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书麒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外面测试庄园外围新安装的电子栅栏,当他浑身汗臭的回到小屋时,宝儿已经「贤慧」的把今晚的食物端上桌,而且还是熟的。
他夸张的往小厨房探头,满脸惊异之色。「厨房还在?」
「什么话!总要证明我不是废物嘛,这些设备都很简单,一看就会了,去洗手吧。」她得意的抬高下巴。
「厉害,想不到你还是个天才厨师,不用人教一模就会。」
「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有点刺耳?」宝儿斜眼看他。
「小姐多心了。」
哼,总比他无心来得好吧!
两人似乎都对这顿晚餐很「尊重」,表现出最佳的餐桌礼仪,严书麒礼貌的替她拉开椅子后才入座。
「我知道洁西太太替我们准备了一些不同口味的义大利面酱,你用的是女乃汁培根?」果然还没断女乃。
「你不喜欢吗?」
「喜欢,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酱汁是咖啡色的,里面好像还有牛肉?」
「喔,因为我一直无法决定要用女乃汁培根还是红酒炖牛肉,最后决定两种都不放弃,把它们混在一起加热就都可以吃到了。」宝儿啜了一口餐前酒。
「嗯……」听完宝儿的解说,他决定先吃一口面条再下评论。
「如何?」宝儿瞠大眼睛,一副等着听他赞美的样子。
面心没透,吃起来如同嚼蜡,但是面对宝儿期待的神情,他说不出口,只是闷着头灌下大口的红酒。
「马铃薯浓汤昨晚不是吃过了?」他猜想汤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好喜欢洁西太太调的口味,所以把冰箱里剩下的拿出来热一下,你吃吃看。」她又是一副充满期待的表情。
其实也没什么好期待的,在正常的情况下,它当然是美味的,但……汤的温度不够,咬下马铃薯块还可以尝到冰凉的滋味。严书麒只好再灌下大口的红酒。
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他的眼睛扫过黑麦面包。
对,面包绝对是安全的。
拿起来咬一口,他在宝儿好奇的注视下又灌了口红酒。
「很割喉咙吧,因为我还是搞不懂怎么用那台很多按钮的烤箱,所以本来不打算把面包拿出冰箱的,不过想想,拿出来可以装饰桌面,让晚餐看起来比较丰富一点,没想到你会吃。」宝儿有点抱歉地瞧着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突然领悟他大口喝酒的举动所为何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嚷嚷起来:
「真有那么难吃吗?!人家很辛苦的说。」
「你都没有试吃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很像白老鼠,从刚才到现在你的手连动一下都没有,你是要等我确定能吃了才敢吃吗?」
「胡说!」宝儿拍桌子抗议。
「我有胡说吗?你的眼睛明明在奸笑!」被他抓到了吧。
「你又在胡说!我的眼睛本来就长这样,不能怪我。」她耍赖。
「好,那你吃啊!」
「呃……不好吧,你都说不能吃了,我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如……你帮我把错误订正过来好了。」
「亏你有脸说出口!算了,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不准你进小厨房的,今天没让你把它烧了已经是万幸,我最怕的是你把自己也一起煮了。」严书麒拿起餐巾抹了抹嘴角,顺便安抚她受挫的信心。
只是——
「我要吃女乃汁烤茄、红酒炖高丽莱鸡肉卷,还有义大利牛肉酥……不,还是红酒炖牛筋好了,住这里真好,每天都可以吃到红酒料理,洁西太太实在太厉害了,伊丽应该要多学学……怎么了?」有人满脑子都是吃的。
「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是不是?」严书麒脸色铁青。
