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巧安摀住泛疼的红肿脸颊,呆愣地望着眼前盛气凌人、突然冲进来的美艳女人。
「不要脸!」
雅娜冷眼的伸手,再甩出一巴掌。
啪!
第二个巴掌的疼痛,让巧安有了反应。
「喂,你——」
「我怎样?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雅娜·克林不吃你这一套。」她冷哼一声,「狐狸精,你妈没教你不要随便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吗?」
摇摇头,巧安直觉她弄错对象了,「我没……」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这一次不仅打掉巧安的话,还将她整个人打趴在地上。
「还说没有?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给我离开严罗的身边,他不仅是我的男朋友,还是我的未婚夫呢。」
「什么?」这个讯息,让巧安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
「还装蒜——」
啪!啪!
雅娜更加凶狠地微蹲,用力地抓住巧安的头发,左右开弓的再赏了她两巴掌。
「我再说最後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赶快滚离严罗身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狠狠地甩开手中的头发,看着巧安像个断了线的傀儡女圭女圭,瘫在地上。
眼中闪过毒辣,唇角勾起一抹阴沉,她很满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昨天,她假藉要去逛街,走出了赤焰总部,拿到了父亲——亚当·克林,送过来有关梁巧安的一切资料。
哼!要对付这种单纯的笨女人,再简单不过了。瞧!这会,不就让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了吗?
本想上前再多揍两拳以防万一,但自己是守株待兔了许久,才在这白痴女支开身边的人时,偷溜了进来,要是让人给发现了,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遂只好说完凶恶的话语,就赶紧闪人。
趴在地上的巧安,许久之後才蹒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没费事的拍掉身上的灰尘,只是慢慢走回原本坐的位置,将最後三份健康报告中之医生建言填一填後,放入牛皮纸袋里,接着她抱着牛皮纸袋,缓缓地走回严罗的居所。
巧安关上大门,将纸袋扔在客厅的桌子後,上了二楼走进卧室,全身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沿。
原来他是有未婚妻的,原来她错得这么离谱!
没见着刚刚那个美艳女人之前,她从不曾想过,为什么极度羞怯的自己,在初见严罗之时,害羞是有的,可却是前所未有的小。向来不擅说话表达的自己,却可以自然地与他交谈;向来不太与人靠近的她,却可以傻傻的跟他上床……
她好气!好气自己的笨喔!
後知後觉的明了了一切,让她震惊得无法呼吸。
动作迟钝地爬上了床舖,巧安一个人缩在床上,狠狠地大哭一场,哭到双眼通红、头昏眼花,才逐渐止住了啜泣。
气愤地直接用床单擦擦满是泪水的脸,她命令自己别再哭了,这种感情骗子,根本不值得她为他流泪。
但是……呜……呜……她是真心真意的,她真的是放下所有感情的呀!
一向觉得这间卧室很温暖的她,现在却觉得好冷、好冷,一种寒入骨、疼人心的冷——
再也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她从床上跃起、冲出卧室,慌乱的跑下楼,将自己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瑟缩着。
不行,还是不行,泪水怎么也停不了的她,趴在膝盖上又是一阵难过。
连这里也不行?她还是冷的发抖。
蓦地,她看见桌上的车钥匙。
这辆车子她认得,每天阿勇都会开着它,载她到医院送血液的。
巧安没有多想,抓着钥匙立即冲出了大门——
***
「该死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巧安呢?」
一阵怒吼在他还未踏进书房时,就已经在空气中爆裂开来。
这几天来严罗一直忙着处理A&A的事,加上搜寻毒魔的罪证及他窝藏的地点,又有了新的消息,害他每天回房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今天好不容易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中,他决定偷得半日闲的光阴,与他已经三天没一起促膝谈情的宝贝,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这个决定还不到五分钟,就在严海的一通来电後,宣告胎死月复中。
他快步进入书房,凌厉的双眼盯着前方一脸愧疚的阿勇和阿邦。
「还不说,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女人,你们两个大汉都保护不了?」
