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奇锋最近离开父亲古明元的公司,与昔日大学同窗许守成合资开了家程式设计公司——“锋成”。
这是他自大学时代就有的打算,准备尽情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却没有人看好。
王安娜是其中之一,在他离开父亲庇护下的第二天,她重重的踩着高跟鞋来到他的新公司。
由于古奇峰与许守成是独自出来创业,未跟家里拿任何一分资助,所以他们的新公司除了两套电脑设备和几张桌椅外,什么都没有。
一向自视甚高的王安娜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事,尤其古奇锋还是她万中选一的男人,外表好、家世更好,现在他居然毫不留恋的离开他父亲经营有成、前景看好的大公司,选择了自行创业这种蠢事,她怎么还能平心静气?顾不得还在跟他冷战,她亲自出马希望能“劝他回头”。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正专注的盯着电脑萤幕的古奇锋眼皮一抬,见是王安娜旋即调回视线。他不想理她,看她那来势汹汹的模样,用头发想就知道她来的目的。
王安娜蹬到他身边,他冷淡的态度让她颇为受伤,也让她原先的气焰消灭了一些。她很明白,跟古奇锋不能来硬的,于是她逼自己先深吸几口气,稳定些后再开口。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待在你父亲公司不好吗?”
她的态度是软了几分,可惜用字遣词太失败了。
古奇锋心里不爽至极。“这跟你没关系吧?”他的语气冷冷沉沉的,连看她一眼都懒。
“怎么会没关系?我好歹也是你的女朋友,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前途发生危机?你放着古伯伯那几百人的公司不管,跑来玩电脑,这种只有两个人的小公司,能做什么?”她颇为激动。
难道就只为了梦想吗?她并不是不知道未来是一个以科技为主的世界,但现在这种以科技为主的产业已经太多了,奇锋成立这间小公司怎么跟外面的科技王国拚呢?在这种连能否生存下去都很难说的弱肉强食世界里,这间小公司说不定转眼间就不见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安分的待在古家经营有成的企业里开拓新领域,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不懂为什么奇锋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简直笨透了。
“能不能做什么是由我决定,而不是你。”古奇锋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冷意,走到角落打开小冰箱,取出两罐饮料。
虽然不悦,但他仍抛了一罐给王安娜,一边打开自己手中的饮料,咕噜的灌了一大口。
“安娜,”与王安娜隔了一小段距离,他开口说出这些日子里不停徘徊在脑海里的想法,“到这种地步了,我想我们彼此都很清楚,我不是你心目中理想的男人,你也不是我需要的那种女孩子,我们还是当朋友比较适合吧。”
与安娜相识的这六年里,从朋友进展成恋人,不可否认的,当时年轻肤浅的自己是因为安娜亮眼的外表才与她交往的,而安娜呢?或许是因为他的家世,也或许真的是因为爱他,也可能两者都有,但一旦交往愈久了解就愈多,也愈明白他们俩之间的不适合,与她在一起他的疲惫感就愈深。
他是个自私的人,不想继续如此下去了,于是他提出分手,宁愿将全部心力放在自己选择的事业上。
王安娜并没有很惊讶,从他这阵子的举止、语气与冷淡的态度,他会提到分手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但亲自听他说出口,她的心还是免不了一阵刺痛,眼眶泛红。
“为了何红伶吗?你真的爱上她了?”她忍着心痛问着。自从他遇到何红伶后就变了,为什么?何红伶哪点比她好?
古奇锋皱起眉头,没想到她会将何红伶给扯进来。
“你不要乱想,我只是想专心将心力放在我的工作上,跟她没有关系。”这阵子他跟许守成两个为了能让“锋成”打响知名度,连日来埋首为设计创业作品而努力,压根儿没想到程式以外的事,更别提想到红伶了。
现在想起来,红伶那个脾气乖戾的妹妹倒是比她还令他印象深刻。
他的话听在王安娜耳里就像是在袒护何红伶,什么“想专心将心力放在工作上”,全是借口,他明明就是变心了!
