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V的拍摄过程接近完成杀青的阶段,华玉风倚着墙看着在灯光照耀下,集众人注目焦点的男女主角。一个追逐,一个逃跑,悲伤的情歌回荡在四周;凄美的画面撞击着众人的心,彷佛这两个人是前世未能结合的恋人,却在今世再度相遇,又一次陷入往昔的窠臼之中,让人不禁鼻酸落泪。
秋若静娇弱的身子在齐宇莫高大修长的身形衬托下,更显楚楚可怜。
她没有表情的看着秋若静,对这个女人她并没有嫌恶感,但是却也激不起她的好感。尤其是当她想到昨夜雪汶那张心碎了的脸,她就怎么也没有办法对这个女人有任何的友善;她知道这是她的偏见,但是这也是人心啊!谁教雪汶是她亲如姐妹的好友,而且她认为自己的表现算是冷静的了;换作是政雅,怕不早冲上去骂她一顿才怪。
她伸伸自己的脚,目光突然瞥到一个身影,是何建司,那个辜负雪汶的负心汉。
何建司也看到了她,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过来,但是华玉风冷冷地转过头不再看他,打消了他过来打招呼的念头。
华玉风抱着齐宇莫的东西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下,手上的大哥大正好响起,她拿起电话,是齐宇莫众多女友中的一名。
“他现在正在拍MTV不能接电话。”她简单的回答对方的询问。
“我不管,你把电话交给他,我要和他说话。”对方娇蛮地说。
“对不起,齐先生交代过,不论是谁的电话,一律不接。”
“你告诉他我是梦云,他会接我的电话。”
“梦云小姐,对不起,他并没有说你的电话他会接听,所以请你过一会儿再打吧!”华玉风依旧一派的淡漠。
“你算哪根葱,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梦云作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对她说这种话。
又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华玉风翻翻白眼,口气几近嘲讽:“我不是葱,只是个人,而且我是奉命行事,如果你想抱怨,就自己去跟齐先生说吧!”
不待对方说话,她就将电话给切掉,想必那名娇娇女会气得砸电话吧!华玉风坏心的想着,嘴角微扬起来。
“你在笑什么?”不知何时,拍摄工作已经结束,齐宇莫一走近,就看见华玉风那抹淡得几乎不易察觉的笑容。
华玉风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没有。”
她站起身,将椅子让给他,然后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卸妆。适合化妆的男人不多,但是齐宇莫却是其中一个,奇怪的是化了妆并不会使他变得娘娘腔,反而更加深他那显眼的五官,使他在俊挺之中还添了几分诱惑人心的魅力。
大哥大再度响起,华玉风没有接听,直接将电话交给齐宇莫。
齐宇莫接了电话后,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又望了华玉风一眼,接着他用极淡的语气说:“是我的吩咐,你不用怪她。”
华玉风只听这几句话就知道是刚才那个叫什么梦云的女人打来抱怨的,她正想离开让他讲电话时,齐宇莫却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华玉风见鬼似的瞪着他的手,但他却恍若未觉的说着电话,而且口气不怎么热衷,不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齐宇莫眼眸含笑的看着华玉风惊慌不安的四处张望,而且不断的想将她的手自他的掌握中挣月兑,但他只是握得更紧,她的手握起来很舒服,不是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而是种冷冷冰凉的触感。
“齐先生,请你放手。”华玉风低声说着,她不敢让人发现齐宇莫握着她的手。
齐宇莫也不懂自己的举动是为了想看她的困窘,或只是单纯想碰她,反正他就是很自然的这么做。
“我们认识两年了吧?”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华玉风愣了一下。
“对!”她还是瞪着他的手,对他的问题感到不解。
“可是至今我们的称呼却还是齐先生、华小姐,这不是很奇怪吗?”
