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麻雀还想「健行」多久?他们一前一后,已经从山腰走到山脚下了耶!
看着闪烁的招牌、车水马龙的街道,骆麒再一次按下手机。
「……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无法接听,您要留言请按米字号……」
Shit,又是语音留言信箱!他开始怀疑,冰琪是故意把手机关掉,也许她早就知道要顾着这只小麻雀是一件吃力又不讨好的事。
他忿忿地按掉手机,很想招辆出租车回山上去开回他的跑车,但……他实在无法扔下她不管。
那只小麻雀下午明明还乐得吱吱叫,眉梢嘴角都会笑,像道灿烂的阳光照进他心中,但自从她被带入新娘房之后,再见面,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到底受了什么打击?居然比他心情灰暗的时候看起来更黑暗。
叮咚!「欢迎光临!」
热切的招呼声,让他意识到他已经尾随她进入便利商店。
她站在冷饮区前面发呆。
对,走了很久,她也该渴了,他斜眼睨着她,从冷藏柜拿出一瓶矿泉水。
她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最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拿出一瓶355ML的海尼根啤酒到柜台结帐。
他跟着走过去,各结各的。她看了他一眼,他以为她会说些话,但那双桃子眼很空洞,拿起啤酒与发票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她啵一声打开铝罐,插上吸管,喝没几口就呛出来。
「小麻……陶海晶。」他记起她的本名。「女孩子别在外面喝酒很难看。」而且很危险。「我送妳回家。」
桃子眼瞇了一下,彷佛没认出他,又吸了几口啤酒,游魂似的往前走。
跟她走了好几个钟头,总不能现在才扔下她不管吧?谁知道她酒量好不好,万一醉倒在路边,会不会被乱来?他只好认命地继续跟。
走到了下一间便利商店,她又晃了进去,买了一瓶更大瓶的啤酒。
这次她不用吸管,直接对嘴咕噜咕噜往下灌。
再到下一间便利商店,她改买一瓶红酒,酒精浓度更高了。
再到下下一间便利商店,这一次她抱着的,竟然是一瓶威士忌──
不会吧?
骆麒把威士忌抢过去放回货架上,一路把她推出便利商店。
「干嘛?」桃子眼醉醺醺地瞄着他。
「继续散步!」他没好气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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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海晶走在空寂的街道,人昏昏的,浓烈的酒精麻醉了神志,脚步虚虚浮浮,整个人像腾在半空中。
她走了多久?印象中好像很久很久,她的腿出奇地酸软,但酒精又矛盾地给了她支撑的力量,让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只台湾土狗嗅到她的气味,死命攀在后门栅栏上凶猛狂吠。
海晶知道,如果那只狗跑得出家门,绝对会追着她不放。
想想,她可真悲惨啊!不但桃花运被诅咒,就连狗也爱欺负她,她满腔悲怨化作怒气,当下指着那条狗骂了起来。
「我就是天生注定,过了三十岁就嫁不出去,怎么样?不爽来咬我啊!」
「汪汪汪!」我是真的很想咬妳,但出不去啊!
「又不是我自己不想嫁,我也是寻寻觅觅,但就是没有结果啊!」
「汪汪汪!」这就不关我的事了,跟我讲也没用,我有老婆小孩了。
「最可恶的是唐湘燕,她干嘛把我的私事一件一件往外传,还讲得那么开心?」
「汪汪汪!」狗狗我也不喜欢大嘴巴的婆娘。
「我为什么不像现在一样,凶巴巴地反骂回去?那时候我胆小个屁啊?」
「汪汪汪!」吓!原来妳认为我好欺负,不骂别人来骂我啊?
狗狗吠得更大声了。
早知道几声狗吠就能让那双桃子眼回过神,他早该啊呜啊呜地吠个几声,省得健行一个晚上,折换成忠孝东路,都走九遍不只了。
她摇摇晃晃往前走,气得直掉泪。「可恶的唐湘燕,把我精心设计的婚礼还来,那是『我的』婚礼,不是『妳的』!」
听到这里,骆麒总算从「莫名其妙」,进展到「略有头绪」的阶段。
难道说,小麻雀是到了婚礼现场,才发现爱人儿结婚了,新娘却是唐湘燕?
这样解释也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说不过去……
「呃!」她打了个酒嗝。「说来说去都怪你!」
怪我?骆麒指着自己的鼻子。
搞什么?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他跟在她后面转啊?
「如果不是你迟迟不肯出现,我又为什么会被人讪笑?」
这是在怪他,出面捍卫被空投到她怀里的捧花时,已经为时太晚了吗?
