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受伤行动不方便,但若手受伤,连生活起居都变得费力,尤其是洗澡。
郭晓薇无奈的瞪着仍套在身上的T恤,她是很想把它月兑掉,可是左手上了石膏,单靠右手根本月兑不掉,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生活白痴。
突然佩服起那些残障人士,她重叹了口气,懒懒的躺平在床上,她总不能不洗澡吧?
哎呀!
一天不洗澡她宁可去死,就算穿着衣服也得洗,再次和身上的衣服奋斗着,好不容易将身上的衣服给月兑掉,已经耗去她十分钟的时间,平时不到一分钟就可以做好的事,她居然得花上十倍的时间。
一想到这种日子还得过二个月,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将身上的行头全数褪去,她亦步亦趋的走进浴室,拿了个矮凳坐在上头,她小心翼翼的刷着身子,不敢让伤处沾到水。
等她洗好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她真想请个佣人来替她张罗生活起居,可惜她没那个闲钱,二个月不上工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了,这段期间没有收入不打紧,连带的生活没重心可言,让她直呼无聊。
眼尾一扫,她瞄到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随手拿来一看。
照片中的她笑得一脸灿烂,旁边的俊雅男人和她亲密的举止,两人看来就是一对恋爱中的情侣,脑海中再度闪过不连续的片段,她摇了摇头,试图挥去那些零星的画面。
她直觉的将相片盖上,顺手丢进抽屉里,那男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和他如此亲密?
满月复疑问充斥在她的脑海里,但潜意识却要她拒绝去联想有关那男人的一切,为什么?他究竟是谁?
电铃声响起,她回了回神,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前去开门,门外的方拓手中提着一袋食物,脸上带着一贯性的潇洒笑容。
“你来啦?”她让了身,让他可以进屋。
“带食物来给你吃,省得你饿死。”他调侃道。
“要不是我受伤,根本不需要你的救济。”她又不是时常麻烦他。
将袋中的食物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郭晓薇看着满桌美食,顿时感到食指大动,月复中的饥饿感提醒她该进食了,缓慢的移动到桌旁,她坐在沙发上,右手早就拿起筷子朝那堆卤味进攻。
“喂!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他失笑轻斥。
“唉!”她塞了口甜不辣。“我刚洗澡耗费了我全部的精力,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洗个澡能耗费多少体力?”他摆明了不信。
他是忘了她是个伤患吗?
她没好气的指了指左手的石膏,外加右脚的绷带,方拓这才意会到她的确会洗得特别辛苦。
看着她穿着一套连身睡衣,粉红色的衣裙上印着凯蒂猫的图案,一头长发温顺的披在身后,让她看来格外柔顺动人。
惊觉自己心跳开始不听使唤,他别开眼,将视线停放在食物上。
“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个伤患。”她郑重声明。
“是是是,小的罪过,小的该死。”他拱手作揖。
“知道就好,看在你替我张罗食物的份上,本姑娘就饶了你。”她掩嘴窃笑,作势挥挥手。
“别得寸进尺了。”给了她三分颜色,她倒开起染房来了。
“我哪有啊!这石膏要多久才能拆?”感觉行动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她苦着一张脸。
“顺利的话,一个多月就能拆了。”他挑眉道。
还这么久?
那她每天都得花一个多小时在洗澡上,或许这样她才会觉得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吧?
夹了块米血,她一脸满足的笑着,果然肚子饿时,吃什么都觉得是美味。
看着她满足的笑靥,让他顿时觉得眼前再普通不过的食物竟是如此美味,嘴里吃着食物,视线始终离不开她。
莫非真如蓝宴祯所说,他爱上这个女人了?
一向崇尚自由的他,压根不会对女人动心,女人之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就算他对郭晓薇特别关心,那也只是出自于同情心,再怎么说他们都是邻居,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朋友。
“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她吞下口中的食物,狐疑道。
“没事,只是在想着九月份的登山之旅。”他莞尔一笑。
“登山?你说要去登哪座山?”她澄澈的大眼直盯着他。
连这件事也忘了吗?看来她对于有关“登山”的字眼,遗忘的很彻底,他停下进食的动作,将杂乱的桌面顺势收拾了下。
“圣棱线。”他状似不经意的说。
她身形略为一震,圣棱线?
那是条令所有登山爱好者为之着迷的线路,记忆深处,彷佛曾经有谁也跟她侃侃而谈圣棱之美,只是那人是谁呢?她柳眉微蹙,对于中断的记忆感到有丝挫败。
“好像曾经有人也跟我提过,不过依我这种体力,连登个小百岳都是个问题了,那种高山还是留给你们这些高手去挑战吧!”她喝了口汤。
“等我登到顶峰,再拍照回来给你看。”他笑了笑。
“嘿!你说的,可别到时爬不上去。”她取笑道。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挑战失利过的。”他可是个老手。
“说得倒好听。”她轻哼,将桌上美食一扫而空后,开始动手收拾。
“我来。”
他阻止她的举动,自动自发的将桌上的空盒收拾整齐。
看着他贴心的举动,她扬起唇角,没想到他看似大老粗,心思倒挺细腻的嘛!