哼!他以为她会死缠着他吗?等着追她的人一大堆,他都已经不在乎她了,那她又何必留恋?她才不做犯贱的女人。她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体内那颗心却无视她的话,依旧痛得彻底。
她深吸口气,逼自己骄傲的面对他。“我知道了,你想做朋友,那我们就做朋友吧。希望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不会轻易的从你的下任女友口中说出。”脚跟一旋,她趁着眼泪尚未落下之前,踩着高傲的脚步离去。
古奇锋愣了一会儿,而后露出苦笑。
看来他是伤害了安娜骄傲的自尊了,否则她也不会赏他一记回马枪。不过,恐怕她得失望了,因为他最近并没有交女友的打算。
一口气喝光手中的饮料,古奇锋气定神闲的坐回电脑椅上,例落的敲击电脑键盘。
现在是工作第一,万事第二。
自从跟何红伶“促膝长谈”过后,一个月过去了,古奇锋再也没在何家出现过,何红梅自然也就逐渐淡忘了这号人物。
这天晚上,补习完后,何红梅及时捉住又要赶赴老师约会的李华贞。
几乎每天都这样,每次补完习,只要她一不注意,华贞就有办法在转眼间消失在放学的高四生中。
何红梅对李华贞的不伦之恋还是很不以为然,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只好默默的侍在一旁,期望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
“干么?”急着跟老师见面的李华贞问捉住她手臂的何红梅。
何红梅松开手,两人并行走向教室门口。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爸妈说要帮我过生日,你要不要来我家?!”她问。一出补习班,她两只手放在外套口袋里,脖子微缩。已是秋老虎的季节了,早晚满凉的,加上冷锋过境,这几天走在马路上的人们都添了件外套。
看李华贞一睑为难的表情,她就知道没办法了,何红梅不禁黯了脸色。也难怪,明天是连续假日,华贞跟老师一定早排定了要到哪里度过。
李华贞不只没办法去,连明天是红梅的生日她都忘了。
“对不起,我会补送礼物的。”她歉然的说,接着就快步离开了。
何红梅呆立在路上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落寞一点一点的加深。
不知是她敏感还是怎么,她总觉得自从华贞告诉她跟老师交往的事后,华贞似乎就有意无意的在回避她。她有种预感,再这样下去,她跟华直之间迟早会变成陌生人的。
一位同班的男同学从她背后推了她一把,何红梅猛地回过神来。
“不要发呆了!”男同学笑嘻嘻的从她身边一闪而过,扬长而去。
笑意是会传染的,她的唇角不禁也漾起一抹微笑。
她迈开步伐。是呀,事情都还没发生,她现在就在烦恼什么呢?说不定事情没有那么糟呢。
还没走到家门前,她就眼亮的看到杨衍龙站在家门口跟背对着她的何红伶说话,心里一高兴,想也没想的就跑起步来,边跑还边用力挥手。
“杨衍龙!”她兴奋的叫唤着。
何红伶飞快的转头!见是何红梅又飞快的回过头,瞅着杨衍龙的楚楚秋瞳裹盛满了无言的恳求。
杨衍龙则面无表情,近乎冷硬的回视着,直到何红梅即将跑到他们身边时,他才移开视线,换上笑脸。
何红梅一跑到可接触到他的距离,立刻扑上去,欣喜的抱住他的胳臂。
运气真好,虽然是邻居,不过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杨衍龙了,他在PUB里是个大领班,她去补习时他还在睡觉,她回家时他早已经去上班了,两人要见面还得碰运气,现在乍然见到他,她全身细胞简直就像在跳跃、歌唱一样的快乐。
杨衍龙宠爱的揉着她的头发,“高四生放学啦?”他调侃的笑问。
何红梅抬头看着他,脸上一片幸福满足的笑意。
“对呀!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今天我轮休。”
“哎呀,”她发出可惜的叹息.“早知道我就跷课跟你一起出去玩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何红伶站在一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望着他们两个。
还好红梅一见到杨衍龙就高兴得忘了她,否则红梅出现得那么突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慌乱。
杨衍龙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何红梅痛叫一声。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还想跷课!”
