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斯直接将凯萨琳甩在床上,他怒不可遏地朝她逼近,眼神异常的森冷。“你很得意吗?让众人知道我在受你多次愚弄后,竟然未曾上过你的床。”
他靠近她,像一个温柔的亲密亲人般把玩她柔亮的发丝,触模她柔白纤细的颈项;他的动作异常轻柔,但手却是冰冷的,就连他笑起来的眼神也是冷的。
“不过,你放心,过了今晚,这将不会再成为你炫耀的话题。”
她仰着脸注视他,胃里害怕地翻搅。“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
“嘘!”他以手捂住她的嘴,宝石般的蓝眸变成深夜色,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宛如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般,小心翼翼却冰冷异常。
“我说过你今晚非常漂亮吗?”他问,手指探向她V字领前的处仔细的、轻柔的上下滑动着……
“我表现得不够好吗?你怎么不叫呢?难道你不明白男人喜欢听女人叫出声?”
两行泪缓缓滑下她的脸颊,但她并未完全察觉自己在哭。
她仰视这个男人,这个她所爱的男人,但眼前这个男人是陌生的、是残酷无情的。
她不要!她不要躺在这样的男人身下。
“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说呢?”她双唇颤抖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她苍白的双颊滑落,她看来是那么的无助而惹人怜惜,一点儿也不像平日的她。
他猝然离开了她,转身以背对她,以免让她看见他眼中的困惑、心疼和爱。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好吧,就让我再一次听听你的谎言。你有什么要说的?”
她走过来由后抱住他。他可以感觉到她心跳的韵律,可以闻到她清新的体香。
轻柔疲惫的嗓音由他背后缓缓传来:“昨夜,我恨了你一夜,也咒了你一夜,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伤害我?”
她的脸颊贴在他僵硬的后背上继续说:“但就在刚才,我终于明白你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屈辱。相信我,我从来都不知道的。”
她贴着他的身体转到他的面前,以真诚且充满爱意的眼神对他坦白。
“没有人。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分享过我的床!”
她看来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坦荡。他多想就这么相信她的话,但理智告诉他别傻了!
基本上这就是一个漫天大谎,她明明就是一个寡妇,现在居然对他说从来都没有男人上过她的床!
他仰头大笑并鼓起掌来。“很精采,我感动得无以复加。但你实在不需要浪费这么大的精神,我并不介意自己不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大可省下这一套感人的戏码,把这些精力用在咱们的床上,我会更加感激。”他嘲讽。
她的身子往后颠了一下,然后极力稳住自己。
她绝望的看向他,她以为她的爱终能引燃他的感情,但现在看来,她是多么的抬举自己。
凯萨琳吸了口气,走向柔软的大床。
好吧,她已经尽力,如果他依然冥顽不灵的话,那么就让事实来告诉他。
“那你还在等什么?”她深吸了口气,纤细半果的身躯在床畔转身面对他,然后以坦然的神情盯住他,柔声道:“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索尔斯抖了一下,“爱?”他嗤之以鼻地哼了声,几个大步来到她的身边。“闭嘴,凯萨琳。”他沙哑地低语:“不要再说谎了,我不想再继续听你的漫天大谎,你不必再费事骗我。”
他以吻制止她的话语,他必须竭力提醒自己她是多么的善于作戏。
她闭上眼承受着他的粗暴,内心是多么的挣扎与痛苦。
他不爱她,她的爱没有回报,但尽管如此她仍然爱他;他可以不爱她,却不能制止她爱他。她仰头迎向他的唇,圈住他的颈项依偎着他的胴体,向他证明她没有说谎。
当他由愤怒转变成,她马上感觉到了。
他原本钳制住她的大掌变得温柔而后放松。一只大手移向她的发际,手指伸进她卷曲的秀发中;另一只手滑至她的背,轻轻施压将她揽近……
良久,他翻身平躺,伸臂环住她。
她将脸僵在他的胸前,合起眼帘,筋疲力竭但非常满足地渐入梦乡。
清晨,和暖的阳光由窗外洒进一室的亮。
他倚在床前欣赏着她甜美的睡姿,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有太多的疑问在他胸中盘旋,他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
昨夜,他终于得到她的身体,但事实怎么会与他所认定的差距那么大?
