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大富连着几日不曾合眼,亦未曾进食,疯狂的找遍京城里的大街小巷,连鞋底都磨破了,唯一的目标便是找到德意,可惜一无所获。
他茫然的立于城中,因找不到人而颓废不堪。任路过的人谁也不相信他便是昔日那公子哥儿尧大富。
「少爷,找二夫人的事,急不得的,老夫人要我们来请您先回去。」土豆来到他跟前劝说。唉!真可怜,这事他们兄弟也有错,吃不了皮肉之苦才会抖出一切,让王娇娇找上廖彩头逼走二夫人。
「走开,没有找到意儿我不回去。」他甩开土豆。
「少爷,不只您在找,咱们整个尧府的人,全出动在找了,您只要回府等消息便成,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土豆难过的说。
「你们不懂,我太伤意儿的心,非得找回她亲自赎罪不可。」
「少爷,我们都明白,但您这样不吃不喝也不休息,哪有体力找人,就算找到人,与二夫人解释不到两句便晕了。也枉然啊!」
「不会的,我撑得住,我要找到意儿。」他挣扎的再举步走去,却踉跄的跌了一跤。
土豆和土产见了赶忙扶起。「少爷,您就别逞强了。」
「不,别拦我,让我找到德意赎罪。」他非找到德意,否则不肯休息。
土豆和土产知道怎么劝也没有用,又见他连路都走不稳,互使了眼色。「少爷,对不住了!」土豆一说完,两人便强押着他一路送回尧府。
得强迫少爷休息,不然他会死的。
一个月过去了,德意依然杳无消息。
「意儿,你究竟上哪儿去了?」尧大富终日在福临居,睹物思人,形容憔悴。「你究竟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我受够折磨了。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的。」他抱着德意的衣物,伤心起来,让进来的老夫人见了为之鼻酸。
老夫人原想斥责他:「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但话到口还是忍下的另道:「德意会回来的,你不要失望。」他已如此痛苦,她怎忍心再苛责。
「她不会回来的,我知道,她个性强,决计躲着我,不肯原谅我。」他黯然道。
「唉!若你们缘分未了,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他深吸一口气。但愿他们真的缘分未了,否则他决定就此孑然一生,不再娶妻。
「大富,你是尧家唯一命脉,女乃女乃和整个尧府全靠你一人,你要振作啊!」老夫人担心的叮咛。
见尧大富不发一语,让老女乃女乃好忧心。就怕他从此一蹶不振。
「少爷,好消息,好消息。」土豆匆匆来报。
「是不是找到意儿了?」尧大富惊喜的问。
「还没有,不过快了。」土豆喜形于色的说。
「怎么说?」莫非有意儿的线索了?
「昨儿个夜里,乔太守府里遭窃了。」
「胡来,这算什么好消息。」老夫人立刻怒斥。
「慢着,土豆,乔太守家遭窃的该不会是玉佩?」尧大富露出一线曙光。
「没错,正是一块他称之为传家宝的麒麟玉。」土豆兴奋得很,这表示偷儿极有可能就是二夫人,证明二夫人还在京城活动。
「果然是意儿,我怎么没想到她不会放弃寻玉。」尧大富又燃起希望。
「大富,什么麒麟玉,为什么我不知情?」老夫人的心不规则的跳。
「这事儿说来话长,其中的缘由我亦不甚清楚,等找到了意儿,再请她亲自告诉您。」
「喔?你有把握找到她了?」老夫人讶异。
「嗯,这回我已想到利诱她自动回到我身边的好法子了。」他很有自信。
「什么好法子?」老夫人好奇的问。
「老夫人,我想少爷是要化身某家员外,而不巧的这员外家里正藏有名为麒麟玉的玉佩,就等着这名偷儿自动……」土豆抢着说。
德意俐落的翻过这座矮得离谱的「高墙」。她奇怪怎么会有人将围墙建得这么「引人犯罪」,完全失去了它防止宵小人门的作用,更妙的是,墙下像怕宵小攀爬时受伤,还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草皮,着实古怪的人家,她不禁好奇这位员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轻声走过柔软的草皮后,她小心的来到大厅。怪了,前来的一路上发现这么个大户,居然连一个守卫也没有,当真是家财万贯,不怕人偷?更妙的是,只要是特别难走的地方,或阴暗的角落都细心的点有一盏灯,她带着疑惑轻易的走入大厅,大厅布置倒也雅致,桌上甚至摆好酒菜,好似要宴客?她再瞧瞧菜色,不禁皱眉。每道菜倒像是为她准备,道道皆是她平时爱吃的餐点,大有邀她品尝之意?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是主人今晚的客人?偷遍不少人家,从没遇过这样的事,她疑心不已。
忐忑的逐步走向内厅,打算快速偷得麒麟玉便速速离去。但搜索了几个厢房,竟都是空无一人,她的疑团愈来愈大。该不会是个陷阱?
