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广告?!”方嘉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她们好像很熟悉是因为心雨,恐怕他们全公司上下都己认识她们了吧。但是,连她们来接机都知道……
“你们也太神通广大了吧?居然可以查到我们来机场接机?”
看到方嘉熔不悦的神情,师黎安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
“我们只是广告公司,并不是侦探社,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也是来这里接机。”
他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我妹在美国念书,现在放假回来。”
方嘉熔闻言,立刻从脸红到耳根。
“对不起,我误会了!”她连忙道歉。
“没关系。”师黎安摇了摇手,表示不介意。他眼光转向心雨。“嗨,你好!”
“你也好!”方心雨露出最纯真的笑容。
“我叫师黎安,你可以叫我狮子!”他在她面前蹲,平视着她笑道。
心雨眨了眨大眼睛。
“是狮子王里的大狮子吗?”
“不——”他故意拖长尾音。“是又老又丑的老狮子!”
心雨听了,咯咯地笑出声。“叔叔骗人!”
她自然地伸出手模模池的头发,东瞧瞧西看看。
“叔叔没有白头法丫(发),一点也不老哇!”然后又凑近他的脸。“也没有一条一条的小水沟在脸上,我阿公有好多好多条喔,我阿公说可以拿来做一条大水沟呢。我阿公才是又老又丑啦,你不会。”
师黎安被她的童言童语逗得大笑。
“你阿公若听到你说他又老又丑,他会不会伤心啊?”他逗着她。
心雨偏着头想了一下。
“阿公也是这么说啊。而且以后有一天,我也会像阿公一样又老又丑啊,每个人都会变成这样,所以我妈咪说心要漂亮最重要,这样子心就不会又老又丑了。”她很认真地说道。
“心要怎样才不会又老又丑呢?”他看着眼前漂亮又机灵的心雨,好奇问道。
“妈咪说要诚实,不可以欺骗爱你的人,也不可以以大欺小、以强欺弱……”她笑着比划道。
“你妈咪说得好棒,心雨的心一定也会很漂亮。”师黎安忍不住模模她的头,十分好奇是怎样的妈妈教出像她这么优秀,令人喜爱的小孩。
方嘉熔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一大一小的对话。虽说心雨到哪里都很得人疼,但是她从不亲近陌生男人。像姐姐的几个追求者都很费心讨好心雨,但心雨总是保持距离,像刚才这样伸手主动模人家的头发,还是头一遭呢。
看着他们俩的侧面,方嘉熔突然发现……竞有些神似呢!她猛地拍了拍自己脑袋;一定是被姐回来的消息吓坏了,脑筋才会月兑线秀逗了,竞然会将这一大一小兜在一起!
“你们来接朋友吗?”师黎安转头笑同方嘉熔。
“不是,来接我姐。”
“你姐?!”师黎安谅讶地看着她。“你是指……心雨的妈妈?”
方嘉熔犹豫了几秒,点点头。
“她不是待在纽约,短期内不会回台湾。”他寄出的e-moil完全没有回音,而这消息是上次Moy联络后留下的,整件计划也因此停摆,令他十分头痛。现下可好了,这个难缠的女人自动回台湾,也许这是个转机也不一定。、“呃,……她临时改变主意。”方嘉熔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他的魅力有没有办法让姐改变想法?
“她这次会停留多久呢?”他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努力说服她。
“妈咪这次回来是专门要带我回纽约。”心雨直接回答他。
师黎安沉默好半晌,好一会儿他看向方嘉熔。
“是因为我们黎明吗?”
“我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要我退掉幼稚园的课。”方嘉熔无奈说道。
师黎安转向心雨,微笑问她。
“你呢?也想回纽约吗?”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他竞然觉得不舍。
心雨纯真的大跟看着他。
“我喜欢台湾。可是,我想念妈咪。”她低下头小小声说道:“妈眯如果要我回纽约,我就回去。”
注视着心雨的乖巧神情,师黎安心中突生一股不忍。
“叔叔帮你问看看,看你妈咪要不要陪你留在台湾,好不好?”