地上一个空铝罐,海晶举起脚用力一踢。
铝罐飞过无人的街道,在地上留下寂寞的空响,就像好渴婚好渴婚的心情。
如果她有一个温柔的情人,让她爱、惹人羡,她就不会这样被欺负了。
「可恶的混帐,你还想躲吗?」
从小时候,她就开始期待的阿娜答都躲了二十九年半,难道还不打算飞奔到她身边来?
「混蛋,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快点给本小姐滚过来呀!」她跺着脚,朝四周大喊。
莫非这个「混蛋」,指的真是他?
骆麒童心大发。他蹲下来,双手抱住小腿,决定──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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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
那是什么声音?
咕咚咕咚……
听起来很像是什么物体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咕咚咕咚……
在她后面!
海晶全身寒毛竖起,酒意瞬间少了一大半。她慢慢回过头去看,只见一大团「东西」朝她滚过来,越滚越近、咕咚咕咚、越滚越近、咕咚咕咚……
然后,那「团」东西在她面前静止住,舒展开、弹起来。
「啊!」她吓了一大跳,蒙住眼睛不敢看。
骆麒站在她面前把她的双手拿下来。
「我遵照妳的意思,用『滚』的滚过来了。」他的声音带着调侃笑意。
遵照她的意思?
可是,她刚刚是在召唤她素未谋面的「阿娜答」耶!「他」却真的滚过来了?
有好半晌,海晶怔住了。
他……阿娜答……两个影像彷佛重迭在一起,变成同一个男人了。
海晶呆呆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翻了个白眼。原来她根本不知道他跟在她后面,那她刚才在鬼叫谁啊?
「没事,我看妳心情不太好,所以跟着妳走,怕妳出事。」
她捧着小脑袋用力回想,脑海中的街景乱花花。
「你从哪一段开始跟?」
他愉快地提醒。「妳刚把捧花摔到新娘头上,砸烂她的镶钻小皇冠,跑出唐家的那一段。」
她倏地抬起头。该死,头好晕!「那不就是一开始吗?」
他耸耸肩。「大概是吧!」
好体贴喔!他真的好有绅士风度,不忍心见到淑女落单走在路上,所以尾随着她,一路保护她。
西洋罗曼史的情节跳进脑海里,看着眼前的骆麒,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下意识地知道自己可以信赖他。
醺醺然的酒意迅速挤开方才的恐惧,她晃了一下,脑袋瓜子又糊了。
「妳还好吧?」骆麒及时扶住她。「妳家在哪?我送妳回去。」
「不要,我才不要回家。」她激烈回应。「一回家,面对房间里满柜子的男女交往丛书、恋爱疑难解答,还有一大排的婚礼情报志、婚纱杂志,你叫我怎么忍受?」她跺脚,一跺就头重脚轻。「尤其是在这个晚上!」
「原来如此。」骆麒点点头。
事情大概就像他刚刚演绎的那样,很老掉牙的戏码──「新娘不是我」
真是悲惨,如果当初不抱着结婚的期望,又怎会有结不成婚的失望?
想到这,他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眸底滑过几分阴郁,但很快又抹了去。
「不想回家,那妳想去哪里?」
突然间,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我想ㄊ……」她扑扑跌跌到水沟边,还没蹲下来,就把一肚子酒给吐出来。
「妳很少喝酒吧!」他扶住她,等她吐完,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她漱口,还出借手帕让她擦擦。「我看妳还是回家去吧!」
她把自己稍微清理好,便软软地瘫进他怀里。「但是……我想睡觉。」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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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轻如羽毛的小麻雀,骆麒搭车回到位于四十二楼的高级公寓。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又拨了一次冰琪的手机,讯号依旧不通。
他考虑了一下,终于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拨了冰琪房间的专线,希望有人接,却又怕被冰琪以外的人接到。他不耐地数了十二声嘟嘟响,宣告放弃。
现在要拿那只小麻雀怎么办?
「水、我要喝水……」她申吟着。
他走进光洁如新的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富维克矿泉水。
「水。」他回到她身边,坐在茶几上替她扭开瓶盖。
海晶坐起来,搔搔蓬乱的短发,咕噜咕噜就喝掉一瓶。
她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些。「这里是哪里?」
「我的房子。」
他的房子不就是他家吗?他干嘛说得那么拗口?
