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性冷感?连接吻都不会?
婚宴尚未结束,她便称病离去,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心中苦涩的她一点胃口也无。
被贴上性冷感的标签,她发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她要向王先觉证明就算是性冷感的女人也能长命百岁。
段研菲很想疯狂飙车,奈何总月兑离不了车阵。
右侧车道突地传来叫唤她的声音,“段小姐。”
心情不好的她正愁找不到人发脾气,她随即横了对方一眼。
“是你!”摇下车窗看清来人后道。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沈天铎自信满满的道。
“你跟踪我?”
他笑笑。“不!你可以有更浪漫一点的说法。”
车子缓缓向前移动,她没精力和他斗。
“你车子的右后轮有点问题,你没感觉吗?”他朝她大叫,示意她靠边停。
才发誓要好好活下去,车子的轮胎竟然立刻跟她作对,实在太不走运了。
她先下车,他也跟着下车,蹲在问题轮胎前微皱眉。“爆胎,得进厂修理,有没有配合的修车厂?”他问。
“没有固定的。”
沈天铎拿出手机拨了号码,交代了几句。
“我的车行马上会派拖吊车来。”
“你的车行?”她张大眼。
“我的投资事业之一,不用太惊讶。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坐进他的莲花跑车,他锐利的看她一眼。
“怎么?谁惹你不痛快了?”
他会读心术吗?还是她的心情真的糟透了,让他一眼就看出她的沮丧。
“男朋友结婚,新娘不是我,再美的月色也痛快不起来。”最呕的是居然让人指控为性冷感。
她是性冷感吗?什么叫做性冷感?怎样的反应称为性冷感?
“你很爱他?”
“从没被人这么伤害过。”段研菲可怜兮兮地道。
“放心好了,时间能冲淡一切,你这么年轻,不失恋几回怎会知道爱情的滋味?”
“你不会懂的。”她又长叹了一声。
“说出来嘛!也许我能帮得上忙。”他同情的看着她。
和一个见第二次面的男人谈论性冷感会不会不合礼教?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性冷感。
“能不能载我去兜风?”她说。
“看来你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什么?”
“陪我吃饭,我饿了,家里佣人烧了一桌子的菜,一个人吃挺无聊的。”
她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也许彼此熟稔后她可以问他什么是性冷感,他一定知道,像他这么出色的男人见多识广,肯定能分辨何谓性冷感。
甚至,她可以请教他怎样才能月兑离性冷感的行列。
心里有事,她没啥胃口,倒是连灌了两杯红酒。“味道不错。”
“少喝点,是酒都会醉。上回遇见你,也是为了你男朋友才会醉成那样是不是?”他问道。
丙然,没有酒量的她旋即浑身无力,菱唇微启喃语:“我又醉了。”
“下次再也不准喝酒了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沾一滴酒,我绝对会严厉的惩罚你。”沈天铎火气莫名上扬。
他抱段研菲上床,可她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口齿不清地道:“我好惨,被人说成那样……”
“天下男人多得是,旧的不去新的怎会来?乖乖睡觉,明天心情就会好些。”他可不是柳下惠,她的模样如此销魂,正以撩人的姿态挑逗着他。
“不是的,他把我说得好难听,让我在男人面前一点自信也没有。”她真的很委屈。
“那是他没有风度,分手还口出恶言,你别放在心上。”天啊,近距离嗅着她的馨香简直是酷刑嘛!
要不是她已醉得神智不清,一定会注意到他的“反应”。
“你可不可以吻我?”王先觉说她不会接吻,她倒要看看自己到底糟到什么地步。
沈天铎黑眸一亮,怀疑的问:“你确定要我的吻?”
“是的,请你吻我。”她再次邀请,也许他能替她的吻技做一番指正。
沈天铎不再迟疑,倾身吻住她的樱唇,温柔的吮吸着,此刻的他见猎心喜、勃发。
他狂野地吻着,还要更多。暗示性的动作愈来愈大,细细的吮吻不能满足他饥渴的欲念。
火热的唇继续在她的颈间游走。
“你想不想要我?”如果她拒绝,他会停止。
段研菲看起来不像没有经验的人。
“要你的什么?”她喃问,脸庞酡红。
“。”他开门见山的道。
他邀请她是吗?酒精给了她勇气,她想求证自己到底是不是性冷感,何不利用他、利用这个机会?
他经验丰富、阅人无数,如果她真是个性冷感的女人,他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踢下床。
她不是没胆子男欢女爱,而是想将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和心爱的人共赴巫山云雨,奈何——
这位身材壮硕、风度翩翩的先生正好出现在她最没自信的时刻。
如果她真有性冷感的障碍,也许她能求他行行好,大发慈悲治疗她的病症。
“悉听尊便!”
