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程瑶瑶的“明示”,她和齐尚钧之间的关系因而倒退了好几步。
为了减少彼此接触的机会,齐尚钧总是早出晚归,现在他们不但难得见上一面,即使见了面也只能寒暄问好,再也不像过去那般亲热。
面对这样的改变,程瑶瑶无疑是难过的,不过对于他的刻意回避,她着实是心存感激的。
失恋虽然带给她痛苦,却也让她更专心于准备毕业考,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能赶快通过毕业考、出社会工作,过着独立自主的生活。
一如过去几天,今晚她又挑灯夜战到半夜两点。
看了看手表,程瑶瑶打了个呵欠,正当她合上书本准备就寝时,楼下却隐约传来喧哗声。
奇怪,这个时候老余和其他佣人都已经回房休息,还有谁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随手拿起一件衬衫披在单薄的睡衣外,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想一探究竟。
她微微探出头,就看见老余和一名陌生的男子合力扶着齐尚钧朝楼上走来。
怎么了?他是人不舒服,还是受了伤,为什么会没办法自己走路呢?
想到齐尚钧的“职业”,程瑶瑶不由得开始胡乱臆测。
“张总,谢谢你送齐先生回来,真是麻烦你了。”虽然已经气喘如牛,老余还是开口向对方道谢。
“你知道我和阿钧是多年的老朋友,干什么说这种话?朋友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
原来他只是喝醉了!
闻言,程瑶瑶这才放下心,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直到他们将齐尚钧送回房间,老余下楼送客后再次上楼,她才若无其事地从房中走出来。
“程小姐,你还没睡吗?”见她突然从门口冒出来,老余先是一阵惊讶,接着便不好意思地道:“是不是我把你给吵醒了?”
“没有,最近快考试了,所以我看书看得比较晚。”她明知故问:“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怎么那么吵?”
“没什么,齐先生喝多了,所以请朋友送他回来。”
听见她的解释,老余这才放心地快步走到齐尚钧的房门前,“小姐,我要进去照顾齐先生,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不,我来照顾他,你先回去休息。”她体贴地道:“你明天还要早起,不像我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还是让我来好了!”
“这是我的工作,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一点都不麻烦,齐哥那么照顾我,我为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虽然齐尚钧拒绝了她,可是她依然想接近他,现在他喝醉了,就无法拒绝她的接近了。
“可是……”老余的脸上明白地布满了不放心。
“你是不是怕我照顾不来?”她笑道:“我爸爸常常喝醉酒,全都是我在照顾他,这个你就不必担心,我可以的。”以前她父亲赌输钱,经常喝得烂醉才回家,照顾酒醉的人她很有经验。
“可、可是……”重点是他真的很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他的工作哪!
“可是什么?"她笑着推他到楼梯口,“你早点去睡,明天煮一锅我最喜欢的红豆沙请我不就得了?”
“这样……”老余无奈地抓抓头,“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放心,万一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立刻告诉你。”她打断他的话,“你老人家就安心睡,我保证明天会让你见到一个完好如初的齐哥。”
“那就拜托你了。”其实老余是很高兴的,因为一向习惯早睡早起的他,现在眼皮已经快撑不住了。
用一锅红豆沙就可以换到一夜好眠……
真的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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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卧在床上的齐尚钧看起来比平时更高大壮硕。
瞪着被他压扁的半边床垫,程瑶瑶呆愣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准备好的热水盆放在地板上,然后用热毛巾仔细地擦拭他泛红的脸。
他虽然醉了,情况却比想像中来得好,至少他没有吐得到处都是。
“唔……唔……”随着她手上的动作,齐尚钧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小雀儿,是你吗?"
小雀儿?
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宇,程瑶瑶不禁愣了愣。
“小雀儿,我们再喝一杯!”他喃喃道:“以后你就跟着齐哥好了,我不能要她却可以要你……”
再次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程瑶瑶心中升起一股妒意。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叫小雀儿的人,可是大概可以猜出小雀儿是刚刚和他一起喝酒的女人。
可恶,他要小雀儿却不要她!
