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高挂在天上,一抹纤细的人影独自在街上游荡。
呜……实在是好倒霉喔,她才一下子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就被人家给抓到小把柄了。也不过是解一小题数学题目而已嘛,那些人干么大惊小怪,罗哩罗唆的和她提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什么资优保送、数理甄试,还硬是强迫她要去参加什么T大的保送考试。
哼,之前她平平凡凡,一文不值的时候,他们都认为她只会死读书,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现在她初露锋芒他们就惊为天人,态度马上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八成是想拿她当活招牌去把揽新的学妹吧。
人,果真是现实的动物啊。
背着重重的书包,蓝瞳蜗牛散步式的在街上走着。今天她好累好累,巴不得可以早点回家休息。她也不想再躲人,半夜倒吊在树上睡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甩掉那个悍异的家伙。
坚定的点点头,她朝家的方向走去。呼——回家去喽!希望上天保佑今天不要再让她碰上什么不幸的事了。
慢慢走回自己所住的大厦,蓝瞳脑海中所浮现的是自己温暖、软软的床铺,以及床前那台一百寸的超大电视。
嘻嘻!她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咦!小丫头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前两天才刚搬走的吗?」疑惑的声音自她身旁传出。
她转头一看,是大厦的管理伯伯。听到管理伯伯的话,她的心头一阵发毛,她似乎又有什么不太好的预感耶。
「伯伯你说我搬家了是什么意思啊?」现在的老年人老了就会脑力退化,有的甚至还有老年痴呆症,虽然蓝瞳明知管理伯伯平常的嗜好就是打麻将,可是她还是坏心的希望人家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时胡涂给搞错了。
「哎呀!你这丫头片子还在那边和我装什么胡涂啊,前两天你不是要和你未婚夫住在一起,还要人家来帮你搬家具的吗?我本来还在骂你年纪那么小和人家订什么婚,结果我一看见你未婚夫就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早就定婚了——那种好男人不赶快订下来很快就会被人给抢走了!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小归小,动作倒是挺快的嘛!」
未婚夫?她什么时候有过未婚夫了?
心底的不安愈扩愈大,蓝瞳小心的吞了口口水,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那位很不错的「未婚夫」应该是……
「伯伯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金发绿眼的外国人啊?」上天保佑,上天保佑,管理伯伯说的可不要和她猜的是同一个人啊。
「对啊!而且还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小伙子。只不过他那件白色的医生袍和他满不搭的……咦?丫头,你那未婚夫是做医生的没错吧?」
蓝瞳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一阵闷雷狠狠朝她头上劈下。
管理伯伯说的那个人十之八九是克莱斯没错,全世界大概只有他穿白衣会有突兀的感觉。只是她现在心里有一个问题,就是那家伙凭什么有办法通行无阻的到她屋里搬东西?她的房子明明全部都有上锁啊!
长长的睫毛半掩住她晶亮的眼,蓝瞳眯眼看着管理伯伯。「伯伯,我记得我没给他钥匙,他是怎么进去的?」
听到她这么一问,那管理伯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有点愧疚地说:「那小伙子说和你吵了架,你临时变卦不肯给他钥匙,可是他又早和搬家公司的人约好了,所以……」
「所以怎样?」她没好气的严加逼问管理伯伯。该死的!她早该猜到一定有人会帮他的。
「所以我就把我这里的备用钥匙借给他了!」
Shit!这管理伯伯竟这么轻易的就把她的备用钥匙交给别人,敢情她每个月交两千元的管理费是交假的?她觉得自己那两张千元大钞像是投入了无底洞,只有交钱,没有回收任何应得的保障。
蓝瞳受不了的翻了个大白眼,若不是碍于敬老尊贤的社会道德,她一定会狠狠的大骂一顿这位过度热心的管理伯伯。
「如果那一位先生是来闯空门的小偷那要怎么办?」
「哪有一个小偷会带一大堆同伙在光天化日下行窃的?而且那小伙子上次来过一次,我的印象还很深刻,你陈伯伯活了大半辈子,不会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的。」上次还是那小子送心脏病发的小丫头去医院,那张忧心如焚的脸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人不可能会骗人的!
