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底找到了没有啊?」坐在私人游艇里,唐本刚紧张地追问坐在一旁看著手提电脑萤幕的锺芯捷,「快一点啊!再慢的话,-翼真的会死啦!」
「别吵我!」锺芯捷目不转睛的直盯著电脑萤幕,不耐烦的回应著,「你让我分心就会拖到时间!」
听她这么说,唐本刚只好转向在一旁打行动电话的永泽樱,「怎么样了?连络到裕贵了没?」
永泽樱挂断电话,对著他摇摇头,「电话打不通。」
「什么?!」唐本刚傻眼,惊喊出声,「电话打不通?」
她叹息一声,「所以现在根本不知道深雪到底有没有接到裕贵的机。」
当初,唐本刚预见苏庭庭枪杀吴姿意的画面,经过大家一番讨论後,决定先发制人,计划让金-翼打通电话给苏庭庭,说他今天会和吴姿意到法院公证结婚,邀请她一同到法院观礼。
相信苏庭庭一怒之下定会冲到法院找吴姿意算帐。
结果如大家所料,姿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了法院,又在怒意中离开法院,而被赶来的苏庭庭抓走,接著在海边,-翼为姿意挡枪,然後落海。
唐本刚等人早在一旁待命,准备将金-翼捞起,再让裕贵使用救人的能力,将他的命救回。
相信只要让外界以为金-翼已死,他就能摆月兑他的家人还有苏庭庭,和姿意到异地重新生活。
今天,裕贵搭机由美国回台,预定他抵台的时间,是赶得及来这救回-翼一条命的,但是当他们准备要由侦察室出发来此,深雪却在机场打了通电话过来,说班机会延误一些时间抵台。
似乎怎么算都算不过老天爷,原本一切都在计画中的,谁知道还是出了差错。
「那怎么办?裕贵赶不来,-翼真的会死的!」唐本刚急得跳脚。
「你别慌好不好?」受到他的影响,原本还算冷静的永泽樱开始变得不耐,
「你急也没有用。」
「这个猪头裕贵,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卡在这个当头回来!」唐本刚像个老头子自言自语地咒骂了起来,「早知道就不准他出国开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鬼医学会议!」前天就已经打国际电话给他,告知他计画要他尽早坐最快的班机回国,结果呢?
若是来不及救回-翼一条命,他真的也要跟著跳海自杀谢罪了!
「这也得怪你!」锺芯捷瞪视了唐本刚一眼,「谁要你的鬼预感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在裕贵出国後才预言,如果-翼真的有什么事,看你怎么办?」
被她一-,唐本刚颓败的倒进一边的沙发里,「如果-翼真的有什么事,我看我只能陪他-起死了。」不然要他背负这个罪过一辈子,实在太沉重了。
他的话让锺芯捷一怔,「你……」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别说这些傻话了!」永泽樱挥挥手,试图缓和紧张凝重的气氛,「-翼不会有事的。」
她的话才一说完,一个哔哔声从电脑里响起。
锺芯捷连忙回过神盯著电脑,「找到-翼了!」
「真的吗?」唐本刚急忙从沙发里跳起,「在哪?」眼睛直直盯著电脑萤幕。
锺芯捷动动滑鼠,「在正前方十公尺处!」
「喂!」他对著他们花了大把钱请来救人的三名渔夫叫著,「听到了没有?快点下去救人!」
闻言,三名渔夫连忙冲上舢板,照著锺芯捷所报的位置,跳下海救人。
没几分钟,金-翼便被救上了船,送进船舱。
「-翼?-翼?」唐本刚伸手拍拍金-翼冰冷僵硬的脸,试图叫醒他,「听得到我在叫你吗?-翼?」
「他的情况似乎不太妙。」永泽樱抓著他的手腕,模著脉搏,「他脉搏跳得很慢而且很弱。」
锺芯捷也伸出手指探著他的鼻息,「他似乎没有呼吸了。」
「先给他做一些紧急处理。」永泽樱冷静的指示,「给他人工呼吸还有止血。」
「老天爷!」虽然把人救上来了,唐本刚还是紧张得哇哇大叫,「现在怎么办?裕贵那个死人骨头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赶来?」
「死人骨头来了……」一个刻意压低且拉长音调的声音从舢板方向传来。
原裕贵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走进船舱,後面跟著谢深雪。
「你这个家伙可终於给我滚来了!」
原裕贵皱皱眉头,「你要骂晚点再骂,等我先救了人再说。」
他的话有效的阻止唐本刚再开口,下一秒,唐本刚已被原裕贵毫不客气地推开,并走到金-翼的面前。
他稍稍检视了一下金-翼的状况,「他左胸中枪,大量失血,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气息。」
「那你快点救他啊!」唐本刚再次开口。
原裕贵没有搭腔,只是快速的月兑去身上的西装外套。