「大哥,你先别激动,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对事情不会有帮助的。」严海跳出来制止他就快要挥出的拳头。
严罗足足瞪着严海好一会,才慢慢松弛全身紧绷的肌肉,同时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须臾,他恢复了冷静,张开了一直紧握成拳的手,旋身坐入沙发。
「现在可以说了。」
严海确定大哥已经恢复理智,遂对阿勇及阿邦点点头,要他们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
清清喉,阿勇率先说道:「原本今天梁医师应该跟往常一样,拿着为兄弟们抽好的血液样本,送到F医院的;但是,她昨天在医院时,收到第一批送验人员的健康报告,今天她便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各位的健康状况,所以便要我及阿勇两个人将血液送去医院,而她自己则留在总部批报告。」
顿一顿,他跟阿邦的表情开始加入了内疚。
「我及阿邦心想,让梁医师一个人待在总部,只要请保安小心地注意,不要让她踏入客房居碰到雅娜·克林,在安全上就可以放心了。」
在场的人听了这一段叙述,连严罗都觉得阿邦他们考虑的已算周详,毕竟赤焰总部的保全可是第一等的。
阿邦接着阿勇的後头继续说:「可是没想到,我们在回程的路上,总部就打电话来通知我们,梁医师趁着有兄弟出门办事回来时,自个开着车冲出了赤焰总部,等他们要追时,已来不及了。」
「为什么?为什么嫂子会突然有这种举动呢?」严海第一个说出在场人员皆不解的疑问。
「答案我知道。」阿虎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你知道?」
阿虎扬扬手中的录影带,「这是我刚刚去监控中心取来的,由於事发地点在医疗居,而那里在梁医师来以前,保安是被列为普级的,故一直没有显现在萤幕上,所以才会在发生事端时,赤焰里没有一个人知道。」说完,他将录影带放给大家看。
随着影像的播放,人人的脸色丕变,尤其是严罗,他的神情简直冰沉的吓人。
「人呢?」严罗问着。
「已经在大厅了。」
话才说完,严罗已在书房门口,阿虎赶忙抛出还未说完的最新恶讯——
「兄弟们已经在几条街之外,找到了梁医师开出去的车子。」
严罗没有回头,不过,他定住了双脚,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不见梁医师的踪影,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她的失踪跟毒魔百分百有关系。」
***
赤焰总部主屋的大厅里。
雅娜被请来这里,起码有二、三十分之久了,看着把守门口的警卫,她不禁担心,是不是自己逼走梁巧安的事情穿帮了。
不、不会的,她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守株待兔,怎么可能有人看见呢?
就算有,只要她来个死不认帐,不就万事OK了,哼!她就不相信赤焰门敢对她如何!
主意一打定,她挥掉心头莫名其妙的不安,优雅的举起香纯的咖啡啜了一口。
这就是严罗进来时看到她的模样。
哼!一个不知死活的蠢人!
「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严罗选一张单人沙发入坐,严海则选择靠近他的沙发,而虎、豹、勇、邦四个人,就站立在他们所坐的沙发後面。
这样的气势,让雅娜的心猛揪了一下。
她压下又冒出头的不安,风情万种的对严罗露出媚笑。
「当然了,我一知道你要见我,而且还那么急,连让我换一件漂亮衣服的时间都不肯,人家心里当然是……喜孜孜的喽!」
听完她这段嗲声嗲气的话,除严氏两兄弟没什么表情之外,虎、豹、勇、邦则是个个大翻白眼。
其实严海是拚命地阻止自己跟着大翻白眼的,但毕竟他是赤焰门的副首领嘛,在属下面前当然要严肃一点。
「这样子就很不错了呀!还要换什么衣服?」严罗故意将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他这个动作,果然让雅娜·克林如花痴般呵呵直笑。
「可是,女为悦己者容嘛!我穿的更漂亮些,跟你走在一起时,才不会失礼嘛。」
看看眼前这个阵势,她认为严罗极有可能是要向她求婚了。
看来,她是枉作小人了,还叫父亲派人处理掉梁巧安呢!真是浪费了。
她简直自我陶醉上天了。
「自掘坟墓。」严海闭上眼睛,喃喃道。
据他对大哥的了解,雅娜这个愚蠢的女人,越表现的自以为是,就越让他大哥的怒火烧得更旺。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特地要为自己挑寿服呢。」
几个字串成的一句话,让正举杯要喝咖啡的雅娜,打翻了咖啡杯。
「小心一点,别弄脏了你的寿衣。」
严罗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让她慌张地连摆正咖啡杯,都连做了好几次才成功。
清清喉,她试探地笑了笑,「罗,你真会开玩笑呀!」
话才落下,严罗整个容颜瞬间起了变化,比阎罗还要恐怖。
「我从不开玩笑。」他先以过分轻柔的嗓音,让她知道游戏结束了,「说!巧安在哪?」
雅娜真的慌了,有种被看穿的恐惧,不过她依然歪目自露马脚。
「梁巧安?谁呀?我又不认识,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我有说她姓梁吗?」严罗挑动了一下眉毛。
雅娜听了,瞬间刷白了脸。
「我……」
没等她再出言狡辩,严罗一个跃起,已经来到她面前,同时快速地甩了她两个巴掌。
啪!啪!