她心惊的打算退出时已然来不及,周围竟出现好几个蒙面人团团将她包圈住。
「你们是谁?」她惊慌失措。
「我是来抓逃妻的。」其中一名蒙面人由阴暗中走出。
「你……」这声音……她惊得不轻。
他缓缓拉下蒙面布巾。「意儿,是我。」他渴望的看着她。
「二夫人!」其他人也都拉下面布,全是尧府的人。
她愕然的知道怎么回事,这是尧大富布下的网,要她这只鱼儿自投罗网,她怒不可遏,起身便要走。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的。
「别走。」他急切的揽住她,好不容易引她出现,他怎么可能再让她走。
「让开!」她推开他,不愿与他面对。
他硬是拖住她。「意儿,听我说好吗?」他抛却一切,苦苦哀求。
她硬是忍着心痛,想掩面而去,其他人竟全挡在她面前跪地不起。
「二夫人,原谅少爷吧,他是真心爱您,这点我们瞧在眼里,为了找您,他几乎是疯了似的,看在这份上,求您跟少爷回府吧,府里上下都需要您啊。」简汉代表众人哀求说。
她滚下泪珠。「我错看了你们家少爷,他只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视女人如衣服,可以轻易送人,将我戏弄于掌中,骗得我好苦,你们教我怎么原谅他。」这些日子,她天天以泪洗面,像随时有虫在啃蚀着她每一根神经,她合不上眼、食不下饭,想到尧大富的种种便心痛难堪,也唯有寻找麒麟玉才能让她有一丝活下去的力量。
「二夫人,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会这样做全是我和土产出的主意,您要怪就怪我们俩,别怪少爷。」土豆说。
「二夫人,您别全听信王娇娇的话,她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其实少爷一开始就爱上您,根本没打算将您过给廖彩头,这点千真万确,从您在尧府的这段时间少爷是怎么待您的,就可以看出端倪,不是吗?少爷说那么多谎骗您,自己也受罪,不仅喝了不少冤枉药,还时时担心廖彩头上门,尤其面对您时内心有罪恶感,他也是不好受,而原本我们和少爷已想好法子,可以解决廖彩头的事,哪知王娇娇提早将廖彩头给弄来,才会让您难堪了。」土产替尧大富向她解释了一遍。
她抹了抹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脸。「总之,他一开始便不该参与这样的赌局,不该将人当货物、妓女般毫无尊严的践踏。」
「意儿,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
她打断他。「你只是将这当作是你有钱人的游戏,你根本不在乎,也不觉有何不妥。」
她要教训他,让他知道他们这些公子哥的生活态度有多伤人。
他哑口无言,意儿没冤枉他。他从前的日子确实荒诞不经,难怪她要恼得愤而离去,从前的他确实不值得依靠,但自遇见她之后,他改变了不少,已改掉许多恶习,难道这还不能祈求她的原谅,他心急的不知该如何说了。
「少爷,快说话呀,再不说就迟了。」土产心急的看着他发楞,拚命用手肘顶了顶他,要他赶紧表示。
他叹了口气。「意儿,你就当真心如铁石,不再给我任何机会?哪怕错失的是一份真爱?」
「我……」他晦涩的语气令她的心乱成一团。这个男人曾是她发誓要爱一辈子的人,也是教她咬牙要恨上一世的人,爱与恨之间她好生矛盾。
「意儿,回到我身边吧,让我们重新开始。」他激动的说。
「是啊,和咱们回去吧,老夫人交代了,若没带您回去,咱们也别回去。」简汉说。
她想起了老女乃女乃有多疼她,酸酸的鼻头又引发一泪水。
她还能回去吗,还能毫无芥蒂的与大富重新开始吗?
