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
虽然向楚原自认身子骨向来健康,不会轻易被个小小风寒击垮,但她的病情,却是由偶尔的几声咳嗽,变成了连咳不止。
不时发烧的情况,让家里的人担忧得不得了,更别提她偶尔还会咳出几许血丝来的病情了,简直要把向家爹娘给急死。
为此,姜擎光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看顾向楚原,而向楚楚更是三不五时就前来探望。
“哎呀!还在发烧呢!”向楚楚忧心地探过向楚原的额头后,忍不住摇头。
“比昨天……好些了,我想应该……咳咳……应该有好点,不用太操心。”向楚原露出苍白的笑容,安抚着向楚楚。
“才怪。”向楚楚微噘起唇,反驳道:“你这些日子来,烧了退,退了又烧,哪有好转?要不是姊夫他替你连卜数卦,都说这不是你命中的劫数,否则爹娘都要急出病了。”
因为姜擎光早被爹娘视为半子,所以向楚楚私下与他们相处时,也就直接喊姜擎光为姊夫。
这几天来,瞧姜擎光老是夜宿姊姊房里,帮着看顾姊姊,那份用心让她对姜擎光这个江湖侠客也不再那么排斥了。
她看看向楚原的脸庞,只见向楚原早已经由原本的白皙俏丽,渐渐变得苍白无血色,夜里还常常咳嗽不止,她不由得吐出了近似自言自语的轻声来――
“我看……姊姊你非看大夫不可。”
“什么?!”向楚原听见妹妹的话,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你胡说什么啊……咳!我这病……可以自己调养好的,你现在……请大夫来,一把脉不就……咳咳……把我是女儿身的秘密给……泄漏出去了?”
向楚原一边说一边咳,几乎无法好好说话。
“但问题是,你病得很重啊!”向楚楚皱着秀眉,不怎么赞同地瞧着逞强的姊姊。
“没这回事……咳……”向楚原的咳嗽声完全背叛了她。
“还没这回事哪!听听你咳成什么样子了。”向楚楚摇头,“我自己身子虚,算来是带着病痛长大的,所以我知道你咳成这样有多难过,我不希望你也种下病根,日后跟我受一样的苦。”
“但是……”向楚原还想说话,喉咙却痛到不太能出声。
“姊姊,人家说久病成良医,我虽然没有因为这样,真的就能替你抓药治病,但我知道哪些征兆是病情恶化的表现,你这病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别跟我说什么调养就会好,你一定得看大夫。”向楚楚难得地立场一反,回过头来劝着向楚原。
“况且,你的一条命以及日后的幸福,跟我们向家的面子,哪个重要?爹娘他们先前跟姊夫商量过后,已经觉悟了,即使要泄漏你是女儿身的秘密,也要请大夫把你治好。”
连番说词听得向楚原又是感动,又是担忧,她瞧着向楚楚,露出了充满歉疚的表情。
其实她隐约感觉得到,自己真的病得有点严重,毕竟她长年帮着照顾妹妹,又会为妹妹请大夫看病,多少会听见大夫提及妹妹的病情,因此她很清楚,自己病得不轻。
“让你们担心了……咳咳……只是我……真的不想自己的事……传出去……咳咳……让邻里笑话……爹难做人……”向楚原一心想守住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现在想想,这样的坚持反倒让家里的人为难了。
毕竟连命都丢了的话,爹娘与妹妹还有姜擎光,都不会因此而高兴的。
“放心好了,我们给你请的大夫,绝不会把秘密泄漏出去的!”向楚楚瞧向楚原似乎是懂了大伙儿在为她操心,所以便将他们早就请了大夫的事直接说出来。
“咦?哪来……这么好心的……咳咳……好心的大夫?”听见向楚楚充满自信的保证,向楚原可纳闷了。
他们向家在靛兰城家大业大,爹的名声,全城的人都知晓,所以她也是走到哪儿都有人认得,因此她很清楚,若有人知道她是假男人,一定会拿来碎嘴,更会引起有心想抢爹的生意的人们刻意丑化她,藉以打击向家。
毕竟一个大姑娘混在男人堆里,跟公子哥儿出游、上酒楼,还跟着爹一块出门谈生意,这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事。
而且,她的闺誉也会因此被人们质疑,当她嫁入苍龙堡后,姜擎光说不定会一起受到外人嘲笑,她不想事情变成这样,才会一直坚持不想找大夫来。
但是现在妹妹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告诉她秘密绝不会外泄?
“你们到底是……咳咳……请了哪位大夫?”
“就是苍龙堡的药王解于良啊!”向楚楚干脆地应道。
“什么?!”向楚原讶异得瞪大了眼,“你们……居然请了……咳!请药王前来?”
