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杨芷君便驱车来到前锋集团所在的大楼。
她缓缓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犹豫了半天才走下车。从父母口中得知前锋集团买下杨氏企业,令她的心情翻腾难定。经过一个无法成眠的夜晚,她决定当面向唐家傲问清楚他的用意。
是由于不为人知的商业性考量?还是任何她不明白的理由?或者真是因为她的缘故?
虽然她打从心底渴望唐家傲这么做都是因为她,再三提醒自己认清事实,一个在意她的丈夫绝不会连续多日不回家,冷落新婚不久的妻子。
然而不确定的思绪令她寝食难安,她需要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早在预期之中、哪怕这个答案令她失望。”除却为求一个答案之外,她还想亲自向他道谢,因为不管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什么,至少他总算替愁困多年的父亲解了围,她是真心感谢他。
道谢同时成为最佳掩护,即使他看穿她问清理由的真正用意,有了道谢作为藉口,她就不会进退失据,依然能够从容而退。
带着撩乱的心杨芷君缓缓走向电梯口,准备搭乘电梯前往唐家傲的办公室,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逐渐驶近的厢型车。
这里是公用停车场,时有往来车辆,加上她心事重重,根本不会去留意到身边的异状。
厢型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双戴着黑手套的大手突如其来自她身后来,骤然将杨芷君拖上车。
过度惊骇让她忘记呼救,隔了数秒才开始挣扎。
砰──
车门瞬间被关上,她的跟前变得一片黑暗。惊呼声尚未出口,她的口鼻已被人用力捂住。
一股浓烈的麻醉药味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透过她的呼息逐渐浸润她的四肢百骸。
她甚至来不及出声便丧失了意识。
四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且从四周堆满杂物看来,这里应该是个储藏室。
杨芷君屈身蹲在地上呆呆看着前方,如果手表没坏,她已经被囚禁十个钟头以上。
从昏迷中醒来她就发现自己的手脚束缚倒在这间屋子里,无论怎么叫喊全然没有人理会。随后忆起自己被人拖上车的情形,她立刻联想到绑架两个字。
怎么会这样!
她和人无怨无仇,谁要绑架她?莫非是唐家傲和人结仇,仇人找上门?或者……是有人想利用她勒索赎金?
非常有可能!
在外人眼中她是尊贵的唐太太,在肉票排行榜上绝对名列前茅。
恐惧不断在她心头滋生蔓延。
如果这是真的,唐家傲愿意救她吗?如果他愿意,绑匪会放过她吗?想起最近许多绑架撕票的案子,歹徒的手法皆凶残旦杀人不眨眼,杨芷君已吓得瑟缩发抖。
在恐惧的折磨下她甚至不觉得饥渴。
砰!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陌生男子拿着一块面包和一罐水走进来。
“吃东西了。”他粗鲁地把食物丢在她面前。
这就是绑架她的歹徒吗?
杨芷君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半点遮蔽物。
天哪!
她的头脑一阵晕眩,歹徒居然不怕被她看见真面目,是不是打算在目的达到后就杀人减口?
“你是谁,到底想做什么?”抿着乾涩的唇,她怯怯地问道。
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她现在只想知道绑匪的目的。
“废话少说,吃你的东西。”男人凶恶地瞪她一眼。
她害怕地缩着身体,哪里还敢碰跟前的食物。
“不想吃?饿死活该!”如同在戏弄她,男人故意把食物踢得远远的,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跟着得意地看着她脸上的恐惧神情。
“小郑,你有没有搞错,这种粗糙的东西唐少女乃女乃怎么吃得下,你该弄些鲍鱼、鱼翅过来才对。”
一道诡异的笑声蓦然响起,此时门口又出现另外一个人。
杨芷君抬起头。
“你!”当她瞥见来人的长相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用力眨了眨眼定住目光后,才确定自己并未眼花。
这个绑匪竟然是她前任未婚夫,展家杰。
“亲爱的芷君,咱们好久不见了。”他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蹲下,“想不到是我请你来的吧?”
她愣愣地瞪着他。
“不认得这里吗?”他指了指房子的四周,“这是我家在山上的别墅,你来过几次的。”
他故作了解地点点头,“当然啦,这间是储藏室,你不熟也是应该的。”
“为、为什么?”半晌后,杨芷君才勉强发出声音。
“因为我很想念你啊。”他嘻皮笑脸地说。
“我记得你并不想见到我。”结婚前她被父亲带着她前去展家道歉,展家杰和他母亲根本不愿意见她,只是在背后辱骂她,让她名誉扫地。
她的话似乎唤醒他心中的耻辱。
“我的确不想看到你这个贱人。”他顿时敛起笑颜,“只可惜我最近手头紧,想跟你的好丈夫、我的好兄弟借点钱来用用,所以不得不见你。”
至此,杨芷君总算明白展家杰绑架她真正的原因,他想跟唐家傲要赎金。
“你要多少?”