她程瑶瑶有什么不好,说外表有外表,说内在有内在,可是他偏偏看不上她,反而对那个不知是麻雀还是金丝雀的女人有兴趣?
她气得咬牙切齿,但手上的擦拭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你们长得真像,你就跟她一样可爱……”他醉眼迷蒙地瞅着她。
她?她是谁?
第二次听见齐尚钧提起“她”,程瑶瑶不由得暗自揣测。
这个“她”是他的旧情人吗?难道他是因为惦着旧情人所以才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再也顾不得生气,她询问道。
“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即使喝醉了,他的口风依旧很紧。
啐!这个男人是真的喝醉了吗?
哪有人喝醉还紧守秘密的!
虽然他看起来已经意识迷蒙,但她仍然无法从他嘴里套出他的秘密。
她一面低咒,一面熟练地解开他衬衫的钮扣,当她拉开他的衬衫后,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摄住。
这是……
瞪着眼前壮硕优美的肌肉线条,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一、二、三、四、五、六……
哇,真的有六块耶!
第一次亲眼目睹六块肌,她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的胸月复间戳了几下。
唔,好硬!
惊叹之余,她不禁想起父亲的身材。
唉!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呢!
她感慨地摇摇头,再次把毛巾浸湿拧干,温柔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唔……”他发出模糊的申吟。
“舒服一点了吗?”她轻声问道。
“嗯……继续……”霎时,他的神情轻松了不少。
“哪里不舒服你再告诉我……”她手上的毛巾慢慢滑过他健壮的胸膛,来到他结实的小月复,还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模了下。
“唔……”感觉到她温柔的抚触,他忍不住扭动了下。
她好奇地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又轻轻模了一把。
“你想要吗……”他申吟一声,陡然伸手锁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向自己。
程瑶瑶毫无防备地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她大吃一惊,正想从他身上爬起来,脸却冷不防地被他按住,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唇已覆上她两片红艳的唇瓣……
“喜欢的话,以后齐哥天天这么疼你好不好……”
闻言,她心痛不已。
等他清醒之后,他所疼爱的女人将不再是她……
而她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
瞪着他兴奋的脸庞,感受他在她体内的进攻,她竟然没有半点后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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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尚钧摇了摇沉重的脑袋。
唔,八点半了……
天哪!一定是他昨晚喝多了,今天才会睡过头。
他习惯性地瞥了墙上的时钟一眼,立刻坐起身,正当他准备下床梳洗时,一股异样的感觉突然从他手指的末梢神经传到他的大脑里。
好像有个软绵绵的东西压在他的手上。
他愣愣地看着薄被里的突起物,和被子外面露出的黑色毛发。
昨夜的记忆迅速回笼,齐尚均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对于这个女人是怎么跟他回家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概是他的好友看出他喜欢这个小雀儿,才顺道帮他带她出场。
“小雀儿、小雀儿……”他伸手摇了摇被子底下的纤弱身子。
“唔……”
“你醒醒,已经早上八点多了,你该起床走人了。”虽然他有意包养这个小雀儿,但却不希望被程瑶瑶撞见。
“天亮了吗?”随着一声低吟,薄被被掀了开来,程瑶瑶雪白粉女敕的小脸露了出来。
可恶!他是不是眼花了?
齐尚钧低咒一声,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该死!他真的没有看错。
虽然她们两人的神韵有几分相似,但是程瑶瑶的清丽和慧黠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
“你怎么在这里?”他惊骇地问。
“我……”她迷迷糊糊地说不出话来。
突然,他瞥见了床单上干涸的血迹,整个人险些跌到床下去。
难道说他昨晚上错人了?
“你、你……”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程瑶瑶顿时清醒了过来,垂下头不敢看他。
事后她并没有离开齐尚钧的房间,只是偎在他温暖的怀里,接受他的抚慰和拥吻,直到沉沉睡去,因为她知道在他清醒之后再也不可能这样对待她。
这一切都将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她想要拥有他的温柔,哪怕只是一个晚上也好。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他瞪着她。
“我……”她心虚地道:“因为你喝醉了,所以我就帮老余照顾你。”
“那为什么你、你会跟我……”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酒后乱性的。
“你以为我是别人,所以、所以……”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说。
“是我强迫了你?”他的脸色全变了。
难道是他将她误认为是小雀儿,硬逼她和自己发生关系?
