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乱中,于乐被放到柔软的床榜上,在左君常将西厢门窗关好、放下床帐的短暂时间里,她已热得把自己的衣袍扯得十分凌乱。
看着那松开的衣襟露出细致诱人的纤颈及锁骨,左君常情不自禁伸手确认她喉头的那处突起。
果然是易容术,他略感无奈地撕下于乐喉间那不知如何粘上的假皮,只见下方雪白的肌肤红成了一片,他蹙起眉,俯身吻上那处,舌忝呵吮着那片刺目的红艳。
因媚毒发作,感官异常敏感,于乐发出一声低呼,听臂猛然勾住左君常的后颈。
她难耐地申吟,不知怎么宣泄体内翻腾的滚烫焦躁,只能凭着本能磨蹭着她紧紧抱着的精实身躯。
耳边的声声嘤咛宛如催情魔咒,左君常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
“左君常……”于乐被吻得浑身发烫发软,感觉火热湿润的吻从她敏感的脖子一路往下移,直到那被层层白布紧缚住的胸前。
望着那层层的白布条,左君常压抑着爆发的,但仍不免失笑,心中又带着点无奈,这丫头天天这样绑住自己,不难受啊?
“左君常……”带着浓浓鼻音的娇声叫唤再度响起。
左君常抬眸望去,见到于乐满脸艳红,额间隐隐带着细汗。
她极为委屈地望着他,软软的说:“我好难受。”
被她这样撒娇哀求着,左君常怎忍耐得了,他柔声哄道:“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他指尖随即一划,白色的布条从中间迸开
……
在于乐这般清纯又狂野妖娆的诱惑下,左君常早丧失了理智,只能跟随着狂暴的,要了于乐一次又一次。
“君常……”
于乐甜腻得像讨饶又像撒娇的娇声轻喊,几乎能融化任何人的铁石心肠,何况是对她早已衷情的左君常。
热情的乐乐、天真的乐乐、坦率的乐乐、骄蛮的乐乐……各种模样的于乐在左君常脑海中打转,他望着满脸绯红,星眸迷蒙,微微失神却又透出妖娆风情的丽颜,心想,他这回真是栽了,只怕这辈子再也放不开这只小惹祸精。
初尝云雨的两人毫无顾忌的恣意厮缠,尝不尽的欢情,抵死缠绵,在这宛如与世隔绝的西厢里,一次又一次攀向的峰顶。
“乐乐,嫁给我吧。”这是于乐陷入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心中的警钟隐隐响起,可是两人缠绵了许久,从白天到黑夜,她已经又饿又累,浑身乏力,再也无法对这句话有任何反应了。
她脑中最后的想法是,原来左君常是如此像野兽般的男人啊!下次不玩了,好累喔。
再清醒时,于乐觉得头昏眼花,只能望着房里的青罗床慢发楞,脑子里一片空白。
“啊!”她准备坐起身,却不禁惨鸣一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腿疼腰酸,全身虚软无力,下月复也闷闷的,好像被人痛揍过一顿?
等等,好像有什么她不太想记起来的事情涌向脑海,那似乎不太妙……
“乐乐,你终于醒了,还好吗?”床帷被猛然撩起,一张紧张的俊容凑近她,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关怀。
是左君常,还是一身雪白、衣冠楚楚的左君常!于乐的心颤了下,她到底睡多久了啊?
她眯了眯眸,仔细回想着,瞬间,发生过的一切全回到她脑中。
不、不会吧,她她她……她和左君常……
于乐是初经人事可不是不识世事,之前被火狐的媚毒烧昏了脑袋,但现在她清醒得很。
天啊,完蛋了!阿娘会打死她的!于乐脸色惨白。
还有阿爹,她要怎么跟两位老人家交代?下山前,爹娘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小心、注意,别玩过头了。
臭火狐,你阴我!亏我对你这么好,我一定要找你算帐,扒了你的狐狸皮!
