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玻璃杯在空中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四个男人告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一口仰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决定不畏艰难也要把爱找回来。
楼净岚从梦中醒来的第一个知觉就是嗅到了一股好熟悉又好怀念的气味。
是他的味道,真的好怀念、好想念。她想她应该还在梦中根本没醒过来吧,不然怎会闻到他独有的气味?
如今的她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假装自己还待在他身边,可以看见他、听见他,甚至是闻到他,就像现在这样。
想着想着,她不由自主的深呼吸,心想即使是在作梦,能多呼吸一口他的气味也是好的。
可是不对劲,这气味太过清晰真实了,一点也不像是她想象出来的,反倒像他真的就躺在她身边一样。
这么一想,她吓得瞬间睁开双眼。
小夜灯昏黄的光线照映在四周的景物上,显得室内暗影重重,阻碍了双眼视线的辨识能力。
但熟悉的景物,熟悉的布置,熟悉的一切画面,即使是光线不足,即使是此时突然被人蒙去双眼,楼净岚也已经认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纪沧廷的房间,她正躺在他的床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惊慌失措的倏然从床上坐起来,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身边的位置,只见他竟真的躺在她身旁,正因她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而清醒,缓缓的睁开双眼。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声音因先前的睡眠而显得沙哑低沉。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皱眉问。
“很晚了,先睡觉,明天早上醒来后再说。”他说着,伸手将她勾回床上,拉进怀中。
“喂!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的叫道。
“乖乖睡觉。”他柔声轻哄,同时手脚并用的将她抱了一个结实。
“我要回家,你快点放开我。”她不断地挣扎推拒,抵死不从,却忽然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再不乖乖睡觉,我就吻你喽。”
顿时间,她只觉得可笑和离谱,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她吗?况且她又不是没被他吻过,他还以为她真怕他的吻不成?
在心里嘲讽了一声,她完全没理会他弱到不行的威胁,继续用力的推着他,在他怀里不断地扭动身体,想挣月兑出来。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他蓦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令她不禁呆愣了一下。
然而这一愣,却让她瞬间落入更无法翻身的境地,不仅整个人让他压在身下,双手还被他箝制在头顶上,嘴巴被他热情的吻封住,双腿间更是让他的灼热顶着,拥抱紧得令她颤抖、令她渴望,令她不由自主的逐渐失去抵抗,渐渐沉沦其中……
他的吻很霸道,却在霸道中带着饥渴与诱惑,令她无法抗拒,只能在他炽热狂猛的热吻中渐渐失去自我,一切感觉只剩下他的吻和他的手。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溜进她腿间,在她惊觉之际早已用她最喜欢的方式开始逗弄、撩拨着她的,让她的身体迅速紧绷、颤抖。
他对她身体的了解总是比她自己还要多,完全知道用什么方式她能让她兴奋,让她失控燃烧。
他的让她的身体遏制不住的开始随之起舞,愉悦的感觉也愈来愈强烈,但仍不够,因为她知道在他进入她后,感觉会更好,愉悦也会更强、更美好。
于是,她顺从自己的渴望,挣开被他箝制住的双手,开始拉扯他身上的衣服与裤子。
他的急迫不亚于她,立刻动手帮忙,然后在第一时间狠狠地撞进她早已准备好接纳他的体内,使得她低吟一声,他也跟着愉悦的低吼出声。
之后他开始和她,第一次有如疾风暴雨,第二次则是温柔缱绻。
最后,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忘了一切,沉沉睡去。
纪沧廷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睡得如此舒服满足了,睁开眼之后,心情竟然好到有种想吹口哨的冲动。
不过他心情好的原因,不单只是因为睡了个好觉,更因为仍睡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她才是主要原因。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这张想念许久的睡脸,心想自已到底有多久没看见这个画面了?
一年半吗?
还是更久些?
