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妮走进饭厅,看见沙志帆和颜纯沉默地吃着西式早餐。
「姐姐、姐夫,早。」林媚妮坐下,惊讶地问着颜纯:「妳怎么不吃鲔鱼三明冶?」
「我不喜欢鲔鱼的味道。」她不假思索地说。
林媚妮目不转睛地住视她,像是要看穿她脸皮下有什么似的。
「妳怎么这样看我?」颜纯不解的问。
「妳是谁?妳冒充我姐姐有什么目的?」
颜纯脸色倏地变自,「媚妮!妳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姐姐不会不敢吃鲔再三明治,别告诉我妳的舌头也失去记忆了。」
沙志帆坐在一旁表情沉拟地看着颜纯。他也发现她有很多习惯和双儿不一样,不过他并不以为意。
她努力保持镇定,「我确定我是你的妻子,林双儿。」
「姐夫,你看情楚这个女人,她是冒牌货。她是长得很像双儿,也知道双儿的几件事,但只要花点工夫,搜集资料,谁都能知道那几件事。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她你们之间的小秘密啊。」
「妳忘了,她的头部受了重伤,失去大部分的记忆。」沙志帆说迫。
「好借口。」林媚妮冷嗤一声。
「对她而言,那不是借口,妳只是不希望看到她还活着。」林媚妮的那点心思,他还会不明白吗?
「我没有!」林媚妮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我只是不认为她没死。」
颜纯直直地看着林媚妮。「妳告诉我理由,为什么我应该非死于那场意外不可?」
「因为那里是太平洋,而我姐姐不会游泳。」
「我不是自己游到岸上,而是被救起。」她立即反驳道。
「会游泳的人都知道,不会游泳的人坠海很快就会溺毙,何况那晚风浪很大。」
「妳怎么知道那晚风浪很大?妳在场?」现在她认为林媚妮的嫌疑比沙志帆还大,因为她有动机,她想得到沙志帆。
「风浪大是警方说的,警方还说妳生还的机会很渺茫。」
「我想我是命不该绝。」她耸耸肩,一话带过。
「哼,姐夫,我说的不是没可能,大家不是都说在这个世界上,不知某处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何况这年头整型手术如此发达,就算长得不像也可以经由整型来改造。」林媚妮又继续说:「姐夫,你没发现吗?她其实跟双儿有点不一样……」
「是有一点。」沙志帆承认道:「那是由于她差点死掉的绿故,人在经历那样的事,不要说外貌,个性也会变。」这是海医生特别跟他说的。
「我很想证明我就是林双儿,但我无法强迫自己恢复记忆。」颜纯说。
「我建议妳和姗姗做一次DNA检验。」林媚妮提议道。
「好啊。」她才不怕,粉红联盟会帮她作假。「如果那能解决妳的疑虑的话。」
「我不得不说妳很狡猾。」媚妮将目光移向沙志帆。「我们都知道双儿坠海前几天显得非常困扰……」
颜纯立刻接口问道:「我在烦恼什么?」她嗅到破案的曙光了!
「妳接到骚扰电话……」
「妳讲那做什么!」沙志帆沉声阻止林媚妮说下去。「妳姐姐吃的苦还不够多吗?」
「姐夫,我和你一样希望姐姐能回来,但我不希望你被骗……」
「她已经回来了,」他扬眉凝视着颜纯,语带含义的道:「我验明正身过了。」
他分明在破坏她的名节嘛,她什么时候跟他做过那事……他这么说,是不是在暗示她,他打算这么做……想到这,颜纯立刻羞得红云满布,不禁低下了头。
当然,他门都没看见林媚妮阴森的妒恨愈色。
☆☆☆
接近黄昏时,沙志帆突然打电话回来,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弄得美美的,他很快就到家来载她去参加晚宴。
在温婶的细心妆扮下,她快认不出自己。
一袭黑丝绒贴身礼服,清楚地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颈上一圈璀璨夺目的水钻项链,像星子将她园绕。头发一丝不乱的在颈后缩成一个髻,让她整个人散发着端庄而娴雅的气质,极为得体的展现了一个企业家大人的形象。
唯一美中不是的是领口低了点。
颜纯皱起眉头盯着镜中的自己。「还好我还有时间换别的礼服。」
「千万别这样做。」温婶极力劝阻,「妳穿起这件礼服来美呆了,简直美若天仙。」
「可是胸部都快露出来一半了。」她不自在地拉高领口。
「这样先生才看得到我功不可没。」温婶笑说。她把太太的胸部变大了,而她的魔法就是每餐遍太太吃木瓜炖排骨。
「还说咧,我现在看到木瓜树就想呕吐。」
「妳不感激我,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大胸部的女人,所以以前的女人在胸前绑水袋,现在是去隆乳。」
「我才不会为了男人而去装硅胶咧。」她吐了吐舌头。