这个想法掠过她的脑际,一瞬间就消失了。
「有没有地方可以借住一宿?」她神思朦胧,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我送妳到客房去休息。」他像抱成习惯似的,再度将她打横抱起来进入客房。「浴室在那边,看妳要不要梳洗一下,我等会再过来。」
海晶被放在安乐椅上,骆麒一离开,她揉揉太阳穴,进入浴室洗澡。
褪去那身灰扑扑的长袍,她将水龙头扭到最大水量,热水淋打在身上,血液已经凝固的擦伤传来一阵阵的痛……
也幸好是痛觉,让她能维持神志,在打不停的酒嗝中洗发沐浴。
这个浴室就像饭店浴室……不,比五星级饭店的更宽敞豪华。全新未拆的盥洗用具一应俱全。如果不是无心玩耍,这里的泡泡浴精一定可以让她玩上好久……
她叹口气,刷了牙、洗把脸,穿上连吊牌都没摘下的浴袍,看着镜中的自己。
灯光是柔和的晕黄,一切都恍恍惚惚、模模糊糊,连她的小脑袋也是。
她歪歪斜斜地走出浴室,坐在床边打呵欠,骆麒正好敲门进来,将手上的两瓶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
「妳喝了那么多酒,睡前多喝点水才不会作噩梦。」至于明天早上起床后,眼皮浮肿的问题……
啊!他们的身分又不是摄影师对模特儿,不必想那么多。
「早点睡。」看她侧躺下来,搔搔头又揉揉眼,实在可爱,忍不住揉揉她的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晚安。」
海晶浑身一震,先前在血管里平静一会儿的醉意又忽然冲撞起来。
她要她的阿娜答快点滚过来,结果他就咕咚咕咚地滚过来了──
这是不是一种暗示,告诉她,他就是她期待已久的Mr.Right呢?
而且,他还在第一眼就电到了她耶!
他收回厚实的手掌,才发现小麻雀不知道已经瞅着他看多久了。
她眼神蒙眬,洗尽胭脂的小脸只有巴掌大,有点苍白,看起来荏弱无比,好像非常非常需要保护的样子。
「我回房去,明天再送妳回家。」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小手已经揪住他的衣襬。
海晶想要留住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做,一张小嘴早已喋喋不休地起了话头。
「明年是孤鸾年,所以赶在今年结婚的人特别多,我这个月连续收到八张喜帖,八个红包把我的薪水瓜分光光。」也许是夜太深,她的嗓子有点哑。
「快点睡。」
「这还只是八场中的第五场婚礼。过几天,我还有个朋友本来要结婚,但为了重新再谈一次真正的恋爱,她的结婚典礼改成了『恋爱誓师大会』。」
「妳还想继续聊啊?」
夜里,他从来不跟女人聊天的,不是SAYGOOD-BYE,就是另有「活动」。
她润了润唇。「不可以吗?」
「我没差。」这几天都没排工作进度,他可以当一阵子夜行性动物。
她垂下小脑袋,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欲言又止。
「你要不要……」她顿了一顿,终于鼓起勇气。「跟我一夜?」
「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夜。」
不管他是不是她命中注定的真情人,她都已经对他动了心,她想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即使甜蜜只有一夜也无妨。
「不要。」他想也不想便拒绝。
「为什么?」她这么没有魅力吗?
「妳只是一时受到打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想想也怪可怜的,如果「新娘就是她」,今晚就是她的新婚之夜了,怪不得她想……
「睡一觉起来,事情还是一样呀!」她翻身坐起来。
明天,只是她距离三十岁又更前进了一天而已。
结婚的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搞不好最后真的被乌鸦嘴说中,嫁不出门,那她干嘛守着处女之身不放?
管他是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总之,她对他有感觉就对了!
酒精在血液里呼啸着要解放,醉,让女人的矜持变得模糊。
骆麒看起来性格十足,体格精健,更有英雄救美的风度。如果错过他,再寻寻觅觅,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来为她的青春年华画上值得怀念的休止符。
她双颊酡红,眉目含春,想到要勾引眼前的男人,从未发挥过的女性潜能一涌而出,霎时间,只穿着纯白浴袍的她竟变得风情万种。
她勾勾手指,硬是把他勾到面前来,暖暖的唇主动献出初吻。
只是轻轻淡淡的「啵」了一下,他竟然心荡神驰。
「请你爱我好不好?一个晚上就好。」
他看着她,已经骚动,但理智仍在挣扎。
他没有办法拒绝她,但又希望自己能说不。他有过许多女人,可以轻易分辨出谁玩得起,谁玩不起。
一夜沉沦并不适合小麻雀。
「拜托你。」她软软的求,女敕唇微噘,让他渴望能更彻底地品尝她的滋味。「只是一夜……」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将她压回床上,向臣服。
海晶想不到,这男人说「不」说得那么坚决,可是一旦付诸行动,却又那么利落。
他迅速解开浴袍上的带子,她美丽的身子立刻无所隐瞒。
他以为小麻雀会害羞地叫起来,没想到先吼出来的人竟然是自己!