其力道之大,让雅娜·克林由沙发摔了出去。
「救命……啊……不要打我的脸……不要……」她花容失色地摀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恐惧地看着逐渐逼近她的严罗。
「怎么?你也会疼?哼!那你欺负巧安的时候,怎么没手软?我的未、婚、妻!」直到此时,严罗的怒意才整个呈现出来。
直到现在,雅娜·克林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招惹了什么样的人。现在的她巴不得自己能够飞天遁地。
严罗不屑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他缓缓回身,对虎、豹使了个眼色,下一秒,一直没移动的两人同时迈开了脚步。
「问出该知道的。」错身的同时,他交代了目标。
而当严罗回到自己刚刚坐的沙发时,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
天!她怎么了?巧安困难的眨眨眼睫,昏眩的感觉与四肢的酸麻,让她放弃的再次阖上眼睛,等待想呕吐的慾望消失。
这时,两个陌生的声音由远渐近的传来。
「老大,你真的要照大小姐的吩咐,杀了那个女孩呀?」开口说话的,显然是一个小喽罗。
「废话。」老大粗声的说。
「可是,好可惜耶!她长得还不错看呢!」小喽罗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
「所以我才把她带到这来嘛!」老大的声音里饱含猥琐的贪婪。
「喔——」小喽罗愣了一秒,随即会意。
他谄媚地用肩膀顶顶老大的肩头说:「嘿!啊老大,我可不可以也……嗯……嘿嘿……」
「知道了,绝少不了你那份的啦。」老大不耐烦地回答小喽罗。
小喽罗一听,险些口水流满地,他忙不迭地说:「真的喔!谢谢老大!」
终於,他们来到了巧安面前。
听到他们下流对话的同时,她也忆起了一切。
因为雅娜·克林一席话而离开赤焰门的她,开着车子,打算逃回自己山上的别墅,但一路上,她哭得泪眼迷蒙,最後,放置在车上面纸盒中的面纸,全被她用完了。
忿忿地停下车子,她打算去一旁不远的便利商店,再买一串面纸,继续与伤心难过搏斗。
可是就在她要回车上时,却被人用一块布由後头摀住了鼻口,然後她便无知觉了。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将沉思中的巧安拉回了现实,她惊惶的发现,他们已经来到自己身旁了。
强迫自己压下所有想张眼、逃窜及尖叫的冲动,努力地装出自己仍处於昏迷的状态,此时她不禁有些庆幸,自己的手脚并未被捆绑住。
「老大,她好像还没醒耶。」小喽罗的声音充满了失望。
「我不是瞎子。」老大瞪小喽罗一眼,没好气地说。
该死!他的火把都快烧破他的裤裆了,这女人竟还昏得那么香甜,摆明了就是在诱撩他嘛。
「老大,我……嗯……」小喽罗的声音又变了,这次变得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还语不成声。
小喽罗音调怪怪的,使老大不得不将黏在巧安身上的视线转向他,这一看,他差点笑了出来。
原来这小子比他还猴急呀!
