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宁星海比往常还晚才进房,回到房里,欧阳冶果然睡下了。
默默更衣梳洗,熄灯后他坐到床边,望着他的娘子,唇角勾起一丝苦涩伴随淡淡温柔的笑。
“冶儿,你睡着了吗?”他轻轻的问,果然没有任何回应。
久久,漆黑的房里又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冶儿,你记得吗,我最初被你吸引是因为七宝盒,欧阳家的九连玄秘技,牵起我们俩的缘分。”
虽然房里一片漆黑,但宁星海是习武之人,夜能视物,他眼尖地看到娘子的身躯动了下。
“和你一起研究制作机关的日子,我感觉非常快乐,慢慢的才发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女子,可我就想,要怎么把冶弟给拐回宫里才好,我还想着,要怎么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好好守护和冶弟的珍贵情谊。
「所以我们成亲时我真的很高兴!我想等带冶儿回宫后,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机关、探讨各种技术,能和我最爱的女人一起做我最喜欢的事情,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幸福的吗?”宁星海淡淡笑着说。
看到背对着他的身躯颤了颤,他心一软,“冶儿别哭,你这样大哥好心疼。”
俯,他将那个暗暗垂泪的小傻瓜拥入怀里,轻声哄着:“冶儿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只想到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想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却忽略了你真正想要的……是之前的大哥对吧?”
“呜呜呜呜……”欧阳冶只觉得满心委屈,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上山后,她越来越觉得她的宁大哥不见了,枕边人虽然疼她宠她,可不再是之前那个处处与她交心,坦率又信任她的大哥了。
“大哥,我不要你特别疼我,我要你和以前一样会和我说心事、会和我讨论机关,把我当成冶弟,信任我:如果成亲是让我失去一个好大哥,那我不要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打从上山以来,心底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统统被释放出来。
“封不起!对不起……是大哥的错,冶儿,大哥从没有过这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想把你小心的保护起来,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是因为珍惜你啊。”宁星海难得这么感性的表达真实心声。
“你知道我是孤儿,从来不知道家是什么,虽然老宫主对我们很好,但冶儿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努力求生过来的。”他拥紧了在他怀里痛哭的亲亲娘子,轻声诉说着他从不说出口的心事。
“所以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对我们师兄弟四人来说,是不敢期待却又不禁期待的梦想,或许连宫主也是这样想的。而这个我不敢奢望的梦想,因为冶儿都成真了,你说我怎么会不咸激,怎么会不小心翼翼呢?”
听到这欧阳冶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会一反常态对她保护过度,原来是因为他的身世,还有他内心的渴望。
她却以为是他不信任她……“大哥,对不起。”她抓紧了心爱男人的衣襟。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是我该和你道歉,我竟然都没发现你的心情。”他低头啄吻了下她哭得红红的眼角,满心爱怜。
欧阳冶吸了吸鼻子,决定把自己的心情说清楚,他能对她坦诚,她也能坦诚所有。
“大哥,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我不是金丝雀鸟,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与其被大哥关在华丽的鸟笼中,我更想和大哥一起翱翔天际,我想做你的伴侣,不是你养的珍宠啊。”
说到这,她更确定自己的心意,她要当的是与他同行的伴侣,不是被捧在掌心呵护的珍宝。
“冶儿。”宁星海听了心里涌上一阵激动。
他这才发现,是啊,他之前的做法是把冶儿小心翼翼捧着、护着,确实就像把她当成珍宝对待了。
但他的冶儿,要当的是和他同行的伴侣、和他携手共行的爱人,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笑有泪的亲亲娘子。
这也是他要的!可他竟然做出反其道而行的事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之适足以害之吗?”他不荼感慨的说。
听到那话里隐藏的苍凉,欧阳冶的心紧紧揪疼了,她的唇轻轻覆上他的,温柔的唇舌缓缓贴合交缠着。
感觉到美人温润唇瓣传来的爱意及真心,他先是慢慢回吻,接着就是狂暴的侵吞索求。
他的美人啊,他暌违多时心爱的冶儿。
“嘤,嗯……”近半个月的两心相离,宁星海和欧阳冶其实都十分思念对方。
不是不爱,正是因为爱得深,很多话才会无法说出口。
现在终于能坦白说出心里的话,欧阳冶一反过去的害羞与被动,狂烈回应着她深爱的人,完全配合着她最心爱之人的贪婪索求。
她心疼过去这段时间,因为她的沉默而被伤害到的宁星海,也从他身上重新获得了无尽的温暖与满满的踏实心安。
“大哥,我爱你……”被吻到红肿不堪的唇,轻轻吐出她一直羞于说出口的爱语。
“冶儿,你……”听到这话,宁星海脸都涨红了,说出让欧阳冶不解的话:“大哥明天会好好道歉的,今晚就要委屈你了……”
“大哥?”望着散发幽幽绿光的眼眸,明明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才是,但她确实看到他的眼发出青光……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但她还来不及后悔,一发不可收拾的激烈交缠与疯狂索求已然爆开!