大富其实并没有真的背叛过她,他对她的真心并不假,也不会真将她过给廖彩头,这点她对他有信心,而自己坦而言之,也只是气他的放荡荒唐与对她的愚弄不实罢了。
「意儿……」尧大富痛苦的低唤。几日不见,对她的思念竟是无法想像,此刻她便在眼前,可悲的他竟连上前拥抱她的勇气都没有,她曾是在每夜娇喘的窝在他怀中啊!
「我……得先让我想想,考虑清楚后若想回尧府,我自己会回去,你别跟踪我。」她已被所有人说动,包括被尧大富为她颓丧的模样感动,但就这么回去太便宜他了,她还要让他再多受些煎熬,体会一些挫折才行。
尧大富眼见她转身离去,连追也不敢追,只是楞楞的傻望着离去时的纤细背影。
「少爷,你还发什么楞,二夫人都走了,您不追吗?」土豆着急的催促。
「不用追了,她不是说了,不许我们跟踪的吗?」
「但她这一去就失去了讯息,再要找她不容易哪。」土产搔头急得不得了。怎么少爷没见二夫人时失魂落魄,真见了二夫人又口拙,最后还由得二夫人来了又去,枉费他们费心思布下这个网,少爷是呆了不成?
「她会回来的,只是要我多受些罪,否则依她的性子不会考虑而直接拒绝我,所以过些时日等她气消了,一定会回来的。」他露出了近日难得一见的笑靥。
「原来如此,还是少爷了解二夫人。」土豆放心的松口气。
众人亦是。
「只是二夫人这股气,不知何时才会消──」土豆话还没有说完便传来女性的尖叫声。
「啊──」
「是意儿的声音!」尧大富身子霎时冰冷。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即率先冲出去,只见一群蒙面男子正攻击着德意,德意连退了好几步,无处躲藏数条朝她砍去的刀光。
他心急的一蹬,不顾一切的跃上前去救下德意,但也因此教人在背上划了好几刀。
「大富!」德意惊骇的大叫。
「刀伤不深,你别害怕。」惊险中他还安抚她,更惊于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追杀德意?
接着一把刀光划开了原本在一起的两个人,对方人马并不攻击尧大富。一心只想置德意于死地,刀刀惊险的扫向她,一旁的尧大富看得心急,却被困住无法赶到她身边帮助时,一把利刃已由德意的月复部插入,刹那间她应声倒她。
「意儿!」尧大富大惊,不要命的杀开众人赶到她身旁,她已血流如注。
「少爷,咱们来了!」尧府其他人全赶了来。看了这场面立刻与蒙面人刀光剑影的打了起来,而那些蒙面客也不恋战,只听带头的道:「这女人已倒,退。」其他人便逐一退去,不一会儿消失无踪,尧府的人错愕的发现竟连一个歹徒也没逮着。
「少爷,二夫人她──」简汉在蒙面人全离去后,焦急的看到德意的伤势,他也傻了。
「她不会有事的,快,快去请大夫!快!」尧大富狂吼的命令。他颤抖的手按着她碗口
大的伤口,鲜血刺目的正由他指缝中不断冒出。他止都止不住,她的气息正在逐渐丧失,恐惧也正逐渐在尧大富四周压抑不住的扩大。
「你说没救是什么意思?」尧大富揪着大夫嘶吼。
大夫吓得连忙改口说:「不是没救,只是希望不大,尧少爷稍安勿躁,让老夫说清楚。」
「是啊,少爷,别吓坏了大大,二夫人还要靠大大救治呢。」土豆忙拉着他劝道。
尧大富赤红着骇人的目光。「莫再说德意无救这种话,她不会死的。」他放下揪着的大夫。
「但二夫人确实有危险,刀就刺在要害上,光流血不止就会要了她的命。」虽然尧少爷的样子吓人,但身为大夫还是不得不据实以告,毕竟人命关天。
「你快给她止血,血止住了不就没事了。」见德意躺在床上,血仍由伤口汩汩流出,尧大富整个人慌了。
「血若止得住,老夫也不会说这种话了。」大夫叹气的摇头。
「大夫,你就不能想点办法,难道就这样看她血流干而死。」一旁的老夫人红着眼眶,意儿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大富恐怕也……她看向已然在崩溃边缘的孙子,心知这孙子的命已系在意儿身上,意儿若活不成,他也成了活死人了。
「办法都用尽了,血就是止不住,唉!恐怕只有听天由命了。」大夫也无可奈何。
「听天由命?不,我怎能让我的妻子就这样认命的决定生死,一定有办法可以止住血可以救救她的。」尧大富不肯放弃,慌乱的拿着白布巾在她血流不止处,压了又压,按了又按,血依然渗流不停,不一会儿白布亦染为鲜红,他几欲痛哭,却束手无策。
「大……富……」德意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气若游丝,她不忍见他如此悲伤啊。
「意儿。」听到她的叫唤,他惊喜的握住她已逐渐冰冷的手。「意儿,你要勇敢点,绝不能丧失意识,撑下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忍不住了。如果当初他不那么自信她会回来,若能坚持不让她独自离去,那么她就不会落单,更不会遭到不明人士追杀,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大富,我会努力撑到最后一刻……你的伤……」她忆起他为了她也挨了几刀,不是吗?