她记得相识之初,姜擎光确实同她提起过药王这个人,也说过,若向楚楚有什么隐疾在身,他愿意请药王出马治病。
当时她只觉得,姜擎光真是个好人,却万万料想不到,最后需要药王的人,竟然会是她自己。
“呵……这是姊夫的主意喔!”向楚楚面露得意十足的神情,应道:“听他说,药王脾气不好,但因为他们都是苍龙堡的侠客,所以自家人好说话,而且,你其实已是他的妻子了,因此药王一定会帮忙治好你,也会保守秘密的。”
“原来如此。”向楚原歉然道:“让你们费心了。”
原本她一直都在负责照顾向楚楚,或是安抚爹娘,没想到这立场也有易主的一天。
“因为我们都希望你好起来啊!所以姊姊,等药王来了,你一定要好好听话,让他把脉,并替你调养身子,然后快点好起来喔!”向楚楚窝在床边,紧紧地握住向楚原的手掌,仿佛要将这浓厚得割舍不去的姊妹情谊,全都传达给向楚原知晓。
向楚原感受着手掌传递过来的暖意,不由得吐出了淡淡笑音,“嗯!我会好起来的!”
“让她病死吧!”
一声淡漠的冷音迸发,让坐在厅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直往出声的药王解于良瞪去。
温热的香茗捧在手里,随着解于良举杯的动作缓缓入喉,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厅里的空气刮起了一阵冷风。
“于良,你别开玩笑了,楚原她是我的妻子啊!”姜擎光连日来的担忧全写在脸上,略微消瘦的脸庞再衬上泛着血丝的眼,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为了照顾向楚原,花了多少心力。
“对啊!她是我姊姊呢!请你来是要治病,不是来触霉头的!”向楚楚不服气地迸声,心里对于药王性情古怪、脾气又奇差无比的传闻,不由得更加深屠。
“这……请问这位……呃!解公子,小女楚原真的……”向老爷的额上冒出了冷汗,因为他听说药王不能医的,普天之下也没人能医得好了。
“不管她这病如何,总之,她死了比较方便。”解于良抬眼往自家兄弟瞧去,漂亮脸蛋上净是淡漠神情,“你们的事,我在信里瞧过了,还没想出个好主意不是?不如就让她病死……”
“于良!”姜擎光没想到解于良居然会说出这种风凉话,连日来的劳累让他温和的脾气失去了自制力,忍不住迸出了低吼声。
“真难得见你这样。”解于良吐出略带嘲讽的声调,“我真该教奏礼奏恒别守在外头,进来一块欣赏你失控的奇景。”
他这个江湖上人人想抢的药王,一出苍龙堡就会惹来一群人的追杀,因此,他平时不轻易出堡的,就算离开苍龙堡,顶多也只在天涯镇里晃荡。
但这回为了替姜擎光的妻子保命,他还是义不容辞地出了趟远门,身边更带上了双胞胎兄弟当保镖,这才平安地抵达靛兰城向家。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瞧见脾气还算温和的姜擎光迸出几乎动怒的表情。
看来向楚原对姜擎光果然是意义非凡,怪不得姜擎光敢开口请他出马。
“于良,我没心情跟你说笑,楚原她到底怎么了?”姜擎光知道,解于良嘴巴虽坏,却不是真的会对兄弟的苦难束手旁观的冷漠个性,瞧解于良一副天塌下来一定有人挡着的平静态度,他料想向楚原绝对还有救才是。
“不碍事,几帖药就能治好,然后再静养个几天,就能下床走动。”解于良听着姜擎光的问句,终于不再自说自话,而是回答得直截了当。
“这……解公子,那你刚才说什么不如病死是怎么回事?”向家两老一脸错愕地瞧着解于良。
“对啊!你果然是故意触姊姊霉头!”向楚楚有些生气地往解于良瞪去。
她真没想到这药王明明是个大夫,却这样诅咒病人。
“我只是提供各位一个让她能恢复女儿身,却又不必昭告天下的方法。”解于良虽然给向家人质问着,却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于良,你这意思是……要教楚原诈死?”听见向楚原的病有得治,姜擎光也冷静了下来,他细细回想解于良的话之后,不由得迸出问句。
“不是挺方便的吗?况且大伙儿都晓得她病了,还招摇到请动我来看病,不趁这个好机会宣称她病死,换个身分嫁入苍龙堡,还想等什么时机?”解于良搁下空杯,兀自说明着自己的计划。
“呃……这确实是好主意,只是因为诈死,感觉很触霉头,所以之前一直没想到这个方法。”向老爷叹了一声。
“解公子,虽然这是好方法,但问题是,你的药王名声会不会因此蒙尘啊?”向夫人有些担忧地问道。
“向夫人,我的名声跟你女儿的幸福到底哪个重要?”解于良向来就不是个在乎声名的脾气,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名气别老是这么响亮,省得麻烦一堆,所以听见向夫人的询问,他仅是迸出冷笑反嘲。
“于良,向夫人也算是好意。”姜擎光有些头大地制止着兄弟的刀子嘴,绩道:“我懂你的意思,如果你愿意牺牲,就当我欠你一份情。”
姜擎光没再多问,更没多劝,他太清楚解于良在想什么,再说,想通了解于良提供的主意后,他也不由得忆起了自己为向楚原跟自个儿的八字所卜的卦――
他与向楚原的姻缘,确实只要顺势而为,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再加上他卜过卦,确定过向楚原的病并非劫数。
看来她生这场大病,确实是命中注定,而他只要顺水推舟地请来解于良,让她顺应着这场病诈死,那么日后她就不用再扛着向家的重担了。
一切的情况,确实照着卦象在发展,让他不由得想叹息。
自己的卜卦还真是准确极了,让他想驳斥自己并非神算的机会都没有。
只不过这算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的卦象奇准无比吧!