还知道她是个伤患,既然有人服务,她也用不着拖着这副伤体做些劳力了,懒懒的瘫在沙发上,她转开电视,打了个哈欠。
洗完澡吃完饭,现在又舒适的摊平在沙发上,也难怪她会想找周公下棋去了,不过方拓还在她家,她总不好丢下他自己溜去睡觉吧?
再说刚吃饱也不适合睡觉,若是受伤前的她,此时一定会去外头散个步再回来。
方拓拿了杯果汁递给她,她惊讶的接过,原来他还帮她准备了果汁,看来她应该要对他另眼相看了才是。
“谢谢。”她笑道。
“待会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他起身,叮咛着。
“咦?你不多坐一会?”这么早就要走啊?
“我看你很累的样子,早点休息吧!不打扰你。”他没忽略她的疲态。
“唉!真难想像你是这么贴心的人。”她轻喃。
虽是轻喃,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敢情她以为他是个粗鲁又不解风情的男人?
他虽然不拘小节,可不代表他就是个大老粗,她那点心思他会猜不出来吗?
“好了,少藉机损我。”他失笑。
“我送你出去吧!”来者是客,她总得做做样子。
“你那种身体还送什么客?”他攒眉,一脸不苟同。
她只是受伤,又不是残废,看他一脸不屑的模样,她赌气的站起身,岂料一个施力不当,她整个人往前倾倒。
方拓眼明手快的勾住她的腰,让她免于亲吻地板的命运。
“哎哟!”她痛呼,刚才不小心去扯到手了。
“拜托一下,别再增加我的麻烦了。”他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揪着一张脸,无辜的看着他。
那双氤氲的水眸彷佛会勾人慑魄般,他一时失了神,直盯着她姣好的面容,郭晓薇察觉他过于热切的凝望,俏颜绯红,想回避他的目光,却有如老僧入定般的回视他。
他的双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她微眯着眼,一时忘了此时的他们有多亲密,她芳唇微启,小巧的舌尖滑过干躁的双唇,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他顿时感到口干舌燥,竟有一亲芳泽的想法。
不,他怎能趁人之危?
挥去脑海中的绮念,他一把推她入坐,决定快速离开这个会害他失控的地方。
“好好休息,我回去了。”他撂下话,飞也似的离开她家。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的一颗心仍止不住的跳动着,刚才她一度以为他就要吻上她了。
搞不清楚心中莫名的失落感,她拿着抱枕将自己的脸埋入,面红耳赤的在心里痛斥自己。
人家说不定对她没意思,她究竟在发哪门子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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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薇,你这身伤还要上哪去?”罗太太惊呼道。
“闷在家里也好一阵子了,想出来透透气。”她笑道。
“受了伤就该在家好好休息呀!没事跑出来做什么?回去、回去!”罗太大赶人似的要她回房。
“别折腾我了,我脚伤好些了,没那么脆弱。”再不出去她真的会闷死。
“可惜方拓不在,不然叫他带你去遛遛。”罗太太瞹昧不明的说。
她俏颜微红,方拓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早已不是秘密,大家早就认定他们两人是情侣,可偏偏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不错的朋友,连好都称不上。
毕竟她对他的一切完全不了解,这样一个谜样的男人,她却连想一探究竟的意愿都没有,总觉得他的背后不似她想像那般单纯。
反正他只是来度假的,她管那么多做啥?
“他上哪去了?”她好奇的询问。
“好像去附近的山探险了。”她笑道。
“探险?”那家伙还真是有冒险的精神。
“他九月要去登山呀!和生也会去,听说是要去爬那个……什么棱的。”那个名字她始终记不得。
“圣棱线。”她呐呐的提醒。
“对对对,我始终搞不清楚那些名词,听说很危险的样于,叫他不要去他偏要去。”罗太太一脸担忧。
“对登山爱好者而言,挑战高山就是他们的梦想。”她轻笑着说。
“回头我得去庙里替他求个平安符才行。”她只有一个儿子呀!可千万不能有事。
看罗太太一脸慌张的离开,她抿唇窃笑,越危险越吸引人,虽然她也搞不懂怎么会有人拿生命当赌注,纵使她热爱登山,但要拿生命去赌,她宁可退怯,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所以当方拓说她自杀的事,她嗤之以鼻,先别说她不会自杀,更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自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脑海中蓦地想起房里的照片,她轻拢眉心,为什么她会和那个男人合照?
