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星国的驿站也在附近,我昨日曾在码头无意瞥到他们的船,好似正在准备发船的事情。」
白狼变成的男子因知道了他们的遭遇,原是好意告诉他们这话,结果却……他们决定先去看看仙星国的船,就算是只看一眼也好,因为仙星国毕竟与辟邪有着无法分割的关系啊!
谁也无法事先预知那一眼,竟为他们种下日后分离的命运。
他们什么也没做,不过远远望着那船,然后就有几人忽地找上他们。
那四个人四只眼如鹰隼般锐利的紧盯着辟邪。
「有魔气。」其中一人道。
「是那女孩。」另一人道。
另一人猝不及防的伸手探向辟邪,不是攻击他,而是探向他衣须,翻出了紫珠。
「真是紫晶圣珠!」四人异口同声惊呼:「我们总算找到您了,仙主!」四人双双恭敬弯身拜下。
「仙主?你们在说什么……」辟邪忽地了悟,「你们是仙星国的人?」
「是的。」
「为什么称呼我为仙主?」辟邪门。
「因为这紫晶圣珠。」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解释:「紫晶圣珠是我们仙星国历来仙主的信物,唯有仙主方能佩戴紫晶圣珠。」
「我不知道这紫晶圣珠为何会在我身上,但是我并不是你们的仙主。」辟邪解释。
「该是二十年前的那场海难时,仙主亲自为您佩戴上的。」其中一人眼神幽幽的沉入回忆,缓缓道:「二十年前的那日,是七星八月国百年一会的日子,仙主兴匆匆带着年幼的少仙主前往乌月国赴会,怎知在回来途中经过魔星国的海域时,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浪,汹涌的撕裂了所有经过的船只,我们当时以为仙主与少仙主都已遇难,但是没想到……您竟还在人世,而且还佩戴着这紫晶圣珠!」
「也许这紫晶圣珠是我捡到的。」辟邪虽然感觉得到那人说的话是真的,但二十年前的事离他已太远,他无法强挤出任何遗憾与伤痛,只有淡淡的感动痕迹扫过心头,为着那临危时传授紫珠,这是恒古不变伟大的父母恩,因为他希望他的爱儿能侥幸不死,只是这一刻的感动,他清楚的感受到父母遗留给他的爱。
紫晶圣珠霎时在他的颈上闪现着紫光。
是真的!在紫晶圣珠加在他颈上的那一刻,父亲对他的期许,便是做一个尽责的好仙主,他似乎感受到一声慈爱的声音流过心底:「爱儿,若你能逃过此劫,这紫晶圣珠便能福佑你躲过种种灾难,平安长大,切记你将是仙星国的仙主,为父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做一个好仙主。」
是父亲!他的父亲!
他真是仙星国的仙主!
「紫晶圣珠在发光,若是拾到的,您根本不可能佩戴得上它,因为紫晶圣珠有灵性,只有它的真主人才能佩戴在身上,并且发挥它的灵力。」
辟邪紧紧握住了驱魔的手,他们不需开口,他已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动作,他们将要求他回去,回仙星国,尽管心上深切的动容,但他目前还不能随他们回去,他和驱魔要回魔星国处理煞魔族的事啊!
「敦请仙主与我等一起回仙星国。」果然,他们同声道。他们四人正是仙星国四大灵仙,他们一向甚少涉足天心国,此次之所以前来,是因为测思到一股异常的灵力在北方,也就是天心国的方向,所以才前来一探究竟,出乎意料之外竟寻到仙主!果然没有白来。
「不,我尚有要事待办,目前还不能随你们回去,等我办完事我再回仙星国。」辟邪坚决道。
驱魔一直没插口的机会,虽然万分的想去仙星国玩玩,但是辟邪说的没错,等解决了煞魔族人的事,再随辟邪到仙星国也是一样的。
「我们真的不能再耽搁了,等办完要事以后再到你们仙星国玩吧。」驱魔拉着辟邪欲走,却被强势的拦阻去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再不走就赶不上魔星国的船了。」她和辟邪探得魔星国的发船时间,打算等他们开船时再偷偷潜入,免得与船上煞魔族人发生不必要的纷争。
「仙主要到魔星国!」四人惊道。