“真的吗?”心雨整张脸焕发着期盼的光采,她满怀兴奋地问道。
“叔叔试试看。”他笑着又模模她的头,谁忍心拒绝这么惹人疼的小女孩!
“师先生,那就千万拜托你了。”方嘉熔也立即笑开了脸。她的直觉一这个男人应该有办法说服她姐的。
“你别这么说,我尽力试试……”
“黎安!”
师黎安甫一转身,一位娇小的女孩随即扑上他紧紧搂住,嘴巴还不断喊道:“我好想你哦!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好了!大庭广众之下别拉拉扯扯!”师黎安一脸忍耐地硬扯下她搂在他脖子上的手,语调冷淡。
师岳伶一脸惊愕。以前他怎么不高兴也不会口气这么差,他到底是怎么了?
“黎安,你不想人家呀?”她嘟起唇像以往般撒娇。
但师黎安却没有反应,他只朝向方嘉熔及心雨微笑。
“这是我妹师岱伶。”他转向师岱伶时,脸上则明显冷淡下来。“这是我的新朋友,方嘉熔和方心雨。”
“安凝雅!”师岱伶突然指着方心雨尖声大叫。
“你在胡说什么!”师黎安立刻沉下脸。
师岱伶仍拉着师黎安手臂继续大叫:“你不觉得她简直和安凝雅一模一样?你看看她的脸……”
“别说了,岱伶!”
“她根本就是那个贱人的翻版!”师岱伶己经开始歇斯底里了。“你看,真的……”
“你给我立刻闭嘴,否则我马上送你回美国!”
师黎安冰冷的警告,立刻冻封住师岱伶的嘴,让她噤若寒蝉。
突然,童稚的甜女敕嗓音在一片寂静中冒出了声。
“阿姨,你为什么要骂我妈妈?”
师黎安闻言,迅速掉过头看向心雨,脸上布满了震惊与不信。
“你……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眼鼻方嘉熔立刻没好气地讽刺道:“你妹妹口中的贱人安凝雅,应该就是心雨的妈妈!”
这个答案让师黎安仿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呆掉了。
心雨是……是她的孩子?她……结婚了?!
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一个重量级的拳击手狠狠揍了一拳,登时疼痛万分,好久好久才能吐出残缺的字句。
“你……你是安凝雅的孩子?!”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安凝雅有这么大的孩子,这表示她一离开他,就立刻和别的男人有了?他不相信!师黎安不觉月兑口而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挑衅的女声立即在他身后响起。“我安凝雅生不出这么可爱的孩子吗?”
“妈咪!”心雨一听到声音,马上欣喜万分地飞扑过去。
“宝贝!”安凝雅立刻蹲抱住她小小的身子。
师黎安注视着两母女相聚的画面,但他的视线一直定在身着水绿色套装的安凝雅。
五年不见,她已褪去一层少女青涩的外衣,月兑胎而成为美丽成熟的优雅女人。
她依然是个令男人十足心动的女人!师黎安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着。
他打量的眼神最后回到安凝雅那张美丽镇定的脸,缓缓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好久不见,老婆!”
老婆?!