衣衫被急切扯落,对她向来温柔的滚烫唇舌不停落在她脸上、颈脖、胸前,因为看不到,感官的刺激益发明显,她感觉到火热的舌舌忝着她细致敏感的肌肤,带来阵阵麻痒的触感,每一次他的吻落下,她的心就跟着一颤,仿佛有无数火花被贪婪的吻所点燃。
“嗯……”她咬着唇羞于将申吟声泄出,玉白小脸酡红,雪白的藉臂交缠在他的颈后,娇娇怯怯的反应更惹得宁星海心潮激涌。
“冶儿、冶儿……”他低低叫着,大掌迷恋地在娇女敕无比的身躯上来回抚挲,“你的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美玉还滑润啊!”他爱不释手的赞叹着。
她羞得偏过头,正好被他一口噙住唇,男人的火热气息再度溢满她唇齿间,起初这个吻是缠缠绵绵的,但后来吻得越来越重,她感觉唇舌间有点麻疼起来,可他们谁都舍不得放开对方,依然不断加深这个吻。
……
那激情一直延续到天色泛白,欧阳冶在心中默默把“我爱你”列入不能随便说出来的禁语。
至少在她真的很累时,绝对不能说。
大哥的体力太好了!
她有点后悔,但内心却是满溢着幸福与甜蜜。
次日,宁星海和欧阳冶两人,又恢复恩恩爱爱的样子。
自从他们俩尽吐心事,把心里话都说开后,晦明宫宫人常看到一身优雅的雪白锦袍外罩了件自狐斗篷的纤细身影,出现在山洞内外,与各处布置机关的工匠及宫人们,商讨确认架设机关的细节。
欧阳冶如墨的青丝利落挽成髻,用玉簪固定,脸上带着清雅的笑颜,明眸含光,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和之前三护法夫人那雪离玉琢却难以亲近的瓷女圭女圭形象,大不相同。
然后众人也目睹了另一个怪现象,只要一身雪白的三护法夫人来到山洞,不用多久就会看到他们一身玄黑的三护法默默出现在她后面,不时还会听到类似这样的对话——
“冶儿,这交给我来确定就好,不是和你说过天雪路滑,你这样跑来跑去摔伤了怎么办?”自从他保证绝对尊重冶儿的专业后,宁星海开始了提心吊胆的日子。
“才不会,这里的路都整治得很好了,每天也都有宫人把路上的残雪铲除,大哥,你不要紧张兮兮的。”欧阳冶眼盯着手上的图一边随口应着。
所有机关都快完成了,叫她怎么在屋里待得住啊。
“可是外头这么冷,你又不像我有真气护身,这样屋里洞外两边跑,要是着凉了怎么办?”他继续劝哄着。
他们在这山里也待了有几个月了,上山时季节才要入冬,如今已经是初春了,春寒料峭正是容勖着凉的时候,近来冶儿的食欲不好又容易累,他真的很担心。宁星海银色鬼面覆盖下的俊脸,皱成一团。
“大哥。”欧阳冶转身要安抚夫君,却突然脚步踉跄,感觉头昏了下,吓得宁星海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你怎么了?”他急忙问。
“我没事,只是头昏下了,大概刚刚转身转太急了。”欧阳冶表情有点怪,同时把手腕从夫君企图采她脉门的指间抽回。
“我都说没事了,大哥你不要紧张,我拒绝再喝那些奇奇怪怪的补药了。”两个月前,她就是因为被大哥发现她体虚气血不足,他不知从哪弄来补身的药方,结果她足足灌了一个多月的补药。
这回她不想这么快被他发现她的身体状况,一定要尽快把所有机关都确认好,不然,一旦给这黏人的男人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有预感,未来的七、八个月她都得坐牢了!
