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巧望著电话发呆,手里拿著武宸阳的电话号码,竟然有些胆怯。
她该说什麽?
要他别再接近巧心吗?
还是要他跟巧心保持距离?
可是他会听吗?
还是会生气地直接挂她电话?
不行,她一定要说,就算是惹他生气,她还是要说,她不能眼睁睁看著妹妹越陷越深。
於是,她鼓足勇气,按了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她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接听。
他不在吗?
看看时间,那边现在应该是半夜了。
他是不在家里,还是已经入睡了?
才想挂上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低沈的男音。
“喂?”
是武宸阳。
“喂?”这次,声音多了点催促。
声音听起来虽然疲累,却不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白巧巧握紧话筒,轻声说:“是我。”
霎时,那头没了声响,要不是听见那边传来的呼吸声,白巧巧还以为电话断线了。
“你找我什-事?”
他从没想过,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妻子会半夜拨电话给他,连一次都没敢奢望过。
可,真的是她打来的,而且还是选在他冲凉时打来的,本以为是妹妹汶漾的工作又出了意外状况,急得半夜找他,怎麽知道,他围著浴巾冲出浴室,听到的竟是她清清淡淡的声音。
多久了?他应该有半年多没见到她了?也有半年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每次来去总是匆匆,他拨电话回台湾,除非必要,否则她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你在忙吗?”她问。
“如果洗澡也算在内的话,我是在忙没错。”他的澡才洗了一半,头上还有洗发精的泡沫。
“那,你先去忙,我挂电话了。”
“慢著!”
她敢挂他电话!
等了三年,好不容易才盼到她的电话,她敢说不到几句话就挂他电话!
“你有事?”
“你还没说找我什-事。”他走到房问的椅子上坐下,正好面向镜子,刚好让他看到自己紧绷的拙样。
停顿了好一会儿,武宸阳以为她挂电话了,才要大吼,还好那头早一秒传来白巧巧轻淡的嗓音。“我想跟你谈巧心的事。”
巧心?她闲著没事半夜跟他询问她妹的事?
本是期待的心情顿时下沈,武宸阳火大地说:“我先去洗
澡,十分钟後我打给你。”
这男人在说什-?
不是说要问她有什-事?
怎麽才一睁眼的功夫,脾气就来了。
她惹他了吗?白巧巧瞪著电话,很是不悦被他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
她没猜错,武宸阳翻脸的冲动比翻书还快,她被他弄糊涂了。
盯著墙上时钟,坐在椅子上等电话。
一会儿她约了展大海,展大海是她儿时长大的玩伴,更是她心中最善解人意的邻家大哥,虽然展家事业体大,可一心热爱艺术的展大海无心从商,甚至还放弃继承权,将所有的财产让给弟弟。
有人笑他傻,也有人说他疯了,可白巧巧明白,展大海淡泊名利的只想平凡过日子,权势财富对他根本不重要。
当初若不无路可选不得不嫁给武宸阳.或许她会选择跟展大海在一起,毕竟他们彼此了解对方。又能走进对方心灵给予慰藉。
十分钟後。冥思的她被电话铃声给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接起电话,“喂?”“你现在人在那里?”
她人在那里?
除了在家,还会在那里?
她不懂武宸阳为什-会问了一个这-奇怪的问题。
“我在家里。”
“我知道你在家,我是问你在家里的那个地方?”白巧巧瞪了电话一眼,没好气说:“我在我的房间。”那头,又停顿不出声,她以为线路有问题时,武宸阳才又出声:“为什-找我?”这人,讲电话一定要这-突然吗?
难道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或是稍微出一点声音?
“你怎麽不说话?”等不到她的回应。武宸阳又问。
“我以为你又挂我电话了。”
她听到武宸阳的笑声,低沈有磁性,“你笑什麽?”“你怕我挂你电话?”
“我不知道。”她才回完话,那头又传来阵阵轻音乐声,是她爱听的交响乐曲。
“听到音乐了没?”