「辟邪本就是在魔星国长大的,当然是要回去。」对那四个人的大惊小怪,驱魔很不以为意。
「仙主在魔星国长大?怪不得身上有一股魔气。」其中一人怪声道。
「仙主,您万不能再回到魔星国,那里的魔气会污染您的圣体,请立即随我们回去。」另一人煞有其事严肃的道。
「你说这什么话?我们的魔气会污染辟邪!」驱魔圆瞪眼睛,不悦的怒视说话的人。
「魔星国全是卑劣残杀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狂暴之徒,仙主与你们在一起,怎不会污染他纯洁的圣体呢?」其中一人扬手指着驱魔,「-快离开仙主,不许-污浊的身体弄污了仙主。」
驱魔气煞了小脸,扬手使出一记光球,想给他点教训。
却只听到那人冷声微笑道:「果然性残嗜杀。」瞬间他全身笼罩着无形光墙,将驱魔施出的光球挡回。反弹的光球直扑驱魔门面,眼看难逃被自己的光球反噬,辟邪急急拉过驱魔,身上泛出无形的光墙挡住了那记光球,其实那记光球并不强,驱魔原意只是想给他一些教训而已,所以下手并不重。
为免使争端扩大,另三人急忙隔开他们两人。他们看出仙主十分在意这女孩,因此善意的道:「纯是误会,火耀灵仙向来心直口快,并非有心要攻击贵国,请见谅。」三人忙打圆场,其中一人忙将火耀灵仙带开。
另两人则面色凝重的道:「仙主,现在我们仙星国有难,难道你要袖手不管吗?」
「仙星国有难!发生了什么事?」辟邪惊问。
「一言难尽,此时也说不清楚,只有回到仙星国,您看了便会知道。」
「这……」他面有难色的望着驱魔,仙星国到底是他的母国,他怎么能撒手不管,但是……
「辟邪,那我们就先到仙星国看看吧。」驱魔难得善解人意的道。其实主要是为了好奇。
「但是……」
「也不差这几日,看看到底什么事再说吧。」
「-也要去?」他们略带惊诧的道。
「是的,驱魔当然要与我同去。」辟邪话中透着坚持。
「这……好吧!」听得出辟邪的坚持,他们为难的答应。
有难!他们口中所说的难,只是仙星国缺少了一位仙主,仙主的位置空悬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仙星国的大小事情均由八大护仙共同议决,人多自然口杂,许多事情便相持不下,幸好仙星国人生性良善平和,凡遇事皆以理力争,不会轻动干戈,因此倒也相安无事多年,只是前些时日他们四位灵仙为了一件事情,与八大护仙意见相左而僵持不下。
恶犬咬人该不该罚?
四位灵仙主张该罚,咬伤人自然罪行重大!应罚-四日不能吃饭。
八位护仙认为不该罚,畜生本无知,人若不主动招惹-们,-们岂会主动攻击人,因此不当罚。
为了此事,两方均持自己之理力办了月余,最后因相持不下,一直延-未果。
现在迎回了仙主,凡事自有仙主裁夺,相信会有一个最令人心服的答案。
「这就是你们说的『难』?」若非亲见此地民情,辟邪会以为他们是故意诓他,骗他回仙星国。这里的人异常的温善有礼,甚少为一些大小事情争执,凡事以理行之,只要谁有理,谁便能理直气壮的行事说话;一日自无理,便虚心低声赔礼道歉,凡事以礼为圭臬,奉礼为一切的准则。
「是的,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仙主切不可看此事甚小,这关系着全国人的安危,若处理不慎,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有这么严重吗?」太夸大了吧,引起轩然大波?辟邪习惯的侧首望,但却没见到他熟悉的身影,「驱魔呢?」他已两日没见到她了,昨日初来,他们要他沐浴盥洗及焚香祀涛、拜谒先祖,今日一早,他们便拉着他说要讨论国事。他好想驱魔!
「我们已将她安置在女眷区。」
「我要见她,你们立刻带她过来。」
「不可以,仙主,宫中的议事堂是神圣的地方,男女有别,女子是不能进入的。」
四位灵仙之一的火耀灵仙直言道。
「那我去见她。」
「也不可以,男女有别,女眷区男子是不能进入的。」
「那我要如何才能见到她?」此处的规矩也未免大繁琐了,走有走姿、站有站规、坐要有坐相,甚至还有大篇的礼仪要守,这里的人真有快乐吗?还是那只是表面的假象?