华玉风蹙起眉看他,“我不觉得有何奇怪。”
“当然奇怪!我们相识两年,你又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们应该比别人更熟悉,为什么还叫我齐先生?”齐宇莫依然握着她的手,享受她手中那冰冷的触感。
“因为我们只是工作上的接触,互称先生、小姐才是最合宜的作法。”华玉风觉得被他握着的手似乎开始冒汗了,而且所有知觉似乎全集中到被他掌握的那只手上。
“工作上的接触?”齐宇莫眯了一下眼,突然的放开她的手。“没有错,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同事。”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不悦,又有些解月兑似的令华玉风难以捉模他真实的想法。
见他不再说话,华玉风安静的站在一旁收拾东西,准备到下一个目的地去。
不自觉的,她突然抬头望向摄影棚的另一边,秋若静和何建司双双偕伴离去。
“他是谁?”齐宇莫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
华玉风一惊,连忙转身,却又撞到他而往后跌。
齐宇莫一把将她揽住,平稳了她的重心。
华玉风在站稳后,立刻退出他的怀抱,离他几步之距地看着他。
齐宇莫只是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而华玉风却发现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一定是昨天喝醉酒才会如此乱七八糟的。
“他是谁?”他再一次问。
“曾经是朋友的人。”华玉风虽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告诉他,却还是老实的说。
“朋友?我刚才看他好像想找你说话,但是你根本不理他。”他扬着眉看她。
“你拍戏不专心。”华玉风认为这并不关他的事。
“为什么?”他不理会她的话继续追问。
“不为什么。”
“你表面很平静,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内心很激动。”
“有吗?”华玉风有些诧异他竟看得出她的情绪。
“你有,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表情和情绪吧?”齐宇莫依然盯着她看。
华玉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就算有,这件事跟齐先生也没有关系吧?”
“是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好奇,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齐宇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华玉风抿着嘴。
“他不是,并不表示你没有,是吗?”
“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说得也是。”齐宇莫莫名的笑了起来,眼神却是锐利而深沉的。“走吧,我想在服装发表会前休息一下。”
华玉风松了一口气,立刻背起大背包跟着他走出去。
坐在车上,齐宇莫看了看表,才不过四点半,应该还可以休息一下。他便对着华玉风说:“先去吃饭吧!否则这一忙,又会没有时间吃饭了。”
华玉风没有反对,她的确也饿了。“你想到哪里吃?”
“『风花雪月』吧!”他扬起一抹笑容。
华玉风先是一怔,随即说:“昨天雪汶有些事,我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开店。”
今天她曾趁着齐宇莫拍片的时间打电话回家里,但是没有人接,她想小月和政雅应该会陪着雪汶,她们一向有这种默契的。
“你先打电话去确定一下。”齐宇莫将电话交给她,华玉风只有趁着红灯的时间打电话到“风花雪月”。
丙不其然,没有人接电话。
“她们不在。”她将电话交还给齐宇莫。
“好吧!那么回我的公寓去,我想冲一下澡。”他看了看路,现在距离他的寓所很近,索性回去吃饭再休息一下。
华玉风将车熟悉的右转,转进齐宇莫位于市区内的住所巷子。
“我先回去,六点时再来接你。”华玉风将车子停在齐宇莫的大厦住所外。
“不用这么麻烦,你就留下来吧!我的冰箱还有一些菜,够下两碗面了。”
她并不是没到过到他的住所,可是今天她实在不怎么想进去,总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把车开进车库。”齐宇莫沉静的说着,让华玉风没有选择的照他的话行事。
随着他走进九、十楼打通的住所,华玉风顿时感到不自在,倒是齐宇莫边走向卧室,边月兑衬衫。
华玉风吁了口气,将大背包放在沙发上,直接走进厨房去下面,她肚子的确也饿了,更重要的是她可不能让齐宇莫饿着肚子去参加发表会,这要是让老板知道了,她可能会被叨念上一个星期,耳朵不得安宁。