安凝雅乍闻此称呼,着实楞了一下,但随即拧起眉头嘲讽回去。
“好久不见,你的记忆力也衰退了吗?现在你应该是叫我'前妻'。”她还特别加重最后两字。
此刻的师黎安早已恢复他在商场上的沉静面貌。“你确定吗?”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警钟立即在安凝雅心中响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力持镇定地回应他的视线。
师黎安以他一贯的深沉眼神静静注视她。
安凝雅发现自己的定力逐渐快失控。
在飞机上遇到师岱伶对,她就有预感会见到师黎安,还因此特地晚一点再出关,没想到仍是碰面了。
原本以为现在的自己够成熟,足以轻松镇定地面对他,但是她发现她错了。
岁月厉练了自己,也同祥改变了他。
他的面容依然温和俊朗,但浑身土下多了一股以前所没有的深沉与世故,而且让她难以招架。
安凝雅不禁有些气恼。他到底想怎样,都已经事隔多年了,他们之间早巳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想破坏她的平静生活,她会不惜一切奋战到底。
在心中深深吐纳了好几口气后,安凝雅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她才开口。
“很抱歉,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已经很累了,如果你想玩猜谜游戏,麻烦请自便,恕不奉陪!”她低下头看向一直紧拉住她手的心雨,语调转为温柔:“宝贝,来,我们一起回家。”
当她牵起心雨,和满脸疑问却又不敢开口的方嘉熔准备往出口走去时,师黎安冷静低沉的声音清楚地从她背后传来。
“等你休息过后,身体状态较好时,麻烦你打个电话给我,嘉熔那里有我的联络电话。”
她倏地定住卿步,旋过身看着他,一脸不以为然。
“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联络的必要。”
师黎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面无表情。
“我想,你最好还是扌丁个电话,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安凝雅的表情马上转为冷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她眼中开始冒出火花。
“我只是说出事实。”他神情依旧不变。
“事实?”她往前一步,冷冷地看着他。“事实就是一早在五年前我踏出你们师家大门后,我们之间就一点瓜葛也没有。”
“那是你的认定。”师黎安说完,还若有深意地看了心雨一眼。
安凝雅见状,心一惊,下意识的将女儿拉往身后。
“你……你到底想怎样?”
师黎安瞧她紧张的样子,脸上表情更加阴沉。
“我不想怎样,只不过,当年有些疑问没有厘清,我们需要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安凝雅立刻反驳。“已经事隔五年,我们早就结束了,一切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不行吗?”
师黎安沉默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再婚了吗?”
安凝雅顿时心跳快了一拍。
“这重要吗?”她拉住心雨的手有些颤抖。
“重要!”
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令安凝雅的火气冒了上来。
“师黎安,我不觉得我该站在这里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她的语气毫不退缩。你也没资格!”
“我没资格?”他冷冷回道:“话别说太早!”
“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安凝雅力持镇定的语气中有一丝惊慌。难道……
他知道了什么?
师黎安冷眼看她,心中揣测她的惊慌从何而来?
而他的沉默,让安凝雅更加不安。“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要走了。”
师黎安看了方嘉熔和心雨一眼。
“你要我在这里说吗?”
看他故弄玄虚的耍弄着她,安凝雅真有股冲动,想在他那张令人气得牙痒痒的俊脸上留下丑陋的五指印。
这家伙原来也有做坏人的本钱,使坏起来,还真是令人咬牙切齿哪!
不迎最后安凝雅仍是忍住了一口气,她绝不要因为自己又一时冲动而伤害了宝贝女儿。
她用眼神向师黎安示意后,便一语不发地走到另一边无人的角落。
师黎安面无表情地跟随其后。
“可以说了吧。”她站定后冷冷看着他。
师黎安莫测高深地盯着她看,直到她似乎沉不住气快发火时,他才低头说了几个字。
只见安凝雅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整个人傻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安凝雅从机场离开后,就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失神状态。
方嘉熔一边开车,一边担心的从后照镜偷瞧着姐姐。原本她心中有一连串的问题,但是看姐姐这样,她一个宇也问不出口。
原来那个师黎安是“前姐夫”,他们看起来真是好登对啊!那时他俩站在一起时,就像一副赏心悦目的图画,令来往机场的人,都忍不住瞧上他们一眼。
这么相称的一对夫妻,为什么最后还会走上离婚一途?而且据她所知,姐姐离婚时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她当时还在想,是什么样的男人这么残忍,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而且选择在此时离婚。
她不禁唏吁,人真是不可貌相哪,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么帅的男人会是狼心狗肺!
他刚才到底跟姐姐说了什么,会让一向冷静沉着的姐姐突然失了魂般,她实在是好奇死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心雨突然开口了。
“妈咪,狮子叔叔是你的朋友吗?”
安凝雅一听到狮子两字,仿如被电击般迅速转头。“你怎么知道他叫狮子?”