“不多,我只要一亿。”
“一亿!”杨芷君愣住,跟着苦笑道:“他不会给你的。”
“可别告诉我他没钱。”扯着嘴角,他又笑了。
“你死心吧,他不会接受你的威胁。”她无力道。
她清楚自己在唐家傲心目中的地位,如果说只是区区几百万他或许还会考虑,要他拿出上亿的钱来赎她根本就不可能。
“他会的。”展家杰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唐家傲连自己的老婆都顾不了,岂不是笑歪人家的嘴,而且他以后大概也不必混了。所以为了面子,说什么他都得把你弄回去。”
“你这么做不怕他杀你?”
依着唐家傲有仇必报的性子,展家杰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根本不知道是我做的,我怕什么?”展家杰得意地一笑,“你以为我会当面跟他起冲突?我才没那么傻。”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疑惑不定。
“透过电话,我会要他把赎金放到某个地方,事后再悄悄取走,你说他怎么会知道是谁干的。”
“可是我、我知道。”杨芷君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难道展家杰真的打算杀她灭口?
彷佛看出她的心事,他笑了笑,“你放心,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不会杀你。”
杨芷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不用怕,我已经想好办法堵住你的嘴。”他的大手不断在她脸上来回徘徊,“当初我真不该把你丢在一旁,反倒让唐家傲这个杂种捡了现成的便宜。”
杨芷君惊惶不已,“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滑进她的衣服四下游走,“就是这个意思。”
“老大,你想现在就想玩是不是?那我去准备一下。”被称作小郑的男子看到这情况,脸上立刻堆满猥亵的笑容走出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杨芷君惊叫挣扎,无法摆月兑他的纠缠。
“没什么,我打算和你温存温存,顺便录下来作个纪念。”眼歪嘴斜,展家杰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坏人奸笑。“当然,如果你敢向任何人提起我是绑匪的事,我就把这卷录影带交给姓唐的,当他知道我玩过你,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你不能这么做!”明白他恶毒的伎俩,她又气又怕。
“我当然可以。”他抽出手陡然掐住她的颈子,“他胆敢抢走我的女人,我就玩玩他的老婆,你说是不是很公平?”
“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该这么对我。”她尖叫着,遭绑住的双手不地打着他的手臂。
“我就是疯了也是你们逼的。”他咬牙切齿,抓住她的颈子用力摇晃,“要不是你们两个,我怎么会到处抬不起头,你背叛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的下场?这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
杨芷君呼吸困难、整张脸涨得通红,试挣开颈子上的那只魔手。
不料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指掌越收越紧。
展家杰似乎很享受她的挣扎,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他恨透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他如何会沦落到今天走头无路的境地。
自从展企业明被夺,杨芷君离去后,他为了快速致富,期指炒作得更凶,却因错看行情,使得自身的积蓄迅速亏损蚀空。
由于展怕瑞断绝他的经济来源,他只得向地下钱庄借调,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偏偏天不从人愿,他再次赔光手中的现金,这次不管母亲怎么哭闹,父亲说什么都不愿意出手相助,他这才铤而走险,想利用绑架勒赎的方式拿钱还债。
“老大,你现在掐死她待会儿就没戏唱。”小郑拿着摄影机跑进来,笑嘻嘻地劝道。
展家杰冷笑一声,才用力摔开杨芷君的脖子。
她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身体却因恐惧而不断颤抖。
“老大,你想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小郑垂涎着口水笑问道。
“到隔壁房间去,那里有床舒服多了。”展家杰扯起杨芷君的身体,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夹在腋下往外拖去。
