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样也想不到,外表看来俊帅潇洒的孟子轩,居然会是个gay!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那天,当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她震惊得难以置信,她双眼瞪得老大,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相信在那一刻,没有人能了解她真正的心情。不只是心灵,连她的思想意识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完全抽空。
毕竟,她只是个“正常”的平凡人;而这消息又是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知道的。更何况,这男人还是她曾经钟情暗恋过的对象,这打击自然比一般人来得严重许多。
唉!一想到她曾对他的浪漫绮想,江羽寒就不免自艾自怜起来。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可怜呢?
那天,她什么人不碰,偏偏就遇上了他;而她,什么人不爱,偏偏就爱上了他——一个同性恋者,还为他苦苦相思了三年……
如今,这一切,她只能怨她自己了,怪不得旁人。
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大哥、大嫂知道孟子轩是个gay,为什么还这么积极的要撮合他们?难道……是想藉由她以改变孟子轩的“癖好”,让他恢复“正常”吗?
果真如此,她这哥哥可真是“用心良苦”呵!为了朋友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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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连拒绝高远好几次约会之后,这天下班之前,江羽寒主动打了通电话,邀他晚上一块去餐厅吃饭。
她会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她的目的是要做一个小小的试验,好证明她心中的猜想。
因为,她怀疑,高远可能才是他最新“爱慕”的对象;不然,他为什么总在有意无意间对她提起高远的名字?甚至,对待他的态度和自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一冷一热的极端分明。
现在,她终于弄清楚所有问题的解答。她再不会把他真正“嫉妒”的对象混淆不清了。
她——江羽寒,才是孟子轩真正的假想情敌。
“有什么事吗?这么开心。”坐在餐厅里,江羽寒等上菜的侍者走了之后问道。
“你也看得出我很开心,那么,你应该也猜得出我为了什么事开心吧?”
她想了想,沉吟半晌。
“我猜不出。”
“我想,你应该知道,只有你才能主宰我的喜怒哀乐。何况,你今晚肯主动约我出来,不正表示我开始有点希望了吗?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只要我锲而不舍努力下去!”
原来,他是为了这事才这么开心。
听了他的话,江羽寒不禁为自己的“意图”感到些许不安自责。她这种行径,与其说是“邀约”,倒不如说是“利用”还来得恰当。
此刻,她内心真的对高远有着很深很深的歉意及罪恶感了;但除此之外,她再没有其它的感觉。
“吃吧!我知道你最近忙得都没空好好吃饭;至少跟我在一起时,别再这么虐待自己。”
他这番体贴的话语,又让她心中的罪恶感更加深了些。在这世界上,什么都好还,就是情债难偿;她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高远欠了她,或是她欠了高远的。
她满怀歉意的吃完了晚饭,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佯装随意的四处浏览餐厅装饰,其实是在找那个害她自寻烦恼的罪魁祸首——孟子轩。
算算时间,他们来这里也一个多钟头了,他为什么还没出现?是在经理室,还是……他今天请假了没来上班?
她暗自猜想,但又不好找侍者问,以免引起高远怀疑。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高远的一声叫唤,把她原本松懈的心情又整个提上来,心脏又扑通扑通乱跳。
“嘿,子轩,我们在这里!”他高举起手,含笑叫道。
“是你,高远!没料到你会来,在公司耽搁久了,不会见怪吧?”
原来这段期间他一直待公司里,难怪这么久都没看到他踪影。埋怨归埋怨,她仍小心仔细的观察着他对高远的态度。
“哪儿的话!没事先通知你,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何况你又有公事要忙,怎么会怪你呢?别太客气了!”高远态度大方的示意他一块坐。
江羽寒看着他顺手拉了张椅子坐在高远旁边,一如她所料。
简单寒暄之后,接下来数十分钟里,孟子轩像是有意漠视她的存在,完全忽略了她,只一个劲的和高远南聊北扯的相谈甚欢。
而她丝毫不介意,反而像欣赏一出好戏似的愈看愈有趣,心里则暗暗偷笑。
“咦?奇怪,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太敏感?高远,你不觉得有点异常吗?今天耳根子特别清静。”他用种夸大的语调说,还顺手拉了拉耳垂。
怎么?在冷落她那么久之后,他终于注意到她啦?江羽寒不领情的在心底冷哼。
“喔——你是指——羽寒!?”呆愣了老半天,高远才会意过来。“是呀!羽寒,怎么从子轩坐下来,就没见你开口说句话?”他也有同感,疑惑问道。
“不必奇怪,我没开口说话是因为你们谈的话题我根本插不上嘴;再者,我跟他一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又何必浪费唇舌呢?”