在她下面时,客厅电话刺耳的响起来,她顺手接起在厨房中的分机,才开口就被一个陌生女子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你是谁?怎么会在宇莫的房子里?”充满怒气的质问教华玉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是齐先生的宣传——”
“我管你是谁,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她无礼的要求,让华玉风皱起眉头。滚出去?她是人又不是球要怎么才能滚呢?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生气,我和齐先生完全是工作上的同事,没有任何私人的交情。”华玉风并没有动怒。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宇莫的房子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进去过,就算你是他的宣传,我也不允许你踏进屋子。”对方仍是不可理喻的盛气凌人。
“如果你是齐太太,我绝对会遵命,死也不会踏进这个房子,只可惜你不是,所以我没有办法听你的话滚出去。”华玉风一整天已经被那些自认是齐宇莫未来妻子的女人搞得头痛不已,于是很坏心的故意戳她们最脆弱的痛处。
“你……你这个狐狸精,我一定要宇莫开除你。”对方气得大叫。
“欢迎尝试,不过我并不是齐先生请的宣传,而是唱片公司派来的,所以就算你说了也没有用。”华玉风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你把电话给宇莫,我一定会把你给弄走,要弄不走你,我就不叫张婷婷。”
张婷婷?原来是那个美艳的富孀。
“没问题,我马上为你转接。”华玉风乐得将这烫手山芋丢给齐宇莫。
她拿起分机,走到齐宇莫的房门外扬声叫:“齐先生,你的电话。”
房门倏地被拉开,齐宇莫着上身,头发还滴着水看着她。“什么事?”
“电话。”她将电话交给他,故作镇定的转身离开。
这个男人真是受不了的爱卖弄他的魅力,幸好她向来离诱惑相当的遥远,否则只怕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婷婷?什么意思?”
齐宇莫冷漠的声音传入华玉风的耳内,她一边搅和着锅内的面条,一边有意无意的听着齐宇莫讲电话。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过问。”齐宇莫冰冷的声音听得华玉风又开始为那个张婷婷觉得可怜起来。
“你不是我齐宇莫的什么人,我再告诉你一次,不要想干涉我的事,我要让谁进我的房子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高兴,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因为你或任何人而改变。”
说完,齐宇莫就将电话给挂断,房门同时被用力的甩上。
饼了五分钟,齐宇莫脸色冰冷的走进厨房,将电话放回话机上,惹来华玉风的注视。
这时候的他已经套上一件黑色针织衫,至少遮掩住他那引人遐思的胸膛。华玉风一想,随即又甩甩头,她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怎么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魅力十足,而她一向平静的心湖似乎有些不太平静了。全怪他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她慌了手脚,真是可恨。
齐宇莫一直盯着她看,看得让华玉风开始觉得不安。
她转身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应该是我问你这句话吧?”齐宇莫抿着嘴,脸色依然阴沉。
“我?我没有事,至少现在没有事。”华玉风不解的耸耸肩。
“是吗?可是我倒认为你有。”齐宇莫冷冷的盯着她。
华玉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不想做我的宣传?否则你为什么故意挑衅张婷婷,要她逼我开除你?”齐宇莫狐疑地盯着她。
华玉风淡淡地笑起来,“我不是挑衅,我只是说实话。”
“实话?”
“对,我告诉她就算她叫你开除我也没有用,因为我是唱片公司的人,你没有权利开除我。”华玉风根本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哦?你认为我没有资格开除你?”齐宇莫挑高眉。
“对,不过我也知道,只要你一句话,我随时都有可能卷铺盖走人。”华玉风实话实说。
齐宇莫撇撇嘴,“那么你是认为我不会这么做罗?”
