌却让他违抗了“主上”的命令,他决定把他留下来好好享用。
以祁枫为首的翡翠山庄武力,狠狠地摧毁了藏浪山庄秘设在北武林的基地谷雨阁。
这夜的月,仿佛离地表仅有几尺之遥,硕大的银轮当空,群星黯然沉眠。
齐万历不分敌我地疯狂滥杀,每个对手都被吸干了鲜血,“主上赐给我的力量果然是无敌的!”他飞冲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少年,那是凌家老五的么儿,也是凌家第三代中年纪最小的少爷,不听劝地硬要来凑热闹,看到被齐万历吸干血的乾尸,以及紧接着显然将他当成下个目标的齐万历,惊得连剑法招式都忘了。
完了,他好像看到他的人生片段快速闪过脑海……
但是一道流星般的银灰色的身影却更快地,扑向了齐万历,在被齐万历镶着手指虎的拳套一拳击飞之前向后跃开,灵巧地立于台楼的栏杆之上。
凌家小少爷再次目瞪口呆了。
好大的一匹银狼!那毛色是他所见过最魔幻、最眩目的银紫色!
齐万历似乎也有些惊讶,但银狼很快地又扑了上来,利瓜如钩,他本以为自己应该能闪避的,但那匹狼的身影根本不像普通的野兽。
就像拥有顶尖的武功底子一般,当他以为自己知道它下一步动作,但已经太迟了。
他的眼珠被剜了出来。
齐万历怒不可歇,竟然就这么和一匹狼缠斗了起来。
待少年回过神时,一人一狼已经血战数十回合。银狼被一拳击中月复部。
“小心!”他大喊,终于想起他的袖箭,立刻瞄准齐万历的背部射出。
卑鄙又怎样?爷爷说,死人是不会知道你有多卑鄙滴!
中箭的齐万历一惊,银狼抓准这千钧一发的刹那,朝他的咽喉扑咬了上来,那势子太猛烈,一人一狼就这样掉出台楼外。
惊魂未定的凌家少年好不容易腿不软了,赶紧跑到台楼边,却看见齐万历躺在月光下,身子不自然地扭曲,心窝似乎被剜了个洞般黑了一块。
他感到一阵不寒而傈,搜寻着银狼的身影。
“小子,你想死吗?”凌霄总算找到台楼上,粗鲁地拽起小堂弟的衣领,“拜托你,爱当跟屁虫无所谓,至少不要乱跑。”
“什么跟屁虫?”少年好受辱,可他又无法反驳,刚刚在面对齐万历时他脑袋完全一片空白,而且还腿软了!还好没尿裤子,不然真是糗死了!
凌霄懒得听他废话,拎着他就要离开台楼,但少年却突然抱住柱子,“等一下,二哥,你看!”他指着谷雨阁最高的那处台楼。
是那匹银狼!它的动作快得惊人啊!
银狼威风凛凛地立于台楼之上,夜色下如星子闪亮的银眸似乎看了少年一眼,然后对着夜空,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狼嗥,似乎在对世人,也对它的族类宣告,它已手刃叛徒。
凌囡囡不知道待在哪里才能让自己镇定点,她原来想和大家一起在大厅等着,至少男人们归来时能够立刻迎接。
可她很想哭,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只好躲回房间。
都五天了,如果不是任苍夜的合卫拚上最后一口气前来求救,再等他们海底捞针地找人时,可能只能找到尸体了。
任苍夜的合卫被凌虐得不成人形,更何况是任苍夜呢?
然而她在房内踱着步子,很快又后悔了,她开始担心任苍夜被抬回来,她却还在房里发呆,于是又打算回到大厅。
但一打开房门,她就愣住了。
那匹银狼就立在那儿,好像通灵性一般地,静静等着她。
她想到那个梦,心头有些揪紧,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匹银狼。
银狼走向她,凌囡囡下意识地向后退,但没有尖叫,因为她发现这匹狼受伤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伤。她接着看清它后颈的月牙,这回真的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土豆?”天啊!怎么可能?
大得惊人的土豆,在她面前坐下,有点无辜地看着她。
凌囡囡忍不住伸出手,土豆却主动用鼻子蹭着她的掌心,舌忝了舌忝,然后又以着那种仿佛通灵性的眼神看着她,背后的尾巴缓缓摆动。
她闻到熟悉的香气。
凌囡囡有些呆愣,因为心里浮现不可思议的猜测而腿软地跪坐在地上,土豆在她额前和颈间嗅了嗅,然后舌忝了她的唇一下。
“苍夜?”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接着,银狼的脑袋钻进她怀里,好像寻求安抚那般,在她腿土倒了下来。
它的身体起了惊人的变化,朦胧的紫光笼罩着他俩,凌囡囡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凶猛的银狼在她怀里变回全身赤果又伤痕累累的任苍夜。
心疼和震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凌囡囡很快回过神,“来人啊!”不对,苍夜没穿衣服……啊!但这不是最要紧的!凌囡囡召来奴仆,让他们赶去前厅去把凌南烟请过来。
凌家那群男人沮丧地回到山庄时,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女人们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