安凝雅严肃的神情立刻吓了心雨一大跳;她支吾着回应;“刚才是叔叔自己告诉我的。”
看着心雨无辜胀红的脸,安凝雅这才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她搂住心雨,软下声凋,歉疚地说道!
“宝贝,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对你凶凶,lamsosorry!”
“没关系!”心雨笑着偎进安凝雅的怀里。“妈咪坐飞机好累,心雨知道。”
女儿的贴心教安凝雅感动得说不出话。一思及方才师黎安告诉她的事,她忍不住鼻头一酸,抱紧了女儿。
按照这种情况看来,不管他知道真相与否,为了“黎明宝贝”,他肯定不会放弃心雨。
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现今平稳快乐的生活,为什么老天要作弄她?难道是她上辈子欠了师家的债吗?所以这辈子才与他们纠葛不清?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亲了亲女儿粉女敕的双颊。“心雨宝贝,妈咪好爱你!”心雨是她生命的重心,也是她会与师黎安奋战到底的动力,她不会让任坷人伤害心雨!
心雨的小嘴也凑上来亲亲安凝雅。
“心雨也好爱好爱妈咪,”甜女敕的童音净是撒娇“妈咪不在,心雨好想好想妈咪哦!”
“呵呵,心雨不害躁,又跟你妈咪撒娇啦?”方嘉熔边开下交流道,一边打趣道。
“心雨,你没跟嘉熔阿姨说,只有妈咪的宝贝才可以跟妈咪撒娇的啊!”安凝雅终于露出笑容。
“对呀,心雨是妈咪的宝贝耶!”心雨得意地搂住安凝雅,然后对方嘉熔仿如示威的笑道:“你不能向我妈咪撒娇,所以你吃醋了。”
“吃醋?!”方嘉熔怪叫道:“我干嘛吃醋啊!我自己也有妈眯哩,谁怕谁呀!”
“可是我妈咪现在在我身边,你的妈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她指的是方智琛与兰姨去环游世界了。
“呜呜呜!心雨欺负阿姨……”方嘉熔故意假哭。
心雨见状,呵呵直笑,她拍拍方嘉熔的肩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哭不哭,心雨的妈咪借你撒娇啦!乖喔!”
安凝雅见状,笑出了声。
“心雨,原来你在台湾这样欺负你阿姨啊?”
“姐,你终于知道我保母难为了吧?”方嘉熔随即附和;“你女儿比鬼还灵精哩!”
“所以这次我自己回来带啊。”她轻松回道。
方嘉熔闻言,从后照镜和心雨对望了一眼。
“咳,咳!”方嘉熔决定还是由她先开口,总不能老叫小孩子来帮她。“姐,你真的决定要回纽约吗?”
“恩。”安凝雅看着窗外不置可否。五年不见,街景也变了样,连市长都换人做。
不只她,整个世界都在变哪。
车子逐渐驶进她们家的巷子,小巧的粉红色AncH很快就找到了停车位。
“技术不错哟。在美国开惯了大车,这种小车应该很得心应手?”安凝雅看着方嘉熔俐落地停进略小的车位。
“嘿,我可是打听好久才决定买小车的。”方嘉熔拉上煞车时得意笑道。“台北什么都好,就这点很糟糕,车位难找。找到了,位子又好小。我想说平时只是接送心雨上下课,小车还是较方便。”
“嘉熔,”安凝雅闻言很是感动。“谢谢你为心雨做的一切!”
虽说方家在台湾仍有房宅,住是不成问题,而生活费方面,安凝雅也早将一年的费用汇进方嘉熔帐户,但是这代步工具并不在预算之列,是方嘉熔自掏腰包添购。
“姐,别这么说呀,心雨是我们全家的心肝宝贝哩,我也是托她的福才能来台湾啊,疼她是应该的,是不?”方嘉熔笑了笑。
“总之谢谢你!”
方嘉熔贼兮分地从后照镜瞄了安凝雅一眼。
“姐,如果你要谢我,那就不要带小雨雨回纽约,再待在台湾一段时间,好不好?”