「你有没有搞错?她是昏迷,不是睡着耶!跟个木头做,你也行?」
「可是老大,我真的等不及了。」说完,小喽罗便迳自蹲了下来,伸手探向她的衣领,同时嘟着一张猪嘴靠近。
小喽罗贴近的动作,让巧安无法再佯装未醒。
她倏然张开眼,双手用力一推,成功的将小喽罗推得远远地,但一声撕裂的声音却也宣告着,她的衣服被他给扯破了——
「啊!」巧安惊惶地抓住衣服的撕裂处,并戒备地张大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他们。
「原来你早就醒来了。」
虽然她的反应很快,一下子就将衣服破碎的部分给遮掩起来,但老大还是看到她乍现的白女敕诱人肌肤。
他们猥琐的表情,让她觉得恶心,更觉心惊。
「老大,她都已经醒了,你还在等什么?」小喽罗从地上爬起,心急地问着头头。
话才刚落,巧安还没来得及想出自保的办法,就已经被老大粗壮的身躯压住了。
他不停地狂吻着她的脸颊、颈项甚至锁骨,大手更是欺上她的身躯——
「啊……不要……走开……快放开我……放开我……」巧安惊慌得直挣扎、捶打,却丝毫没能影响坏人恶心的动作。
突地,又是一声撕裂的声音。巧安的衣衫又被撕裂了,这引得她的反抗更加激烈了。
她的攻击及反抗,让老大无法称心的享受,甚至连月兑下她碍眼的衣物,都是困难重重,於是他转过头,欲叫小弟来帮忙制住她。
他这一转,倒给了巧安一个反攻的机会,她用膝盖狠狠地往他的胯下撞了上去——
「啊——」
这一撞,将他撞离了她的身上,同时疼得他在地上翻滚。
小喽罗慌乱地上前要看看他,却被他另一次翻滚给撞倒,霎时,两个人跌在一起,四肢还纠缠着。
巧安见机不可失,赶忙爬了起来,往他们刚刚进来的方向跑去。
「老大,你没事吧?」好不容易将两人纠缠的四肢给分了开来,小喽罗一边扶起疼到脸色有些发青的老大,一边关心地问。
「这么多废话,人都跑了,还不赶快追?」甩开好心撑扶他的手,老大一拐一拐地追了上去。
「老大,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追呀?左边还是右边?」踏出了门口,还是不见那女人的踪影,小喽罗来回看着左右的街道。
「你往左、我往右,这一带走动的人很少,相信她跑不了多远的。」老大快速地下了决定。
可是,突然间,一串此起彼落的煞车声响起,强大的车灯光线全往他们身上招呼,使得他们一时间张不开眼。
好不容易适应了那些强烈的光线,他们张开了眼,正想破口大骂之时,光线的源头缓缓地走出一个,此刻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撒旦。
事情败露了!他们对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他们都看到了死神的银勾,正向他们快速地前进。
随着撒旦的靠近,两人浑身发抖地不断退後,直到背抵着墙壁再无退路。
这时还在光圈之中的撒旦,缓缓开口:「人呢?」
***
夜好黑,四周好静。
不知道跑了多远,巧安转进一个僻静的小巷,停下脚步直喘着。
待气息稍梢平顺之後,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地几近半果。
摀住差点尖呼出声的小口,她蹲了下来,同时用双手紧紧地护住身体。
泪水潸潸滑落,倍感委屈及羞辱的她,就这样蜷缩在墙边,无助地哭了起来。
呜……呜……谁来救她呀?她好怕……真的好怕……
这就是严罗找到她时的景象——
远远地在巷子口将车子停下,接着他示意虎、豹两人在车边等着,自己则压下想把刚刚那两个败类千刀万剐的冲动,努力软化脸上因怒火而狠辣难看的神情,一步一步接近他视若至宝的可人儿。
巧安脑中不断浮起自己差点被人……的画面,心中的惊恐更是紧紧缠绕着她,令她不由得打个哆嗦,整个身子绷到最高点。
这时,突然一只手按向她的肩头——
她骇了一大跳,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转过身子,恐惧的大叫——
「啊……不要……救命呀……」
彷佛一只遭到凌虐已经失去理智的猫咪一般,她手脚无意识的用力挥打,发疯似地攻击着对方。
「走开……走开呀……别碰我……不要过来……」
歇斯底里、乱吼乱叫的同时,一双粗犷的手臂突然抱住她,巧安她挣扎的更是厉害。
可是手臂的主人却不受任何影响,亦没有撼动半分,下一秒,她似乎是认清了自己无法月兑困,挫败的放弃。
接着,呆立有若石像,任惊恐迅速淹没了她。
「不要……求求你……」她哽咽无神地喃喃哀求着。
「巧安……」
严罗紧紧抱住她,心疼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
「巧安……」
该死的!他居然让她遭遇到伤害,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巧安……」
该死!该死!他真的该死极了!
