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这片广大的葡萄园时,宝儿几乎要爱上它——只是几乎而已,对它扣分的原因当然是目前身不由己的处境。
她一个人站在前廊,扶着栏杆远眺一望无际的葡萄园,心想过去她一直没机会到世界各地旅游,只因对环境的适应力比较弱,每次提出这个要求时,都会马上被爱护她的兄长们驳回。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吗?
「喜欢吗?这整片山谷种的葡萄大多会被『派克森』收购再制成葡萄酒,所以我每年都会花一点时间过来视察顺便度假,今年的假期肯定和往年不同,因为有你做伴。」
严书麒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她身后,双手从她身体两侧向前握住栏杆,将她整个人环在他身前。
「你是在暗示,我的陪伴只到你假期结束,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
为免和他的身体太过接近,宝儿尽可能的让自己往前倾,即使要整个人卧在栏杆上她都愿意。但她移开一步他就跟进一步,到头来两人的距离不但没拉开,还使她陷入更窘迫的状况。
「你说呢?」
「你会听我的意见吗?」
「不会。」
宝儿觉得严书麒真是她见过最难相处的人类,虽然她真正和外人接触的机会不多,却也体会得出来,这个男人的性格很恶劣,他总是喜欢给人一种凡事好商量的错觉,然后又在下一秒毫不留情的打碎人家的希望。
缺德!
「待会儿我会在书房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公事,你可以随处逛逛,但不要跑太远,有问题就去找洁西太太,她会帮你。」他把整颗头颅靠在宝儿单薄的肩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往她敏感的耳朵喷洒。
宝儿只能缩着肩膀,心想她永远都不会习惯让一个男人这样接近她,因为这种压迫感是会致命的。
「我可以有多少的自由时间?」
「别把自己说得像个犯人,你在这里当然是自由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做不来的只要吩咐一声就会有专人伺候,和你在容家时没有多大的分别。」
「只除了当你想到我的时候,我就得像只忠心的小狗冲到你面前讨你欢心?」
「听起来似乎不错,我不反对你表现出这样的忠心,问题是你做得到吗?小东西。」他在她耳边嗤笑道。
「做不到,我更不会如你所愿,让你把我变成你的俘虏。」宝儿受不了的想挣开他,结果是徒劳无功,还不得不以更近的距离和他面对面。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是要这样的你,别为我改变你的个性,那只会让我感到索然无味。」
「那是否就意味着你会提早厌倦我?」
「不会,我只会离开你一段时间,等到又开始想你的时候再回来,就像人家说的『小别胜新婚』。」
看着眼前忿恨不平的小脸,严书麒想笑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她看起来似乎打算当个小战士,只是那张稚气未月兑的俏脸实在很难让人对她肃然起敬。
「乖乖的别乱跑,我忙完公事会来找你。」他拍拍她的头顶,只差没顺手丢根骨头安抚她下。
「臭男人……气死我了!我会听话才有鬼!」宝儿对着他走远的背景挥动两只小拳头,一边想着她该如何月兑身,「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联络祖权哥哥的方法……」
最快的方法当然是打电话。
只是当她在一楼转了好几圈仍找不到半具电话时,她不禁要怀疑严书麒已经早她一步把所有的通讯器材都收起来。
「像他这么恶劣的人确实有可能。」宝儿感到困扰,却不能向洁西太太求助,因为她肯定会站在她的老板那边。
楼下找不到,楼上的房间造两天已经让她给模熟了,也没看到电话的踪影,现在只剩下严书麒最常待的书房,那里肯定有!
不过呢,她不会傻得现在就去闯,最好等他松懈下来或是不在的时候再行动。在那之前,她还可以找这里的工人借手机,她相信这么大的葡萄园一定雇用了许多临时工人,只要其中一人有长舌的习惯就一定会手机不离身,接着……嘿嘿。
「小姐,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洁西太太没说可以让你骑马……」
「没问题,我只是想骑上去看看嘛,又不是要去跟人家跑马,很安全的啦!」
宝儿也不知道是怎么逛的,竟然一路逛到马厩来,刚好见到一名憨厚的马僮在刷马喂饲料,这等好机会她岂会放过。
但她一开口却不是向人家借电话,而是要求让她模一下这些美丽又高贵的坐骑,模完之后又继续央求人家让她牵匹马出来溜一溜,溜完之后……当然就厚着脸皮想上马了。
「可是……你要不要换一匹比较温驯的牝马?这匹黑旋风是严先生的马,它很难控制,平常都由专人照料,不轻易让别人靠近的。」
「安啦,我只要骑上去就过瘾了,真可惜这里没有相机,要不然就可以拍几张带回家给祖权哥哥他们看看,谁教他们都不让我骑!」
「小姐没有骑过马引那更不行了,我不能让你冒险。」马僮吓得要抢回缰绳。
「别这么小气嘛!你看……」宝儿连忙跃上马背,动作虽然有点笨拙,
姿势倒还称得上标准。「这叫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没骑过马也知道怎么上马,我一定是天才马术家,一试就会。」
「可是……」马僮还是深感不妥。
「别啰唆——哇!原来坐在马上的感觉这么恐怖,不过确实有高人一等的感觉,难怪祖泰和祖彦那么喜欢骑马。能不能请你拉着马让我慢慢的绕一圈?我也想试试骑马前进的感觉。」
「我劝你最好不要,黑旋风不是每个人都驾驭得来。」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打断两人的争执。
「大小姐。」马僮又惊又喜的唤道。
「你是谁?」严书茵冷漠的眼眸紧盯着马上的宝儿。
「她是我的宝贝,」严书麒双手插在裤袋内,站在马厩外冷睇着这一幕。「你可以跟我一起叫她宝儿。」
宝儿不喜欢他这样的介绍,听起来好像「宝儿」只是个昵称,而不是她原来的名字,有点侮辱人喔!