看着管理伯伯那张笃信克莱斯是好人的脸,蓝瞳实在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算了、算了!现在再骂管理伯伯也于事无补,东西搬都搬了,再怎么骂也没用了。
天一定是十三号星期五,不然她怎么会从早到晚,倒霉了一整天?
蓝瞳认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咦?小丫头你要到哪儿去啊?」管理伯伯在她身后大喊。
她大方的朝他挥了挥手,算是道别。「我要去找我那『最最爱的未婚夫』去。」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她保证。
「不不!阿里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和蒙丹是真心相爱,我们两个是真的想要一生厮守在一起啊。」
「含音,我是为你好,你嫁那穷小子以后是没什么幸福的。」
「不……不……」
一片黑暗吞噬了原本的感人画面,方才嗜杂的对白也回归到一片宁静。
「哼,真搞不懂这种世纪大烂片有什么好看的,每部都有大票女人挤在电视前抢着要看这种烂片。」手中拿着遥控器,克莱斯一派优闲自在的靠着真皮沙发,俊俏的脸上满是不屑与恶心。
「那是台湾这阵子最红的八点档连续剧,据说收视率还挺不错的。」亚克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其实他对于这一类的爱情片也是不感兴趣,也对这一类节目会如此受欢迎感到匪夷所思。到底是哪些人爱看这种肉麻戏啊?
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克莱斯轻吸了一口,「罗伦的事情怎么样了?」
「前两天族里传回消息,说人已经平安的押抵族里,等待审判。」亚克必恭必敬的回答他的问题。
「哦,是这样吗?」把杯子搁回桌上,窗外一丝极细微的声响吸引了克莱斯的注意。他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漂亮的微笑。不同于平时的嘲讽和不屑,他这次的笑容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亚克也把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咬着牙忍住不让笑声逸出口,随即他识趣的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转身走向窗户,克莱斯打开了透明的窗户,自玻璃上拿起了一只几近粘在玻璃上的小蝙蝠。
「我还以为只有小鸟会把透明的玻璃当成不存在,傻傻的直住玻璃上撞。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发明玻璃的人类也会笨到撞玻璃啊。」以好笑的眼神盯着小蝙蝠,向来冷傲的克莱斯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
「Shit!你没事少在那边嘲笑我,人家我只是不小心撞到玻璃而已。」小蝙蝠奇迹似地说出人话,而且还不断挣扎要月兑离他的掌控。
都是他不好啦!谁教他没事把他家的玻璃得擦那么亮干么?弄得她一个不注意就忽略了玻璃的存在,才会直直的撞上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反正千错万错全是他的错啦!
克莱斯把小蝙蝠安放到沙发上。没一会儿,原本小小的蝙蝠便幻化为妙龄的少女,有气无力的趴在沙发上喘气。
「呜……简直痛死人了啦……」抚着自己的额头,蓝瞳痛得在沙发上哇哇大叫。「上次撞柱子,这次撞玻璃,再多撞个两三次我的额头就可以肿得像苏小妹的额头了。」
克莱斯丢了瓶药膏给她,眉头则在听到她那些话时微微上扬。「像苏小妹吗?没有那夸张吧,你再撞个十来次也很难达到那种境界。」
蓝瞳不客气的接过药膏,轻轻的把药敷在自己的额头上,「要命,来你这两次,两次头上都撞了个大包,下次打死我我都不敢再来了。」
克莱斯俯,以他的大手轻轻揉着她头上的大包。「你可不能不喜欢这里,除非你愿意和我回英国,否则在台湾你大概就只有这里可以住了。」明明是她自己不好,迷迷糊糊的去撞柱子、玻璃,还把过错全赖到房子身上。这女人啊,永远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闻言蓝瞳突然抬起头,以愤怒的目光瞪着他。
她终于想起她来这里是要干么的了,她来这里可不是特地要跑来撞他家玻璃的,她是要来讨回公道的。
「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搬走?」他趁着她这两天躲他不敢回大厦,把她房里的东西全搬走。这男人土匪的行径和真正的土匪有得拼。
克莱斯不以为意的挑了挑左眉,大手伸长继续帮她揉着额头,「你之前答应我要搬来的,难道你全忘了吗?」
蓝瞳顿时被他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是这样没错啦,可是可是……」可是那时候她是被他威胁才勉为其难答应的,那时说的话不应该算数吧?