「咦,你说了什么吗?」宝儿不知死活地问。
无言以对。
「你不饿吗?」怎么还不去开冰箱?还有那副表情,摩拳擦掌的样子有点恐怖……
「不饿,我想先请你吃吃我的排头,要不然我怕我会死不瞑目。」
「不要!」后知后觉的宝儿尖叫着逃难。
她跑没三步就被恶狼扑倒在地上很残忍的呵痒,直到几乎要笑得断气为止。
已经超过平日的起床时间,严书麒却还没醒来,宝儿撑起上半身打量他「安详」的睡脸。
「你真的很好看,尤其在你不生气的时候。」眼光偷偷的落在他的唇上,想到那两片唇如何印在自己的嘴唇上,她不自觉地红了脸。
唉,她的心情好矛盾,真的很矛盾……
「我干嘛偷偷的看?应该要光明正大。」反正他都睡得不省人事了。
昨晚大闹一场后,晚餐还是顺利的上桌,让两个饿鬼一扫而空,再次感谢洁西太太的好手艺,她吃了高丽菜卷、炖牛筋、牛肉酥和烤茄,反正她点的他都上了。
「你其实是很宠我的,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我可能早就沦陷在你的魅力之中了。幸好你的性格够可恶,这样一来我们就扯平了。」
宝儿轻轻描画着他的眉毛,看见他微微拧眉像是在抗议的反应,她赶紧收回手。
「也不知道药效有多强,我昨天只磨了一点点安眠药加在酒里面……」
想起昨晚他「入睡」前的举动,宝儿不由自主的又红了双颊,因为那时的他正要向她索取前一晚应承的热情——
「过来。」严书麒向她伸出手。
「等、等一下,我喝杯睡前酒。」宝儿抖着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淡酒。
「你要不要?」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全拜你的手艺所赐。」他双手环胸,等着看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但这杯不一样,」宝儿端着酒杯徐缓的走向他,她当然学不来烟视媚行的姿态,但那副娇羞胆怯的模样反而更吸引人。
「怎么不一样?」他勾起嘴角。
「就是不一样。」
宝儿没有说出原因,仰头把酒倒进嘴里后,双手勾住他的颈子拉下他的头,献上樱唇把口中的酒哺喂给他。
即使饮尽她口中芳香甜美的酒液,严书麒仍不放开她自动送上来的红唇,他吸啜着她嘴里每个会令她颤动的角落,又沿着她嘴角滴淌下来的酒液一路舌忝到颈边,让她一颗心直跳到喉头,差点瘫软在他怀里。
「确实不一样,甜美极了。」
「要不要再一杯?」宝儿被他挑逗得双眼迷蒙,轻启朱唇。
「我宁愿现在就上主菜。
在她背脊摩挲的大掌往浑圆的俏臀移动,猛地将她的压向他迫不及待的昂挺。
「啊……」经过上次的经验,她已经知道这种呼吸急促、浑身发软的现象是正常的。
「可以了吗?」
「我……我不知道。」她下意识的紧攀着他。
「我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可不要明天醒来又听见你骂我卑鄙下流。」嘴里这么说,但他的手却已经掀起宝儿的睡衣,罩住她丰盈的双乳。
「我不知道……应该……可以……
她迷惘的样子逗乐了严书麒,只见他呵呵笑着,深邃的黑瞳迷人极了。
但那只是短暂的诱惑,他倏地收敛笑容,凝声低喝:「快说!
「愿意……我要的。」
「这才聪明。」
得到他要的答案后,他一把抱起柔弱无力的宝儿躺上床,熟稔地替两人宽衣解带。
正当宝儿暗自紧张计画好像彻底失败时,严书麒突然摇了摇头,他用力的眨着眼睛,但是晕眩的感觉不减反增,最后终于颓然倒下,一切静止……
昨晚的火热只到那时便结束,她在酒里下的药在紧要关头及时生效。
不过演戏要演全套,她可是尽心尽力的给他来了套马杀鸡,很用力的捶打他身上的肌肉,让他醒来后有「完事」的酸痛疲惫感。
为了取信于他,她还月兑掉了睡衣,光溜溜的躺在他身边,睡着的他当然没有感觉,可是却苦了她,必须忍受不小心擦撞到他的身体时那种折磨人的触感。
宝儿大胆的趴到他胸口上,开始有点喜欢这种依偎在他身上的感觉,原本以为他不会在这时候醒来,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就见他眼皮颤动,是清醒的前兆,她赶紧缩到一边装睡。
缓缓醒来的严书麒觉得口乾舌燥,身体很沉重,似乎再睡一整天都没问题。
不,怎么可能没问题!