不过这两姐弟此刻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会去在乎她的感受了。
「宝贝……宝儿?她看起来很年轻,你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吗?」
「这已经是精挑细选之秀了。」他勾起唇角,眼底尽是宠溺之色。「你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往年不都是需要冬眠时才会出现?」
「我来看去年从法国带来的葡萄老藤长得如何,偶尔来这里避暑喝冰葡萄酒也不错,你呢?带小女朋友来玩,顺便展示严家伟大的产业?」
哇,这两姐弟每次见面都是这样唇枪舌剑、烟硝味十足吗?
宝儿居高临下,十分感兴趣的看戏。
「既然老天要我们姐弟不期而遇,先说好,楼上东半部是我和宝儿的活动范围,你最好别越界,更重要的是就算无聊也别找宝儿聊天,我担心你的晚娘面孔会吓坏她。」
「哼,小气。」严书茵俏眼瞪向宝儿。「我长得很恐怖吗?」
「不会,书茵姐姐长得好漂亮。」宝儿说的是真心话,加上那一脸无限崇拜的表情,顿时让受到赞美的严书茵心情大好。
「不错,还算有点家教。」
严书麒闷笑一声。「千万别夸她,她会得意忘形,况且她根本没见识过你的真面目,无法分辨好坏。」
最重要的是,书茵如果知道宝儿产自容家的话,一定会后悔说过「有家教」这三个字。
「我看你大概也没给她机会见识你的真面目吧,要不然她就该放聪明点,离你越远越好。」严书茵露出一朵冷笑,甩过头不理会弟弟的挑衅。
「我累了,告诉洁西不用做我的晚餐,送杯果汁到楼上就好了。」
「我会帮你传话才有鬼。」严书麒面无表情的瞪着老姐体态优美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后才转头面对宝儿。「现在轮到你了,不乖的顽皮鬼。」
「我又怎么了?我可没乱跑!」
「是吗?你只是打算骑着黑旋风让它代替你乱跑,完全不怕摔断你的小脖子!一个人生为笨蛋不是她的错,最可悲的是不承认自己笨,你想当哪一种笨蛋?」他瞪着眼睛,看得出来正在生气。
宝儿委屈的红了眼,慢吞吞滑下马背。「可是人家真的没跑啊!人家只是想坐上来一下下就下去了嘛!你怎么可以生气?书茵姐姐说得没错,我要是早认识你的话,一定有多远就躲多远,现在就不用受你的气了……」
她滑到一半的身体突然停在半空中,严书麒扶着她的腰,让她重新踩着马镫上马。
「真的这么想骑马?」
她拚命点头,「好想好想,可是从小医生就嘱咐过我不能从事激烈的运动,所以每次跟哥哥他们到俱乐部度假时,我都只能坐在一边喝茶,看他们威风八面的驯马,害我羡慕死了。」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要我慢慢的载你一程吗?」他已经敏捷的跨上马,将宝儿安稳的楼在身前。
「要!可是你一定要把我抱紧……不好意思,坐在这么高的地方感觉还是有点恐怖。」她又紧张又兴奋,一颗心怦怦乱跳。
「你心跳好快,真的没问题吗?」现在换严书麒开始担心了。
「只要你的手离我的胸部远一点,我的心跳就不会那么快了。」
「你的胸部好小。」
「你是死人吗?哪有人当着女生的面批评她的身材?」她失声尖叫。
「我还没说完,你别恼羞成怒。」他的大手霸占住她的纤腰,随着黑旋风的移动上下抚揉。「我就喜欢你这样娇小的个子,况且依你的年龄应该还有发展的空间。」
「你的手……别乱动。」
「是你要我抱紧你的,不怕掉下去了吗?」
「比起被人在身上乱模,掉下去还比较好一点吧。」
「说得也是。」他的话让宝儿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气得要捶人。「准备好,我现在就推你下去。」
「严书麒!你是我见过最讨厌的烂人!你敢推我下马我一定不饶你!」
她再次失声尖叫。
「想快速学会骑马,最好的方法就是先重重的摔一跤,我是在帮你。」
「你是在害我!」宝儿吓得两手不敢放开他的手臂。
「不知道是谁刚才说想骑马想得要死,现在是怎么了?」原来他突然这么好心的让她骑马根本是别有用心。「下次还要试吗?」
「……不敢了。」呜,她好可怜。
「这样才乖,要不要试试一个人跑一圈?」他仍不打算轻饶。
「不要!我会怕,你别走……」宝儿惊恐的发现身后的依靠已经要离开,她不加思索的把双手紧箍在他的肩上,像个布袋挂在他身上。
「胆小鬼,我只是要先下马才好抱你下来,你……」严书麒顺利的连人带累赘翻下马后,突然发现胸前的人儿有点不对劲。
「宝儿!不会又晕了吧?」他扶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脸,对自己的捉弄后悔极了。
没想到映入眼中的是她憋着笑的鬼脸。
「很好玩?」
「还不赖。」
「别玩火,下次再拿这种事当玩笑,我就拿你当空中飞人玩。」他的气恼是因为自己不受控制的在她面前表现出关心。