小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谄笑道:“老大,待会儿你玩过这个妞,我能不能……嘿嘿──能不能……”看见杨芷君的美貌他早已心痒难耐,因为以他的条件这辈子大概都无法染指长得这么标致的女人。
“你也想玩是不是?”展家杰大笑道:“那有什么问题,想玩几次都行,就怕你没这个能耐。”
“开玩笑,每天早上起床我都是一柱擎天,人称一夜七次……”
郎字还来不及出口,小郑的嘴里像被塞进一颗大馒头,亵笑声突然中断。
拖着几乎被吓昏的杨芷君,展家杰取笑道:“再说啊,干嘛不说下去,我在听你说……”
笑声再次中断。
当展家杰来到大厅,也像小郑那样说不出话。
因为跟前的阵仗实在太吓人了。
大厅里莫名其妙多出四个人不说,带头的居然就是唐家傲。在他身后跟着三名壮汉,不但个个长得像凶神恶煞,最可怕的是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黑漆漆的冲锋轮。
看到这种情况谁还说得出话。
“既然这么想玩她,为什么还不动手?”唐家傲冷地瞪着展家杰。
从惊慌中恢复神智,展家杰立刻拔出枪对准杨芷君的头,“你、你怎么知道……”
自己不过才打一通电话要他准备赎金,他怎么就找到这里来?自己甚至连付赎金的方式和地点都还没说哪。
杨芷君呆呆瞪着自己的丈夫,惊愕的程度完全不下于展家杰。
“如果我连你这种三脚猫的伎俩都看不穿,那真的不必混了。”唐家傲的眼中满是不屑。
当他接到勒赎电话后,和-翼盟有关的黑白两道几乎全体动员,经过翻天覆地的搜查后,他竟在公司大楼的停车场找到杨芷君的车子。抑下满心的震怒,他立刻调出监视录影带,在一番比对过滤后,锁定几部可疑的车辆,追查之下赫然发现其中一辆厢型车的车主就是展家杰。
在最短的时间内,展家杰的资料全数摊在他面前。
随着展家杰最近被地下钱庄追价的事情曝光,唐家傲便再无怀疑,立刻就展家杰的地缘关系展开搜寻,不多久就在展家别墅外发现黑色厢型车的踪迹。
一查出绑匪的落脚地点,唐家傲自然不再等待,立刻带人驱车前来,准备给这个该死的兄长致命一击。
小郑见苗头不对,立刻咚的一声跪下,“唐先生、唐老大、唐老板,我是不得已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展家杰逼我做的,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回去一定天天烧香拜佛,祝你长命百岁、鸿福齐天。”
平时他跟着展家杰白吃白喝,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当展家杰要求他帮忙时他自然随口答应,只是想不到竟会替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为免自己被打成蜂窝,他索性摆出哀兵姿态,但求唐家傲对他从轻发落。
“刚才你说什么,一夜七次?”唐家傲冷笑。
“我、我随便说说而已。”小郑哭丧着脸道。
“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随便说说。”唐家傲挥了挥手,“阿全,把这小子带去湘姊那里,教人试试他是否有一夜七次的能耐。记住,少一次就剁下他一根手指,连试七天后再向我报告。”
唐家傲身后的一名大汉立刻走出来,揪住小郑的衣领向外走去。
完了,完了!
小郑面色如土、汗如雨下。什么一夜七次,他一夜能一次就不错了,连试七天,这下子连脚指头算上都不够砍啊!
“唐老大,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他沿路哀号,活像一只待宰的猪。
唐家傲不为所动,觉得他绑架杨芷君居然还想染指她!
他绝对要让这个混蛋生不如死。
“钱呢?”听见小郑的哀号声,展家杰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但仗着自己握有杨芷君这张王牌,他仍不知死活地问道。
“死到临头还敢跟我要钱。”唐家傲冷笑道。
“你不怕我杀掉她?”展家杰用枪管紧紧抵着杨芷君。
“阿清、阿正,你们两个四处搜一搜,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同党。”对于他的威胁,唐家傲不为所动,依旧指挥若定。
待两个属下相继离开后,他举起发出耀眼银光的手枪对准展家杰,嘴角撇过一抹不屑的讪笑,“蠢材,你确定会用手里的枪?”
被他这么一说,展家杰不自觉地心虚。虽然他在靶场练习过,却从来没有对人开枪的经验。“你别以为我不敢,我真的会……”
“那就动手啊!”唐家傲反而开口催促他。
“要她活命就放下枪,要不然我就、我就……”他这下不只手打颤,连声音都发抖。此时此刻展家杰但求保命,其他的目的早已抛到脑后。
“你以为我会在乎她的死活?”唐家傲冷笑,枪口依然直指着他。
杨芷君脸色惨白地目睹跟前的一切。
她的丈夫……不在乎她的死活?
这是为了救她所说出的场面话,还是出自真心?
