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哭?为那只死猴子?”
昊威原本很专心的开着法拉利,直到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他才转头看着娴儿。
黑暗的车厢里,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小脸,映人他眼里,揪痛了他的心。
心上人落泪竟然不是为他而流!昊威嫉妒、吃醋、火大、不爽。
娴儿忍受多时的怒气和怨念,在昊威提出疑问后,全部爆发了,“是!我当然是为了少祥,我心疼少祥……”
“你心疼他?”昊威接受到最清晰有力的讯息就是“我心疼少祥”这五个字,这五个字引发他的反弹。
“吱——”昊威愤怒的把方向盘迅速往右道一转。
“啊!你做什么?”娴儿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他激烈的反应。
昊威把车子直接街上人行道上,大脚往下踩住煞车,配合档煞,马力十足的法利拉瞬间安安稳稳的在一株大树下静止不动。
一切太突如其来,临时紧急煞车的牵引力,令娴儿的脑袋往挡风玻璃的方向栽,幸亏昊威早就料到她的下场,他巨掌一把揪住她的纤颈,像抓小鸡似的把她脑袋扳回椅垫。
娴儿的一颗心还有余悸的狂跳着。
她的额头刚才差一点就撞上挡风玻璃了。
恶浊的空气飘荡在小小的室间里,昊威单手握紧方向盘,喷火的目光锁定在娴儿娇美柔弱的泪脸上。
两人相互凝视着彼此,良久,昊威一张俊容更臭了。
“你该死的喜欢他,对吧?和你妹妹一样的喜欢着他,对吗?”
昊威质问,眼中有一抹锐不可当的精芒,瘩咽语气中,蕴含了不容小觑的怒意。
娴儿清灵的水瞳里,泛起一丝被人羞辱的怒光。
他怎能这样冤枉她?
雅儿是雅儿,她是她,她们姐妹俩对石少祥的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雅儿一心想嫁给石少祥,而她则不是啊!
“昊威,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无礼的口气对我说话?”娴儿心痛的说。
他的薄唇微微往上一勾,缓缓眯起狭窄细长的黑瞳,“不然我应该怎么说?难不成我还要很有礼貌的请教你:柳娴儿,你喜.欢死猴子吗?是这样吗?你要我这样吗?该死的!在我项昊威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礼貌这两个字!”
“你这个野蛮人!”娴儿想要努力压抑突然又起波澜的心,眼眶却不自觉涌出更多的泪水。
“没错,我是野蛮人,我一直都是,遇见你之后,我的野蛮变本加厉。”
娴儿一脸心伤的吼着,“那么请你这个野蛮人不要再和我说话!我讨厌你的鲁莽、讨厌你的无礼、讨厌你的幼稚!”
“该死!你说什么?我鲁莽?无礼?幼稚?所以你讨厌我?”
昊威痛不欲生,下一刻即连珠炮的爆吼:“我用尽一切心机,甚至为了把你追上手,和我同窗好友翻脸,我一片真心换来的竟是你的讨厌?”
“没错,我的爱没有很高的德操,我的爱就是直接、坦率、傲慢,可是,像我这样一个习惯于呼风唤雨的男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表现出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爱意,我只知道豁出去追你就对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你追上手了,你却嫌弃我的粗鲁?然后你心疼那只死猴子,却讨厌我?娴儿啊!娴儿,你太让我伤心了。”
痛快发泄出他的伤心后,他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失去理智的继续发狂咆哮,“你应该搞清楚,你现在是我的情妇兼代理孕母,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该表现出来,你应该巴结我,整天抱着我的大腿不放,求我怜惜你才对,因为唯有如此,我才会爱你、疼你——”
不是昊威不懂爱,而是他不可一世惯了,像他这样一个粗犷汉子,压根儿不晓得该怎样去营造浪漫和表现他的爱。
他心痛她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个性,心痛她把他的心割成千片万片,使他像发了疯似的急着宣泄他的心碎。
娴儿高傲的仰起垂泪的小脸,很有尊严的打断他的话,“那你可以把我送回去,我不希罕得到你的爱。”
“你——”混帐!她根本就是吃定了他!
她料准他项昊威这辈子就是离不开她。
她料准他项昊威没她就会死。
是的,她猜中了!他项昊威就是没她会死,就是离不开她,怎样!