沈天铎漾出一抹动情的笑靥。
“你不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很舒服。”
得到通行证的唇舌探进她的嘴内,舌忝吮她诱引她的回应。
原始的欢爱之舞于焉展开——
床上除了段研菲之外没有其他人,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气息。
她坐起身,试图走下床。天啊!好痛。
她拧着眉,倒抽了好几口气。
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落红,她的身子像是被大卡车辗过似的酸疼,尤其是……双腿间。
他把她当作什么了?妓女吗?怕用得不够彻底便宜了自己?算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是……
如果会这么痛,为什么她的朋友全是一副食髓知味的模样?
她到底是不是性冷感?她问不出口。
他会主动告诉她吧?可能不会,他是个绅士、是个君子,怎会向淑女说出这么没品味的话?
走进第二回进入的浴室,洗去一身放荡的气味。
缓步走向床边,在椅子上找到她的小礼服。
待她再见他时,她已衣着整齐,脸上挂着一抹难为情的笑。
“我要回去了。”她说,有一丝狼狈。
“我送你。”沈天铎定定的审视她。
“不用!”慌张的模样,让她看来有些反应过度的拒绝。
他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改变,黑夜过去,白日降临,回复理智的她不再是昨日夜里陪他翻云覆雨的段研菲,而是对他的身分仍一无所知的段谊阔之女。
“我没有做任何防范措施,如果有什么后遗症,记得来找我。”他会负责。
“呃?”
“男欢女爱后有个可能的结果必须承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昨夜之前,她还是个处子,不曾留意避孕的方法很平常,该死的他竟然从头到尾没想到要戴的事,这完全不像他。
段研菲愣了一下,以为他要说的是:你怎么会是个毫无反应的性冷感?
“哦……你怕我怀孕?”
“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听到会使女人怀孕这档事。”他是个医生,有许多方法可以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我不是小女孩,明白怀孕是怎么回事。”
“记得来找我。”他又提醒了她一次。
她好笑的看着他。“你开的是车行,找你有何作用?”
沈天铎顿了一下,想起她对他一无所知。
“走吧!不亲自送你,我不放心。”
“我有车……”
“在我的车行,你忘了?”
“是哦,我忘了。”段研菲调皮地向他扮了个鬼脸。
再这样下去,他开始怀疑他的戏要怎么唱下去。
“肚子饿了吧?先带你去吃早餐。”
她当他是车行老板,他却对她藏在某处的翡翠玉镯有兴趣。
经过了昨夜的缱绻欢爱,把两人的关系推向不再单纯的方向,要是她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和接近她的目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她狠狠的攻击?
“我看你别带我去吃什么早餐了,我想回家一趟。”不把这身衣服换下,不知又会有多少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瞧,到时她又得编故事唬弄人了。
“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才不呢,我特别会照顾自己,就是太会照顾自己了才会被王先觉嫌弃。”
“王先觉,你前任男友?”他问,准备好好调查这个人。
“嗯。他说我是巾帼英雄,他比较喜欢温柔娴淑的娇弱小花。”
“看来你还会持续在意这个人一阵子。”沈天铎有些不是滋味的道。
“像你这种情场常胜军,是无法理解失败者的痛的。”她一副洞悉世事的模样。
但见他表情一歛。
“我没爱过人,何来情场常胜军的说法?”
爱人是件多么累人的事啊!红男绿女来来去去,他不能理解人们对情爱的喜新厌旧、贪得无厌。所以他选择不爱,以免陷入泥淖,自寻烦恼。
“难以想像。”
“你不信?”
“不信。”段研菲摇头。“你分明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就算你不主动,女人一样赖着你不放。”
沈天铎嗤笑一声,用一种愤世嫉俗的口吻回答:“尼采说:『宁愿落入凶手魔掌,也不愿闯入一个欲求不满女人的梦中。』女人赖着我没用,我对一厢情愿的女人没兴趣。”
她拍了拍胸脯,“请放心,我不是欲求不满的女人,也不是一厢情愿的女人。”
“看得出来。”
她突然想到,“你确定你是车行老板?”
“不然呢?”他饶富兴味地看了她一眼。
“车行老板认识尼采这个人的机会不大,相较之下我更相信你是个哲学家。”
“随你高兴,前面就是我的车行,你的车子应该换好轮胎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她决定逗弄他一番。
“怎么?想留下来伺候我?”
她尴尬一笑。好家伙,完全算准了她可能会玩的把戏,这个让人费疑猜的男人真是她昨夜献身的人?