“嗯。”
“那就表示我人还在。”
霎时白巧巧有种错觉告诉自己,他是为了她才放音乐的吗?是为了要她安心吗?
“喂?巧巧?”
“我在听。”很久没听见他喊她的名字了,她竟然感到莫名的怀念。
“你找我谈巧心什-事?如果你是要问她丢在我这里的东西,那我可以跟你说,我寄回台湾了。”
白巧巧听他说得自然,一时不知要怎-接话。
而武宸阳则是拿著无线电话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後,又走回客厅沙发坐下。“怎麽又不说话了?”
“巧心为什-去你那里?”
“我以为她跟你说要来我这里住?怎麽?她没跟你说?”“去你那里的事,巧心从来没跟我提过。”
武宸阳俊眉一皱,“那你以为她为什麽来我这里住?”他的妻子不会平白无故拨了这通电话给他,肯定是有事要问,而他甚至有预感,她要问的事绝对不是什-好事。
“我只是想知道巧心为什-去你那里住?”
“你不高兴?”
“不是,只是我有点担心巧心。”以前妹妹从来不会那样顶撞她,但为了武宸阳,她变了。
“你担心巧心怎麽了?”他灌了一大口冰啤酒,想疏解心里
的烦躁.
“巧心好像会错意……”
“巧巧,巧心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你并不需要凡事都想著她,也不用太过於担心她,她已经懂得怎-照顾自己了。”
“她才十九岁,还只是个大孩子。”
“巧巧。”武宸阳语重心长的吁了口气,“你嫁给我的时候比巧心现在大不了多少,巧心很聪明,你不要想太多了,况且我是她姐夫,我也不会让她受到欺负跟伤害,这一点,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可是巧心对你……”到嘴边的话被打断,武宸阳没好气的嚷著。
“巧巧,我再重申一次,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以姐夫的身份对待巧心,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我知道你对巧心很好,可是……”
“我娶的人是你,我要的人也是你,如果你希望你妹妹跟我保持距离,那-,想办法讨我欢心,让你妹妹没时间来找我!”
“你…你作梦!”
她真的挂了武宸阳的电话,天啊,他一定气疯了!
盯著电话,她看著它犹如烫手山芋,不假思索的拿了皮包快速走出房间。
她需要一点新鲜空气,也需要好好想一想,武宸阳为什麽要说那些话?
他要她?
不,不可能!
他根本不喜欢她,从他们结婚开始,他对她就一直很冷淡,更可以说是不闻不问,可他刚竟然说,他要她讨他欢心?
他怎麽能说出这种话?他以为她是什-女人?
因为生气,白巧巧没理会尾随在後的管家,迳自发动车子,决定先去见展大海。
“少女乃女乃,少爷打电话找你!”管家在後头拼命喊著,可车子里的白巧巧什-都没听见,没多久,车子消失在转角,而管家拿著无线电话呆呆地望著大门。
少爷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少女乃女乃则是开车像是不要命似的,这两个人是怎-了?
一言不和吵架了吗?
管家活了五十多岁,从没见过哪对夫妻跟这两个人一样,难怪太太要著急了,再这-下去,她抱孙子的希望根本是不可能了。
“喂?林姨?巧巧人呢?”
“少女乃女乃开车出去了。”
“去那里?”
“她好像说要去找展先生……”
这会儿换武宸阳挂管家电话了.
“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展大海温和的问,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後,继续作画。
“大海,巧心说她喜欢武宸阳。”
展大海手上的画笔顿了下,随即又挥动画笔,斯文的俊容凝思了几秒後才又开口:“是她亲口跟你说的?”
“嗯。”她心烦地喝著果汁,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你爱不爱武宸阳?”
“为什-这-问?”她不答反问,别开眼不想对上展大海深探的黑眸。
“武宸阳是你丈夫,你不爱他,别人想爱,你可以放手不是
吗?”就事论事,展大海说出自己的观点。
她听完,生气地瞪展大海,“那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因为巧心是你妹妹?”他摇头,不赞同她的想法。
“武宸阳根本不爱她。”他对巧心只有兄妹的感情。
“那又怎麽样?”