“哦?是这样吗?”孟子轩斜睨着眼瞧她。“我还以为是江帆度蜜月去了不在,没人做你后盾,你无法撒泼,所以连舌头都安分下来了。”
每次见面,他是不跟她吵架、练练口舌,他就会浑身不舒坦是不?
“孟子轩,你的眼睛没问题吧?就算我哥不在,这里也还有高远。你不会认为我这后盾不够强吧?”
“江羽寒,你想说什么?”看出她存心挑衅,孟子轩眯起了眼。“可惜——像高远这么位有风度又识大体的男人,即使你想破坏我们刚建立起的友谊恐怕是不可能的。”
“当然!我哪有你懂得‘欣赏’他呢?”
不然,他也不会挑高远当他“心仪”的对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出她话里暗藏玄机,他沉下脸,皱起了眉头,眼神阴鸷。
“明眼人不说瞎话,我说什么你会不懂吗?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江羽寒!”他按捺不住性子,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下发火。“我没兴趣跟你玩猜谜游戏!我记得,上次在你家,我邀请的只有高远一人,你跟来做什么?!”
“没错!你是没邀请我,不过——”她环顾四周,然后视线再慢慢调回。“这里既然是餐厅,难道表示所有人都要经过你邀请才能进来用餐?况且,来者是客,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吗?未免太失礼了吧?”
谁知,孟子轩却是冷冷一笑,嘴角往上一扬。
“那你可以放心!客人,我通常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是受欢迎的,我以礼待之;另一种则是不受欢迎的,我——”
“以恶待之,对吗?譬如我。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也没必要再留下来了。至于高远——就留给你作伴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还要欢迎他的。我先走了,再见!”
丢下一抹奇异的笑容,江羽寒转身往大门走去。只留下座位上一脸铁青的孟子轩和丈二金刚模不着脑的高远,搞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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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没猜错!经过实验证明——高远果然才是孟子轩真正爱慕的对象。
说实在的,对于这样的结果,她真不晓得该高兴还是失望?她也不晓得,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她似乎更加深了心中的负担与心烦。
当时,她脑海生起一股强烈的谴责声浪,她几乎要打消这样的念头,但……或许是那么点固执与不甘心吧?她还是自私的利用了高远的无知,进行了这一场试验。但这样的结果,却更令她心烦。
她虽极度不愿承认,但也不能否认,孟子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及自然流露的男子气概。
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要他愿意,她相信他身边绝不会缺少女伴的。但为何……他偏偏是个gay呢?摧毁了她……不,是其他女孩的一切希望。
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唉……
这几天来,除了叹气之外,发呆似乎也变成她另一种习惯。
站在落地窗前,江羽寒就这样抬头望着天空浮云一片片飘过,黯然心伤。
其实,他是不是一个gay,说穿了,又关她什么事呢?她犯得着这样深锁眉头,终日抑郁寡欢的吗?恐怕,他知道之后,非但不领情,还会大大嘲弄她一番吧。
江羽寒不禁怨怪自己,但尽管如此,一声声叹息还是不断从她口中逸出,充满了感伤的愁绪。
“怎么好端端的猛叹气?有什么心烦的事吗?”
突来的声响惊动了她,江羽寒立即回过神来,但眸中仍难掩一丝迷惘困惑。
“是你啊!方芸。”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又——希望是谁?”方芸顺手带上门,径自拉了张椅子坐下。
她没回答,回到座位之后随口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哪!”方芸把手里捧着的一叠文件全放到她面前。“若不是这些东西都非要你亲自批准不可,说什么我也不会挑这时候来打扰你,千万别怪我啊!”
“你是为了公司,我怪你什么呢?”她拿起笔,翻开最上层文件,大致浏览一遍。“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最好的一位。”
这话真是比世上所有的言语都来得动听,也教方芸感动莫名,满怀欣慰。
“这还差不多!”对江羽寒的话,她感到满意极了。“既然当我是朋友,那么,不妨把你烦心的事统统说出来吧!你知道,事情有人分担总比一个人独挑要好得多,是不?”
她的话百分之百是关心,绝无探入隐私的意味。
“我明白,只是——一言难尽。”江羽寒叹了口气,原先的那抹愁绪又回到她眼眸。
“为了孟子轩和高远?”
