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山上,所以特别冷吗?范蓝儿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总觉得背后一阵阴凉,不禁抖了下肩膀。
前天,她得知天敌余海奇回来台湾后,当晚就决定逃之天天,半夜联系正在睡梦中的学姊郑侨侨,苦苦哀求让她躲到阿里山来。
学姊拿她没辙,只好让她来滨河民宿帮忙。
此刻,范蓝儿正在民宿的柜台坐镇,帮忙处理杂事。
见民宿的客人都去附近观光了,她伸了个懒腰后,决定打扫一下环境。
她从外头的院子装了一桶水进来,拿起抹布擦拭窗户,嘴里不时哼着歌曲。
“今天天气好……”瞥见玻璃窗上反映出有道身影朝她接近,她骤然转过身,瞧见来人,吓得往后倒退,直接撞上窗子。
“看到我有这么惊喜?还撞到后脑勺。”余海奇挑起眉,眼底闪过戏谵之意。“脑袋已经够不灵光了,这一撞会不会变成傻蛋?”
拿着抹布的手指着他刺眼的笑容,范蓝儿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我是作梦吗?天啊,这是恶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那天遇见他太可怕了,才会大白天产生幻觉。”她猛摇头,拒绝相信余海奇是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余海奇盯着她红通通的小脸,笑得更开心,缓步上前,大手抚着她的脸颊。“蓝宝贝,这不是幻觉……”他俯身凑近她耳边,道。
一股热气吹拂过耳根,她的脸更红了,瞪大双眼。
“你在做什么?”她尖叫,模着热呼呼的耳朵。
“让你知道不是幻觉啊。”她身上的清香直扑鼻端,他深吸口气,眼眸陡然深沉,克制内心的蠢动,嘴唇离开时不着痕迹地轻碰她的耳朵。
范蓝儿吓一跳,身子僵硬。刚才、刚才他的唇碰到了她的耳朵对吧?
那股触电般的酥麻感传遍全身,证明了不是她的幻想,问题是他面无表情,一副泰然的模样实在不像干了偷亲她的举动啊!
“你……”她惊愕地张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
她该问吗?万一他根本没有做这种事,那她不是很糗?要是反被他嘲笑她饥渴太久怎么办?
余海奇觎着她短短几秒内转换了多种情绪的神情,暗自窃笑。唉,她肯定是陷入烦恼中,脑袋瓜都要塞爆了!
“不好奇我怎么会来?”他好意地出声,她立刻松口气,彷佛得救了。
“你怎么会来?该不会是我妈跟你说的吧?”不可能啦!老妈都答应她要保密了。
“嗯……不算是。”可惜这次不能直接推给伯母。余海奇垂下眼,掩饰一闪而过的惋惜。“伯母跟你讲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听到了。”
“什么?”范蓝儿拔高音调,气得跳脚。“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讲电话?这是不道德的事!”
所以这小子在哪里都是祸害,怎么防都没有用!
“道德?”他偏着头。嗯,如果老实告诉她,他天性卑劣、自私,道德这玩意不适合他,她会不会干脆吐血给他看?“咳,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我已经做了太多不道德的事,现在没有任何感觉。”
这话的意思是他没有羞耻心罗?范蓝儿瞅着他笑嘻嘻的脸,头皮发麻。
要怎么对付一个连道德心都没有的男人?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知道该退缩!
“好个没有感觉。”她扯着嘴角,懒得跟他争辩。“你到底跑来这里做什么?不用上班吗?”
“要上班,但突然发现某只乌龟不见了,我很困扰,每分每秒都在想着姓范名蓝儿的乌龟躲到阿里山上,为了不胡思乱想,干脆跑来阿里山见让我分心的乌龟。”
范蓝儿咬咬唇,不解地问:“你干嘛想我?”
好问题!余海奇勾起嘴角。“我怀疑范乌龟知道四年的提示,所以才会逃到偏远的阿里山,想要躲避我。”
她缩一缩肩膀,觉得自己还真像只乌龟。“你……什么四年的提示我听不懂啦,还有,你不要指龟骂蓝喔,我不是乌龟。”
“这是什么烂成语?”
“不重要。”她甩甩头,双手插腰。“现在已经见到了我,可以回去当你的总经理了吗?”
没想到余海奇竟然会抛下公事跑来阿里山找她,但她可不想被余伯伯瞪,万一公司出问题,她该拿什么来赔?
“我要不要上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一脸紧张的样子?”他偏头微笑着。“是在担心我吗?”
范蓝儿的确担心他会被公司的主管抓住旷职这个把柄,但这种话可不能说出口,免得让他太得意。“我才没有!”
说谎。余海奇扯了下嘴角,“那天你是不是忘记我说过会来找你好好谈一谈?竟敢逃跑?”