“这样巧心会受伤。”她不想妹妹为情所苦,如果可以,身为姐姐的她,希望尽全力保护妹妹不要受伤。
“那你怎麽不想想,武宸阳是不是也受伤了?”展大海的语气带了一丝遣责。
“我……他受什-伤,他那-冷血的人,谁能伤害他!”她反驳。
展大海别有深意地瞄了她一眼,放下手画笔,认真的盯著盘发的她看,巧巧不美,但别有一番属於她自己的清灵,应该说巧巧是理性过剩、感性不足,才会永远在感情方面不开窍,因苦了对她情有独锺的武宸阳,“巧巧,武宸阳的感情如果没有受伤,怎麽会负气跑到国外,而且一待就是三年,这其中原因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白巧巧不去深究展大海的探询,反倒是将注意力放在他今天穿的围裙上,发现上头全沾满了颜料,“我上次买给你的新围裙为什-不穿?”“这件还能穿。”
“都脏了。”
“巧巧,不要躲避我刚才的问题,你明明知道是你的冷漠伤了武宸阳,否则他也不可能跑到国外去疗情伤。”
如果他是武宸阳,应该早就提出离婚要求,怎-样他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跟自己保有冷漠,可对另一个男人又是全无心防。
该说他没福气,还是说武宸阳的爱不对时宜,否则怎麽会两个男人都失去巧巧。
“我没有!”
“你有。”
“展大海!”她生气了。
她是来这里跟他讨论巧心的事,而不是谈她跟武宸阳的。
“你叫得再大声都改变不了事实,武宸阳爱你,可是你拒绝了他。”“他才不是爱我,他只是爱我妈生前收藏的那把名刀。”而她不过是利益交换下的牺牲者!
因为这样,她故意冷淡看待人人称羡的婚姻,故意无视武宸阳订婚後霸道的温柔,更忽略他心里的感受,她将自己巩固在牢不可破的城堡里,不让武宸阳有机可逞,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很冷、很淡,因为她气他。不该为了那把名刀而娶她,他不该!
“巧心不可以爱上他。”
“如果巧心可以抚平武宸阳心里的伤痛,能为他带来幸福快乐,为什-不能?”“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见她掩面低嚷,展大海走近她,将她手里空了的杯子拿去,并且为她再倒了一杯果汁,“上次你说想跟武宸阳离婚,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现在你已经有机会了,你可以正式跟武宸阳要求离婚。”
“大海……。”她抬头,看著展大海清澈坚定的目光。
“等离婚後,你搬来跟我一起住,让我照顾你。”为什麽一件极为复杂的事,由展大海口中说出来,总能变得如此云淡风轻。
“你要照顾我?”
“我们一开始不是就这-说好的吗?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他还记得少女时期,巧巧澜漫天真的笑容,总能轻易敲动他的平和的心灵。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你唯一可以跟武宸阳要求离婚的机会,现在就回去拨电话给他,告诉他你决定离婚。”
“他会生气……”她犹豫。
“那就让他生气,对於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根本不需要太在乎他的感受,也不必去多想他可能会承受的痛苦。”
突然,白巧巧觉得她认识的展大海不见了,眼前的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感觉好陌生。
她今天好像来错了,不该来找大海的,真的不应该来,可这几年下来,只有大海一直都是她心事的倾听者,听她将心事一件一件的娓娓诉尽。
但今天他一反常态,主动要她离婚武宸阳,为什-?
而更令她纳闷的是,在大海提到离婚两个字时,她脑子里唯一浮现的,竟是武宸阳大发雷庭的表情,这又是为什麽?
那天後,她以为武宸阳会再拨电话回来,可她猜错了,他并没再打给她。
而巧心则是跟她陷入冷战,完全不跟她说话,最後还一声不响的拎著行李出门走了。
那件事发生後几天,还未平息的僵局在她与巧心之间漫延时,竟然又让她看到武宸阳的照片被刊在报纸上了,这回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是个陌生的西方女子。
白巧巧不觉心想,他是故意的吗?