安凝雅沉默片刻,回道;“有些事你不明白的。”
语毕,她牵着心雨开了门下车。
“姐……”方嘉熔立即追下车。
“我们先回家好吗?”她挥了挥手打断方嘉熔。“我累了。”
方嘉熔明白,此刻姐姐是不可能再说什么了,于是她放弃了说服的念头,无言地帮忙将行李拿下车。
不远处,一辆银色的捷豹车停在暗处,车上的男人正专注地看着前方三人的一举一动。
车上的另一个女人却已经沉不住气。
“黎安,你不觉得这样跟踪她们很没有意义?”师岳伶忍不住说道:“她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想怎样呢?再跟她重修旧好吗?”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师黎安冷冷回她,跟光仍紧盯着前方。
师岱伶嘴一撇,一脸委屈状。
“我是为了你好啊!看你为了这种女人痛苦,我替你不值呀……”
师黎安闻言,转过身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眼光冰冷而轻视。
“如果不是因为妈临终的交代,你以为你还能够出国留学,接受我良好的照顾吗?”
师岳伶脸色立刻刷白,颤抖地说不出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当年把你送出国,我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你!”师黎安语调似冰箭,锐利地射向师岳伶。“当年你在我背后对我的妻子如坷耍阴弄险,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也枉费我把你当亲妹妹般疼爱,结果你怎样回报我呢?如果不是看在妈照顾我多年的分上,我这辈子是绝不会原谅你!这次你休假,我也想将事情说清楚,除了金钱上我供应你到二十五岁,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别想我会养你一辈子!”
语毕,他才不管她反应如坷,眼光继续调回前方高佻优雅的身影。从她走路的优雅步伐,她弯下腰模着小女孩头发的温柔笑容,一直到她走进家门隐没了身影为止,他的眸光始终温柔如风。
再见到她,是他这五年来一直没有断过的梦。
他承认,从她一出现后,他的心律就再也没有平静过。这点,他归咎于五年前她的悄然离去,什么也没有交代清楚;还有,他没有做好丈夫的责任,让她受了委屈,无论如坷他都要补偿她……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方心雨,又是谁的孩子呢?为什么她不姓安反而姓方呢?他记得安凝雅是跟母姓,她的爸爸是姓方……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他一定得搞清楚,否则他不会轻易放她走!
★★★安凝雅站定大搂前踟蹰不前。
拖了快一星期,她刻意赖着不打电话,很想逃得远远的,不要和他再有任何接触。
但是她的理智仍清醒,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解决清楚,她不可能安心地带心雨回纽约,他也不会让她离开。
他很聪明的没有打扰她,因为他早就笃定了她非跟他联络不可!
这该死的男人!安凝雅愤愤忖道。
五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己与他断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完全出乎她意外。
他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
这也是她选择到师黎安公司谈判的目的。
所有事情都在合面上进行,她不想私下再和他有任坷牵扯,尤其现在的他,深沉难懂,她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一踏进位于十二楼的黎明广告公司,安凝雅略显吃惊地看着这间占地百来坪的大公司。这家公司规模之大,超乎她的想像。
五年来,她一直到意避开他的生活圈及有交集的朋友,不听、不闻、不看他的任何消息,因此并不知道他的事业己经做得如此成功。
他的条件好得足以再娶任何名媛闺秀,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
安凝雅更加百思不解。
跟接待小姐说明来意后,她随即被引领进一间会客室。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她一路走来发现有不少人对她行注目礼。
也许因为她是方心雨的妈妈吧。安凝雅暗忖着。
环视着蓝白相间设计的会客室,雅致而清新,令人感觉非常舒服。
墙上挂着数幅巨大的广告海报,安凝雅趋前细看,才发现这几幅作品都是这些年来知名度相当高的广告作品,难道这些全是黎明广告的杰作吗?
“那是八十八年的金奖作品。”
师黎安沉静的声音让安凝雅迅速回头。
他浅蓝色衬杉搭配深海蓝黄点领带,一身的蓝色系与安凝雅的蓝灰套装十分搭称。
眼前的他,十足是个成功的商人。
“看来,这几年你混得挺不错的。”她注视着沉稳内敛依旧的他,淡淡调侃着。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生过一个孩子,但她的小月复依然平坦,胸部仍是坚挺如昔,躲藏在套装底下的,是他曾经熟悉且爱不释手的玲珑曲线。
她是否已沾染过别人的怀抱?