「要经由女官通传。」
「那就传呀。」
「但是我们现正在议事,仙主是不该分神召见别的不相干之人。」火耀灵仙带有纠正口吻的道。
辟邪神色一凛。
「你的意思,是要等我们议完事我才能见她?」
「是的。」
「好,那方才那事我认为该罚。」
四位灵仙神色顿喜,八位护仙则一脸黯沉。
但辟邪倏地接口这:「该罚的是饲养那恶大的主人,他放纵恶犬咬人,没有尽到教导之责,就罚他扫街三日,你们可有异议?」
八位护仙蓦地转为一喜,连声道:「仙主裁夺得是,我等没有异议。」
四位灵仙却是一呆,哑口无言。
「好了,既然此件『大事』已解决,现在可以传女官了吧。」
「是。」
仙主果然英明,此事处理的果决明快又令人心服,嗯,这真是仙星国之福。八位护仙想法一致。
最后辟邪在「好言堂」见到驱魔。
「辟邪!」驱魔如乳燕投巢般投入他的怀里。两日不见,她好想他!这两日任凭她如何抗议,她们就是不让她见辟邪,那群女人真是可恶,还拉着她对她说了两日的礼教,什么不可以这样又不可以那样,说话也不可以粗着声音,要细声细气温柔有礼,待人要和善,不可以动不动便睁着牛眼瞪人,就算生气也要而带微笑。
天!她都快被她们弄昏头了,真是可怕!她情愿面对的是煞魔族人,也不愿再面对她们。在那群温柔有礼、举止高雅的女人堆里,她会被她们闷死的,偏偏她们均以笑脸示人,她总不能拳头相向宣泄她的闷气。
「驱魔!」辟邪张开双臂将她拥个满怀,「我好想-!」他们不曾分开这么久。
「我也是。」她的唇探向他的,紧贴住他猛啃着,似乎这样才能一解对他的思念。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应是好了。」他将他们说的「大难」源源本本说给她听。
驱魔听完不知该捧月复大笑还是该骂他们。
「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里。」驱魔直率的道。
虽是母国,但辟邪到底不是在此成长,也全然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该是不同的环境造就出的人毕竟不同,就如他和驱魔与青阳他们也仍是有着一层隔阂,因为他和驱魔是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长大,到底不容易融入人群里。
「好,我们回魔星国,等煞魔族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再回到山中。」
这次驱魔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也真心想回到山中,很想再回到与辟邪在山中的那段无忧日子,外面的人世真的是太复杂难懂了。
「待会我便告诉八位护仙与四位灵仙,我们明日就走。」
在千夫所指、千人所责的情境下,任是再凶悍的人也会哑口无言悍不起来。
「-说,我们仙星国哪里对不起-,-竟然鼓动我们仙主离开!」
「-为什么那么狠的心,要拐走我们仙主,我们与-何冤何仇啊?」
「仙主离开了二十年,我们好不容易才盼回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有良心没有,他是我们的仙主,不是你们魔星国的人,-怎么可以要他离开这里?-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驱魔被一群女人围住,轮番的交相指责,她们脸上的微笑没有了,代之的是大义凛然的责难,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不知到底有多少人,群情激愤,声声严厉的责备,如浪潮般直扑向她,她被湮没在愤懑的涎沫中,被震慑住不知读说什么,事实上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一向和善的人突地严厉的板起面孔,显示这件事对她们的严重性。
她好像做了天大不可饶恕的错事,她们每人的眼神都凌厉得彷佛利刃般直砍向她。
她们理直气壮的威势、大义凛然的神态,逼得她不住后退,没有拳脚相向,但冷冽的话谙却比利刃更具杀伤力,逼得她心神俱乱。
「仙主是我们的,他跟你们魔星国已再无牵扯,-这个恬不知耻的魔女,滚出我们的仙星国,我们不欢迎-,走!走!」
「我们仙主自会有美丽端庄的仙后,-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别奢想再纠缠我们仙主。」
「我们新仙后的高贵岂是-这种的女人比得上的,仙主他不会再看-一眼的,他会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匹配得上他的尊贵圣洁。」
「住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要去找辟邪,我要见他。」驱魔震天一吼,所有的人似乎都吓到了,霎时住了口。
驱魔拔足狂奔的冲出女眷区,再待下去她一定会被她们逼疯。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张张狰狞严厉的两孔不住在她眼前晃动,好似要将她活活吞噬。
他们约好要离开这里,为什么辟邪昨日失约?这个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奔过一石林,依着昨日的记忆,驱魔往宫殿的方向奔去。
没有人阻拦她,她直奔进官殿里。
「辟邪!」一人殿中,她便看到了他,但是她却震住了。
花香满殿,笙歌妙舞,欢愉祝福之语此起彼落,只见一男一女在众人簇拥下笑意盈盈、洋溢着欢颜,踩着满地的花儿缓步经过她身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竟然对她视若无睹。
想高声的唤他,声音却哽咽在喉中无法出口。想抓住他,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由她面前走过,消失于尽头。
「仙主与新仙后真是一对完美的仙侣啊!」
「可不是,新仙后高丽明雅的气质,与仙主的俊色神姿真是相互辉映。」
「我们仙星国在仙主与仙后的统理下,一定更臻至善至美。」
如潮水般惊叹祝福的话语,在她失去意识时戛然而止……驱魔遗漏的是,在她失去意识后,辉煌的宫阙与所有的人瞬间消失于无形,只留重重林立的怪石与一句话伴着她无意识的身躯。
「一入幻仙石林,心中所忧所思便化成幻影。」
当意识恢复过来,她发现自己已身在一艘小舟中,孤零零的飘泊于海上。
远方的黑影传来熟悉的人语:「-已在魔星国海域,-是魔星国人,自可顺着海潮重返魔星国。」
声消影无,小舟果然随着海潮飘流进了魔星国的领域。
回忆的苦,化做满腔的泪倾泻而出。
莉晴与浣琦惊呆了,驱魔向来不知泪为何物的,此刻竟……是什么样刻骨的痛?竟让像驱魔这般的人落泪!