她得要趁现在还看不出来时,多争取作业时间。
“大哥,你不要穷紧张,你是器宇轩昂的三护法,怎么可以老是婆婆妈妈、儿女情长的。”欧阳冶笑哄着自家夫君。
“你又和伍师妹、官师妹她们学一些有的没有的了。”听到自家娘子说出她从来不会说的话,宁星海就知道有人又提供奇怪的教战守则了。
他现在觉得,女人的联盟真是很麻烦、很难搞定。
“哪有。”她才不承认刚刚这些都是伍思邪教她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让你们感情这么好是好还是坏了,我开始有点懂为什么每次大师兄看到你们几个凑在一起,就急着把官师妹带走。”在山上的这段时间,其他三位护法陆续来过,当然某两大护法的娘子,也都因为公务上山来过。
毕竟这机关可足之后宫主重要的娱乐来源,等机关完成后,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宫主大概都会长住在山中抓耗子吧。
想到自家宫主的恶劣趣味,宁星海摇摇头,幸好他和冶儿只要负责把机关布置好,确认运作都没问题,让宫主验收后就不干他们的事了。
宫主的游戏,哪是一般人玩得起的,一不小心是要赔上小命的,他可是有亲亲娘子要顾,为了冶儿也要珍重自己。
“不管,你现在就给我回屋去,剩下要确认的机关都交给我,除非是冶儿你不信大哥的本事。”要抓语病他也是会的。
“大哥,你耍赖。”虽然不太甘愿,但欧阳冶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她也不想让他担心。
更何况现在不听话,到时他发现她身体状况,和她算帐时一定会罪加一等。
“我回去就是,不过大哥,你回来要和我说明状况,还有地字号坑那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散发出来的那种快回屋的气势给阻断了。
“大哥对我好凶。”她喃喃道,明眸却轻轻一瞟,果然看到她家夫君肩头微垂,显然是被她的话弄到无可奈何。
“冶儿……”宁星海感到有点郁闷。
“开玩笑的啦,大哥不会这么小气对吧。”她笑咪咪的。
“你真的爬到我头上了。”他觉得冶儿以前明明没有这么调皮的,果然被带坏了。
“我哪舍得爬到大哥头上,这都是大哥疼我。”她从来没想要压制他,也很清楚这些纵容都是因为夫君对她的宠爱。
“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今晚要好好想想怎么补偿大哥。”宁星海有点邪恶地笑着说。
“欸?”欧阳冶乌溜溜的眸子,左右飘闪了下,“大哥,我回屋了……”好像没听到夫君刚刚说的话般,转身就离开。
留下对自家娘子感到无可奈何,又好笑好气的宁星海。
接下来宁星海便拿着图,一一确认着即将完工的机关布置。
但在黄昏时,他收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冶儿昏倒了!
他简直要疯了,幸好医术高明的官墨儿也在山上,说是已经前去替冶儿诊治了。
当他赶回屋里,官墨儿和伍思邪都在,一见到他,她们立即笑吟吟的和他贺喜,“恭喜宁师兄。”
“恭喜我做什么?冶儿怎么了?她没事吧?”宁星海觉得莫名其妙,冶儿昏倒了她们还恭喜他,这是什么意思?
“宁师兄不用担心,怀孕初期都是这样的,加上欧阳姐姐的气血较虚,她只是一时贫血眩晕,多加调理就没事了。”官墨儿笑着说。
怀孕、气血虚、眩晕、怀孕……怀孕!宁星海一双眼瞪得大大,他刚刚是不是听到冶儿怀孕了?
看到他震惊的样子,伍思邪和官墨儿都极力忍着笑。
“恭喜宁师兄要当爹了!我去开方子再熬些补药来,你可要好好照顾欧阳姐姐。”官墨儿说完就拉着伍思邪出去了。
等房里只剩他和欧阳冶后,宁星海还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
他的冶儿怀了他的孩子了?是真的吗?
他要有孩子了!
震惊过后就是满心狂喜,宁星海坐到昏睡的欧阳冶身旁,小心地为她把脉,果然她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他真的要当爹了!宁星海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来,这消息让他又惊又喜。
但他随即想到,最近冶儿很活跃,怀了孩子的人还屋里洞外四处乱乱跑,就是这样才会昏倒,看来得尽快准备上好的安胎药及补药,替他这个不听话的娘子补补身子。
不过这回不用他动手准备,一个时辰后有人来敲门,他开门一看,是官墨儿亲自熬好了调理的汤药,送来给他。
“多谢,让你费心了。”他满心感激。
“宁师兄不月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我想欧阳姐姐也应该快醒来了。”官墨儿笑笑的将药盅递给他,“放心吧,欧阳姐姐只是有些疲累加上气血稍微虚弱,调理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宁星海朝她点点头,关上房门,将药盅端到床旁的小几上等着他家娘子醒来。
过了一会儿,欧阳冶果然清醒了。
“冶儿,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有想吃什么吗?”宁星海连珠炮似的问了她一大串话。
欧阳冶感觉头还有点昏,她记得自己好像在房里,可为什么现在是躺在床上?而且他怎么回来了?态度这么诡异,还殷勤地问她想吃什么?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了吗?”