“至少我不认为你会为了女人的无聊嫉妒心而做这种事。”
“是吗?看来至少在这一方面,你对我的评价还算不低。”
华玉风没有回话,只是回身将瓦斯熄了火。
“面好了。”华玉风将面放在餐桌上,对着齐宇莫说。
齐宇莫不发一言的坐下吃面。
华玉风知道自己的手艺并没有多好,主要是因为很少下厨,也觉得准备材料很麻烦,更重要的是雪汶的厨艺一级棒,有那位大厨师在,她不必费心去学做菜,反正只要尚可入口,饿不死自己就行了。
齐宇莫吃了第一口就皱起眉头。
他对食物并不挑剔,不过盐糖不分的人却也少见。
“啊!”华玉风将口里的面吞了下去才叫出来。
看来她也发现自己错将糖当成盐了,齐宇莫看着她咋舌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去买便当。”华玉风真的觉得今天她诸事不顺。
“算了,我们到外面去吃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齐宇莫站起了身。
其实他已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并不是为了那通电话,而是因为华玉风的态度。
他愈来愈不明白华玉风的想法,也许他从来不曾了解过吧!然而现在,他却有着极强烈想要了解她的。
华玉风没有反对,说实话她也想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两个人单独在一间房子里,总是让她觉得不自在。“我知道在会场的附近有一家餐厅很不错,咱们到那里去吧!”
他们走到地下停车场,华玉风正准备开她的小March时,齐宇莫摇头阻止她。“开我的宾士吧!我不想再坐你的小车了。”
华玉风看一眼那台闪亮发光的白色宾士,眼中露出了些微的雀跃。
她从来没有开过这种百万名车,早想尝试看看与一般车子有什么不同,今天总算可以如愿了。
哇!真是过瘾,这种车的确有它的价值,开起来果然不同凡响。
华玉风表面上仍是十分平静,但是她的心里早已赞叹不已;然而这种赞叹在找不到停车位时就全部烟消云散。
绕了街道将近五圈,花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在一幢大楼前抢到一个停车位。等停好车时,华玉风立刻将钥匙还给齐宇莫,郑重的说:“我决定还是要开我的小车,否则我可能会因为找停车位找到变成老太婆。”
齐宇莫笑了起来,虽然她说得有些夸张,不过她的表情说明她是认真的,因此他也不再勉强她。
他跟着华玉风走进她所说的“很不错”的餐厅,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影直扑他们而来,不!正确的说法是直扑向华玉风。
“阿华,你好久没到我这里来,让我想死了。”
齐宇莫冷冷的盯着那个一上来就将华玉风抱得死紧的男人,一时之间,他的胃口全没了。
华玉风笑着月兑离那名男子的拥抱,“什么好久,我不是上个月才和花女来过?”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隔有几个三秋,你自己算算。”小日微嘟着嘴,颇具媚态。
齐宇莫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微微的轻蹙起眉头。
小日将视线移向齐宇莫,立刻笑得更加热诚。“哎呀,真是贵客临门,难怪今天一早我老觉得有喜事要发生,果不其然,齐先生竟然大驾光临,咱们这个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华玉风取笑小日的大惊小敝,“从没见过你这么谄媚的店主,够了吧!我们肚子饿了,等一下还有工作要做呢!”
小日白了华玉风一眼,有些埋怨地说:“真是杀风景,阿华,下一次一定要再请齐先生慢慢品尝我的招牌菜,知道吗?”
华玉风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推着小日要他带路找位子。
小日将他们安置在一个角落,为的是让齐宇莫不会被歌迷打扰。
将他们安排好了之后,小日连忙到厨房去打理他们的餐食。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齐宇莫不经意地问着。
“好几年了,他是一个好人。”华玉风盯着他,眼中有某些警告。
齐宇莫淡淡地道:“我没有说他不是,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想表示我对你可能会说出口的话表示不以为然,如此而已。”
“哦?你认为我可能会说出什么让你不以为然的话呢?”齐宇莫微扬嘴角。
“诸如某人的性向或是个性上面的话题。”华玉风直言道。
齐宇莫笑了起来,他一笑,那张迷死千万女性的脸孔顿时彷如发光一般的令人目眩。
“你笑什么?”华玉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看过太多这种人,并不认为这些性向与众不同的人有什么不正常,因为那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自由,对我并不会造成影响,我这些话是不是能让你比较安心?不用怕我会伤害到他,我虽然冷血,但还不至于无情到那种地步。”
华玉风似是在评估他话中的真假,半晌才点头不再提起任何有关小日性向的问题;也许他说的是实话,也许他说的是虚言,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不以言语或行为伤害她的朋友,她并不在乎他话中的真假,一点都不在乎。
华玉风赶到朱月留言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她在晕黄的灯光和烟雾迷蒙中寻找她们。
即使是在偌大的空间、拥挤的人潮中,她们依然十分引人注目,三个美丽的女人无可避免的会引来一堆的倾慕者围绕,所以她只消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望去,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她想要找的目标。
在她挤过人群到她们的面前时,已经听见三个显然已有些微醉意的女人声音。
“臭男人,走开!”