“我没有逃!”她再次强调,坚决不承认躲他。
“好,没有逃。”反正他找到她就行了。
“喂,你们公司……”
“公司有我爸顶着,不会这么容易完蛋,你不要一副倒大楣的样子,我会于心不忍。”这是实话。
“最好会于心不忍。”她咕哝着。如果真的于心不忍,他就不会抛下公司跑来这里堵她了!跟疯子没两样!
余海奇假装没听到她的抱怨,扬起笑容。“我肚子饿了。”
这关她啥事?范蓝儿继续擦着窗子,懒懒地道:“上山的时候没看到餐厅吗?我记得离这里一百公尺就有一家餐馆。”
他双手环胸,站在原地,盯着她映在窗上的脸。“你陪我去。”
从他像尊天神般站在那里,她就该知道他会说出这句话。她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我没空,没看到我还要顾民宿、打扫环境吗?”
“交给打扫的阿姨去做就好。”
“现在这家民宿的打扫阿姨就是我。”范蓝儿一脸哀怨。
余海奇挑起眉,“为什么?”
“因为我跑来这里白吃白住,总得帮忙啊。”
“有家不住,为何来这里受罪?”
“又不是我愿意的,要不是你这恶魔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会逃到阿里山……咦?”她是不是不知不觉又被套话了?范蓝儿皱起眉,瞪着映在窗子上的可恶俊容。
还说不是逃跑?余海奇冷哼一声,走上前。“只要打扫完就可以陪我吃饭了?”
“我、我不能离开民宿啦。”她转过身,因他的靠近而紧张。
“那好,这里有厨房吧?忙完了,你下厨做饭给我吃。”好久没吃到她做的菜了。思及此,他笑容灿烂。
“啊?”范蓝儿愣住。
“好吗?”
他这温柔的神情害她不得不点头。“好……好啦。”唉,他干嘛用这么有魅力的表情看她?她嘟着唇,讨厌自己拿他没办法。
余海奇拿过她手中的抹布,“去旁边坐,我来。”
“钦,这是我的工作耶。”她急着想抢回来,但他直接把抹布拿高,欺负她矮个子。“余海奇,别闹!”
“没听懂我的话吗?你动作太慢,等你打扫完,我都饿死了,到旁边凉快去,别烦我。”
什么啊,他讲话很机车耶……瞪视他擦窗户的模样,她突然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其实他是想帮她打扫,但碍于面子才会说这种话嫌弃她吧?
“没有温水吗?”余海奇将抹布丢进水桶,碰到冷水,皱起眉头。
“没有。”她摇头。“擦个窗户还用温水,也太娇生惯养了吧?”
他抬起眼,旋即拧干抹布继续擦窗子。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山上仍有些冷,不让她打扫是对的,柔女敕的小手怎堪冰水的折磨?
范蓝儿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盯着他的背影。这画面好诡异……正在擦窗户的男人是余海奇耶!
是大家捧在手心上的余家大少爷,生活起居都有佣人打理,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读书、学习企业管理。
现在他应该在公司,坐在开着冷气的办公室里审查动辄上亿的大案子,而不是跑来山中的民宿替她擦窗户、打扫!
“我来扫地。”看见他放下抹布,去外头拿扫把进来,她急忙站起身。
让万人迷动手打扫,她实在不安啊!
余海奇眯起眼,拿回她手中的扫把,努一努下颚。“回去坐好。”她干嘛抢着要做事?乖乖当他的女王不好吗?
说不过他,范蓝儿只能叹气。“我怎么觉得好像会折寿?”
“你说什么折寿?”他不悦的视线冷冷地扫来。
“没、没有。”她连忙摇头。
“范蓝儿,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不会放过你。”
啧!又威胁她。“要怎样不放过我?”
余海奇抬起头,露出狡诈的笑容,直盯着她的唇。“你真的想知道?”
他很乐意让她体验他的惩罚!
范蓝儿虽然不懂他意图为何,但他的表情太邪恶,她立刻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她真的没有胆量挑战他!
可惜。余海奇暗自扼腕,收回视线。“只要打扫大厅就可以了?”
“嗯。”
他飞快地将大厅扫过一遍。“需要检查?”