以前只觉驱魔粗鲁不羁,谁知她竟也会有泪!莉晴的心被驱魔的泪霎时溶化了,她受了多少苦呀?
「驱魔,把-的痛、-的委屈说出来吧,让我们替-分担一些。」莉晴真诚的道。
「谁能替我分担?还我一个辟邪吗?」驱魔喃喃望天道:「辟邪是我的,是我的!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辟邪?」流再多的泪也没有用,换不回辟邪。兀自擦净了泪,她抬起被泪水濡染晶莹的眼。
「我们要尽快消灭森罗。」驱魔突兀的说了这句话。
她怎能再自怨自艾、自怜自苦,这不该是她驱魔的作为,等消灭了森罗,她要再去仙星国,她要辟邪对她说清楚,他胆敢要别人当他的仙后!她不饶他,她非把他打扁不可。
泪宣泄心中积郁的悲苦、伤痛,驱魔扬起小脸,一扫多日的黯然悲愁,没有人可以欺负了她便算了。
她是驱魔,她是巫魔族的大魔师,怎可轻易的再落泪呢?是的,被抢走的,再抢回来就是了。
辟邪,我非抢回你不可,她暗暗在心底宣誓。
讶异于她的转变,莉晴担忧的望住她。
「驱魔,-没事吧?」她会不含悲伤过头,神智不清了。
「我没事,我好得很,走吧,我们立刻去消灭森罗。」这是她被赋予的天命,她必须先完成,然后再去找辟邪。
「-……真没事了?」莉晴不敢置信,她前后没多久竟能瞬间判若两人,果然不哭则已,一哭惊人。
「当然没事了,我会有什么事?」她确定的道,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那我可以问-辟邪的事了吗?」莉晴试探的道。
「他被仙星国的人抢走了,不过……」她决然坚定的道:「我会再把他抢回来的,谁也抢不走我的辟邪,他是我的。」
「-少对我颐指气使,-又好到哪去?居然背离自己的族人!出卖自己的族人!巫魔族当年若非拜-所赐,又岂会落到几乎灭族的下场,会出卖自己如此亲近的族人的人,会高明到哪去?」讥讽的话声冷然的回荡在暗室里。
「住口!邪云!」这是她最为忌讳的事,他竟敢公然揭开。「你现在是我的属下,你再敢出言不逊,我不会饶你的。」
「这不会太久的,红魔,-到底是非我族人,-以为魔主对-没有戒心吗?会全然信任-吗?」
「不会的,魔主会怀疑我有二心?我对魔主是全心全意的忠诚,他知这我比谁都忠心。」她的身、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属于他,她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他不会不知道她是怎么对他的。
「不论-再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是巫魔族的护魔师,-体内的血是巫魔族人的血,就算魔主再信任-,也不会忘了这点。」这是她的要害,只要抓住这点猛攻,他就稳站上风。哼,若非因她在魔主面前进谗言,他又岂会被魔主责难,降成她的手下,这个仇他怎能不报?
已够冷的娇容,白煞得更无血色,难道真是因为这点,所以魔王才对她疏淡、冷漠;所以他才对她视若无睹,忘了以前所有的恩情与蜜意?
啊!不会的,魔王不会这么对她的,她为他付出了一切,她助他得到了魔宝,助他练成了无上魔法,为他计害族人,若非她,他又焉能一夕之间亡了巫魔族?
但一个事实击痛她的心,他曾说过,一日正得到魔星国,便要立她为后,要与她分享他的一切,但……没有!二十年了!他没有实践他的诺言,反而不再亲近她,甚至也不再主动找她,她要见到他更是不容易,只除了他有事要她去做,他才会召见她。
真因为她是巫魔族人吗?
「启禀红魔统领,我们打探到一个消息。」销魔匆匆来报。
「什么消息?」红魔迅即敛起面容,正色问。
「驱魔并没有死,她又回来了。」
「什么?她没死?」
「是的,不过我们并没有发现到辟邪的踪影。」至少这是好事,他们一起跌落魔河,他没和驱魔一起回来,表示他已凶多吉少。
「这也不表示他已经死了。」其它人已不好对付,现在又加入驱魔,更棘手了,她曾与她动过手,她天赋具禀更胜过已死的大魔师,连她都几乎不是她的对手,「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又回到魔河附近。」
「邪云,你领一批人与我由前后截杀他们。」红魔果断的下令。
邪云却无动无衷,她凭什么命令他?
「你别忘了魔主的命令,你要听命于我。」红魔冷声说道。
「哼!」邪云不情愿的忿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