除了冷然,唐家傲阴鸷的眸中不含任何情绪,教她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真假。
“你若不在乎她又为什么要来?”展家杰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般无情的话,嘴里仍是不甘示弱地回应。
“我当然是来惩戒和我作对的人。”唐家傲厉声道:“你不但动我的人,还敢出言勒索,若不杀一儆百,教我日后的威信何存?”
“让开,否则我就跟她同归于尽。”言语间只剩下毫无自信的焦躁,展家杰拉着杨芷君往大门移动,一心只想夺门而出。
“你胆敢挑-我,就不该有全身而退的打算。”唐家傲一步一步逼近他,枪口始终对着他。
“别过来,我真的会开枪。”
“有种你就开枪啊。”唐家傲冷笑道:“要不要比比看谁的速度快?是你的子弹先穿过她的脑袋,还是我的子弹先打中你的猪头?”
“滚开!”展家杰已六神无主、冷汗直流。
看他的手微微颤抖,随时可能误触扳机的模样,唐家傲嘴角一抿,“不敢开枪?那我来帮你。”
言语间他已将枪口移转方向,朝杨芷君的腿上射了一弹。
“啊──”一阵热麻的刺痛感从腿上传来,使她痛叫出声,身体不由得向下沉坐。要不是展家杰一手扶持着她,她早已跌坐在地。
“你!”面对突发的转变,展家杰呆愣了下,说什么都不相信唐家傲居然对自己的妻子开枪。
就在杨芷君的身体往下滑,头部暂离枪口胁迫的刹那,展家傲再次扣下扳机,只是这次对准的是展家杰持枪的右手。
“啊!呜──”随着手腕中弹、枪枝落地,展家杰早已痛得死去活来,哪里还顾得了手边的杨芷君。当年腕骨断裂的旧伤处被子弹穿越打伤,不禁痛得他在地上打滚哀叫。
走过去,将他丢在地上的枪枝远远地踢开,唐家傲急忙为瘫倒在地的妻子解开身上的束缚。
杨芷君直勾勾地盯着跟前的男人,眼眸中有着恐惧和不信任。
他怎么能够这么无所谓地对她开枪?
过度震惊让她忽略了他眼中闪现的关心之色。
“会不会很痛?站得起来吗?”唐家傲蹲,紧张地检视她被子弹擦过隐隐渗血的部位。即使看着遍地尸首也不在意的他,独独对她腿上的血痕感到心急和刺眼。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她腿上依然传来阵阵刺热和刺痛感,但这份的痛楚又怎么比得上心头的悲苦。
她蜷缩在地,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够无地对她开枪、竟然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竟然如此无情无义!
他的怜惜温柔曾经给她希望,让她以为时间会为她换取一切、以为两人之间迟早会培养出一些感情、以为他心里多少会有她的影子,可惜她的希望终究是破灭了。
因为那一枪已完全击碎她的幻想。
他皱眉凝视她,“怎么样,你还能走路吗?”
说着说着,他伸手扶起她。
“别碰我!”彷佛被炙热的铁块烫着,她不顾一切推开他,冷不又摔回地上。
“啊!”她痛得闷哼,冷汗直流。
“你!”他微微一愣,俊脸上随即出现怒容,“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她疼得说不出话,气恼、伤心得不希望他再碰自己。
见杨芷君不理不睬满脸抗拒,唐家傲不觉心中有气,决定不再理会她的反应,索性将她打横抱起。
“老大,这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置?”阿清和阿正在四下搜寻确定没有同党后又回到大厅。
“不要,不要杀我,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该死,你、你千万别杀我。”想起唐家傲方才杀一儆百的厉言,展家杰再也顾不得面子泪流满面地求饶。
“杀你?”唐家傲冷笑,“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个人渣浪费子弹?”
纵使两人之间并无兄弟之情,然而念在展怕瑞抚养多年的份上,他决定忍下这口气,况且有杨芷君在场,他也不想让场面充斥着太多的血腥味。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把他扔到炳仔的门口,教人好好伺候他。”他一面下令一面抱着妻子向外走去,不再多看展家杰一眼。
听见他的命令,展家杰不由得暗自叫苦。炳仔就是他欠下高利贷的地下金主,手段以冷酷残暴而闻名。
最近要不是逼得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在太岁头上动土,利用绑架杨芷君来还债。
表面上唐家傲像是手下留情,其实是借别人之手来整治他,所以这番伺候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不言不语倚在唐家傲怀里,杨芷君对跟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因为心碎的痛苦已淹没她所有的思绪。
只有唐家傲冷然对她开枪的那一幕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