他仔细的为她揉着额头,温柔的行径和平日在外冷傲的他判若两人。对于她的推托之词他实在懒得理会,反正事情她答应了就算数,现在他也容不得她反悔。见大概揉得差不多了,克莱斯这才收手把一整瓶药膏交到她手上。「记得早晚有空就揉揉,大概两三天就可以消肿了吧。你的房间在右边走廊的尽头,东西全部放好在里面,弄完了记得早点睡。」说完他立刻转身要离开。
「喂!你等一下。」蓝瞳急忙唤住就要离开的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要住你这里?」他这种一切应当如此的态度实在是教人觉得欠扁。
「那间房子我已经帮你退了租,你的押金、退的租金以及邮局存摺印章,提款卡全在我这儿,换而言之,你几乎是身无分文了。」
「啪!」的一声,房门被克莱斯关上。在客厅中,只留下蓝瞳一个人呆坐在那。一会儿她回过神,随即二话不说的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朝门口丢去。「克莱斯·摩根你这王八吸血鬼,我诅咒你在家撞到柱子,外出撞到电线杆,哦——Shit!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虽然嘴巴上骂得很难听,但是蓝瞳此刻已经有了确实的领悟——她非住他这里不可了。
星期天,放假天;星期天,休息天。在一幢黑色独特的洋房中,不属于星期天的紧张气息正飘荡在整个屋子里,完全不像是假日应有的气氛。
板着一张俏脸,蓝瞳不悦的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被人半强迫的逼住在这儿,照理说她应该很有骨气,抵死不和屋里的其他人有接触才对。偏偏她「心从肚不从」,一大早起床就被厨房浓郁的咖啡香给勾走了半条魂,碍于五脏庙的请求,她只好一脸很有骨气的样子走来餐厅吃东西。
「食物在眼前,不得不屈服」,她今天完全败在自己的肚皮上了。
「早安,蓝小姐。」
一走进餐厅,迎向她的是亚克亲切的笑容。
蓝瞳听到亚克对她的称呼,秀眉便微微紧蹙。「亚克你不用蓝小姐蓝小姐的叫我,这样听起来怪别扭的,以后叫我小瞳就可以了。」
亚克煮的咖啡闻起来好香喔,光闻这香味就让人垂涎欲滴,尝起来的味道一定更好。
蓝瞳转头朝四周探视一下,意料中应该出现的人却意外的没在这儿。咦?那讨人厌的家伙上哪儿去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呢?
「亚克,克莱斯上哪儿去了?」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竟反常下意识的梭巡克莱斯的身影。
「你问的是少爷吗?」利落的把热咖啡倒入杯中,亚克把马克杯递到她面前。「他今天早上有个手术,大概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吧。」
出去了吗?
