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拓跋幽再度清醒时,仍躺在那张华美的大床上。
她目光冰冷,觉得心已被伤透了,只想马上离开这个伤心处。
发现她想起身下床,韩相非连忙伸手握住她的肩头,轻轻将她推回床上。
“别起来,再躺一会儿。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他小心翼翼又万分焦急的说。
由于被他压制着不能起身,拓跋幽别开头不肯看他,也不应声。
原先她身上的粘腻感及酸疼感都消失了,她想,应该是他在她昏睡时为她净身并且上过了药吧。
想到这儿,拓跋幽的心瞬间有些动摇,但又不禁想到,他先伤害她,再来对她好,这到底算什么?偏偏这个男人就是让她又恨,心里却又放不下。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唇,想把心里涌上的酸楚压回去。
“别这样!快松开嘴。”
见她又把自己的唇咬出血来,韩相非不禁斥喝了声。
“我才替你上过药,你又马上咬出血来,小花儿,你不觉得疼,我看了可会心疼啊。”他语气有点严厉,又透出许多无奈。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什么严重的伤势没见过,更从没有什么状况能让他失控,偏偏见她受伤流血,他的心就感到无比窒闷难受。
“哼。”拓跋幽哼了声,表达她的伤心与委屈。
见她倔强无比的样子,韩相非也不忍再说她什么。
她之前因为体力耗尽,加上情绪激动,晕了过去,让他急得马上为她输内力,又用百年人参熬的参茶为她调气。
明明知道她只是一时气血攻心,但见到她昏迷不醒的样子,还是让他感到心急又心疼。
在确定她没事后,他亲手为她清洁身子,又为她一一上药,看着她身上因为他的粗暴而留下的伤痕与红肿,他心里很恼恨自己,他想,他一定把她吓坏了,难怪她会这么生气,不肯原谅他。
韩相非并没有发现,拓跋幽会这么伤心且气愤,并不完全是由于他的粗暴,大部分原因是来自他的误解。
“小花儿,你别气了,都是我不对,我今后绝不会再这样待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他伸手抚上她雪白的小脸,轻轻哄着说。
拓跋幽浑身一僵,很想伸手拍开他的大掌,但又迟疑了。
来到晦明宫已经好几个月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以这种恳求的语气对她说话,向来任性的男人现在一脸愧疚,她心里虽然升起一丝不忍,但想到他之前的粗暴与野蛮,她又觉得非常委屈。
她别开头不再看他,不愿再对他心软。“宫主岂有任何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拓跋幽生性轻贱,怪不得谁!”
听到她伤心的话语,韩相非心都揪紧了,急急的说:“小花儿,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你别胡思乱想!”
虽然过去他从没想过留一个女人在身边,可是现在,他反而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决定。
本来他是没有成亲的打算,他自己就是老宫主从宫外带回来的孤儿,因为骨酪精奇且天赋异禀,被老宫主收为义子,后来继承了晦明宫。
所以他并没有非要生个子嗣传承的念头,他倒觉得老宫主的方法不错,找个资质上好的孩子悉心栽培,这样磨练出来的强者才能领着晦明宫更上一层楼。
不过,如果是他和小花儿所生的子嗣……想到近年来宫里众护法陆续成亲所生的下一代,那几个小毛头的资质都挺不错的,如果是他的孩子,也绝不会差吧!
这瞬间,韩相非突然觉得成亲也很好,如果是和他的小花儿成亲,他倒是挺期待的。
听到他的话,拓跋幽却一楞。
负责?他的意思是要娶她吗?可是,他不是认为她恋慕王爷吗?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却说要娶她?他只是对她愧疚,才决定咬牙放弃自由吧?