“托你的福。”他浅笑着。笑容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今天的成就,泰半因为他一直让自己处于忙碌状态,寄情于工作而无暇去多想其它事。
“我可没有这种福气。”她毫不领情地回道。挺了挺肩膀,安凝雅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是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你有什么条件就开出来,我要恢复自由。”
师黎安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极细微的痛,但瞬间覆上了一层冰霜。
“怎么?急着恢复自由,飞回纽约会情郎吗?”他冷冷说道。
她一愣,随即反驳!“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师黎安闻言大步走向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将她圈在他与会议桌之间,一字一句清晰说道:“你别忘了我仍是你合法的丈夫!”
“合法的丈夫?!”她从鼻端哼出不屑,眉间一拧,她愤愤离开他的包围。离开他好几步远后,冷冷道!“五年前我递出离婚协议书后,就不再当你是我丈夫!”
当他在机场告诉她,他银本没去办理婚姻撤销登记时,她犹如青天霹雳一般,除了震惊,还是震谅。
当年她寄出离婚协议书后就收拾行李直奔纽约,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没做任何动作!
她前几天去查证过了,她和他的确仍有夫妻关系。
这代表,他们之间仍有割不断的牵扯;更糟的是,台湾的法律赋予丈夫许多的权利,包括可以限制她出境。
“当对我可没想耍离婚。”他面无表情地靠着桌沿说道。
“你没想过?”她杏眼圆睁地怒视他。尔当时一言.-行不是暗示我不配做你老婆?
连你的传声筒都这样告诉我!”
“传声筒?”他挑起眉。
“你妈跟你妹呀!”她冷哼。
其实她非常不愿意再忆起从前那段短暂的婚姻,那会让她再度有了“恨”的情绪;她从没有这么恨逮一个人,那也让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平复这道伤口o她无法原谅她亻门曾对她做过的一切,尤其是师岳伶,所以她选择遗忘,不再让她们进入她的回忆。
他的眼光没有离开过她,因此她的情绪全收拢进他的跟底,他心底有一丝愧疚。
当年他的家人曾经很无情地对待她,他也是退伍之后才得知,即使他想弥补她也来不及了,因为她早已离去。
他曾经花了一年的时间寻找她,在台湾及纽约透时件多管道找她,但是她就像泡沫一般,完全无消无息。
所以他一直没有注销婚姻登记,就是留下最后一线希望,万一……万一她要再婚,至少必须我到他办理离婚。虽然这是他最不乐见的,但他想再见她,有些事他必须问清楚,否则他永远无法放下她。
“她们从来就不代表我的立场。”他一瞬也不瞬地紧盯她。“何况,我从未有进离婚的念头。”
“是吗?你不是一直认为我给你戴绿帽。”她冷冷一笑,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有吗?”他冷凝的眼如鹰般犀利地探问她。
这是他心中多年的结,这些年来一直紧紧锁着他的心,有时紧得甚至让他发疼,喘不过气来。
她i几诮地看向他。“你凭什么追问我?你和岱伶两人之间的暖昧又从坷解释?”
“她自始至终和我的关系就是兄妹,井没有其它了。在我们的婚姻里,我始终不曾背叛过你。那么,你有吗?”
她沉默不语,“看着我说话啊!”他冷声追问。
她缓缓看向他,眼光如冰。
“我不觉得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她语带嘲讽;“你己经在五年前就定了我的罪,也让你妈和你妹做了执法者,将我刺得遍体鳞伤,现在还来翻案,不觉得太迟了吗?”
他微眯起眼审视她一脸的狂怒状。
“我要知道真正的答案!”他沉静依旧。
原本意欲再羞辱他,突然心念一转,安凝雅换了另一种方式。
“给你答案,你就会放我自由吗?”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看情形。”
“看怎样的情形?”她进一步追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
“方心雨是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