「妳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他瞪着她看。
「一般来说,你不是应该要先称赞我很性感、很美丽吗?」她困惑地眨着眼。
「性感个头。」他低声诅咒。
她有着柔软的身躯,但一看就知道没有被「启发」过。腰身窄窄的,臀儿小小的,她甚至没有明显的腰线,而且太瘦!
但是,他还是对她起了生理骚动。
「书上都这么写啊!」
「这些擦伤从哪里来的?」伤口遍布在双臂,血色都已经变暗。
「大概是在地上滚的时候擦伤的吧!」
他点点头。也对,她不像男人皮厚骨粗,轻轻一撞,只怕就破皮流血了。
「我去拿药给妳擦──」话才停住,他就瞪着眼想起,屋子里哪来的伤药?「不对,我去便利商店买点药给妳擦。」
「别想逃走。」好诈!想用这一招摆月兑她,她抓住他的衣襬。「伤口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不痛?」
「比起心痛,那些伤口真的无所谓。」看走了眼误信一个「好朋友」的感觉原来那么让人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个不要她的男人竟能让她如此心痛,骆麒就生气。
「那种男人,忘了他。」他低吼一声。
「哪来的男……啊!」她还没问完,女敕唇就被噙着了。
如果刚刚的诱惑之吻是杯水果调酒,这个深吻就是浓烈的威士忌。
他轻怜蜜爱地吻着她,她好生涩,甚至连接吻都不会,他挑动舌头诱惑她,她还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响应。
她的纯真,不知怎地竟让他有种满足的感觉。
他笑着吻上她雪白的颈子,浑圆的肩头,热烫的唇贴上每一吋细滑的肌肤,汲取她身上暖暖甜甜的香气。
海晶在醉梦中轻轻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下月复有股狂涛渐渐被诱起。
「这种感觉好奇怪……」她呢喃。「从来都没有过。」
「有就奇怪了。」他迅速褪去身上的衣物,回到她身边,邪恶的长指在她的花瓣轻揉慢捻。「会害怕吗?」
「一点点。」话虽如此,但她望着他的眼神却又默许他为所欲为。「『那个』……会很痛吗?」
「一点点吧!我不会让妳疼太久的。」
「会卡住吗?」她想起二妹十五岁那年夭折又糗大的初体验。她想要他,想要他!
他的昂挺不知何时已经就定位,或轻或重地抵着她,将春蜜沾取在炙烫的男望,要她渐渐习惯他的巨大,但那些预备动作,只让她体内的空虚更强烈、更强烈而已。
就在她要开口恳求他垂怜的时候,他腰下猛地一沉,叩关而入,她尖叫一声,攀紧了他,无助地扭动腰肢。
「好疼啊!」她泣叫。
「要不要我退出去?」他咬着牙,固定住自己,不想添加她的痛楚。
「不行,不可以。」她眨着泪眼,献祭似的虔诚让他抵御不住原始的诱惑。「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最美好的初体验!」
「那有什么问题。」他眉目风流,轻轻移动身体,在她疼得不那么厉害的时候开始展开连番攻击。
她咬着牙,困难地接纳他坚硬的全部,慢慢从疼痛中体会到快感。腿儿缠上他的腰身,玉臂搂住他的肩膊,在他狂野的律动中,她幸福地笑了。
虽然最美的新娘也许当不成了,但期待已久的「嘿咻嘿咻」终于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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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人真的……很不一样。
欢爱过后,不胜酒力的她沉沉地睡去了,他才能尽情地欣赏她。
她带给他这辈子前所未过的温暖,光是她的欢笑与啰唆,就足以填满他心里的黑洞。
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那么灵动、那么纯真,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后悔这间公寓竟像个冰冷的空壳子,她想喝水,他发现他没有杯子;她受了伤,他发现自己竟然连一瓶碘酒都没有。
她的出现,让他想把一间公寓改造成一个「家」……
家?他用力地甩甩头,甩掉这个荒谬的想法。
话说回来,深入她的身体,就像回到了他的港湾,紧窒、温暖,而且甜蜜。
他轻轻按摩她瘀青的地方,动作十分轻揉,不许自己打扰到她的睡眠。
他跟很多很多的女人交往过,也有过很多露水姻缘,他定不下心,从来不想跟任何女人发展一段感情,因为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
但是,过了这一天,他却想成为「小麻雀的」。
可她会要他吗?她才刚被一个男人伤透了心,会这么轻易就接纳另外一个男人──一个甚至不敢保证能让她幸福的男人的追求吗?
这个问题,让他辗转反侧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