想到这儿,她心一沉,语调一冷,“我累了,想休息,请宫主离开吧。”
看着她这虚弱的模样,韩相非很想留下来看顾她,但他也知道,今天是他不对在先,是他把他的小花儿伤得那么深,她现在仍在伤心,和她说再多也没有用,不如让她好好休息,等她心情转好了,他再慢慢挽回她的心。
“我知道了,那……妳好好休息吧。”他原想模模她的脸,但见她以锦被盖住自己,摆明了不准备再与他说话,他叹了口气。
戴上玄黑鬼面具,他走到门外,唤来他特别调来寝殿伺候她的侍女,交代她们好生照顾她后,他便脚步沉重地离开。
从那天起,拓跋幽就在韩相非的寝房住下。
韩相非将寝房让给她,自己则跑去睡书房。
她提出过要回自己的房间去,可是被他拒绝了,还说她反正就要是这间寝房的女主人了,何必再搬来搬去。
拓跋幽听了,只是更加沉默。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曾以为自己已经模清他的真性情了,可是下一刻他又变了,那样毫不顾虑她的心情与意愿,狠心伤害她,甚至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也许他们真的不该在一起吧,他们的世界真的相差太大了,她应该趁着还能回头的时候把自己的心收回来,否则越陷越深,最后只怕会不可自拔。
这很简单的,拓跋幽告诉自己,只要让他们的关系回归到最初,她既然来到了这里,目标就是找到解除王爷身上蛊毒的解药,只要能完成这个任务就够了。
虽然已经动了真情的心没有这么容易平复.,虽然强迫自己别再感受韩相非对她的关爱与愧疚没有那么容易,但她不断说服自己,不感受就不会动摇,也就不会再受伤。
见到拓跋幽明显的沉默与无言的拒绝,她对他的态度也一直很冷淡,真的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韩相非心急如焚。
不管他怎么逗她、讨好她,甚至向她道歉,她都仅是神情平淡,态度有礼,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冷静得让他觉得他眼前的女人已经冰封了自己的心,再也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了。
她还比过去更细心且尽责的伺候他的日常起居,且不管他对她说多少次,这些事情不用她做,次日一早她还是会出现在他的书房外,等着伺候他,就像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是单纯的主仆。
韩相非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他向来是要什么都可以用自己的实力得到,他不惧任何辛苦与痛苦,甚至以挑战困难为乐,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世间还是有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的东西,比如她的谅解、比如她的心、比如她的笑颜。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小花儿,我真的不是有心伤害你,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补偿,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办到。”
这天夜里,拓跋幽又来书房里伺候他就寝,韩相非忍不住对她开口请求。
但她只是低着头,遮掩眸里迅速掠过的一丝挣扎,却还是保持静默地为他宽衣。
感觉到她的体温与身上淡淡的幽香,韩相非心一动,很想伸手紧紧揽住这个心爱的女人,可是他又怕弄巧成拙,怕一擅动会把她推得更远。明明他们的距离这么近,但他却觉得他们此时相距天涯,他从没有这么焦虑过。
他觉得,他若再不做些什么,她真的会离开他,从他的身旁永远消失……
“小花儿,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一定会为你做到,你不要再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了,好不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将懊悔的心情传达给她,他从来是不后悔的人,可是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么后悔那天他失了理智的伤害她。
只要想到之前他们曾经相处得那么愉快,再对照现在她那有礼温驯但心却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尝到了什么固定痛苦的滋味。
他真的很想听她再骂他一次,至少她还肯对他生气,不像现在,她连理都不理他了,她的心不再为他打开,他知道,他感觉得到!
“不管我要什么,宫主都会答应吗?”
韩相非原以为,拓跋幽会像之前几次他向她提出这个请求时,一样冷淡而无视地带过,在听到她的问话后,他脸上不禁掠过一丝狂喜,原本略显阴郁的俊容瞬间充满了光彩。
看到他神色的变化,拓跋幽强忍着心头的酸楚与动摇。尽管她不愿再与他有牵扯了,但他的一举一动还是会牵动她的心,她只是装出无动于衷,却无法真正放下他。
这段时日,他对她的小心翼翼、刻意讨好,他的愧疚与补偿,她都看在眼里,有几次听他语气苦涩的问她,他要怎么做她才能原谅他时,她真的很想回应他,但她又想到自己之前下定的决心,她对自己说,不要心软,不能心软!
只要心不动就不会受伤。
可是,看到他脸上那么无奈而苦涩的表情时,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当然,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韩相非有些激动的说。
“那么,请你为王爷解毒吧。”拓跋幽一脸认真地望着他。
韩相非楞了下,然后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阴沉,还有些恐怖。他定定望着那双终于肯再度直视他的美丽双眸,那里头映照着他的身影,这原是他心里最期盼的事,但她的心却装着别的男人!
他向她求和,表达了这么久的善意,他对她的感情,她一点都没有感觉
吗?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无情,在他以为她终于愿意接受他的歉意,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弥补错误,在他心里升起无穷希望的时候,又将他推入绝望的深渊?
她到现在心里还是只有平王,这让韩相非不禁觉得,或许她不是平王的女人,可是她的心却早就属于平主了吧?不管他做得再多,最后她还是选择平王!
“小花儿,你想清楚了,你希望我为你做的事,就是为平王解毒吗?”韩相非语气沉重地和她确认。不管他有多喜爱她,在她心里,平王始终比他重要,是吗?