方芸真不愧是她好朋友,一猜就中。
“嗯。”
江羽寒也只能点点头,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有关孟子轩的“秘密”,是不能大肆宣扬的——尽管她和他还称不上朋友。
“羽寒,你别怪我直肠子。你晓得我这人是有一句说一句,肚子里憋不住话。你该不会是为了不知道该选择他们两个哪一个而心烦的吧?”方芸眨动着她一双灵动大眼,定定的看着她。
真服了她!她竟会想到这上头来,真是令她啼笑皆非。
“方芸,认识我这么久,你看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她抬起手往自己一指,身子靠向了椅背。
“先别急着否认!换作我,能有两个这么好条件的男人一块追求,我也乐意变得无聊。”她的语气充满了几许羡慕意味。
江羽寒则是摇头叹气,一脸莫可奈何。
“只怕等你明白真相之后,就不会乐意这么‘无聊’了。”她小声嘀咕着,多希望事情真能像方芸想的一样单纯。
“什么?!羽寒,你说什么?”她好奇的一再追问。
“没什么!我是想,若不是你名花有主的话——”
“他们两个!?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哦?怎么说?”江羽寒不解。
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能借助方芸的力量帮孟子轩恢复“正常”——既然她自己没这能力的话。
“别说你没感觉!难道你看不出,高远对你是死心塌地,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吗?”方芸旁观者清,看得比谁都明了。“至于孟子轩嘛!他……”
“怎么样?”她不自觉的想知道方芸对他的看法。
“说实话,我虽然和他认识不深,只见过他一次。但你相不相信,我觉得我能看穿在他冷酷外表下的心。”方芸仔细凝望着她。“依我看,他必定是个在感情上受过严重创伤的人,言行举止才会变得那么反常。所以,羽寒,除非他能得到保证,证明你的心是完全属于他的;否则……即使他再怎么深爱着你,也会因为从前的事而陷入矛盾挣扎中,不肯轻易向你吐露、表白的。”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方芸已对他留下深刻印象。
江羽寒没说话。
若不是她知道了他“憎恨女人”的事实,恐怕她真会被方芸这番说词说服,以为他受创封闭的心灵,真需要她的温柔治愈开启呢!
“怎么?羽寒,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是,而是我很清楚,孟子轩心里的那个人,确实不是我。”
她语气淡然,却未察觉心中那抹怅然无奈亦随之流露。但这一切,全落入方芸眼底。
“那么你呢?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吗?”
“方芸——”她脸微酡红。
哎!方芸哪知道孟子轩是个gay呢?而她相信自己无论如何是绝不会爱上一个同性恋的。
不知她心中想法的方芸,还以为她是因害臊而羞于承认。
“放心吧!如果连你这么个结合美貌、智慧于一身的女人,孟子轩都看不上的话,那么别说是我有男朋友,就算没有,也不会符合他标准的!因为除了你,他不会再为任何女孩子动心了,相信我!”
“不!我看是连我在内,他都不会再为任何女孩子动心了。”江羽寒没多加考虑,话就这么顺口说出来了。
“咦?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是有点累了!”
江羽寒掩饰的笑笑,略显疲累的用手揉揉眉心。
“那好吧!我出去做事,不打扰你了。”
方芸站起来往门边走去。只是,手落向门柄的那一刻,她又忽然回过头语重心长的说:
“羽寒,如果你真认定孟子轩是你心有所属的那个人,那么,听我一句话——千万别把幸福往门外推,请你要好好把握它,别让幸福溜走了!”