接著,他聚精会神,将他的手轻轻搁放在金-翼中枪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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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了一个星期,警方都未在附近的海域找到金-翼的尸体,因此宣告放弃。
而苏庭庭因为受不了目睹金-翼死亡的打击,再加上她原本就有精神方面的异常,所以情绪彻底崩溃,最後住进了精神病院。
至於吴姿意——
原本充满活力的脸蛋,此时带著些许苍白的憔悴。
瞧她这副模样,麻沙子叹息著。
金钱男的丧礼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但是她似乎还是没有从伤痛中走出。
虽然,她後来从锺芯捷那边得知金-翼其实没死的事,但是她仍照著计画走,没有将这件事实说出。
只是面对姿意这副半死人的模样,她看了真的很不忍心。
「姿意,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这个样子了。」麻沙于也只能这样安慰著她,
「我相信-翼也不希望你这个样子。」
她只是摇摇头,「你别管我了。」
「怎能不管你呀?像你这个样子,成天不吃不喝不睡的,再健康的人都会倒下的!」更何况侦察室那边交代她要好好照顾姿意,如果有个什么闪失,等到金钱男伤好了,他不找她算帐才怪!
妈呀!她是招谁惹谁了?居然要做出欺骗朋友的事来?姿意以後如果知道她对金钱男没死的事「知情不报」,她会不会被宰了?
唉!她这个朋友当得很辛苦呐!
「你要我怎么吃得下睡得著?-翼因为我死了……」一想到金-翼为了救她中枪落海的那一幕,吴姿意的心就狠狠痛著。
这撕裂般的痛,让她忍不住又开始掉泪。
「姿意……」麻沙子只能在心底连连叹著气。
晚一点等姿意不在场,她一定要找机会打电话到侦察室那边抗议,她不要再做这种欺瞒好友的事了,看姿意一直哭,她又不能说什么,她的心里也很痛苦呀!
真他女乃女乃的想破口骂脏话!她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在这时,一阵门铃声响起。
麻沙子迟疑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去开门。
「-翼住在这儿吧?」大门外,站著一个身材高姚、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
麻沙子微微一愣,「这里的确是他的家,不过他……」
「他现在窝在侦察室那边养伤,目前在众人面前是死人一个,我了。」打断她的话,男子一笑,小声地接话下去。
麻沙子微微抽了一口气,睁大了眼,「你、你、你……你知道?」
「当然。我是-翼在美国的好友,杜真,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Toma。」杜真伸出了手,带著阳光般的笑容,轻松的自我介绍著,「你应该是……」
「麻沙子,大家都叫我小沙。」麻沙子大方伸手与他相握。
真好……遇到一个也知道真相的战友了。
「我知道你,-翼跟我提过。」
「那你来这儿……」
「我来找姿意的。」
麻沙子点点头,「我想也是,进来吧。」
「嗯。」
带著杜真进了大厅,就见吴姿意像个游魂一样,从房间走了出来。
「姿意,他是金钱男从美国回来的朋友,杜真。」麻沙子向她介绍著。
吴姿意迎视那张俊俏的脸,「-翼他……」
「-翼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杜真一反刚才和麻沙子说话的轻松模样,板起脸一副难过不已的神情,「只是我是事後才知道,来不及赶回来参加他的告别式……」
瞧他马上装出痛失好友的伤心模样,麻沙子不禁在心里啧啧赞叹。
表情变得真快,看来为了要对姿意隐瞒金钱男没死的事实,要不了多久,大家都可以去演戏了。
「没关系……」一提到金-翼,吴姿意的心情再次跌落到谷底,「我想-翼不会介意的。」
「但是没能送-翼最後一程……」杜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你别太介意了,你人在美国,来不及送-翼最後-程,不是你的错。」她说著,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瞧著眼前两人泫然欲泣的模样,麻沙子只能叹著气,翻个白眼,「别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你们这么伤心,若是-翼知道了,他也不会安心的。」真是的,这个叫杜真的家伙真的可以去角逐金马奖影帝了。
杜真点点头,同意麻沙子的话,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对了,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找我?」吴姿意眨眨眼,一脸困惑。
在此之前,她可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物,他找她会有啥事?