还好这丫头蠢得没发现。
「不公平,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世事本就如此,真正行善积德的人是不会想当官的,还不认命?」
认命?她只想吐血!
是夜,严书茵在书房逮到还在为公事打拚的弟弟。
「那女孩对你的意义似乎有点特别,我从没见你在那些女伴面前如此放松,还是因为她的孩子气让你也跟着返老还童了?」
「你几时这么注意我的感情生活?想管我不如先管好你这花花公主的糜烂生活吧!」
「你这算是逃避我的问题吗?」严书茵手中端着咖啡,嘴上叼了一根凉烟,看起来颓废中带点优雅。
「只要你不逃避你自己的问题,要我给你什么答案都可以。十年了,你不觉得你该清醒了吗?一个容祖耀就可以把你伤得这么重,你想自甘堕落,还不如发愤图强,亲自找上门把他抓出来理论。」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我玩我的,干他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和他之间不是朋友,也没有任何关系,不必为对方的行为负责,要我说几次你们才会懂?!」
话虽如此,但她的情绪未免太激动了一点。
「我不想逼你,但如果哪天你想通了,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找到他。」严书麒看腻了姐姐不肯面对现实的心态,无力感再度涌现。
「不用!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死性不改。」他无话可说了,还是公事比较好应付一点。
「别以为你已经成功的岔开话题了,我对那个女孩很好奇,她是个很容易讨人欢喜的异类,成年了吗?」她根本是在故意挖苦人。
「我不是变态。」他咬牙切齿。
「很多正常人偶尔也喜欢玩一玩变态的游戏。」
「你玩过?」
「想过但不敢尝试,比不上你已经付诸行动,她一定让你很满意吧?」
「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女人,还不滚回房间睡你的美容觉,岁月不饶人,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姐姐。」
「要计较年龄是不是?我相信这里就属宝儿最有资格计较,可怜的弟弟,想一想十年后宝儿正值花样年华,你几岁?需要保养的秘方请找我,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找到最有效的产品。」严书茵充分展现妖女恶毒的本色。
「女人!你被抛弃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已经能理解容家老大当年所经历的痛苦。」
说完,严书麒浮躁的甩门离开,很少有人能如此惹毛他,就算是长他一岁的大姐,过去的岁月中她也甚少像今天这样占上风。
原因可想而知——
是宝儿!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他确实有点介意两人年龄的差距。
「死女人!再不把你嫁出去我迟早会内出血。」他喃喃咒骂。
真是一物克一物,要是宝儿看到他也有被欺负到无法回手的时候,一定会拍手叫好。
想到那个引起这场「姐弟相残」的关键性人物,严书麒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回到房间,他知道她已经睡了,这个无忧无虑惯了的小东西正睡在他的床上,她大概还不知道那房间是他的吧。
看到她大惊小怪的样子确实是满好玩的。
「差点忘了,」推开房门,在昏黄的灯光照明下,他找到床上的天使。
「一定得找时间提醒这个笨蛋别在大姐面前暴露身分,要不然难保那个死女人不会把气出在她身上。」
扭开床头灯,他贪婪的目光梭巡在她酣睡的脸上。
「小睡猪,大野狼来了。」
纽约容家书房内
「已经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一个好端端的人不可能会平空消失,就算是遭人挟持,绑匪也早该来电话了!」容祖耀的怒颜第N次出现在视讯系统上。
「阿风的手下确定宝儿目前尚未离开美国,除非挟持她的人用了假护照,但那也得要有宝儿的配合才行,所以我们仍不排除宝儿是主动避开我们。」
「不可能!宝儿知道大家会为她急得跳脚,她不会这么不懂事。」
「那是最不可能中的可能,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挟持宝儿的人可能并不是为了赎金?」容祖权把多日来的猜疑说出口。
「不为赎金……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要的应该已经得到,否则早有下一个动作,所以他们要的是……容家因宝儿失踪所受的折磨?谁会这么做?」