何红梅揉着额头,无趣的白他一眼。
“那你明天有没有空?”
“没有。”他答得干脆。
“啊,太过分了!明天是我的生日耶,你就算跷班也得来帮我庆生!”她霸道的要求。
他居然连她的生日都忘了,她可是将他的生日记得牢牢的呢!
杨衍龙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想跷就能跷呀?”他可是PUB里的重要干部,他跷班的话就天下大乱了。
何红梅甩开他的手臂,退后一步,对他怒目而视。
杨衍龙从不是个好驱使的人,若是平时,何红梅使性子或耍脾气他是不会费神去理会的,但今天不一样,他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她的小性子。
“不过,”他藏着阴谋的视线移到一旁,一直噤声不语的何红伶身上。
一碰触到他的视线,何红伶整个人闪过一种正被猎人盯住的危机感,不等杨衍龙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出声了,“我进去上厕所。”她找了个突兀且烂的借口,准备尿遁。
她身体还没开始动作就听到杨衍龙慢条斯理的声音。
“不过,如果在明天你的庆生会开始之前,我听到我想听的消息的话,就算被解雇我也会请假去帮你庆生,再附赠一个大礼物。”
卑鄙、卑鄙、卑鄙!小人、小人、小人!停下脚步的何红伶再次举起步伐,艰难的走进屋里。
由她沉重的脚步声听来,她一定对自己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杨衍龙双手抱胸,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不介意一直逃避下去,他自然也就不介意用这种方法逼她,对于那些老是捧着花束在她家门外等她的家伙,他已经忍受得够久了。
“你想听到什么消息?”何红梅不解的问。
杨衍龙又敲了下她的额头。“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快去读书。”吹着愉快的口哨,他轻快的走向家门。
又打她了。何红梅揉着发疼的额头,又气又没法子的瞪着他有些轻浮的背影。“晚上不要吹口哨啦!”她叫。
杨衍龙站在门口,对她挥了下手,吹了“拜拜”后,阖上门,口哨声还是从屋内传出,压根儿就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他到底想听到什么消息?何红梅带着困惑进门。
杨衍龙老说她是小孩子,她都已经十九岁即将有投票权了,发育得也不差,哪里像小孩子?他什么时候才会正视她已经是个大人的事实了呢?
她一进客厅就看到何红伶坐在沙发上发呆,眉间微蹙。
红伶发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会出现烦恼的表情那就有点反常了,她总是笑呵呵的,神经粗又大条,大学联考的前一天非但不紧张,还能睡得香甜并且跑错考场,让警车以追捕逃犯的速度送她去考试的那种迷糊蛋。当自己在晚间新闻看到笑容可掬的对媒体挥手的红伶时,差点没被噎死,红伶居然还能考上大学,实在不禁让人感谢祖上积德呀,红伶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才会对红伶竟会出现忧愁表情大大讶异。
“红伶,你不舒服吗?”该不会生病了吧?何红梅关心的问,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
何红伶吓了一跳,见何红梅不知何时已坐到自己身边时,努力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可以让红梅看出什么不对劲。她微冒着冷汗对自己说。
“没发烧。”何红梅揪着眉头喃道,“你在烦恼什么?”
何红伶瞠大了眼睛。好……好厉害!她什么都没做,竟然还是被红梅看出来了,难不成是姊妹间的心有灵犀?