“哎哟,干嘛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兄弟是怜惜你们,怕你们喝醉才会想来照顾你们的耶!”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三个美女。
“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不安好心。”朱月已经醉得结结巴巴了。
“小姐,你这么说真是伤了我们兄弟的心呢!来,我们送你们回去吧!”为首的男人开始拉着朱月。
“放开我!”朱月挥着手大叫。
“放开小月……”杜雪汶和花政雅也叫了起来。
“别急,我的兄弟会照顾你们的。”男人狞笑了起来,其他的男人也跟着大笑。
华玉风正打算开口骂那一群男人时,只听见有一句威胁的低吼先她而起。“放开她们!”一名魁梧的黑衣男子插进他们中间。
那一群男人见有人来打扰他们和美人们搭讪,个个横眉竖眼的盯着那人。“你算老几,叫我们放手我们就要放手?”
黑衣男子幽黑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只是冷冷地说:“我叫你放手你就放,不要惹火了我。”
男人被黑衣男子的冷冽目光吓得气势骤减,甚至开始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几个汉子走近黑衣男子,“大哥,要我们把他们给轰出去吗?”
一听见“大哥”这两个字,那几个原本气焰炽盛的男人立刻像老鼠般的怯弱下来。
眼前的黑衣男子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对冷冽中燃烧着烈火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视。
“把他们带出去,不要惊扰到其他的客人。”黑衣男子冷冷地下令。
“是!”
不一会儿,那几名大汉将那些已然软了脚的无聊男子给带了出去。
“谢谢你。”华玉风靠近那名黑衣男子说。
“其实不用我出面,你自己也可以解决。”
华玉风愕愣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他知道她的过去?不!不会的,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黑衣男子不经意的打量着她,“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曾经在南台湾……”
“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她话一说完,立即转身去查看醉倒在一旁的三位好友,不愿再继续与黑衣男子扯下去。
华玉风微蹙双眉,她已离开那个地方如此之久,没想到还有人认得她……
黑衣男子只是微愣了下,并没有再继续未完的话,随后便离开了。
“阿华,你……你来了,来,咱们再喝……喝上一杯。”朱月睁着醉意的眼眸,咯咯的笑着要倒酒。
华玉风回过神,“不要喝了,我还以为有你们陪着雪汶不会有事,谁知你们喝得更凶。”她叹口气将朱月的酒杯给抢了下来。
“伤心人喝伤心酒啊!雪汶一个人喝太寂寞了,我和政雅才会……呃,才会陪着她喝啊!”朱月打了个酒嗝。
伤心人?唉,看来伤心的人不只是雪汶一个,小月也是趁机藉酒浇愁,而花女呢?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四个人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心可伤、没有情可痛,算得上是幸运吧!
华玉风环视四周,心想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并没有那么容易死心,而她一次也只能扶一个人离开,可是这样一来,留下来的另外两个人又将置身在危险中,该怎么办呢?