思及此,昊威体内的怒火如澎湃的热浪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俯躯,把上半身的重量整个压向她,把俊容凑近她,炙唇不费力的攫获了她性感嫣红的唇瓣。
她惊喘,鼻间嗅到一股来自他身上的麝香味道,这股只有他才会有的特殊味道老是扰得她心神不宁,老是有办法让她窒息。
当令人陶醉的昏眩感再一次袭上她心头时,她无力的捶打他胸口。
昊威抓住娴儿的小手,用力吻住她,带着重重的惩罚意味。
“唔!”娴儿奋力的挣扎着,不停扭转被他逐渐挑热的娇躯。
娴儿的抵抗换来昊威更加缠绵的热吻,狂野得好像要融化掉她
法拉利安稳的驶入别墅的车库里,昊威身手矫健的跃下车,旋即绕过车头,帮娴儿打开车门,让早已瞠目结舌的娴儿下车。
“这里、这里是你的家?”她忍不住惊叹跟前恍若世外桃源的景象。
“没错。”和她做完爱后,昊威的坏情绪好转许多。见她一脸难以相信,他忍俊不住轻笑出声,“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真的吗?我以后真的可以在这里住下吗?”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只有皇宫里的公主才配住这种豪宅,像她这种穷人家的女儿,怎有资格住在这里?
“当然是真的。来,我带你进屋,介绍我爸妈给你认识。”昊威把娴儿带入客厅。
项国和项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儿子回来,项国马上撑着拐杖起身。
“伯父、伯母,你们好。”娴儿连忙礼貌的鞠躬行礼。
“这位是……”项国上下打量着娴儿。
“老爹、妈咪,我来跟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代理孕母,名叫柳娴儿。”
昊威把娴儿拥入怀里,追不及待的宣布。
“你你你……”项国是很想抱孙子没错。可是他压根儿不赞同儿子这么做。
“老爷子,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怒。”项夫人急忙把小手放在丈夫胸口上,温柔的轻抚着。
“你也听见了,我要这小子结婚,结果他……”
“老爷子,保重身体啊!别生气。”心思缜密的项夫人,纤手轻抚丈夫胸膛,柔声分析给丈夫听,“儿孙自有儿孙福,项家香火的传承问题,我根本不担心,只要你和昊威平平安安就好了。所以答应我,老爷子,不要再为昊威婚事操劳了,再说,儿子行事向来莽撞,想替他找一个能驯服他的女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唉!可不是。”项国激动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他被妻子说服了,至于儿子的婚事……
“好吧!别说我这老头子不近人情,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不过……”
项国的目光自儿子身上移开,严厉的落在娴儿身上,“柳娴儿,你得帮我驯服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啊?”娴儿根本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
项国拄着拐杖走到娴儿面前,“柳娴儿,我问你,为什么你会答应做昊威的代理孕母?”
“我……”
她无措的绞着十指,一脸心虚的说:“我、我要钱。”
“只是为了钱吗?”
等不及父亲开口询问接下来的问题,昊威已怒不可遏的咒骂起来,“你在车上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爱我!”
“有吗?”娴儿根本不记得了。爱他?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
她放纵生波,她的心智早被昊威搅乱了,才短短几天,五味杂陈的情威早已如潮水般波涛汹涌的淹没了她。
心思转折,由薄渐浓,由简单到复杂,在这起伏问,还藏着某个暖暖的馨甜。
“当然——”昊威锐利的目光锁住娴儿慌乱的双眼,还想说什么,已被父亲打断了话语。
“这么说来,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儿子?你和他在一起,根本不考虑结婚吗?”项国很不客气的问道。
娴儿捂着颤抖的嘴唇,慌乱的垂下脸,“我、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到那么远。”
“既然你没嫁给他的准备,那么请你立刻离去。”项国指着大门吼道。
“什么?”娴儿惊愕的睁大眼。她没想到项国会对她下达逐客令。
无助让娴儿不争气的眼泪立刻沿面滑落,然而她却分不清自己是困窘而啜泣,还是在为慌张无助的心思而落泪。
她混乱的脑子无法为这些问题画出一道明确的界线。
她只知道她不要离开昊威,几个小时前,在车上,她对昊威所说的全是气话,她压根儿不要昊威抛弃她,不然她也不会在欢爱后,轻易原谅昊威的无礼,乖乖和他走进这个家。
“老爹.谁也阻止不了我要她的决心。”一把火焰在昊威胸口里燎烧开来,逼迫他不顾一切的说:“我不管她爱不爱我,我也不管她肯不肯嫁给我,这辈子我只认定她一个人。”
“老爷子,人家要不要嫁咱们儿子,是她的问题,你得给她时间考虑。”
项夫人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要他赶快把娴儿带开。
昊威粗暴的拉起娴儿的小手,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