方芸开门走了出去。寂静中,只留下江羽寒一人对着天空,默然的又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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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上,江羽寒坐在客厅沙发上,边设计着服装边陪伴着父母,享受家庭温馨的一刻。
外表上看来,她似乎工作得相当专心,一副心无旁鹜样;实际上,她脑海里却是混淆一片,心乱成了一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除了“他”还有谁会困扰她的心情,教她的心就像团乱麻似的剪不断、理还乱……
深吸了几口气,她试着放松心情,全心投入工作中。
果然,短短十几分钟,她就完成了一套晚礼服设计图,款式既新颖大方,又符合现代流行美感。
收起笔,她把画本阖上,抬起头,却意外发现父母的视线全不在电视荧光幕,而是集中在她脸上。而且看来,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似的。
“爸、妈,你们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她狐疑问道。“我确定自己脸上是没写字的。”
江风看了妻子一眼,终于还是决定由他先开口。
“女儿呀!谁说你脸上没写字来着。爸就清楚看见那上面写了‘孤独寂寞’四个字,所以才会这么好奇的盯着你瞧。”
“孤独寂寞?”一听这话,她诧异得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爸!你和妈该不会是上了年纪开始有老花眼了吧?我脸上就算有写字,写得也该是‘快乐满足’呀!哪会是你说的那样。”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好好周末夜晚,你不和男朋友约会出去玩,反倒在家陪起我们来?”江风疑惑的问她。
嘿!她倒从来不知道,当个乖乖牌在家陪父母也变成她的错。
“爸、妈,你们这么说就太不识我这好人心了!”她委屈的吸着嘴。“我是看哥哥、嫂嫂去度蜜月了不在家,才特地留在家里陪你们的;想不到……竟被说成这样!”
“好了,羽寒,这次就算爸妈错怪你了。不过……”江母温柔的望着她,语气稍有停顿。“比起你这份可取的孝心,你的未来归宿要比这重要多了。”
“哎哟!妈,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把话转到这上头来了。”一谈到这话题,她就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连个结婚对象都没有,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抓个男人进教堂吧?这话说不过去的,是不是?”
“是没错。”江母点点头附和她的话。“倘若你真的连个对象都没有,爸妈逼你结婚是太严苛了些。但你分明就不只有一位追求者,难道他们两个之间,就没一个是你看得上眼,可以托付终身的吗?妈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江风与妻子有相同的看法。“在爸眼中,不管他们哪一个,都够资格做我的女婿!就是不晓得我这宝贝女儿,会挑选哪一位成为江家的女婿?是子轩或是高远呢?”
“爸,你弄错了。我对感情是很认真的,不会脚踏两条船,看谁都满意——”
“哦?那这么说,你已经选择好要搭哪艘船——”江风抓住了她话中语病,视线紧盯着她,不放弃追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来不及解释清楚,她身旁的电话就“铃铃铃”响起。她顺手接起,但也几乎立即又挂回原位。
“羽寒,谁打来的?怎么你才说了一个喂字,就把它挂了?”江母好奇问道,看见女儿脸上不悦神色,仿佛是和谁生起闷气来。
“没什么!妈。不过是个无聊的人打的,不必理他!”她淡淡的说,极力想控制心上冒出的一股无名火。
“真的吗?”江风怀疑的看着她,不只语气,连眸底都盛满了笑意。“那这人可真不简单,能把我女儿惹生气。”
“爸!”她心烦意乱的皱着眉。“怎么你这话好像在取笑我似的,难道你也帮着他欺负我不成?!”
“他?羽寒呀,你讲点道理行不行?爸根本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帮他欺负你?”
“爸,你骗人!你根本就知道他是盂子轩……”不加思索的月兑口而出后,她才警觉自己上了当,中计了!
“不来了!爸,你又寻我开心了!”
她埋怨的又噘起嘴,娇嗔的模样,引得江风都笑开了脸。而电话铃声又在此时响起。
“怎么样,羽寒?是你要接呢?或是由爸来打发这无聊的人?”江风戏谚的笑问。
“哎呀!爸——”
她撒娇的瞥一眼父亲,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接起了话筒。
“江羽寒,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现在在你家大门外等你,立刻出来!”语毕,他就挂断了电话,一个字不多说,一秒钟不浪费。
她必须咬紧牙克制住脾气,才能好好把听筒放回原处,而不是用摔的。
他——一个跟她连半点关系都扯不上的男人,凭什么用那种专制的口吻对她说话!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乖乖接受他命令了吗?真是可笑!她才不吃他这套!
“羽寒,怎么你又闷不吭声把电话挂了?”江母疑惑问道:“子轩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现在在大门外等我,叫我出去一趟。”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还坐在这?”江风对女儿的行为感到不解。“难怪他会连续打两通电话来催你。”
“爸,我又没答应!谁规定他打电话来我就一定得出去的?!”
江母安抚的拍拍她手背,轻声细语的劝解道:
“话是不错,但他这么急着找你,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你。你就看在他是你哥哥朋友的份上,出去见一见他,嗯?”
望着母亲担心的双眸,又看着父亲赞同的眼神,尽管心中为难,她还是站了起来往大门走去。
但在内心深处,她仍然坚持自己会这么做,是因为不忍违拗父母的意思,可不是怕了孟子轩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