她昨晚说的话闪现在他脑海,她说她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
他不信。但事实证明她所言不假,在他坐的位置上甚至还清晰可见那血迹斑斑的铁证。
但,怎么会?
她说,她爱他!
难道这也是真的?
在激情过后的清晨,他开始迷惑起来,他不了解她究竟藏着怎样的谜团,但他却愿意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对于这一点,他感到相当满足地微笑。
他俯亲吻她的脸颊,他明白昨夜他是伤害了她,虽然他无意犯错,但不可否认的,他确实是重重地伤了她。对于这一点,他将在往后无数的日子里加倍补偿她。
凯萨琳感觉到脸颊上的搔痒,她的意识在与睡神挣扎。
半晌后,她缓缓睁开双眼,在触及索尔斯带笑的蓝眸时,她整个人惊醒地往后缩。
“早安,我的甜心。”他拥住傻愣愣的她,在她额上一吻。
她突然忆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有些腼腆地搓搓手臂,不太好意思地道:“早,索尔斯。”
她的羞怯引来他的哈哈大笑,他逗弄着她,“亲爱的,你不觉得现在再来害羞稍嫌太晚了吗?”
她涨红了脸,但对于他终于恢复逗弄的本性感到无比亲切,她很快地回嘴:“昨天事出‘突然’,所以没时间羞怯,现在咱们再来回忆一下不好吗?”
他盯着她丰满的浑圆咽了咽口水,“很好的建议,不过有些事情我想该先弄明白才是。”
索尔斯沙哑着嗓音说。
她好笑地看着他一副嘴馋的模样,“如果你的问题是我为何还是处女,我会告诉你,我已经说过,只不过你不相信罢了!”
“这没有道理,难道杜伯林生前不能人道?”
凯萨琳赶紧捂住他的口,“别胡说,这对死者不敬。”然后,她敬戒性的看着他说:“我的身份是伪装的,我根本就不认识杜伯林男爵。”
这回换他倒吸一口气,“我早该想到的,你这善于伪装的骗子。”
他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后,笑着上前拥住她。“别急,虽然我对于你的善于作戏感到头疼,但这回我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现在,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嗯?”
她重重呼了口气,表情愉快地宣布:“凯萨琳·欧尼尔。”
“凯萨琳·欧尼尔。”他重复一次,“很好,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又会成了杜伯林夫人?”
她开始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给他听。从她如何自崔娜的棍棒下逃出求助于雷纳,再由雷纳帮她伪装成男爵的遗孀送上船为止。
“这么说雷纳是你哥哥了?”他为自己曾吃过的醋感到好笑。
“当然是,这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没、没有,这很好,但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他突然想到。
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并不知道你爱不爱我,我不能冒这么大的危险,万一你生起气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黛拉,那么我不就要让人喂鱼去了!”
他的身体向前倾,逼向她。“那么你现在又为什么肯告诉我,难道你已经肯定我爱上你了吗?”
“我……”她咬住唇,恨恨地瞪着他,半天都答不上话来。
眼看她的泪水又要滑落,索尔斯舍不得地急拥她入怀。“怎么哭了?你应该很有自信的回答我‘我确定’才对呀!”
她哭笑不得地捶打他,“你好坏,你根本就没说过你爱我!”
他攫住她胡乱挥打的手,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是吗?我还没对你说过吗?”他吻她的前额、她的长睫、她的鼻梁,然后在烙下深吻时他说:“我爱你,凯萨琳。”
凯萨琳轻轻地一个叹息,好满足、好幸福地依偎入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