因为这样,他才能过上向楚原,也才能够在她生这场大病时,请解于良治病,并与她结为连理。
“你只要教奏礼奏恒在护送我回堡的路上别出声吵我,就当还了这份情。”解于良摆摆手,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帮兄弟这种小忙,然后便站起身,迳自往门口走去,但脚步却在临跨出门前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对着一脸安心的姜擎光吐出了带着劝告的叮咛,“我让奏礼奏恒陪我去一趟药铺,好给你娘子备药,至于你,趁着能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因为我待在这里的这些天,向家绝对不会太平静。”
语毕,解于良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外。
“姊夫,这家伙的脾气真是差劲。”向楚楚微鼓粉腮,不平地抱怨起来。
“他是刀子口,豆腐心,而且照他说的,楚原过几天就会康复了,所以……”姜擎光起身往向家两老一拱手,露出了略带歉疚的苦笑,“不好意思,看来这门亲事……得变成丧事了。”
可能的话,他当然也想在向家办喜事,再把向楚原迎娶回去,但照这情况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无妨,我们懂得解公子的用心,既然他都愿意牺牲自己的名声了,我们当然要好好配合,抓着这个机会为楚原谋幸福。”向老爷的心里多少对于自己十几年来没能疼到大女儿的地方感到愧疚,所以也尽可能地想替大女儿做点什么事,对于这个明明是要嫁女儿却得办丧事的诡异情况,也就不再计较。
“姊夫,那么我们过几天就得假装姊姊去世,然后再让她暗地里跟着你回苍龙堡?”向楚楚问道。
“嗯!我想过了,照于良的计划,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楚原生了重病,就连药王都救不活,然后替她办丧事,同时先把她跟于良一起送回苍龙堡去。”姜擎光点点头,又对向家两老说道:“为了不让人认出她来,我会安排他们在夜里赶路回苍龙堡,路上有两位武功高明的兄弟护着,不会有问题的。”
“那么你呢?”听姜擎光的安排,似乎没有提及他的部分,让向夫人纳闷起来。
“我会言明自己与楚原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并认两位为义父、义母,因此当楚原诈死后,便能留在这里帮忙打点丧事,如此一来,向家就可宣称我是两位的义子,日后要上苍龙堡探视楚原时,也有个好借口,而向家的生意若有需要帮助之处,苍龙堡也插手得名正言顺。”姜擎光应道。
“这听起来还真是毫无破绽的好方法。”向老爷赞许地点头,“这回真是多亏有你了,不但救了楚楚一命,现在还让楚原不必出门给人指指点点,就有了个好归宿。”
“日后那孩子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向夫人一想到向楚原为了自己,扮了那么久的男人,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不由得露出了安心的欣慰表情。
“对啊!你一定要好好疼爱姊姊喔!”向楚楚也跟着出声叮咛。
“我会的,当然也欢迎各位常上苍龙堡探望楚原。”姜擎光说着,拱手朝向家两老一敬,“擎光的爹娘早逝,在此……就先拜过义父、义母了。”
向老爷听得高兴,想到女儿的病将会治好,如今又收了义子,不由得重拾笑容,“能收到你这个义子兼女婿,那才是我向家的福气啊!”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向家少爷重病,连药王解于良都救不活的消息,很快地散播了出去。
向家人为向楚原设了灵堂,一家子替向楚原办起了丧事。
由于苍龙堡名声响亮,丧事期间又不时可见姜擎光这位义子在旁协助,所以前来吊丧的人们对于向楚原因急病而死的事毫不怀疑,只是安慰着向家人节哀顺变。
但他们哪儿想得到,其实向楚原的棺木里不过是堆石头与稻草拼凑的假人偶,至于向楚原,早已去了苍龙堡,与丧礼过后便离开向家的姜擎光,欢欢喜喜地重新相聚……
“擎光,你回来了!”