她看了朱月一眼,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向朱晴阳求救了。
她这时才觉得忘了将大哥大还给齐宇莫是件幸运的事。拿出电话,华玉风拨了朱月家的电话,向朱晴阳简单的说明事由,接着就等着他的到来,现在她就只有扮演牧羊犬的角色,仔细的盯着那群恶狼,以防止那些将这三只小羊给生吞活剥。
不过老实说,她倒不怎么害怕,是因为刚才那名气势迫人的男子吧!她知道在那个男子未离开酒店前,至少是不会再有人来打她们的主意的。不过,这几个女人也真是没有危机意识,等她们清醒后,她得好好骂她们一顿才行。
三十分钟后,朱月的哥哥朱晴阳飞车赶到。
朱晴阳望着三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再将视线投向华玉风,英挺的两道眉此刻正不解的纠结着。“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喝得烂醉?”
“雪汶和何建司分手了,为了安慰她,小月和花女才会陪着她喝酒解闷。”华玉风只说出一部分的实情。
朱晴阳温柔的看着朱月,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小妹就是这样。”
“不过雪汶和何建司不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吗?怎么会分手呢?”朱晴阳对妹妹的这几个好友都当成自己妹妹般一样关心,自然也知道她们的事。
华玉风无奈地摇头,“男人要变心不需要什么理由。”
朱晴阳眼中闪过一丝了解,他看看雪汶,这么善良、完美的一个女人,那个何建司未免太不知珍惜了。
“我们走吧!这个地方充满豺狼虎豹,有这几个醉态可掬的美人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扑过来。”华玉风捉着她们的随身物品,伸手扶起政雅。
朱晴阳笑了笑,华玉风的冷面幽默一直是他最欣赏的。他一手一个人,将小月和雪汶给环搂住。
一行五人就这么踉跄地走出污浊的酒店,店外清新的空气,使他们全松了口气。
华玉风将政雅塞进车子后,走到朱晴阳的银蓝色BMW轿车前。“我带花女回去,雪汶和小月就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会把雪汶平安的送回去。”
“那我走了,明天我会再打电话给小月。”
“好,谢谢你通知我,再见!”
“再见!”
目送银蓝色BMW离开后,华玉风甩了甩头,她必须早一点将政雅给送回家去,因为她自己现在也已经累得快瘫下了。
杜雪汶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地在摇晃,摇得她的头昏沉沉的,勉强的睁开眼,才发现不是地在摇,而是她被一双大手给摇晃着。
映入眼帘的斯文端正面孔上是不可错认的笑容,她扶着自己晕眩的脑袋,虚弱地问:“朱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你们去酒店喝酒的事吗?三个人全喝得醉死了,小月还睡着呢!”朱晴阳语带笑意。
“哦?”杜雪汶转过头看着后座,小月早已躺着呼呼大睡了。“我忘了,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现在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朱晴阳露出温和的笑容。
杜雪汶皱皱眉,不高兴地说:“我刚才不就在睡吗?那你干嘛叫醒我?”
朱晴阳难得见到一向温柔理智的雪汶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不自觉的笑了笑。“很抱歉吵醒了你,不过你家到了,我必须叫醒你才能拿钥匙。”
杜雪汶喔了一声,开始翻着皮包。“钥匙,钥匙……哦,找到了。”
她笑呵呵的拿着钥匙在他面前晃着。
朱晴阳笑着看她,她真的喝醉了。
他拿过她的钥匙,下了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扶着雪汶下车。
“来,我送你上楼吧!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担心你会在楼梯间睡着了。”朱晴阳搂着她的腰,小心的保持平衡。
“才不会呢!我才不会睡着……”话未完,只见她的头已经垂到胸前,原来梦周公去了。
朱晴阳无奈地一笑,只得将她整个横抱起来,幸好她很纤细,否则要他抱着她爬上四楼,那可真是苦差事一件。
就在他抱着雪汶走进公寓后,远远的一辆黑色宾士上的男人,将烟蒂抛丢出窗子,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一双黝黑的眼灼热地盯着朱晴阳的背影。
阒黑的眸子盯着四楼,看着四楼的灯开、灯熄,又看着那名高修长的英俊男人下楼,坐上车离开。
男人又等了半晌,才发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