「跟容家有仇的人。」目标未免太多了点。
「听你这么说,我心中倒有一个想法,如果你有仔细研究汤玛森送来的那些监视录影带,应该就会注意到在宝儿走进花园后,有个人也跟了过去。」容祖耀冷静的分析。
「是派克森财团的史密斯!我估算过,那时候正好是我上楼找汤玛森之后没多久,时间上是有点巧合,如果这一切真是有心人安排的,那莎莎……」
「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她是否清白。明天给她一笔钱叫她走,再派几个机灵的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她是宝儿的伴护,最了解宝儿的身体状况,我相信那些人会跟她接触。」
有了一个清楚的目标后,两兄弟对于找到宝儿的下落突然充满信心。
「我马上交代下去,我也会叫人盯着史密斯。」想到未来要交手的对象有可能是严家人,容祖权脑海浮现一张被严家逐出门户的娇颜。
「很好,希望这次别再让我失望,先找出宝儿的下落,其他的再慢慢研究,天知道我还能挡爷爷他们几次,书灵那边等有需要时再跟她提,没必要让她难做人。」
两兄弟对严家都有同样的芥蒂,差别在十年前容祖耀自动放弃最爱,十年后容祖权幸运的拥美而归,但中间的遗憾都是他们不愿多谈的。
睁开眼,看见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这情况已经不再让宝儿大惊小怪。
真不可思议,想不到要习惯一个原本陌生的人竟如此容易。
「醒了?」严书麒拉开嘴角,又是那种笑。
「我好像听见洁西太太的声音。」每天一睁开眼必定会见到他含笑的眼神,她已经从刚开始想一巴掌挥过去,演变到现在的默然接受。
「你没听错,她来告诉我,有一通我非接不可的电话。」
「那你还不去?」电话耶!她想听都没得听。
「不急,既然你也被吵醒了,不介意给我一个早安吻吧?」
「我介意,我以为你都习惯用强迫的。」
「坏习惯是可以改的,你可试试主动一点。」
「还是不要。」她拉回缠到他身上的长发。
「你希望我给你多少时间?我不可能会安于和你同床共枕却什么事都没做。」
「搂搂抱抱的还说什么事都没做」偶尔还被他偷咬哩!
「那不够!快说,我的耐心有限。」
「一辈子如何?」
「你已经要跟我讨论一辈子的事了?」他揶榆的笑。
「不是!我……我有没有跟你提过医生嘱咐过我不能有太激烈的活动?」
「那又如何?我也可以很温柔的。」
骗谁啊?她怎么没见过他温柔的样子?「你还没睡醒吗?」
「温柔和粗暴你选一个。」
够狠!这个男人真是有理说不清。「不行就是不行,我、我会突然发病。」
「你的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别想骗我,别逼我把你的主治医师押过来解释你的病情,顺便再请他指导几个让你容易高潮的体位!我的退让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永无止境的等下去,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压抑的,我怕你会承受不住我失控爆发时过多的需求。」
「严书麒!你妈都是一大早把你挖起来教这些成人性教育的吗?你不觉得口味稍嫌重了点吗?去听电话啦!我要起床刷牙了。」宝儿满脸通红,想躲进浴室避难。
「你确定你是心脏病患,不是脑充血的高危险群吗?小东西,别害羞了,我一定会是个称职的教授,你要我当会叫的野兽也行,我会让你的夜晚比白天美丽。」
「够了!」越来越荤素不忌,根本是故意要看她丢脸。
「你的脸好像更红了喔,该不会流的汗也是红的吧?」他继续调侃。
「我还汗血宝马哩!乱七八糟。」
「你这匹宝马我是骑定了,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严书麒跟着她起身,随便披了件衬衫,一颗钮扣都没扣。「记住我跟你说过的,别跟严书茵太接近,她这个女人不太正常。」
「你每天念一次都不烦吗?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姐姐的……」宝儿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听我的准没错,我会害你吗?」小鬼头。
「我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死无赖。
「今天葡萄园有批工人轮休要回镇上,洁西会比较清闲,你可以找她带你到后山去采野草莓。」
「嗯。」宝儿藉着刷牙的动作含糊应允,天知道她等着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