“不是,你没有强迫我。”她该怎么解释这其中的迂回曲折呢?
“如果说我没有强迫你,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离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我不想拒绝……”她道出了真心话。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他气急败坏地指责她。
他本想自然而然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想到现在事情却变得更加复杂。
“为什么不可以?”她含泪反驳道:“我喜欢你,为什么我不能跟你……”
“你跟谁都没关系,就是不能跟我!”他情急之下大吼出声。
“为什么?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他的话刺穿了她的心。
“我……”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她,但是他不能说!
“只要你不讨厌我,就给我一个机会,试着让我爱你好吗?”她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我不求一定要有结果,更不会要你负起责任,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难道连这样都不行?”
“瑶瑶……”齐尚钧的怒气很快就被心痛取代。
“如果你觉得我们不适合,我会立刻离开,绝不会缠着你,可是你不要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真的很不甘心哪!”她哽咽道。”
“我怕你会后悔……”要是她发现自己所爱的人是她的杀父凶手,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我死也不会后悔!”程瑶瑶将泪水满布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将他赤果的胸膛沾湿了一片。
“瑶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听见她的承诺,齐尚钧再也顾不得其他,冲动地张臂拥紧她。
“我当然知道,我爱你啊!”她在他的怀里轻声啜泣着。
罢了,也许一切都是命,他不想再掩饰自己的真心了。
虽然他可以狠下心推开她、拒绝她,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会将她伤得更重?
况且她已经是他的人,思想传统的他自认对她有一份责任,如果他现在推开她就是始乱终弃,他说什么都无法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所以,他情愿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倘若赌赢,他们便可以一生甜甜蜜蜜、幸福恩爱。
要是赌输——
那就让他一个人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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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程瑶瑶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甚至连做梦都会偷笑。
今天早上她再度从美梦中笑着醒来。
“唔……”她用力伸了伸懒腰,却没有立刻起床,只是静静地瞅着前方不远处的高大身影。
“你起来了。”齐尚钧回过头,笑咪咪地看着她。
自从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一晚开始,程瑶瑶就不曾在自己的房里过夜,齐尚钧的房间成了他们两人甜蜜的小窝。
“你在做什么?”她好奇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我在整理枪械。”他把方才拆开的枪枝零件拼装回去后,便拿起一块绒布小心地擦拭起来。
看着他的大手在枪枝上来回抚模,程瑶瑶突然有股嫉妒的感觉。
“你好像很喜欢这把枪?"她眯起眼问道。
“不错。”他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枪,“这把枪一直是我的最爱。”
最爱?
可恶,这个男人究竟将她置于何处?难道在他心目中,她连把枪都比不上?
程瑶瑶陡然坐起,声音变得又高又尖,“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你?”听到她充满醋意的质问,他忍不住失笑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
枪和人居然能够混为一谈,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那你到底比较喜欢这把枪,还是喜欢我?”她嘟起小嘴,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个……”齐尚钧扯了扯胡子,假装思考了一会儿,“那么你就抱着这把枪往海里跳,看看谁先被我捞上来……”
“你——”程瑶瑶鼓起双颊,“你到底会先捞谁?”
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对于她的执着,他并不觉得惊讶,“你真傻,既然你都抱着枪了,我自然会把你们一起捞上来。”
“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大坏蛋!”她气得大声指责他。
“你这个爱吃醋的小傻瓜!”他放下枪,笑嘻嘻地走近她,“我每天晚上都抱着你,只是偶尔擦擦枪,这样你也要吃醋?”
她不甘心地瞪着他,“那我问你,小雀儿是谁?"