管家见她细眉轻拧,紧张地说了:“少女乃女乃,你要不要再吃一片土司?”管家试著引开她的注意。
“我不饿。”他竟然送了那女的定情戒,女子修长手指发光,看得她好不刺眼。“那你要不要再喝一杯牛女乃?”
“我不渴。”
那女的是谁?为什麽在他怀里笑得那-开心?
白巧巧将报纸合上站起身,“少女乃女乃,你要去那里?”管家被她突来的举动给吓一跳。
“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一大清早,她就被武宸阳惹得没食欲.
“少女乃女乃,你别理那些报纸写的,那些记者根本是胡乱说的。”“那照片也是乱拍的吗?难不成有人拿著枪要他抱那女的?”“说不定是误会,你可以打电话去问少爷。”“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缠绕在心头的困惑还没厘清,她怕自己会失去一直以来对他保有的冷漠,此时她的情绪太激动了,她需要时间先平缓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
“少女乃女乃?”
“今天的报纸你记得拿出去丢了。”
“少女乃女乃,你真的不问少爷吗?”
白巧巧摇头,就算她问清楚了有用吗?
又能为她的婚姻带来什-?
照片里的女人很美,而且还一付小鸟依人的幸福样窝进武宸阳怀里。
她跟武宸阳有什-关系?
一个有钱有势却不在她的男人,她又能拿他如何?
“少女乃女乃?”
“随他去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发生的。”武宸阳的出轨,她早有预感,也早有心理准备去面对。
不再理管家说什-,白巧巧黯然上楼。
回房间後,心情沮丧的她坐在化妆台前,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不觉露出苦笑。
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她拉开化妆台的右边抽屉,拿出被压在最底层的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取出里头的文件,那是武宸阳离开台湾前一晚交给她的离婚证书。
签名处男女双方还是空白,武宸阳说了,要他答应离婚可以,但他每签下一个字,她就要答应他一个条件,他的名字三
个字,意思是她要允诺他三个条件,否则他不会放她走,可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三个条件到底是什-?
她一直很仔细将离婚证书收著,没对谁提过这件事,也很少猜想武宸阳给她这份空白离婚证书的用意为何?
他与她,似乎因为第一次的错遇而无法真心接纳对方,特别是她。
高中最後一年的暑假,刚结束大学考试,闲著无聊的她,不想跟阿姨及妹妹出国旅游,所以她找了一份工作打发时间。
透过朋友的介绍,她进入武家的“武馆”古董店打工。
在“武馆”里,她负责的工作是整理店内商品及结帐,工作量不算重,但要十分细心,也需要耐心跟客人解释商品的来源及历史性。
也就在那一年,十八岁的她遇见了念完研究所,当兵快要退伍的武宸阳,他是武家长子,对古物别有一番见解,因为大学及硕士都研读考古系,所以他对经营家族里的古董事业并没有太大热忱,反倒是对前线的挖掘工作更感兴趣。
第一眼看到武宸阳,只觉得他长得帅气挺拔,但因为他总是来去匆匆,所以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深刻。
直到那一天她值班,一名中年男子对她动手动脚,气不过的她一时情绪激动,挥手给那人一巴掌。
马上地,客人粗声咒骂,恶狠狠地冲上前要还以颜色时,不知所措的她以为要被打了,谁知,过了好半晌,恐惧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听见那名中年男子的哀嚎求饶声。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那名中年男子被擒住,痛得裂嘴毗齿地,“他有没有对你怎-样?”一件男外衬杉披上她的肩膀。
那声音很耳熟,感觉在那里听过,可是惊吓过度的她一时听不出来是谁。
“武宸阳,你敢这样对我,你不怕我一状告到你母亲那边!”中年男子死到临头还在叫嚣。
那冷得如地狱般的寒眸直视中年男子,冷声道:“你以为我会担心吗?”“我可是你们武家的大客户,你敢这麽对我?”“马上跟这位小姐道歉!”