突然,她从镜中看到一个身影走进房间。
他看起来英俊极了。雪白的衬衫,高雅的背心,黑条纹的西装裤包覆着他肌肉强壮的大腿,强调出他男性的完美曲线。颜纯毫不怀疑,光是他的大腿就是以让无数的女人为之倾倒。
事宝上,她心中的小鹿已经撞成一团了,这应该和他看见她的眼神有关──那眼神饥渴的令她全身纷纷起了鸡皮疙瘩。
温婶识相的退出房间,还把门轻轻掩上。
两人动也不动地盯着对方,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很浓重,彷佛充满了电。
颜纯受不了的清清喉咙,「我这样可以吗?不会丢你的脸吧?」
他走到她身后,他的肩膀高过她的头,目光火热地直盯着她瞧。
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头发时,颜纯微喘了下。他将发夹一根根地从她发间取下,使她的头发流泻到她肩上、背上。
「我比较喜欢妳的头发披在肩上的样子,妳觉得呢?」他的两只手按在她肩上。
她觉得他的手好大,而且带着热度,好似快灼伤她了。「你喜欢就好。」
「妳说的喔,只要我喜欢就好。」他拂开她如缎的秀发,低首吮住了她细女敕的后颈。
「志帆,」颜纯软软地抗议,「不是要去参加宴会?」
「不急,还有点时间。」他低语,舌头轻轻舌忝着她的耳垂。
「不要啦……」她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舌头已经探进她的耳窝舌忝拨着,从中传进一股强大的电流,通到她的整个下半身,她两腿发软,无力地倾靠在他身上,同时感觉到臀部顶到某物,而且它还越来越凸显。
颜纯心中再明白不过,身后的男人已经勃发了!
他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正要吻上她的樱唇时,她用手掩住口,「我擦了口红。」
「那就不要亲嘴。」他的眼光落在她柔美的胸部上。
她双手护胸,「想都不要想!」
他轻笑,硬是将她两只手拗到背后,然后他的头埋入她两乳之间。
「又香又甜……」他舌忝吮着,发出满足的声音。
二垒是她能忍受的范围。颜纯头向后仰,闭上了眼晴,享受着他吮吻所引起的颤意和快感。
「志帆,时间差不多了,迟到总是不好。」她勉强捉住一丝理智说道。
「不去了,我们留在家里。」他的声音显得沉浊。
他想在今夜奔回本垒──那可不行!她连忙抬起膝盖往他胎下重重一顶。
「噢……妳要害我以后不能人道啊!」他神情扭曲地摀着**叫道。
「反正你已轻有后代了,走吧。」她转身便走,不理会他还在那里跳却呻今。
她走进客厅。小琴在念故事给姗姗听,温婶在看电视,眉妮则是在擦却指甲油。
小琴见到她,眼睛一亮,「太太,粉漂亮喔。」
「姐妳穿这么低,不怕走光啊。」林媚妮酸酸地说,「我看妳披条丝巾好了。」
「别听她的。」温婶大声说,「披丝巾干嘛?走点光,先生才会晕船。」
颜纯脸都红了,这时,沙志帆刚好走进客厅。
不想让他看到她脸红,于是颜纯转过身,背对他。「姗姗来,给妈咪香一个。」
姗姗跑了过来,颜纯弯身抱住姗姗,裙身立刻变得紧绷,勾勒出两瓣像满月的浑圆臀部。沙志帆一见,感觉到稍褪下的欲火又立刻狂燃起来。
她毫无所觉的重重亲了姗姗一下,「要乖乖听小琴姐的话喔。」
姗姗慎重其事的点点头,「好的,妈咪。」
他扶着颜纯的手肘往门口走去,「我们可能会恨晚回来。」
「不回来也没关系。」温婶调侃地说。她是衷心希望先生和太太能和好。
他们来到车库,沙志帆很有绅士风度地为颜纯打开车门。
她朝他嫣然一笑。「谢谢。」
天哪!他真想一口吞掉那甜蜜的笑容,更想和她在后座尽情地翻云覆雨……
☆☆☆
酒会的地点是在海边的俱乐部。
沙志帆扶着颜纯的手肘穿过拥挤的人群,把她介绍给他商场上的朋友。
「这么美的老婆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藏到哪里去了?」
「没有,是她下喜欢出席社交场合。」
「我看是你怕她被人舱走,所以不带地出来亮相吧。」那人说完便哈哈大笑。
这是什么烂笑话!姐是有先生、有小孩的人,哪会跟人家跑!颜纯在心中不满的嘀咕着。
一个像有钱少爷的帅哥走过来。「嗨,志帆。」他无礼地盯着颜纯的前胸看。
沙志帆对那人点头,不为她介绍便牵着她走开。
他们走到了酒吧,他端了杯香槟给她,「喝点香槟,我过去那边跟几个老板打声招呼……妳一个人,不会怕吧?」
「怎么会怕,你就在这里。」对他的体贴,她心里有股暖流通过。
她啜饮着香槟,观看着整个酒会。女士们个个苗条而令人惊艳,无懈可击的化妆与名牌的服饰,钻石、珍珠和红宝石在她们的颈项、手臂、耳垂闪闪发光,名副其实的贵妇人。在场的男士们,皆穿正式的黑礼服和白丝衬衫,但是没有一个能像沙志帆一样,显得英姿风发又温文儒雅。