见到睽违多时的丈夫回到苍龙堡,连日来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住在姜擎光的院落内的向楚原,不由得欣喜万分地朝他扑了上去。
“楚原,你还好吧?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这堡里你住得可习惯?”姜擎光将妻子抱了个满怀。
在这座人人自由自在的苍龙堡里,他终于不必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可以尽情地搂抱自己的妻子了。
“我很好!于良吩咐我的药,我都乖乖喝了,他说过两天就不必再喝药调养了。”向楚原看起来远比先前还要有精神,一身淡粉色调的女装衬着她的面容,更显几分俏丽柔女敕。
“真是太好了。”姜擎光欣慰地捧着向楚原的颊,低头朝她轻吻,“好些日子没见着你,我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你,就怕你不习惯堡里的生活。”
为了让向楚原的丧礼看来逼真,所以他硬是在向家多留了些时日,好让人觉得他与向家人感情深厚。
但事实上,他心里巴不得早些回到苍龙堡,好好地与妻子重聚,毕竟在向楚原病愈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向楚原了。
“才不会不习惯哪!堡里的人都待我好亲切,堡主也常来找我玩喔!”
向楚原的声调透露出许多的欣喜情绪,丝毫不见寂寞,不过也多了几分姑娘家的娇态,看得姜擎光益发想好好怜爱她一番。
想必是堡里的日子自由自在,她也不必受到拘束,因此很快就融入了身为姑娘家的生活吧!
“堡主啊……”姜擎光苦笑了几声。
“是呀!她果然就像你形容的一样,不过你没告诉我,她有这么亲切热情
呢!”向楚原连连点头应声。
“她呀……其实你最好别什么事都听她的,因为要说起捣蛋功力,在苍龙堡,她排第二的话,没人能跟她争第一。”姜擎光不是很想说堡主的坏话,无奈事实如此。
“会吗?她还问我什么时候要办喜事呢!”向楚原眨了眨明媚水眸,不是很懂姜擎光为什么这么说堡主。
“喜事……对了,我俩还没正式成亲呢!”让向楚原这么一提,姜擎光才想起来,“到时候可得发帖子给你爹娘跟楚楚,请他们走一趟苍龙堡。”
“爹娘才刚办完我的丧事,又要办喜事,一定会累坏的。”向楚原露出了略带无奈的笑容。
“放心吧!反正名义上是我这个义子娶妻,他们不必准备嫁妆。”姜擎光轻轻抚过妻子的脸庞,瞧她气色极佳,不由得感激起解于良。
若非解于良肯牺牲名声,他还真不晓得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安稳地处理这件事。
“所以下聘抬轿都省了吗?”向楚原感受着姜擎光抚模自己脸颊的轻柔力道,感觉连日来的相思似乎获得舒解。
“抬轿省了,迎娶也用不着了,不过聘金我已经给了。”说起这事,姜擎光忍不住迸出笑声。
“咦?聘金你偷偷先给了啊?”向楚原讶道。
“嗯!我给了为数颇惊人的『奠仪』。”但事实上,他已跟向家两老说好,那等于是他给向家的聘金。
“你……”向楚原先是一愣,然后便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亏你想得到,你居然给奠仪……”
老天哪!世上再没有哪个新嫁娘像她这样奇特的吧?
下聘时给的居然是奠仪!
“总之,我聘金已给,你也过门了,所以……”姜擎光低下头去,往她笑开的唇瓣上吻去,“你已经是我的妻了,楚原。”
向楚原面色泛红,她揪住姜擎光的双臂,感受着他鼻尖传来的温热气息,幽幽应道:“我早就是你的妻了啊!”
“既然如此,这几天我可要好好休息,并履行我们在你生病时的承诺。”姜擎光移动着唇瓣,往她软女敕的耳垂舌忝咬而去。
“啊……什、什么承诺啊?”向楚原被他的灼热吐息吹拂得脸蛋通红,还差点软了腿。
“就是等你病愈之后,我要抱你抱到你下不了床为止的承诺啊!”姜擎光说罢,弯身一抱、便将向楚原整个人打横抱起,直接往房里走去。
“咦……什么啊!那那那……那个承诺你不用遵守也没关系啦!”向楚原羞得满脸通红。
她怎么也没想到,生病时的撒娇话语,姜擎光居然一直记到现在。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我一定要彻底履行诺言。”姜擎光将向楚原抱进房里,不顾她羞红着脸的挣扎,直接将她压上了床。
炽热的双唇将欲出口的抗议全数堵回喉间,教向楚原怎么也出不了声,最终还是只能软倒在他的臂弯里。
姜擎光心满意足地搂着妻子,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奏礼奏恒的预言,说他娶妻之后,八成也会夜夜春宵,乐不思蜀。
不过他情愿让奏礼奏恒嘲笑一番,也要好好地享受能够大方地抱着向楚原,并且不受限制,可以毫无顾忌地与她温存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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