「有些-翼的东西,我必须交给你。」
「交给我?」
「嗯。」杜真点点头,随即掏出随身行李里一包厚厚的牛皮纸袋,「这里面全是-翼的家当。」
带著怀疑,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纸袋,并打开来看。
掏出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她大略一瞧,「这些东西……是股票、基金?!」
「-翼从大学时代就开始投资这些东西,由我帮他交易买卖,他这几年所赚的,大概比他老爸的财产多了好几倍吧!」他简单的说明著,「前些天,他交代我将这些股票、基金转让给你,之後就接到他出事的电话通知,於是我赶回台湾,将这些东西交给你,由你自己处置。」
吴姿意傻了,呆呆盯著手中厚厚的文件,「-翼他……」
「那个金钱男还真是有投资的眼光啊。」麻沙子瞧了眼好友手中的文件,啧啧出声。
那个家伙这么厉害,看来……她也掏一些私房钱出来,请他帮忙投资一下,赚些生活费吧。
「这些股票、基金,还有期货,市价总值是五千四百万美金,大约是十八亿左右的新台币。」杜真解说著,「而这些现在全都是你的了。」
「十八亿?」麻沙子惊呼出声。
真是他女乃女乃的厉害,有钱到没天理!她的存款连十八亿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啊!
所以说这些有钱人真的很夭寿,一般平民老百姓辛苦工作十几二十年,连个一千万都赚不到,而金钱男这家伙却在短短几年内就成为亿万富翁。
这个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
「他人走了,留给我这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哽咽著,吴姿意的心狠狠抽痛著。
她要的是他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对她嘻皮笑脸、对她嘘寒问暖,而不是这些冷冰冰的有价纸张啊!十八亿又有何用?再多的十八亿,都换不回一个他呀!
「不管有没有用,这些东西现在都是属於你的,我必须要给你,由你自己做处置。」他说得明白,「看你是要抛售换成现金,还是继续放著,我都会协助你的。」
「-翼这几年来……都是你在帮他做交易的吗?」
「是啊。」他一笑,「他呀。这几年来几乎是稳赚不赔的,连他老爸和那个苏盛峰都跟著他买卖,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他的身分。」
「不知道?」麻沙子眨眨眼,面露困惑,「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翼很会投资,这是许多美国玩家都知道的事,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翼这个人到底是谁,因此有很多人想尽办法探听消息,只要-翼买卖什么,他们就跟进,他老爸和苏盛峰就是其中两个。」
「哦?」麻沙子挑挑眉,「金钱男这么神?」乖乖,她虽然不懂这些有价证券类的东西,但是看金钱男赚得这么多,真的会心痒难耐呐,改天等他病况比较稳定的时候,可得要跟他问个明牌,看能不能趁机赚点小钱。
「苏盛峰……是苏庭庭的爸爸吗?」吴姿意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记得有听-翼提过一次苏庭庭的爸爸。
杜真颔首,算是回答她的问题。
得到这个回答,她陷入沉思之中。
瞧她认真思考著些什么,麻沙子皱皱眉,「你在想什么?」
她在沉默了片刻後,将丰皮纸袋内的东西全数交回给杜真,「帮我一个忙。」
「什么?」他洗耳恭听。
「帮我做个交易。」她做下决定,「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翼的身分,我希望你拿这十八亿继续操作,让苏盛峰他们玩到破产。」要不是他们因为利益关系逼-翼和苏庭庭结婚,苏庭庭就不会抱有当-翼妻子的梦想,也就不会因为-翼的拒婚失去理智而杀人,-翼就不会这样冤死了。
既然他们这么爱钱爱势,那么她就跟他们玩!
听完她的话,杜真立即明白了,「好的,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翼所爱的女人,可不是柔弱的小女人嘛!除了为他的离去伤心之外,居然还想到要报仇。
看来-翼以後的日子得小心一点呐!若得罪了这个小女人,可能小命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