他人呢?她四处张望,终于找到沙志帆在角落里和一堆可能投资的人在一起。他刚好转过头来看她,时间彷佛在两人四目相对中停止,却又彷佛永无止尽地持续着…………
她将酒杯交给经过的一个服务生,然后走到屋外的庭院吹吹风。
秋老虎临近尾声,突然再展威力,海边即使在夜晚,仍然燥热。
中国式蜿蜒的庭园围墙有小小的红瓦屋檐,月光洒落屋檐穿过围墙不同的雕空图案,洒在一个倚墙站立的人影上。
有人!颜纯转身想走。
「怎么?见到老朋灰,当作没看见,就要走人啊!」男人懒懒的说。
颜纯直觉这个陌生人应该是她姐姐所认识的人,可是他流里流气的──姐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你是?」
「妳少在我面前演戏了,妳丧失记忆根本是装出来的,为了摆月兑我。」他口气侮谩的说。
「我是失去记忆,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医院看我的X光片。」
极为突然的,他捉住她的肩膀,眼睛狠瞪着她,「妳没骗我?」
「我──我没有骗你,放开我!」她奋力的挣扎着。
「怎么,担心被妳丈夫看到吗?不会的,他正忙着与其它人交际。」
「如果你不马上放开我,我要叫非礼了。」
他放声大笑,「非礼?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跟妳的关系……」他用力一搂,将她拉进怀中,「比妳想象中的还密切。」
颜纯的思维飞速闪过,她可以大叫,屋内马上就会有人出来帮忙,可是如此一来,姐姐和这个男人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她极力忍住不从他身边逃开的。
「答对一半,有奖。」他的嘴变成章鱼的吸盘向她逼近。
「不要!」她叫道,用力挣月兑了他。
突然,交谈声由远而近。
「下次再找妳。」说完,他迅速消失在树丛中。
颜纯像被抽去填充物的女圭女圭,脸色苍白,全身虚月兑、无力地蹲了下来。
两个女人由转角走过来,其中一个很关心地问:「妳要不要紧?」
「谢谢,我没事。」她喘着气。
当她终于定下神来,往大厅走时,一名男人匆匆转过,她忍不住惊呼。
「双儿,是我。」沙志帆出声。
「志帆!」颜纯奔进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女人把找拉到一边,说妳好象受到了惊吓。」
她仰起脸望着沙志帆,「刚刚有个男人骚扰我。」
「妳为什么不大叫?」
「我……我吓呆了。」
「那男人长什么样子?我去揍他。」
「他的长相我没看清楚,只知道他不高,大概一百七十公分左右。」
「妳真叫人担心。」沙志帆紧搂住颜纯的肩臂。「我们回家了。」
「你不是要和王董他们谈投资大马的事?」
沙志帆深切地住视她,「这种时候我哪有心情谈生意。」
他站得那么近,颜纯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轻拂在她脸上,她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天啊!她发现自己居然希望他能吻她!
☆☆☆
他们到家时,屋里的人都睡了。
颜纯走上楼去,回到她的卧房,想要换上的礼服。
她的手才刚伸到背后,沙志帆就走了进来,她停止模弄拉炼,瞪着他。
「你没敲门!」
「我进我房间还需要敲门吗?我来帮妳。」
「不用了,我妈有给我生手,可以做这件事。」
「妳妈把妳的手生得不够长。」他不由分说地转过她的身体,替她拉下拉炼……
「噢……噢……」她头往后仰,视线却看到墙上的画像,心中暗叫:老天!她从来没想到自已居然会在他的挑逗下,产生那么可怕的激情反应,他还可能是杀死她姐姐的凶手呢……
一想到这里,颜纯的胃不住地翻腾,脸上的表情好象真的病了一样难看。
沙志帆注意到颜纯痛苦的表情,「双儿,有什么不对?」
不对?颜纯有股想大叫的冲动。每件事都不对,包括她假冒双儿也是大错特错。
「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她哑声地说。
又来了,她老是喜欢在他亢奋时踩住煞车。沙志帆皱眉望着颜纯。
「那妳去睡吧,我去书房,还有些事要处理。」他不是去书房,而是去楼下浴室冲冷水。
颜纯咬着唇看他离去后,吐出一口长气。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恼怒地自问。难道她开始对他有不同的感觉了?即使在内心深处,她也不准自己用「爱」这个字。
她望向油画,祈祷画里的人赐给她力量,让她能解除沙志帆在她身上所施下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