“你啊,之前老避着不给我把脉,都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还晕倒了!”宁星海忍不住叨念着,要是冶儿早点让他把脉,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幸好她没事,若这一昏没人发现,出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欧阳冶一时意会不过来,半晌后才明眸微瞠,纤纤玉指指着自己。
“我怀孕了?”果然是怀孕了,她之前就隐隐怀疑,所以才不让他把脉。
“你该不是早发现了吧?”宁星海觉得自家娘子得知怀孕的消息后,反应有点不对。
欧阳冶马上将头摇得和波浪鼓一样,“我没有。”
她一脸无辜的望着自家夫君,心想绝对不能承认她有怀疑过自己怀孕,不然他一定会生气的。
其实也不是她故意要隐瞒,在宁大哥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她的月事也曾经没照时间来过。
这次发现又晚了,她以为是和之前一样,可能因为机关布置将要验收了,心里有压力才导致晚来,直到连续两个月都没来,她才开始凄疑会不会是怀孕了?
她也才怀疑没多久,不算知情不报吧。
宁星海眯着眸,心里其实不相信自家娘子的无辜,可想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责备不下去——哼哼,没关系,他之后会好好控管的。
“乖,冶儿,快点把这盅药喝了,这是官师妹亲自为你熬的。”拿掉保温的棉罩子,他将药盅端到娘子面前。
欧阳冶一张脸瞬间惨白,皱眉盯着那黑漆漆的药汤。
不要啊,她不想喝!
可情势不由人,她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很痛苦的一口一口喝下那盅官墨儿亲自为她熬的药汤。
从那天起,她天天都有宁星海亲手为她熬的药汤。
也因此,他们房里常常上演这一幕——
“大哥,我真的喝不下了。”欧阳冶一张俏脸皱成一颗苦瓜似的,极力想争取同情。
呜呜,大哥一直灌她补药好残忍,救命啊!
“冶儿乖,快点喝下去。”不管她怎么抗议或撒娇,宁星海统统不接受,只坚定的要灌她药。
“大哥!”她就是知道这男人会这样,所以之前怀疑自己可能怀孕时,她才不敢说,大哥是暴君啦!
但谁叫这是他们的孩子呢,她也只能乖乖接受自家夫君暴君式的监督。
而且他变奸诈了,每次她不想喝,他就会用那种略略哀伤的表情望着她,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他们的孩子。
她敢不喜欢吗?她会不喜欢吗?
然后,她就只能乖乖的喝掉那些据说对她和孩子都很好的汤药。
天啊!想到孩子还要七、八个月才出来,这喝苦药的日子还有这么长久,欧阳冶的脸色怎么都神采飞扬不起来。
幸运的是,在知道欧阳冶怀孕后,前来验收机关的晦明宫宫主,竟干脆地给了宁星海一道命令,说他可以带老婆回宫待产,顺便镇守宫里。
这代表他们不用两地相隔——在这座晦明宫宫主即将以假的九龙图宝藏引来大批江湖人士的山上,并不适合欧阳冶待产,太危险了,而宁星海本来就没想参加自家宫主那抓耗子的恐怖游戏。
可无良宫主一反常态,会这么干脆全无条件的放他回宫镇守兼照顾欧阳冶待产,这种不寻常的体贴,让人一点都放不心。
谜底很快就揭穿了,因为宫主说,他很期待这四大护法里,第一个降生的第二代。
听到这宣告,宁星海打了个寒颤,并坚定了他要去鼓吹另外两对快点“做人”的决心。
他深知自家无良宫主的恶劣趣味,仅仅因为无聊、有趣,就可以大费周章布下一整座山头的机关,以耍弄那些觊觎九龙图宝藏的耗子,若将来宫里只有他家一个宝贝孩子,遗不被宫主玩死。
心里有了计量,宁星海带着亲亲娘子回到晦明宫待产之时,也顺便为他们之后的落跑大计铺了不少后路。
他打算等孩子出生、冶儿做满月子后,就以采查开设春秋坊适合的分店为由,带着一家三口逃之夭夭,先避到宫主找不到的地方,等另外两对夫妻也都有孩子后再回宫。
他们还可以趁此机会,带着孩子去看冶儿的爷爷,冶儿一定会很开心,能看到曾孙也应该可以安慰那历尽沧桑的老人家的心吧,宁星海越想越得意。
至于日后江湖会被无良宫主以假的九龙图宝藏,玩到怎样的风风雨雨兼鸡犬不宁,那都不关他们的事了。
因为那时候,他已带着心爱的娘子和孩儿在静谧的小天地里,暂享他们一家三口幸福而宁静的日子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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