见于乐小脸惨白,星眸失神,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左君常吓着了。
之前于乐还昏睡着时,他趁天还没亮,迅速将她抱回她房里,先取水来为她净身。看到诱人娇躯上的斑斑红痕,都是他过于狂乱时留下的证据,有吻痕、过于激情时被大掌关出的淤青,他感到十分愧疚。
他的乐乐皮肤细腻光滑,好像只要多用点力,就会在她玉白的身上留下红印,他应该更注意的。
左君常颇为心疼,在他造成的点点淤青上抹了些化淤圣药,再以温热的掌心缓缓将药推开。
手中这腻滑绵弹的冰肌玉肤,让人又回想起之前床上的无尽销魂,左君常猛地回神,连忙收回自己游移的手。
他连忙为于乐套上干净的单衣,不敢再多碰,生怕燃起欲火后难以收拾。
确定于乐一时不会清醒,左君常赶回西厢,收拾妥当后,又回到他居住的院落,和门下弟子交代了一些事,再匆匆赶回于乐的房里。
“乐乐,你怎么了,身子哪儿不舒服吗?我去请大夫来。”
好不容易等到于乐清醒,见她脸色这么难看,左君常急着转身要去找大夫,袖口却被一把扯住。
于乐这才惊觉,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不便起身抓人,只能单手揣紧锦被,以免春光外泄,另一只手从锦被里伸出,紧紧扯住左君常的衣袖。
开玩笑,让他去找大夫来,那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乐乐?”左君常回身望着她,一脸担忧。
“我被你害死了啦!”因为之前嘶喊过度,于乐嗓音沙哑。
她那带着绝望的控诉,让左君常的心又不禁揪疼。
“乐乐,别这样,是我不好,一切都交给我,我一定会负责,绝不会让乐乐受到一丝伤害的。”左君常连忙坐回床沿,俯身揽紧了她安慰着,唇贴着她
额间,认真地承诺。
这小小软软香香的惹祸精,是他这辈子最想保护的人。左君常脸上浮起一
丝无奈又满足的笑。
他想,不管会受到什么责难,未来会有什么障碍,他绝不会让乐乐受苦的,他定要说服师祖和师祖娘,把乐乐嫁给他。
被左君常紧紧拥着,虽然还隔着一层锦被和两人的衣服,可是于乐脑海仍不禁浮出他俩之前那些巅狂与迷乱。
她的小脸由自转红,想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曾经对她这样又那样,还有自己的反应,她的脸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好丢脸、好丢脸!于乐脑袋乱烘烘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左君常,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爹、阿娘。
于乐,教你别玩,玩出大事了吧,惨了啊!
“乐乐。”感觉出她的不安,左君常炽热的吻突然覆上她的唇。
于乐楞了下,慌乱的挣扎着,但仍无法抗拒,很快被吞没在他的强势下。
那充满占有意味的吻既强势又温柔,于乐心中的警钟再度响起,虽然她也满迷恋这样的温柔谴缮,可是,她知道眼前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左君常是玄元门首徒,是她的大师侄,这都没什么关系,问题是,他管起人来的功力她亲身体验过,之前只是对小师叔,他就管得那么紧了,要是他认真起来……
于乐只觉得前方黯淡无光。
这时,左君常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额贴着她的额好一会儿。
然后,他严肃地说:“我会尽快回去向师父禀报我们的事,再亲自上山向师祖、师祖娘请罪。乐乐,你别怕,我不会让师祖、师祖娘责怪你的,我们很快就成亲,好不好?”
“成、成亲?”于乐的小脸又由红转白。
和孔雀精成亲吗?虽然听起来满动人的,可是不行啊!孔雀精是管人精,成亲后她还有自由可言吗?
依孔雀精爱把她管得死死的性子,她想要走遍四方、收妖伏鬼的梦想不就化为乌有了?
于乐有预感,霸道的左君常,一定比她阿爹、阿娘管得更多。
而且,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了,怎么都没有当他小师叔威风啊……咦,是这样吗?应该是吧?
于乐声起眉,虽然想到当左君常的妻子时,她心头涌起一丝丝甜甜的感受,可是,一想到左君常的霸道烦,人,还有心底那个最重要的原因,她认为还是再多三思比较好。
何况现在只有他俩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于乐小小的脑袋瓜里拚命的想着月兑身之道。
“当然要成亲,难道乐乐不想吗?”发现她态度有点奇怪,左君常院起凤眸,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她。
感觉到逼人的压迫,于乐心里哀叹着。
他这是威胁、恐吓,可是她现在落在人家手上,他脸上分明写着,她敢说一个“不”字,他会马上在这里就把亲事办了,他一定会这么做!于乐莫名的笃定。
正犹豫不决,不晓得要怎么唬弄过去时,咕噜数声,于乐饿了一天一夜又疲惫的身子发出虚弱的抗议。
左君常楞了下,便一脸抱歉,怜惜地说:“乐乐饿了吧?你等等,我去拿热的饭菜来。”
感觉左君常放开她转身而去,突然失去他温暖的拥抱,竟然会觉得有点寂寞。于乐闭上眼。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没错,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爱被人管,但这些都不是她对成亲感到犹豫的原因。
是心,她在乎的是左君常真正的心意。
她一直没能弄清楚,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从她醒来后,左君常就忙着和她承诺婚事,直说着要快快成亲,可是,他都没有问过她,她的想法是什么,也没有告诉过她,他真正的心意。
左君常,对你而言,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是你想要携手一生,真心相守、相爱的伴侣吗?
想到这里,于乐陡然睁开眸,但那已然失去光彩的墨瞳中,浮现出些许迷惘与苦涩。
为什么?为什么左君常说要对她负责,会让她心里好气,又觉得有种难言的郁闷?
负责?我还不愿给你负责呢!于乐心里感觉到委屈。
她才不要他是为了负责才娶她,这不过是一场意外,一场她玩过头,被火狐算计了的意外。
只想负责任的孔雀精最讨厌了!谁希罕你负责!
于乐显得忧伤的小脸上突然滑下两行泪珠,但她很快的拉起被角,把泪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