她可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在他占有她时,他嘴里叫个不停的名字。
“她是……”沉吟了一会儿,齐尚钧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她是我喝酒时认识的一个女人。”
他并没有说谎,那天他请客户上酒店,无意中碰到了和程瑶瑶容貌极为相似的陪酒小姐,基于一种替代心理,他本想包养那个女人,不过现在正主儿就在他的怀里,他早已打消了那个主意。
“你经常在酒店里认识女人,然后跟她们上床?”她的问题直接而露骨。
“你总不能期待我是个在室男吧!”他点了点她嘟起的小嘴。
“我……”她咬着下唇,“我当然不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只是我希望我的男人对我忠实,不要背着我搞七捻三,把我当成一时兴起的点心。”
“傻瓜。”他吻了吻她,“你不但是我的点心,更是我的正餐,这辈子我只和你搞七捻三……”
“油嘴滑舌!”她定定地看着他,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心,“你心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当然。”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可是你那天喝醉时提到一个女人,说什么你不能要她却可以要小雀儿,我听得出来,你好像很在意她?”这件事她已经闷在心里很久,今天她决定要乘机问个清楚。
糟糕!想不到他居然酒后失言。
这下该怎么办?他不能承认他心中在意的女人就是她,否则她一定会追问下去。
“你凡事都要追根究底吗?”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我保留一点小秘密好不好?有些伤心的事,我不想提。”
闻言,她闭上了嘴。
没错,就算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心上人,那也都是过去式了,她何必再追问下去?
她根本没必要揭开他的旧伤,他们之间有的是现在和未来,只要他心系于她就已经足够了。
带着些许的歉意,程瑶瑶捧着他的脸,印上一吻。她的动作显然刺激了他。
他拉下她轻薄的睡衣,露出她一身白女敕的肌肤。
“你为什么这么漂亮,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要你……”他的吻熟练地滑过她的背脊。
“别……”他的胡子弄得她又痛又痒,也让她咯咯娇笑地拼命闪躲,“轻、轻一点,你别那么用力……啊……”
她娇女敕的身子总让他又爱又怜,情不自禁时难免会力道失控地在她的雪肤上烙下淡淡红痕。
“轻一点好吗?”她抱怨道:“你把我吻成这样,我怎么穿露背装?现在是夏天耶!”
“谁教你生得这么美,教我想不吻你都不行……”他故意地吸吮着她白玉般的颈项,在上头烙下粉红色的印记。
等了这么久他才咬到这颗小苹果,要是不多咬几下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好坏!”她笑着推开他,随即滑下他的腿间,拉起衣服翩然来到他放枪的茶几前。
“你教我开枪好不好?”她拿起桌上的枪仔细端详一番。
“女孩子不该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他走近她,拿走她手中的枪。
“重男轻女。”她不服气地道:“你以为我喜欢这种冷冰冰的东西吗?我是想替我父亲报仇。”
闻言,他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所有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沉重感。
“报仇?为什么这么说?”他勉强挤出一丝声音。
“其实我也是听以前的老邻居说的。”程瑶瑶的脸上掠过一抹愤恨,“他们说在我家出事前,好像听到有人在吵架,隔没多久房子就爆炸起火。所以他们怀疑可能是有人对我父亲不满,才炸掉房子害死他,或者他早就被害死了,坏人炸掉房子只是为了毁尸灭迹。”
“他们看到了什么吗?”听至此,齐尚钧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倒是没有。”她摇摇头,“附近龙蛇混杂,常常有人吵架,所以谁也不会多事。”
“这样……”他略微放下心,但却仍旧有些不安。
“快点,你教我怎么开枪嘛!”她撒娇道:“就算不为了报仇,也可以防身哪!再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大哥的女人,怎么可以不会开枪呢!”
这次,他没有笑。
凝视着她半晌,他拉起她的手握住枪,“来,握紧枪托,背部挺直,眼睛要瞄准这里……”
他开始教起她开枪的方法。
纵使他惴惴不安、纵使他满心忧虑,他还是详细地把一切要诀都告诉了她。
看着她眼中兴奋的光芒,他的心中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是否有一天,她会拿着枪对准他?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
那他就注定要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里及最爱的这把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