蓝瞳失望的扁了扁嘴,心情突然有点低落起来。
怪了!她没事老想着那讨厌的吸血鬼干么?他走愈远她应该愈高兴才对啊,算了、算了!少想那么多了,吃她的早餐还比较重要一点哩。
她低头吃着早餐,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喏!你的煎蛋。」亚克把蛋递到她眼前,随即挑了个在她前面的位子坐下。
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做的早餐,他忍不住也吞了两口口水。
今天少爷不在,他那些话正好可以借这机会和她说一说。
「那……那个蓝……不,是小瞳。」亚克吞吞吐吐的叫着她。
嘴里咬了块大吐司,蓝瞳抬头看向他。「怎么?你也想吃吗?」她把自己的早餐分了一半到他眼前。
亚克看了他眼前的食物一眼。「不,不,我不是想吃啦!那个小……小瞳,你很讨厌少爷吗?」
昨晚他听到小瞳吼得很大声,似乎是在骂少爷。不过他知道那是因为少爷强迫她住这里才会引起她的不满,结果她才会在那边骂了一整晚。
不了解少爷的人或许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少爷不对,谁教他要强迫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但是只有在少爷身边待了近二十年的自己才知道,少爷冷归冷、傲归傲,但是只有他喜欢的人,他才会愿意让对方住在他的地盘上。
不过少爷也真是的,他干么不老老实实坦白,向小瞳说句,「怕你一个人住危险」,这样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干么用强迫手段非逼人家屈服不可,难怪人家会反弹嘛。
蓝瞳听到亚克的话先是呆了呆。「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你很讨厌少爷吗?」
想也没想的,她立刻回答。「当然讨厌。」虽然克莱斯长得好看,又再救了她一次,但是她还是不喜欢他恶劣的态度。
虽然明明猜得到她的回答是什么,但是亚克还是当场垮了脸。
「为什么?」谁都可以讨厌少爷,但是惟独小瞳不可以。少爷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可不能讨厌少爷的。
看见亚克的脸色不太好看,蓝瞳这才惊觉刚刚自己似乎说得太过分了。
本来嘛,克莱斯再怎么不好,好歹也是亚克的主子。在人家面前讲他主子的坏话,难怪他会不高兴。呜……她真的是呆毙了,居然犯这样的错误。
「喂……小瞳,你不要看少爷平常那么傲,其实他对你是很好的。」趁着少爷不在,他得赶快和小瞳说些少爷的好话才可以。
「是、是,你家主子他很好。」主子当然是自家的主子好。蓝瞳这回没反驳亚克的话。
他迅速的板起一张脸。「小瞳,你不要敷衍我的话,我是和你讲真的啦。」他要的可不是她这种应付式的赞同,他要她打从心底赞同他的话。
哟!亚克生气了。
蓝瞳睁大眼,讶异的发现自己一小句敷衍的话竟然引起他如此惊人的反弹。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
「你……你别老是只看少爷表面的态度,其实少爷他人是不错的。」前提是要对方是少爷看得顺眼的人。
「他人好不好又不关我的事,反正等我攒够钱我就要跑了。」然后她要搭飞机随便跑到地球的某一个角落,就此再也不用见到他们主仆二人。
「你……你想要走?」亚克讶异的张大嘴,他怎么也猜想不到小瞳竟有离开少爷的念头。
「不走难不成要一直赖在这里不成?」吸血鬼可是不老不死的生物,要养她可能要养到世界末日耶!
亚克苦着一张脸,他正努力苦思着要如何才能改变她的想法。
「小瞳,你不是天生的吸血鬼吧?」
「是呀,不是天生的。」他问这干么啊?
「吸血族是一个混杂在人群中的族群,一般的吸血鬼虽然进化过,但是对于阳光、十字架仍是十分敏感。唯有吸血族中摩根家族的人才能完全如同人类一样,完全没有吸血鬼天生即有的缺点。」
摩根?那克莱斯·摩根就是属于那一类完美的吸血鬼喽!蓝瞳拉长耳朵仔细听着亚克在说什么。
以往她一个人独来独往,也未曾碰过同属吸血鬼的同伴。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除了她之外,这世界还有一群吸血族人啊。
「一般人类当然是不可能突然变化成吸血鬼,一定是要有吸血族人帮人类『同化』才可以。一般用吸血方式所产生的吸血鬼仍拥有传说中所有吸血鬼的缺点,在吸血族中,他们是属于比较低阶层的人。」
那她不怕日光、十字架、圣水,就不是亚克所说的那种普通吸血鬼喽!