他从来没有这么嗜睡的感觉,即使连着三天不眠不休的工作,他也能控制自己的睡眠时间,所以昨晚的情形真的很奇怪。
转身扫视背对他的宝儿,她晚起是正常的,不过……
被子底下的大手探往她的身子,触模到一片光滑柔女敕的肌肤,发现两人都光果着身子并没有打消他心中的怀疑,尤其当他发现宝儿明显的战栗。
「早安。」
听见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宝儿愣了一下,才迟缓的转身看他。
「早。」
「睡得好吗?」他像往常一样带着笑。
「好,你呢?」
「好极了。」笑意没进到眼中。
「要起来了吗?」禁不住心虚,宝儿闪躲着他的目光。
「先等一下,」他的手仍在她身上流连,「我好像忘了昨晚的某一部分,你记得吧?」
「当、当然。」咕噜一声吞下口水。
「昨晚……我很尽兴吗?」他眼中闪过一丝犀利。
「我……我想应、应该是吧。」要死了,他一定要问得这么直接吗?
「你呢?你应该能确定你自己的感觉吧,我究竟要了你几次?为什么我会觉得全身酸痛,像刚参加过铁人竞赛一样?」
「这……」糟糕,难道是她捶得太用力,弄巧成拙了?
「你一定更难受,我竟然这么不知节制。」
哎哟,拜托别再问了。宝儿讪讪的说:「没那么严重,我们还是先起来穿上衣服……」
严书麒拉住她,诡异的笑着,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定有人在玩把戏,你说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宝儿失声尖叫。
「怕什么?我又没说是你,除非你心里有鬼!」
「我没有!是你作了恶梦又有起床气!」
「没关系,你可以不承认,但我自有办法证明。我先警告你,只要让我发现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很可能会控制不住的做出让你很难堪的事,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备,这次我绝不会像前几次一样心软,所以你可以省下求我的步骤,专心当个受刑人。」
她才不信他真有那本事查出来!「你好过分!昨晚把人家折腾得不成人形就算了,现在还诬赖人家!」
宝儿做秀似的侧卧在床上捂着脸,露在被单外的香肩一耸一耸的配合她哽咽的控诉。
这么精采的演出连严书麒都想喝「倒彩」,因为太不像她了。
「那就让我看看我究竟是怎么折腾你的,过来。」他握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扯到他身下。
「啊!干什么……」
「这个方法我以前从来没试过,感谢你给我这次的机会。」
他语气轻佻,皮笑肉不笑的睨她一眼,接着在她反应不及时双手分开她的腿,低头俯向她的深幽。
「不要!」宝儿狼狈的抽气,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可以野蛮到这种程度。
面对宝儿的惊恐,严书麒仍旧无动于衷,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细致神秘的地带,在她尖叫挣扎的同时伸手探进细缝内。
「你刚才是怎么说的?昨晚我把你折腾得不成人形?如果我真有那么勇猛的话,你这里……」他抽回手指在她眼前展示。「似乎不该这么乾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变态!
「那就再试试这个如何?」
这次他不再假借自己的手,而是将整颗头埋进她的腿间。
「住手!你这个神经病!变态!色鬼……啊呀……」
宝儿敏锐的神经感受到他湿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最隐密的部位,不由得瑟缩起身子,原本激烈的挣扎变得虚弱无力。
「如果我真的把你折腾得不成人形,这里就该会有属于我的印记和味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乾净柔美,让我想狠狠的蹂躏肆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他的头仍处在敏感的位置,恣意欣赏她羞怯可怜的反应。
「不知道。」
「说谎。」惩罚之手马上在她可怜的上重拧一下。
「啊——」
「要坦白了吗?」
「是药。」宝儿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他挑眉。「安眠药?我早该把医药箱藏好的,你把药下在哪里?」
「酒。」
严书麒恍然大悟。「是了,那杯不一样的酒。」
至此,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