“我为什-要跟她道歉?凭她长得这付模样,我根本没兴趣碰她!”“你说什麽?”那声音的冷度更低,几乎接近北极。
白巧巧因为对方的恶言气得脸色发白。
“我……”中年男子没机会多说,武宸阳的拳头已经挥下,重重击在他月复部。
碰!
中年男子被打得跌倒在地,还撞上一旁的柜台。
“哇!”她被眼前的打斗吓住,动都不敢动的呆在原地尖叫。
武宸阳回瞪她一眼,随即拎著中年男子的衣领,一出手又是几个重拳,打得那人哀声求饶。
“跟她道歉!”他坚持。
“我……。”中年男子心有不甘,对还没沾到口的女孩很得牙痒痒的,“是她勾引我的。”“你还胡说?”
“我没有,是她自己穿得引人遐思,哪个男人会白白放过这种机会!”“道歉!”
白巧巧为中年男子的话而呆住,她没想到是自己引起他的邪念,可她什麽都没做啊,只不过是因为快下班了,看店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值班的她在同事相继离开後。先进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当她走回展示中心时,中年男子正好走了进来,还不是她错!
她的衣服只是背部的肌肤多露了些罢了!
今年暑假,走在路上的女生都流行穿这种类似肚儿的上衣,感觉清凉也别有一番东方味。
“如果你不想我以目击者的身份送你进警察局,最好马上跟这位小姐道歉。”“我……好,算你狠。”中年男子气呼呼地转头瞪白巧巧,不情不愿地吐出歉语。
白巧巧则是别开眼,双手抱住被拉扯掉的带子,往後退开一步。
“我都道歉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快走!”武宸阳松手,目露凶光瞪人,“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中年男子冷哼离去,直到那一瞬间,白巧巧还没从惊吓中回神。
“你有没有怎麽样?”武宸阳上前问她,“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不要!我自己会走。”她转身也要离开,却被武宸阳给拉住。
“你去哪里!”
“你快点放开我!”他捏痛她的手腕了。
“你不怕那男的在外头等你?”
惊愕的她,单纯的没想过这种事。
“等我一下,我去关电源,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不想麻烦他。
“你怕我对你不安好心?”
“我没有……!”
“那就乖乖在这里等我!”
见她僵著表情不说话,武宸阳瞧了下她上衣掉落的带子,“转过身去。”你要干什麽?”她防备的叫。
武宸阳拉过她背向自己,在她反抗前,动手帮她系上带子。
“你穿成这样怎-出去见人?”她难道不怕再碰上其他有邪念的男人?
因为刚才拉她的源故,披在肩上的衬杉早就掉在地上,武宸阳在灯光足充的情况下,瞪著她白晰完美的背部曲线。
刚才那名中年男子说的没错,她的穿著确实是引发了男性生理上的遐思。
“下次上班,不要再穿这种衣服!”他在她背後说话。
“你凭什摩干涉我穿什-衣服?”
“不好看!”
白巧巧转过身,生气的瞪他。
“你是来这边工作的,不是来卖弄色相。”
啪!
一记耳光打在武宸阳的脸上,随即白巧巧的手即被他擒住,疼得她拧眉。
“你敢动手打人?”他脸上很快浮出巴掌印。
“是你说话太过份了!”她气得红了眼眶,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他不放人。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当场撕下你的衣服,告诉你我有没有说错!”“你敢?”
“小女孩,不要挑衅男人攻击的本能!”匆匆丢这句话,武宸阳又凝了她一眼,再一次将她曝露在外的白晰肌肤看尽眼里後,皱眉转身进入内室。
这人……太过份了!
白巧巧瞪著高大背影远去,双手环住颤抖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受到委屈了。
一分钟後,武宸阳由内室走出来,见展示中心没半个人影,他朝四周再看了看,想喊人时,他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晓得。
没有回应,空荡荡的店面除了他,只有地上被遗落的衬杉。
那女的,竟敢这么走人!
隔天,白巧巧以电话辞了古董店的工作,她发誓再也不踏进“武馆”一步,也不想再见到武宸阳。虽然他好意救了她,可是他的话也重重的伤了她。
他说她卖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