「我没事的,那一点伤不算什么。」自己命在旦夕都还挂念着他,握着她的手他益发激动。
「没事就……好……」她一口气上不来。
「德意,振作点:」他恐惧的大叫。
她努力再睁开双眼,「万一……」她就要走了,需有所交代啊。
「没有万一,为了我,你要活下去,绝不能放弃!」他抱着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这样她就会有元气,就不会离开。
「好,我不……放弃……我会活下去……」受到他的激励,她的求生意志强了不少。
奇迹似的血流速度变缓了。
土豆瞧了大喜,连忙唤来大夫。
「唉!血流速度缓下是因为她没多少血好流了,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大夫瞧过后难过的断言。
「意儿!」尧大富终于忍不住抱着她痛哭失声。他就要失去她了吗?她就在他面前一点点的消失,而他却无能为力,他痛恨的只想狂吼,谁能救救他的意儿?
老天,他愿千金散去,只求伊人无恙啊!
大夫只能兴叹这对彼此相爱的夫妇。从此天人永隔……唉,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富贵在天」?「对了,听说尧府有座玉库,收藏极丰,其中可有一宝名为『贻伶玉』?」大夫突然想起还有一线生机。这二夫人生得品格不凡,不是短命相,又有幸入尧府富贵之家。
说不定尧府之富能助她逃离此劫。
「贻伶玉,我记得玉库内并无收藏此物,大夫为何有此一问?」尧大富整顿思绪。大夫提及此物一定有原因?
「唉,此玉具止血消红之效,是为难得一见的医疗珍品,可惜二夫人终究福份不够,就连尧府玉库这等收藏都无此物,我看她是回天乏术了。」大夫兴叹惋惜。这样一个薄命红颜。
尧大富怔然跌坐德意的床前。「贻伶玉……整座玉库收藏何止千百,竟独缺贻伶玉,枉费数代收藏,竟无一用处,不是意儿福薄,是我尧府积德不够,她若就此玉殒,我将封了此库,永不再踏入。」
「贻伶玉,我有!」老夫人突然开口道。
「您有?」尧大富讶然抬头。从没听过女乃女乃有此收藏,她的所有宝物不全置于玉库吗?
老女乃女乃颔首。「这是我私人收藏,十多年了无人知晓,如今意儿病危,我不得不将它公开。」她沉重的说。
众人欣喜,尧大富更是惊喜,不管老女乃女乃为什么这么保密此玉,但眼下先救意儿要紧,回头再向老女乃女乃问个分明。
「老女乃女乃,贻伶玉此刻在何处,快取来救意儿一命,迟了就来不及了。」尧大富心急的催促。
「嗯!它就埋在我所住的杏银居里一棵百年大树下,快叫人去挖吧。」尘封已久的秘密该不会随这块玉的再现,又将往事引出吧?