「在摩根家族中,有一种特殊的方式可以把人变成吸血鬼,我们称呼那种方式是『血祭』。以血祭产生的吸血鬼就如同摩根家所有的吸血鬼一样,能不畏惧日光、十字架等这一类吸血鬼的天敌,像小瞳你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吸血鬼。」
亚克的意思是,有摩根家的吸血鬼把她变成吸血鬼喽?
蓝瞳明半眸掩、对于亚克所提的话题十分感兴趣,一直以来,她对于自己为什么成为吸血鬼的事完全没有记忆,这个问题不管她怎么思考,她都找不到问题的解答:亚克今天的这一番话,正好可以为她找到答案的提示。
事情似乎愈来愈有趣了。
「你……变成吸血鬼是由摩根家的人行血祭救你的。而血祭的风险非常大,如果一个不小心血祭失败了,连向来不死的吸血鬼都会死的。」他向她透露这些事情,希望少爷知道了不会生气才好。唯有告诉她一部分的真相,她才可能会继续留在这里。「所以救你的人是赌命去救你的。」
蓝瞳闻言愣了下,她没想到竟有人承担那么大的风险要救她。但是摩根家的人她在十几年前根本不认识半个,为什么会有人甘心赌命救她?难道在她丧失记忆的那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蓝瞳低头拼命回忆那两天的事,可是她的脑海中依旧是一片空白。是谁?到底是谁救了她?到目前为止她所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克莱斯一个人是姓摩根啊。
「当初你醒来时是在英国维多利亚大饭店的三○一室对吧?」
蓝瞳倏地抬起头。「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有人会知道才对,除非……
「我还知道那时你身上多了十万美金。」他给的提示已经够多了希望这些能让小瞳有兴趣继续留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救她的人会是克莱斯吗?她心底的疑问愈扩愈大。
亚克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把一片狼藉的杯盘放入流理台中。「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去猜了,相信你会有机会找到答案的。」他能透露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东西得由她自己动手去寻找。
和小瞳说了那么多,相信她应该十分有意愿多留在少爷身边一会儿,不会再急着要离开少爷了。
「可是……」可是她还想多知道一点东西啊。
「我还有事,我想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和你聊天了。」亚克笑了笑,拒绝再和蓝瞳继续交谈。「希望你今天能够有个非常美好的一天。」留下一堆疑问给她,他满洒的走出餐厅。
他能够帮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就看少爷自己要怎么办了。
蓝瞳懒懒的坐在阳台的围栏上,迎着朝她袭来的暖风,沉入自己的一片思绪当中。
克莱斯走进房间,看到阳台上竟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料到竟会在自己的房间中看见蓝瞳。
「来找我吗?」他一把自她身后揽住她的纤腰,将她往自己的杯里送去。
「你……」蓝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她重心不稳的在围栏上晃了两下,为了避免掉下楼,她只有乖乖的靠向克莱斯。「你想吓死我啊?」她送他一个超级大白眼,他若害她病发怎么办?
为了向他问清亚克早上所说的事,她一早便到他房里等他,一直到近黄昏他才回来:没料到他一回来竟会用这种方法吓她,早知道她就不坐在阳台的围栏上了。
克莱斯将她抱在怀中,毫不客气的亨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难得你会来找我,今天外面是下红雨了吗?」
她向来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她会主动来找他,确实是件奇事,八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蓝瞳抬起头,看向克莱斯俊俏的脸庞,正迟疑着要如何向他发问。
唉,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他启口才好,自小聪明绝顶的她极少向人提问题——反正不管什么,教授会印教材教她嘛!今天她头一回碰上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问题,要她向人发问她更是感到生疏,尤其当发问的对象是这傲得可以的克莱斯时更是如此。
无视于她苦恼的神情,克莱斯低头轻吻她的耳畔,享受专属于他的软玉温香。
「你在干么啦?」蓝瞳伸手推开在她耳畔的色鬼,眉头不自觉的紧蹙。「你干么没事亲我的耳朵,这样很痒耶。」她伸手模模被他吻过的地方,感到耳畔一阵燥热。
克莱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想你最好得早点习惯这些动作,因为以后还会有更多动作等着你去适应。」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含蓄的人,他对于她的,他也丝毫不打算掩饰。她是他的,她最好要对这点有所认知,而且他也不会君子的等待她同意才行动。
十多年的等待实在太久了,他强迫自己按下一切努力学习,现在是他索取一切报偿的时候了,他才没那狗屁耐心去等待她的允诺,他已经等够了。
「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就这样对我毛手毛脚的?」蓝瞳不高兴的睁大杏眼质问他,这人到底懂不懂尊重他人啊?