“不用。”范蓝儿摆赶紧手。万人迷亲自替她打扫,她还检查什么啊?“我把扫把拿出去放,你先休息。”她急忙把他手中的扫把、畚斗抢过来,拿出去放回原位。
“我肚子饿了。”他不疾不徐地开口。
“好。”范蓝儿赶紧走进厨房。“我看看厨房里有什么食物。”
余海奇坐在位子上,听到厨房里传来锅子碰撞的声响,接着是刀子切菜的声音。
“可以了。”当范蓝儿走出厨房,见到眼前的画面,心跳不禁加速。
这男人真是好看。
夕照从窗子洒落,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俊秀的脸庞更加柔和,那佣懒的坐姿就像下凡的天神,如此优雅尊贵。
余海奇转过头,迷人的眼眸盯着她瞧,旋即露出温暖的笑容,站起身缓步朝她走去。
每当他踏出一步,她胸中的心便急速跳动,完全不听使唤。
怪了,以前只有偶尔才会对他心跳加速,为何现在这种感觉发生得这么频繁?而且越来越难以控制!
范蓝儿有些害怕,不由得往后退。
余海奇察觉了她的动作,更为快速地来到她面前。
他俯身,额头轻碰她的额头。“不要每次看到我就想逃跑。”他的语气有些无奈,隐藏内心的酸涩。
“我……”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失落……她的逃跑是不是伤了他的心?范蓝儿第一次为了他感到心痛。“对、对不起,我只是下意识……”
这不能怪她啊!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当他无视周遭女慕的目光跑向她,她都会觉得压力好大,尤其听到她们嚷着“长这么丑也敢黏在余海奇身边”,她的喉咙都会涌上莫名的苦涩滋味。
难道她们没看到她已经努力的躲开他了吗?回想起往事,她暗自叹气。
余海奇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出她的自卑。“蓝儿,你要习惯。”
“习惯?”
“习惯我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
他勾起嘴角,淡淡地说:“因为,我这个重要人物会随时随地在你的身边。”接着他便放开她,走进厨房。
范蓝儿愣在原地,良久才消化这句话。这自恋的家伙……好啦,他好重要,重要到她必须忍受他的折磨!
“哼!”她踩着愤怒的脚步回到厨房,“三菜一汤,不好吃不要哀哀叫。”
余海奇挑起眉。她误会他的意思了。也是,他没把意思说全,她那个笨脑袋当然会误会。
其实,他大可把话说清楚——
本少爷爱了你九年,想要把你娶回家当老婆疼爱,所以不要再逃避我,最好乖乖等我来诱惑,被我吃干抹净……
他相信,这么直白的话,眼前这个傻蛋不仅听得懂,还会直接包袱款款落跑到尼姑庵去,哭着恳求师父让她削发为尼!
为了杜绝这种悲剧发生,他当然不会轻易说清楚。
反正都已经等了九年,他不在意多等几个月,况且让她慢慢发现他的心意,露出的惊骇表情,也是件有趣的事。
只是,她为什么不肯想想他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是装傻,抑或不在乎他?
思及此,余海奇神色黯然。“一起吃。”他坐下,看着面前的饭菜。
范蓝儿乖乖地坐在他的对面,看见他优雅的吃着她做的菜,心头突然有股热气。“话说回来,已经四年没有和你同桌吃饭了。”
以前他们两家时常一起吃饭,但自从余海奇出国去后,余伯母也跟着待在国外,两家就很少再像以前那样聚餐了。
“我怀念的是你为我做的菜。”余海奇一边吃一边说。
范蓝儿愣了下,又开始心跳加速。
她发现,他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是高兴的时候他才会对她露出温暖的眼神,而今他不时便以这种眼神望着她,惹得她的心老是失控的跳动。
唉,跟他当朋友还真辛苦,得努力不被他的电眼电昏。
“快点吃吧,不要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认命替你煮饭!”她撇嘴,佯装气恼地说。
余海奇淡然一笑,吃着热呼呼的菜肴。
此时,范蓝儿的手机响起,她赶紧接听。“喂,杨姊?有事吗?”
杨姊是粉色事务所的老板,这次她跑到阿里山来,已事先得到杨姊允许。
手机里的声音显得犹豫。“呃,蓝儿啊……你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怎么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
“就是、就是我们公司……”
“公司怎样?”她立刻振作起精神,“发生什么事了?”
“我之前就提过资金周转不灵,可能没办法再撑下去。”
范蓝儿沉默了,对公司的情况很清楚。
粉色事务所的生意一直不见好转,之前杨姊也曾说过要她提早作打算,但这是她出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总是很舍不得。
“这个月的薪资,我会汇给你,对不起了。”
“不要说对不起嘛,我知道杨姊的难处。那杨姊有什么打算?”
“结束后去英国找老公罗!”杨姊的老公在英国工作。
结束通话后,范蓝儿叹了口气。
“公司有事?”余海奇顺口问道。
她慢吞吞地看他一眼,“没事。”
“看你这快哭的表情,还敢说谎?”他的眼眸掠过一丝冷厉的光芒,“公司的经营出状况了?”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他是先知喔?