不行,这不能让红梅知道!何红伶下定决心。
她发出奇怪的咯咯笑声,“没有哇!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烦恼的。”她告诉自己要装做若无其事。
一定有事,何红梅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了。
“刚才杨衍龙跟你说什么?”何红梅的眼里闪着怀疑,红伶刚跟杨衍龙说过话,所以她才会试探性的提起他。
果不其然,她见何红伶停止了怪笑,开始紧张的眨动眼皮。原来真是因为杨衍龙,不过他到底是说了什么,竟能让红伶烦恼?
何红梅的目光像要透视她一样,使何红伶更是坐立不安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露出马脚的,还是快点逃!
她再次发出怪笑声,“我们才说了几句话你就回来了,所以什么都没说。糟了!”她霍地站起,“我的报告还没写完,我先上去了。”她闪身往楼梯方向逃去。
“等一下!我还有事问你。”何红梅叫着。
她逃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肯等?再说红梅的问题肯定会让她更烦恼,她一股劲儿的埋头苦逃。
她不停,何红梅索性追在她后头,一路追到她的房门前,死命推着她的房门。
果然有问题!何红梅想着。红伶从没拒绝她进房间过,现在居然拚命想关上门,不让她进去,红伶的烦恼有那么严重吗?为什么不跟她说?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这是做什么呀?”何红梅用肩膀顶着门板,用力的脸都红了。可恶!她就不信她的力气比不上红伶。
何红伶也不让,在这种危机时刻,她连下辈子吃女乃的力气都使上了,硬是不让何红梅得逞。
“我报告快写不完了,没时间回答你的问题,你去问大哥啦!”她也不想这样,全都是杨衍龙害的!何红伶在心里暗骂着。
何红梅脑中灵光一闪。她干么跟红伶浪费力气?她倏地往后一站。
何红伶没料到何红梅会突然退开,“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而她也被自己的力量用力一扯,整个人重重撞上阖上的房门,痛得她淌出了眼泪。
何红梅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外,“你不用开门,我就站在门外问。你知不知道杨衍龙想等的消息是什么?”
背靠着房门,正含着一泡眼泪揉着香肩的何红伶听了她的问题,脑中“轰”的一声,下意识的停止了呼吸。
“大……大概是工作的事吧,我也不太清楚。”她心神不宁的撒谎着,觉得乱了律动的心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仿佛嫌这样还不够看,何红梅的下一个问题差点让何红伶缺氧昏死过去。
“你可不可以去帮我问?他要是没听到想听的消息而不参加我的庆生会,那就叫爸妈不要办算了。”她意兴阑珊的说。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办,只是爸妈在那里一头热罢了。
不想办?何红伶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颊,现在不是可以昏倒的时候。
“这怎么行?爸妈已经筹备好久了,而且人也请好了,不可以取消的,而且是你十九岁的生日,很重要的呀!”她对着门板着急的说,试图说服何红梅。
“那你就想办法叫杨衍龙来,他来我就办。”何红梅任性的说道。
何红伶这下可是左右为难了,好半晌没出声。
“你自己去叫他,不就好了吗?”如果她去找他的话,他一定会逼她给他一个答案,她说好或不好都不行,这教她怎么去找他?
杨衍龙就是对她这种鸵鸟个性了若指掌,才会小人的利用这次何红梅庆生宴的机会勒索她的回答,一点也不将她的顾虑放在眼里。
“他说我是小孩子,不肯跟我说,你去帮我问看看。”何红梅半要求半撒娇的说。
杨衍龙太有个性、太过不羁,不想做的事怎么逼他都没用,不过,自从上回她因为戴安娜的死而痛苦不已,红伶请动他来安慰自己时,她就知道红伶身上潜藏着某种奇特、神秘的力量,否则怎么请得动杨衍龙呢?
“我去,他也不一定会跟我说。”何红伶挣扎着。她不要去、不要去啦!