看到他的神情又变得阴沉而恐怖,拓跋幽突然想到之前的遭遇,脸色不禁有点苍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变了脸色,但如果他们之间的问题想要解决,如果他真的希望她能再度接受他,他就得先替王爷解毒,这个症结不解开,她不可能与他重新来过,她也绝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是的,我希望你能为王爷解毒,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拓跋幽坚决的说。她不用他的什么补偿,但这个任务必须先完成,只有完成这个任务,报答王爷的大恩后,她才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
“哈哈哈哈,你唯一的请求?好个唯一的请求!小花儿,你真是够狠
啊!”韩相非觉得好荒谬,他心爱的女人对他唯一的请求是要他救别的男人!
真是有牺牲奉献的精神,原来他是美人救英雄这场戏码里的大混蛋!
他只觉得心口有一股疯狂想破坏什么的,但一瞄到拓跋幽小脸苍白,有些警戒地望着他时,他立即压抑心中的狂暴。
他的目暗自发誓,绝不会再伤害她,哪怕她心里没有他…….
这一晚,韩相非没有回答她便毅然离开书房,之后整晚都没有再回来。
接下来一连数日,拓跋幽都没有再见到韩相非回寝殿,心里不自主的担心起他来。
那天他离开时,脸上的表情真的好恐怖,但也好像很痛苦。
他对她说话时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屁,她从没听他那样说话过,让她不禁觉得心慌。
另外,她也察觉到,那次他突然失控伤害她,还有那日他突然离去,都发生在她向他提起王爷的时候,她想到之前他曾说过他以为她恋慕王爷,难道他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
就在拓跋幽陷入混乱的思绪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拓跋姑娘。”
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发现唤她的是这两天才调入寝殿来服侍她的一名侍女。
“有什么事吗?”她开口问。
那名青衣侍女走到她面前,从袖子里微微露出某样物品,低声道:“可以和姑娘借一步说话吗?”
一见到对方的袖子底下露出的灿烂金光,拓跋幽脸色一变。她吃惊地望着青衣侍女,然后很快的回神,说:“你跟我来。”
拓跋幽带着青衣侍女来到殿后一间隐蔽且已无人使用的屋子里,又仔细左右张望了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将房门锁好,转过身来。
“你是谁?为什么有这把匕首和王府的印信?”
刚刚青衣侍女从袖里露出的正是当年王爷赐给她护身的匕首,匕首旁还有王府的印信。
当日,这把匕首在王府的密室里让韩相非夺下后就被他扔在地上,她没能带走,现在忽然出现在这里,让她不禁猜测着这名青衣侍女的身分,也才会答应与对方进一步说话。
“拓跋姊姊,这把匕首自然是王爷交给我的。我叫青青,是王爷派来关心姊姊的人。”
“青青?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拓跋幽疑惑地问。
“我是王爷手下的密探,也是暗卫里的一名,平时都隐匿在暗处护卫,所以姊姊不曾见过我。”青青巧笑情兮的解释。
她是密探,还是暗卫?拓跋幽知道王爷身边有一支暗卫,只听从王爷的命令,他们平时都隐匿着身分,但她从没想过暗卫里会有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儿。
“你是暗卫?”拓跋幽掩不住满脸诘异。
“我确实是经王爷精挑细选加以训练的暗卫没错,姊姊不必如此吃惊,很多地方是女人比男人更方便行动的。”
青青笑起来时眼儿弯弯,看起来很甜美。
“姊姊,王爷一直很担心你,也很惦记你,见姊姊现在如此安好,妹妹相信王爷一定很欣慰才是。”
青青的眸里隐隐透出一丝寒光,但心急的拓跋幽未曾发现。
“你会来找我,是王爷有什么指示吗?王爷的身子可好?王府一切都好吗?”拓跋幽急急地问着。
“王爷与王府一切都好,只是王爷身上的蛊毒一日不除,始终是个大患,真是多亏姊姊现在还惦记着王爷,挂记王爷的身子。”青青最后这句话已有些含针带刺。
“我怎么可能不惦记着王爷,王爷身上的毒患,我是时时放在心上的。”
拓跋幽正色言道。
“是吗?那是妹妹误会了,我见邪教宫主对姊姊这般宠爱,又见姊姊与他日夜相伴,简直乐不思蜀,还以为姊姊有了宫主就忘了王爷了。”青青对她似乎颇有敌意。
“胡说,什么宠爱?我现在会在宫主身边伺候,就是因为他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好好伺候他,让他满意了,他就会帮王爷解开蛊毒。”拓跋幽严厉地解释着。她不曾忘记过自己的职责!