兜了一圈,眼看就要辞别了,她还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性冷感。
“你知道吗?我不会伺候人,相反地,专门等人伺候。如果不麻烦的话修车费一会儿派人给你送来。”
他早知道她没胆接招,顽皮的女孩有时候会装腔作势捉弄人,本质上却只是个清纯的精灵。
沈天铎轻啄她的唇道别:“再见。”
她推开他。“我没允许你吻我。”
他抬手以拇指抚触段研菲的唇瓣,忍不住倾身吻住诱人的柔软。
放肆的他以舌和她的纠缠,当她探出丁香小舌入他口内时,他不错过任何机会的牢牢吮住——
“讨厌!”段研菲轻捶他的胸膛。
他笑开,“你会想念我的。”
“才不会!错误的一夜只是个荒唐的梦,我是傻瓜才会想你。”她不想让他太得意。
沈天铎玩世不恭地睇着她。“女人总是嘴硬。”
“我不是一般女人。”她骄傲的说。
他捏了捏她微扬的小下巴,不以为然地道:“女人就是女人,一辈子都会记得她的初夜。”
“看你这么认真的模样,别告诉我你已经开始想念我了。”她反将他一军。
沈天铎哈哈大笑,“这么有自信?”
“彼此彼此。”段研菲挥开他的手,转身开车离去。
没见过这么多变的女孩,让人捉模不定却又纯真,一夜云雨竟能挑起他一向自制的。
谊阔的经营权终于到了深入谈判的时候了。
孟北城将一堆厚厚的资料搁在桌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准备先礼后兵。
大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不能再毫无进展。
在认识段研菲之前,他以为美丽的女人除了吃香喝辣之外,大脑都是浆糊做的。
这次要不是他受过专业训练尚有两把刷子,早在第二次见面时就竖白旗了。
“我调查过你过去的资历,发现你应该会对制造业有兴趣,而不是百货服务业。说,为何对谊阔的前途这么关心?”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
“做生意得凭实力,我认为我可以做得比你好,自然想拿到谊阔的主导权。”
“以你的财力,不像拥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她怀疑已久。
精明的女人!孟北城不禁冒着冷汗。“这不在我的回答范围。”
“告诉我你的后台老板,我心里支持的董事长人选另有其人。”
“没有用的,你手里现在握有的股份不到百分之三十,影响力已不若以往。”孟北城好心提醒。
“你胡说,我段氏家族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十,你别在我面前大放厥辞。”
“那是一个月前,现下局势改观,股东大会延后召开给了我不少方便,你可以向你的家族亲戚们打听打听,谁真这么有骨气能在厚利之下仍不为所动。”他本来不想透露这么多的,怕大老板不高兴;可他也是有恻隐之心的,实在不忍心看大美人在股东大会上被五雷轰顶,所以冒着丢饭碗的风险,提前引爆炸弹。
倏地,段研菲完全无法思考。她太大意了,以为亲戚里的大股东们会像支持她爹地一样支持她,结果证明她实在太女敕了。
天真的段研菲,到头来还是被摆了一道。
“果然内情不简单。”她喃语。
“商场无情,这是教你的第一课。”孟北城好心补充。
“谁这么下三滥有钱没地方花?”
“股东大会上见分晓。”
孟北城离开后,白娇兰立刻冲进会议室。
“不顺利对不对?”
段研菲点头苦笑,“非常不顺利。”
“我就知道,那个混蛋得意洋洋的朝我诡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北城收购了段氏除了我之外的所有股份。”她太轻敌了才会着了人家的道。
“也好,反正你在义大利时不是已经决定支持孟北城接任董事长了?”
“半个月前我就改变主意了。”
“啊?为什么?”
“我发现孟北城背后有个操纵他的藏镜人,谊阔交给这样的人太冒险,所以我准备转而支持刘世伯,不过现下说这些都太迟了。”没有优势,在现实的商场上说话大声不起来。
“怪不得,孟北城那家伙横看竖看都不像阔佬,原来背后有座金山。”
搜寻记忆,段研菲完全不记得爹妈告诫过她段氏曾有仇家,但如果只是纯粹的商业机密,犯不得如此大费周章。
到底是谁?
“研菲,我看这事不单纯,要不要找徵信社查查?”
“股东大会上自有答案,徵信社未必查得出来,敌暗我明,何必花那冤枉钱?”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董事长的位子攀不上,至少弄两个董事席来玩玩,走着瞧罗!”她是个愈挫愈勇的斗士。
一个月前,她原意不问世事,立志做只年终等分红的米虫。可惜她生来反骨,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谁敢耍阴的陷害她,她段研菲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耶!我最喜欢看豪门内斗的故事了,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轧上一角。”
段氏兴衰全看此役了。
“你的职务恐怕会做些调动。”
“不要紧,反正我和你同进退。”重义气的白娇兰豪气万千的嚷道。
“怕会委屈你。”毕竟有家计压力的白娇兰,薪饷的多寡关系甚大,这一波人事异动情况难料。
“委屈什么,总不会让我饿死吧!”她乐观的说。
新任董事长一上任,前朝人马肯定首当其冲,遭到撤换的命运。
“他们若敢刁难,我会同他们拼命。”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但或许是个薪水高到不行的闲差。”做做白日梦也不犯法。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