“试试看就好了,如果他还是不想来,我会死心参加庆生宴的。”何红梅诱哄着,“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写报告吧,我回房去了。”她迳自走开,留下在房内痛苦申吟的何红伶。
一个小时过后,何红伶在紧张得胃痛的情况下,来到杨家。
杨衍龙好像早料到她会来找他,所以她一按电铃,几乎同时他就将门打开了。
“你考虑好了吗?”他劈头就问,双手抱胸站在她面前。
在路灯幽暗的光芒下,他魁梧的身材显得更骇人了,何红伶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明天是红梅的生日,她希望你能参加为她庆生。”不要紧张,把他当成普通的男性朋友,就像说喜欢她的那些男生一样,她不断告诉自己。
他皱起眉,“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忽地,她抬起眼来,粉色脸蛋上,那双秋水明眸正熠熠闪耀着,像两簇小火光,那是怒火。
哦喔,没脾气的小鸵鸟生气了!杨衍龙差点吹了声口哨。
“你到底想怎么样?就跟你说我没有跟你一样的感觉了,你干么一直逼我?”她脸红气喘的撒着漫天大谎,两手紧握成拳。
杨衍龙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在说谎,嘴角噙了抹笑意,趁何红伶还来不及逃走时,长手一捞,转眼间她就被霸道的牢箍在他怀里了。
这无赖!料准了她只敢挣扎不敢叫,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轻薄她,可恨的流氓、痞子!
“放开我。”她推着他温热的胸膛,试图让自己压低的声音有威严些。
“等等,我得先试过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后再说。”他的最后一个语音落进何红伶因仰头而微启的朱唇中。
这是他第二次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强吻她,第一次是在她求他去安抚因戴安娜逝世而不停流泪的红梅时,她花了好几天才接受自己竟因为戴安娜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而失掉了初吻的事实。
而这第二次的感觉,居然比第一次还要好,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太震惊的原因吧。
等等,她在想什么?她可是被强吻了耶,怎么还能理所当然的陶醉在其中?
何红伶蓦地自晕陶陶的感觉里清醒过来,牙关一扣,杨衍龙闷吼一声,退了开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居然咬他?!他举起手背抹了下舌头,手背上果然沾上了红色血迹。
“活……活该!”何红伶早自保的与他拉开了距离,虽然有些罪恶感,但她拒绝道歉,是他活该,“你不偷袭我不就没事了。”她壮着胆子说,心里又担心又复杂的看着他。
“有必要离那么开吗?我们的关系都那么亲密了。”杨衍龙啐出一口血水,不怀好意的接近她。
他向前一步,何红伶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杨衍龙放弃前进。
“你不必用防狼似的眼神看着我,只要你答应跟我交往,别再理那些一天到晚守在你家的蠢蛋,我就破例参加红梅的庆生会,算是为了你。怎样?”他正经的再“逼迫”她一次。
她真的很呆,呆到他不用抢的不行,他知道红梅喜欢他,而这小呆瓜当然——他深深明白自己的魅力——也喜欢他,只是太顾虑红梅,才会对他采取抗拒的态度,直到他决定自己忍受得够久了。
他不管红梅怎样,反正他喜欢的是一个叫何红伶的小呆瓜,再让她逃避下去他就是小狗。
“你明知道我不能答应你……”方才被吻的感觉还残留着,何红伶的朱唇红艳艳的,呼吸因着急而显得急促。
“那就算了,”杨衍龙打断地的话,搓揉着有型的下巴,“红梅应该还会来找我,为了她好,我准备告诉她我喜欢你的事,让她死心。”他转过身。
何红伶急冲到他身前挡住他。
她原本浮着红晕的脸颊因他的话而变得惨白。“你不能这样做,红梅会不理我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快哭了。
“是吗?就像你不理我一样?”他故意说,何红伶退了一步,罪恶感与愧疚在她心里蔓延,“长痛不如短痛,我一向只将她当妹妹,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拍拍她的脸颊,“你还有时间考虑,明天一整天我都会在家。”他说完,走进家门并将门带上,将问题丢给不知如何是好的何红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