其实同居时期,他要看见这样的画面也不容易。一来因为他们有各自的房间,在没的日子里是各睡各的,二来即使做了爱,他们也不见得会同床共枕到天亮,除非是事后不小心睡着了;三来,即使不小心同床共枕到天亮,她先醒来会先起床离开,他先醒来则不一定会像这样看着她的睡脸。
所以有多久了呢?他真的不确定,只知道他看过,并且在想念她的这些日子以来,常在早上睁开因失眠而疲惫的双眼时,就会想起她这张恬静祥和的睡脸。
他想她,真的真的好想她。
情不自禁的,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地一吻,再小心翼翼将她更搂进怀中。只不过他动作再小心,还是将她给吵醒了。
她缓慢地睁开眼,眯着眼看了一眼后又闭上,像是不愿醒来想继续睡一样。然后约莫过了五秒钟,她倏然双眼圆瞠,一眨也不眨的瞪着他。
“早安。”他微笑的对她打招呼。
她一动也不动的又瞪了他几秒,才突然抓着被单按在胸口前,迅速地坐趄身来,左右张望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他在她伸手去拿衣服时,同时攫住她的手,“我们谈一谈。”
“放手。”她只说了两个字。
“放过一次很后悔,这次我决定不再放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趁机表明、心迹。他的话令她已经凌乱不堪的心情更加紊乱,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我要回家。”她要回家整理思绪,好好的想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准。”他脸色微变,立刻拒绝。
“我要回家!”他霸道的拒绝令她更加坚持。
“我不准。”他则更强硬。
“你到底想怎样?我再不回家,我弟弟会急死的。”她忍不住朝他怒声道,现在终于完全想起昨天的事了。
昨天她下班回家时,在家门口又遇见他,他是特别来找她的,因为他说他要搬家,整理家里时却发现她有许多东西未带走,要她立刻过去整理带走。
她本不愿跟他走,因为她记得早将自己的东西全搬走了,但他却硬说还有一些,她索性叫他直接把那些东西丢了。结果他莫名坚持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她只好先回家把东西放下,留了张纸条给弟弟,再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跟他走一趟。
只是谁知到他家后,原来一刻也不愿多等的他却突然不急了,不仅不急,还拖拖拉拉的一会说还没吃晚饭,等吃完晚饭又说要休息一下之类的,而她就在无奈与忍耐中慢慢地耐着性子等待,直到半夜莫名其妙的在他床上醒来。
现在想想,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她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你弟弟?”纪沧廷愕然的看着她。
他从没听说过她有弟弟。
“昨晚我是怎么睡着的?”她问他。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他问。
“昨晚我是怎么睡着的?”她又问他一次,然后想到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可能原因。
“你弟弟和你住在一起吗?”他也想到一个令他傻眼的可能性,接着两人几乎同时间月兑口惊呼——
“你对我下药?!”不然怎么解释她在喝完一杯饮料后就失去意识,直到在他床上醒来?
“那个家伙是你弟弟?!”不然怎么解释她被他带走了一整晚,那家伙竟然连一通找她的电话都没打来,他不相信她在跟他走之前,没留下任何讯息给那家伙。
两人话一出口,皆双目圆瞠的互瞪着对方,房里一片静默无声。
“他是你弟弟?”半晌后,纪沧廷再次开口说。
“你对我下了安眠药是不是?”楼净岚也再次问道。
两个人都各自坚持着自己的疑问,没有交集让步,如何继续?
纪沧廷意识到这一点后,蓦然深吸一口气,然后点头回答她,“对。我在饮料里放了半颗安眠药。”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蹙紧眉,摇头问他。
“我必须想办法把你留下来,但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妥协,只能出此下策。”他沉默了一下,老实招认。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我留下来做什么?”
她真的不懂,他们不是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吗?他要她过来只不过是为了拿走以前离开时忘了带走的东西,不是吗?他到底为什么要把她留下来,留下来又是为了做什么呢?
“为了证明那家伙根本不爱你、不在乎你也不关心你。”他说。“我要你亲眼看看他在你一夜未归时的反应,看他会不会紧张你、担心你。结果!”他突然重重地加重语气说:“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男朋友,而是你弟弟,是不是?”
楼净岚先是紧抿唇瓣,一会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点头承认道:“对,他是我弟弟。”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他愤怒的质问。
“我从来就没骗过你什么,是你自己误会的。”
“我误会你就不会解释吗?”
“我为什么要解释?”她反问他,“我和你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会对一个陌生人解释自己的感情生活吗?”
“陌生人?你说我是陌生人?!”
纪沧廷被这三个字气到不行,怒不可遏的一把将她压回床上,用力地扯掉她身上的被单,赤果的身体覆盖在同样全身赤果的她身上。
“陌生人会这样赤果的一起躺在床上吗?会知道对方的敏感带在哪儿,用什么方式她、逗弄她,她才会申吟,才会弓身低喊甚至开口求饶吗?”他的唇与手在他说话的同时间,双双来到她身上的敏感地带挑逗她。
“住手!”她脸色潮红,又羞又气的紧紧捉住他的手喊道。
“现在你还要说我们是陌生人吗?”他溧深地看进她双眼中,沉声问道。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想一劳永逸的让他明白,倘若他不是真心的想和她谈恋爱,甚至是必须以结婚为前提的话,那么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不要来打扰她,因为她没办法把感情当游戏来陪他玩。
“不要再这样对我了,除非是你想结婚,想娶我。”她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看着他说。
“结婚?”他眉头轻挑。
“没错!”她就不信这么说之后,他还会不避她如蛇蝎!
“好。”
“什么?!”她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瞪着他。
“好,我们结婚。”他点头道,把话说得更清楚明白。
她忍不住摇头,压根不相信他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倒是你才在开玩笑,是不是敢做不敢当?”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挑衅的问。
楼净岚骑虎难下,脑中一片紊乱。
他不可能是认真的,绝不可能,会这样说只是想以退为进,迫使她先认输投降而已,她千万不要被他吓唬住了。她告诉自己。
“谁说我敢做不敢当?只是若真要结婚的话,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我要你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
“可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还有车子。”她再说。
“可以。”
“还有所有的定存。”
“可以。”
“所有的有价证券。”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