严罗温柔低哑的声音,穿过巧安周身的恐惧,直达她的心灵……
渐渐地,她收回了一些心智,终於感觉出那双手臂所给予的呵护,她怯怯的抬首,直直望入一双焦急自责的眼睛。
从她不再涣散的眸光中,他清楚的知道,她已经认出了自己;他松开手臂,迅速的解下外套覆盖住她。
一种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巧安,然後是一个柔得似棉絮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别怕……没事了……我在这……」
严罗将她抱得好紧、好紧,企图传达出他的保证。
牢牢锁住她的臂弯,几乎要让她窒息,心绪剧烈的起伏,几个大呼吸之後——
「你……呜……你怎么现在才来?人家好怕……呜……」紧紧挨着这个自己已经依赖的不得了的男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对不起!宝贝,噢……别哭……我已经来了,我会保护你……」他雨点般的细吻频频落在她被泪水洗涤的小脸蛋,语气低柔的万般怜疼。
彷佛是受到催眠一般,她逐渐平静了下来,哭声慢慢转为哽咽,僵硬的身子完全瘫软下来,安心的阖上酸涩的眼眸。
感觉怀中人儿似乎已经充分发泄完身心的惊惧,他安心地将一直卡在胸口的气吁了出来。
抱起巧安,走向他停在巷口的车子,然後温柔地将她放在座椅上,让她舒服的躺着。
凝视着她,他内心如火烧灼一般,尤其是看见她哭得红肿的双眸、吓得苍白的脸色,他的眉头不禁纠得死紧,瞳眼底下的目光更是骇人不已。
「你……怎么了?在生气?」巧安察觉出他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勉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严罗点点头,承认自己此时怒火滔天之後,立即将神色放柔,倾身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良久、良久才放开了她。
「小傻瓜!我不是生你的气。」他顺顺她有些凌乱的秀发,「在车子里等我。」
「不要!」他的离去再次勾起她的恐惧,令她急得由身後抱住他的腰际,语无伦次的大喊:「你不要走……呜……不要留下我……我好怕……你不要离开我呀……呜……」
慌乱的她哭得浙沥哗啦,令严罗整个心都碎了。
他对着一旁上前关心的虎、豹两人交代道:「给我好好处理这件事。」
「是。」接收到主子眼中的杀意,虎、豹两人心意相通的同时点头,立刻领命而去。
严罗转过身子上了车,将巧安搂进怀中。「嘘!别怕!冷静下来,我在这,别怕,嗯。」
「不要呜……不要呜……呜……」巧安嚎啕大哭,像个小孩一样紧紧抓着他。
「别哭……」他既心疼又担心地轻轻拍抚她的肩背,且不断啄吻着她,直至她再度回复平静,温驯的偎在他怀里,他的一颗心才在担忧之中稍梢的解放一些。
巧安的泪水慢慢止住,红肿酸涩的眼睛,让她不甘的举起手揉着,企图赶去疲惫。
她孩子气的行为,看在他的眼底,激起了他的怜疼。
「要是累了,就睡吧。」严罗爱怜地轻抚她的头发。
「嗯——」她还是揉着迷蒙眼眸。
严罗温柔地将她放平,轻轻握住她直虐待眼睛的玉手,低声哄道:
「乖乖睡,什么都不必想,不必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定……」
「一定。」他俯身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吻。
她知道她能相信他,她知道他真的会一直陪着她的,这是巧安沉睡之前最後一个信念。
严罗凝看着她毫无戒心的沉睡,忍不住爱怜地反覆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直到虎、豹两兄弟上车,他才收起柔情似水的表情,冷声问道:「结果?」
他是绝不会放过伤害他宝贝的人。
「罗爷,您放心,他们永远残废了。」阿虎恭敬地回答老板的问题,那语气好像在谈论天气似的,一点也听不出他刚刚才硬生生折断了别人的手脚。
闻言,严罗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再次低下头颅,凝看巧安依然苍白的小脸,不需多加思索,他即以更冰冷的口气说:
「还不够,我要那两个杂碎剩下来的日子,都待在牢里数栏杆过活。」
顿了顿,再开口,他的声音简直是可以冻死人了,「我不想再等了,通知阿海,把毒魔的事结束掉。」
兄弟俩点点头,在主人的示意下,阿虎拿起了手机,阿豹则发动车子缓缓地驶向大马路,并体贴地尽量选择平滑、无颠簸的街道行进,就怕一个不小心,震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未来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