果然!余海奇哼了声,“这不是重点,是你以后要怎么办。”
范蓝儿无力地趴在桌上,哀声叹气。“继续找工作罗!”
失业的感觉真痛苦。
范蓝儿得知公司倒闭这青天霹雳的坏消息后,心里一直很沮丧,像游魂一般,郑侨侨见了,总是唠叨她这张苦瓜脸会吓跑客人。
“唉,来这里白吃白住,可不能害学姊生意不好。”她打起精神,扬起笑容接待客人。
当她将一组客人带入房间之后回到大厅,见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柜台后头,她愣了愣。
余海奇笑容满面的站在柜台后头接听电话,接着从容不迫地招呼起刚走淮民宿的客人,当客人一再提出问题,他并没有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还一一回答。
范蓝儿眨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他明明是来当大爷的,干嘛做起她的工作?
等客人离开大厅后,她主动上前。“喂,余海奇。”
“我不介意你直接喊我海奇。”余海奇抬起眼,似笑非笑。
她嘟起唇冷哼,“我很介意,余先生。”
“你是来找我斗嘴的?”
“呃,不是啦。”她尴尬的一笑,伸手搔头。“你是客人,不回房休息,跑来这里接听电话?”
“谁教某个人整天垂头丧气?身为她的『男朋友』,当然得多担待。”他扬起嘴角,笑看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什么男朋友,我可没承认!”这家伙一定是中邪了,老是胡说八道!
“我有说是谁吗?”余海奇淡淡地说。
“你……”摆明是挖了坑让她跳!范蓝儿叹口气。“我不跟你吵了。”
她还要烦恼将来的出路,没心思和他吵架。
见她又蹙起眉头,余海奇有些心疼,伸出大手揉乱她的发丝。“哎,堂堂南海集团的总经理来帮你做事,应该要感到光荣,怎么用臭脸攻击我?”
他亲昵的举止让范蓝儿身子紧绷,她一抬起头,望入他深邃的眼眸,心跳又快了好几拍。
成天面对大帅哥,果然对心脏不太好……她急忙撇开头,并且后退几步。“谢谢你啦。”她一脸尴尬,难为情地说。
她是刻意闪躲他的碰触?她真这么讨厌他吗?余海奇的眼神陡地深沉,神情明显不悦。“吃过饭没?”
她摇摇头,“我没胃口。”
“等我一下。”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厨房。
“喂,你要干嘛?”范蓝儿一脸不解,没多久,便看见他拿着一个袋子和一瓶牛女乃走过来。
“拿去。”他先把温热的牛女乃塞入她手中,然后打开袋子,将里头的面何拿给她。
“红豆面包?”她张大眼睛。
“你不是最爱吃红豆面包?就算吃不下饭,也吃得下面包。”
余海奇记得,她以前放学后总会跑到学校附近的面包店买红豆面包。
起初,他看到她一脸幸福地吃着面包,觉得那不过是红豆面包,她竟然露出得到全世界的样子,有够呆的。
但,久而久之,他越看她越顺眼,因为她纯真的笑容,才明白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是她的单纯让他感受从来没有过的怦然。
“你……还记得喔?”范蓝儿怱然觉得,她的心跟手中的牛女乃一样暖和。
余海奇睨她一眼,“长得跟红豆面包一样,要忘记也很难。”
她咬着唇,“余海奇,你嘴巴很坏耶!”刚才的感动都消失一半了。
“少罗唆。”他冷哼一声。
她盯着他的冷脸,微微一笑。没想到他会注意她有没有吃饭,还特地去买了红豆面包给她!
这么一想,他们曾经一同度过的时光全都浮现她心头,有种很温馨、很怀念的感觉。
“你干嘛笑得像巫婆?”
范蓝儿蹙眉瞪他一眼。“你才是巫婆!”
她大口咬下红豆面包,喝着温热的牛女乃,心情愉悦。
余海奇见她嘴边沾上了白色的牛女乃痕迹,便伸出大拇指替她拭去。
“唉,你的吃相真的很难看。”
粗糙的指月复带来酥麻感,使得范蓝儿的唇像是着火般发热。她的大眼里满是慌张,急忙低下头。“我、我自己来啦。”
察觉她耳根子发红,他兴味盎然地扬起唇。不过才碰一下她的嘴唇,就害羞成这样?
“呃,这个面包真好吃。”她偷偷地抬起眼,看见他含笑的眼眸,又惊慌地再度低下头。
他干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心中咕哝,却无法阻止一股古怪的骚动窜入体内,小手不自觉地抚着胸口。
她心跳加速的频率会不会太高了?
啧,余海奇果然是个危险人物!
她可不能忘记他将她当成玩具戏弄的悲惨回忆,绝对不轻易被红豆面包收买……嗯,她必须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