尧大富也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去挖。老女乃女乃如此神秘,这块玉的来历令他起疑,当他挖出晶莹碧玉的贻伶玉,瞧见它的第一眼时,他震惊的楞了半晌。
这就是贻伶玉,就是……意儿身上……
尧大富取来贻伶玉交给大夫,大夫将玉用丝线包裹住,然后轻柔的置于流血处,再覆上一层厚厚的止血消炎药膏,不到一刻,德意的血立即止住了,只剩几滴血丝微渗。
「血真的止住了,瞧,从她脸上也逐渐看到血色了,她没事了,她活下来了。」尧大富一会儿模模她的脸颊,一会儿又碰碰她的额头,确定她气息已稳。几乎喜极而泣。
「这贻伶玉神奇之处便在于能将覆上的止血药膏彻底渗入伤口,达到止血消红的目的,老夫也是第一次有幸见到此物的疗效,真是妙不可言。」大夫大赞。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贻伶玉的神奇,个个目瞪口呆。
「尧少爷,二夫人是活下来了,但失血过多。这几日仍是危险期,你千万得小心照料,否则仍有危险,老夫开一提振元气药方,你命人按时给她服下,若度得过七日,她便真正月兑离险境。」大夫将药方递给他。
「我明白,我一定照大夫吩咐仔细料。」他目光紧紧的看着床上仍气息微弱的人儿。
「其实不用大夫吩咐。少爷就算拚了命也不会让二夫人出一丁点差池的。」土豆见二夫人暂时无虞,才敢轻松的说句话。
众人都同意他的看法,二夫人一日不起,少爷会夜以继日的照顾直到她好为止。
「老女乃女乃。」尧大富来到杏银居。
「怎么有空到我杏银居,意儿她呢?」老夫人关切的问道,近日大富片刻不愿离开意儿的床前,这会儿在深夜出现在她面前,她颇感讶异,莫非德意有了状况?
「德意很好,已安然度过七日,目前正睡着呢。」见德意月兑离险境,他有说不出的感激之情。整个人也因德意的获救而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那就好,我正打算去瞧瞧她。」她起身,近日她都关在佛堂里为德意祈福,已两天没探望她了。
「老女乃女乃,稍后我再去陪您去吧,孙儿有事相问?」他面色凝重。
老夫人瞧他一眼后,缓缓坐下,啜了茶才开口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问贻伶玉之事?」唉!就知道这块玉一见光,便会惹来麻烦,大富终究好奇问起了。
「是的,这块奇玉老女乃女乃可否告知其来历?以及为何老女乃女乃要如此秘密藏之的理由?」
「我不打算说,这也与你没有关系,就忘了贻伶玉这事儿。别再提起。」她沉着脸。
「我不得不提,因为这事关意儿,我得问清楚。」他说。
「事关意儿?」她胸口一紧,也许真是……老女乃女乃神色不对,此玉确实大有问题。
「因为贻伶玉就是意儿要找的麒麟玉。」
她惊愕万分。「贻伶玉就是你为意儿四处搜寻的麒麟玉?」
「没错,老女乃女乃,这块贻伶玉上的刻纹,与德意背上的疤痕一模一样,我一眼便认出。」当时他第一眼见着这玉时,也是十分惊愕。
「你是说意儿背上有个与贻伶玉刻纹一模一样的烙痕?」她震惊。
他点头。「意儿背上为什么会有道烙痕,以及为何我寻找与烙痕吻合的玉,其中详情意儿并没有告诉我,只道这烙痕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甚至会带来杀身之祸。」
「莫非她这次遭人追杀,便是此因?」老夫人惊道。
「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一定月兑不了关系,而且当日蒙面人撤退时遗留下了此物教陈师父给捡了。」他由怀中掏出一块列有精致图徽的银牌。
老夫人一见脸色大变。「走,带我去见意儿,我要亲眼瞧瞧她背上的烙痕。」老夫人突然心急的起身。错不了!当初乍听意儿的名字时就该猜到了,偏偏自以为事已隔多年,都是她大意了。
意儿遭人追杀也一定是「她」派来的人。
「老女乃女乃,这事不急在一时,意儿正熟睡着。」虽然不明白什么事令老女乃女乃如此惊慌失措,但他实在不忍惊醒入睡后的德意。她身体还虚弱得很呢。
「我等不及了,非见她不可,见了她我有好多话要问她。」老夫人焦虑的说。
「老女乃女乃──」对于她的此番反应,他大惑不解。
「什么都别说了,等见了德意,我自然会说。」话一落,她人已疾步出杏银居了。
他在后头追了上去,意儿的谜题与老女乃女乃的秘密都将有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