“哈哈哈哈,姊姊好天真,那邪教宫主喜怒无常,性情反复,他要是一辈子都不松口,那玉爷身上的毒患就一辈子不除吗?你要让王爷受制于人多久?姊姊根本是沉溺于邪教宫主的温柔疼宠,而把王爷抛诸脑后了吧!”青青讽刺的说。
“我没有!我确实一心想为王爷解开毒患,从没忘记过王爷对我的恩德。”拓跋幽脸色苍白的为自己辩解。
但青青的言词还是重重打击了她,她确实曾沉溺在韩相非的温柔里不可自拔,甚至把自己的身子和心都给了他。
“好,既然姊姊说没忘记过王爷的恩德,那与其指望邪教宫主心情大好为王爷解毒,姊姊不觉得还有其他条路可以走吗?”
“我还有什么路可以走?”拓跋幽莫名觉得心里阵阵发慌,有种不安的感觉。
“姊姊还说没把王爷忘了,那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什么路呢?第一条,找出解蛊毒的解药来;第二条,杀了晦明宫宫主!”青青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却像利刃般狠狠刺入拓跋幽的心。
“可是,他之前就说过,只要他发现我轻举妄动,他会连王爷都一起报复的!”拓跋幽连忙道。
“姊姊,他是否报复又怎样?只要他一天不肯解开王爷身上的蛊毒,王爷就受制于他一天,为了怕他报复反而不敢找解毒的方法,姊姊不觉得太过投鼠忌器了吗?”青青语气冰凉的说。
“我之前就一直留意解药的下落,可是寝殿里的药室有多少药瓶,你知道吗?有上千瓶啊!更别说他炼药的地方还不止一处,寝殿以外尚有忘忧殿,还有其他宫室,这是大海捞针啊,难道你以为他会好心的在药瓶上贴着这是蛊毒解药的标注吗?还是认为我只要问他,他就会欣然告诉我哪一瓶才是解药?”
拓跋幽诉说着她的难处,以及为什么她会把希望寄托在她与韩相非的约定上。
“那简单,还有一条路,杀了他!”青青眸里掠过一丝冰寒,目光凌厉的瞪着她。
“杀、杀了……我怎么有能耐杀了他!他武功有多强,毒术有多高深,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拓跋幽别开头,不敢迎视青青犀利的目光。
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杀了韩相非?她办不到啊!.
即使他曾狠狠的伤了她,即使他让她如此为难、挣扎,但过去这段时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宠溺、他的顽劣、他的逗弄、他的博学、他的快意、他的歉疚全在瞬间浮上心头,教她难以抛开。
“呵呵呵,姊姊当日能为王爷试赛,又敢以这把匕首要胁要杀了邪教宫主,当日做得到,怎么现在就做不到了?何况现在姊姊是贴身伺候着那名邪教宫主,男人在什么时候最没有防备之心,姊姊……不会不知道吧?”
青青眸里闪过一丝轻蔑,隐喻着她与韩相非早就不清白了,要她在床上与他缠绵时找机会刺杀他。
“妳……”拓跋幽脸色惨白,却说不出话来辩驳。
她确实与韩相非有不清白的关系啊!
拓跋幽强忍着心中的羞窘与委屈,冷着声音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请姊姊专心点,要嘛把蛊毒的解药找出来,交给我送回王府为王爷解毒,或者……”
青青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拿出来,连刀带鞘递向她。
“这把匕首上淬了见血封喉的奇毒,是王爷好不容易才从唐门那儿得到的致命毒药,必要时,以这把匕首杀了晦明宫宫主。”
杀了他?不行,她办不到!拓跋幽全身微微颤抖着,就是无法伸手接过那把淬了奇毒的匕首。
“难道姊姊真的爱上邪教宫主了,所以下不了手?”青青望着她的目光益发轻蔑而冷测。
“怎么可能?我哪有爱上谁?我与邪教宫主没有任何关系!”拓跋幽强迫自己说着违心之论。她不能背叛王爷,但她也真的无法杀了韩相非!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不能下手的,为了王爷,姊姊应该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吧?”青青边说着,边将匕首抛给她。
拓跋幽连忙伸出手去接,在碰触到匕首的瞬间,她觉得手寒心冷。
“中秋以前必须完成,不管是拿到解药还是杀了晦明宫宫主。这件事只有姊姊你办得到,别让王爷失望啊,需要帮忙时,我会全力帮助你的。”青青语气坚决。
“我一定会尽全力寻找解药的。”拓跋幽咬咬牙,冷冷地应道。
“哈哈哈,姊姊刚刚才说找解药是大海捞针,现在又自打嘴巴说要尽全力找解药,可见你心里根本放不下那个男人嘛!妳要想清楚啊!他只是玩弄妳而己,你真以为他会给你什么幸福的未来吗?天底下只有王爷才是真正对你好,妳自己好好想想吧!”
丢下这些话,青青便转身离开,留下失魂落魄的拓跋幽独自待在小屋里。
拓跋幽抱着那把感觉沉重无比的匕首,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