「我说过你是我的。」所以他的行为完全合理。克莱斯不以意的展露一抹自负的微笑,伸手抚着她乌黑的长发。
她明眸半掩,目光直直的看向他。「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吗?」她逮到了机会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恢复平静。「你指的是哪一次?」在台湾他一共救了她两次。
「不,不是在台湾的时候,在十几年前你应该救过我一次吧?就在那一次你把我变成吸血鬼。」
在看到克莱斯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时,蓝瞳大概已经猜到真的是他救她的。对于变成吸血鬼一事,她不但不怨他,反而还感谢他,如果变成吸血鬼是使她活下来的唯一方法,那她绝对选择变成吸血鬼——尤其当她是变成如此完美的吸血鬼时。
克莱斯顿了顿,知道是亚克告诉她这件事。「是我救你的没错。」所以她的命是属于他的,她是他赌命行「血祭」向上帝讨回来的新娘。
「为什么要救我?」蓝瞳月兑口问出,她知道行「血祭」需要冒什么样的风险,也好奇他当初为什么要救她。
克莱斯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迷炫人心的动人笑容。他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
「要我说可以,一个吻。」他绿色的眼眸如同具有魔力的美丽深泓,教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沦其中。
蓝瞳的双顿候地燃起一片火红。「你……你说什么?」
她当然在事前想过各种可能的情况,也许克莱斯会抵死不承认救她,或他压根不会去理她的问题。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反应竟是这样——爽快的承认他救她,然后再公然和她索吻。
「怎么?你不想答应吗?」他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嘴角那抹坏坏的微笑依然碍眼的存在着。
他存心想吃她豆腐!
蓝瞳咬牙切齿的看着克莱斯,一句话也无法说出。他明明知道她非常想知道答案,却又毫无人道考量的借机向她敲诈。
她才不要出卖自己去向他换答案,尽管他要的仅仅是一个吻。
「放我下去,我要回房间去。」她挣扎的要月兑离他的怀抱,以免又听到他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克莱斯依她的话放下她,却又乘机在她小巧的耳垂咬上一口。
「你……」蓝瞳飞也似地逃到门边,面红耳赤的回头瞪他一眼,「不要随便吃我豆腐。」
打开房门的门把,她迅速往外头奔去。虽然明知像这样夹着尾巴逃跑太没志气,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逃出这个令她脸红、心跳的地方。
呜……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来这里找他了,根本摆明了是羊入虎口嘛。
「刚才说的话永久有效,我等你来要答案。」他极富磁性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嚣张的口气像是认定她一定会来索取答案!而他也等着要那一个吻。
闻言蓝瞳停下逃命的脚步,很不甘心的回头再看克莱斯一眼。
哼!这男人简直不要脸的张狂到了极点,他是认定她一定会来问他答案吗?
「我不会来问答案的。」她恶狠狠的抛下这句话后,随即急忙的奔出房间。
「你会来的。」望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克莱斯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看来当年他确实没有看走眼,他和上帝抢来的新娘确实对了他的胃,她注定是他的。
清澄明亮的银眸取代了原先的绿眸,自信的微笑始终挂在他的唇角。
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