哎呀!不想了,说不定是和林有平他们去登山时认识的同好吧!思及此,她挥去脑中的疑虑,用力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她复原的状况良好,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手上的石膏医生也说再一个星期就能拆。
一想到她可以回复正常的生活,她就忍不住眉开眼笑,秀丽的面容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方拓一下车就看见她迷人的笑靥,愕然的呆立在原地。
不可否认,她身上散发出的魅力一再的迷惑他,就算他是个浪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已渐渐受她牵引,只是她能抛却过往接受他吗?
“咦?你回来啦?”发现他的身影,她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
“不是还有伤吗?下来做什么?”他自然的扶住她。
“就是有你们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我都快闷出病来了,再说医生说我的伤势复原良好,再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石膏了。”她笑道。
“那就好。”他颔首,手仍是扶着她。
“听罗太太说你去探险,有什么新发现?”她好奇的追问。
他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灵动的水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像个孜孜不倦的学生,等着他的回答。
“没什么新发现。”
“是吗?”她有些失望的敛下眸。
“哈哈哈哈!看你精神很好,想不想出去遛一遛?”他笑问。
“可以吗?”她超想出去走走的。
“有车当然可以,不如我们去海边吧?”看山看腻了,就往海边去。
“好啊!”她举手赞成。
“那你要回去收拾一下吗?”他看着她穿着一身居家服。
“也好。”总得换件衣服才行。
“我陪你上去。”
他直接拉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电梯直达五楼,方拓陪她进屋,在客厅等着她更衣,郭晓薇直接进到房里,从衣柜里挑了件T恤和牛仔裤,虽说伤势好得差不多,不过那个裹着石膏的左手仍是造成她更衣的困难。
幸好再一个星期就可以拆了,否则她铁定会疯掉。
好不容易将衣服换上,也流了一身汗,她气恼的看着还没换上的牛仔裤,真想穿着身上的短裤出门算了。
没好气的褪去短裤,她将受伤的右脚先套进裤管,正想将左脚套进裤管时,顿时一个不稳,她连人带裤的跌在地板上。
哎唷!痛死她了!
她拧着柳眉,一张俏脸顿时扭曲着,坐在客厅的方拓听到房里传来极大的碰撞声,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她更衣完了没,一股脑儿的冲进她房里,就见到她跌坐在地板上。
“晓薇!你没事吧?”他着急的问道。
“啊!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她羞红了脸,忙不迭的赶他出门。
“你有没有受伤?”没注意她异常的表情,他担忧的靠近她。
“就叫你出去了,我没事啦!”她现在是“衣不蔽体”,这家伙是没眼睛吗?
“都跌在地上了,还说没事!”他揪着眉,这女人有没有大脑啊?
不理会她的抗议,他一把抱起她,郭晓薇烧红了脸,羞窘的频频拉着衣摆,他狐疑的看着她异常的举止。
这才发现她脚上还挂着一条牛仔裤。
他恍然大悟的将她放在床上,俊脸上有抹难以察觉的红晕,还以为她是逞强不让他帮忙,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抱歉!我……我马上出去!”他转身,不想让她更尴尬。
“喂!等等……”他踩到她的裤子了啦!
“什么……啊!”被脚下的裤子一绊,他庞大的身躯顿时覆上她。
两人形似暧昧的跌在床上,郭晓薇轻呼了声,幸好她眼明手快的将受伤的左手移到安全位置。
否则她大概下星期拆不了石膏了,方拓一脸歉疚的看着她狰狞的俏颜,他完全没预料会发生这种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撞疼你吧?”他望着她。
“幸好我身强体壮的,要不被你这么一压,没死也半条命。”她没好气道。
“我马上起来。”他撑起身子。
望着他过于靠近的脸庞,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跳着,又来了,最近这个症状似乎很严重,莫非她真的是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可是他始终对她保持君子风范,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你有没有女朋友?”她想也不想的问出口。
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一愣,他愕然的望着她再次绯红的俏颜,那张瑰丽的容颜让他一时失了神,看着那张鲜艳的红唇,他再次兴起一亲芳泽的冲动。
“没有。”他摇首。
“那……你喜不喜欢我?”天啊!她说什么来着?
“啊?”再次被她的问话吓住,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天啊!她是脑子有病不成?
这样跟个示爱的花痴女有没什么两样?就算她对他有好感,人家说不定只把她当成普通朋友呀!
再说她一直认为他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现在她是发哪门子疯?
“呃!没事、没事,当我没问。”她笑着摇手,示意他起身。
黑眸蓦地转深,他陡地低下头,吻住她柔女敕的唇瓣,她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侵占她的双唇。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完全反应不过来,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身躯如遭电殛般的令她感到一阵酥麻。
他用舌尖挠开她的贝齿,更深入的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吸取她独特的芳香,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被她占据,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而已,但是她会愿意接受他吗?
他蓦然停下动作,郭晓薇睁着迷离的眼眸凝视着他,俏颜上有着未褪的红潮,他轻抚着她滑女敕的脸颊。
现在她想不起张奕辰,所以愿意接受他的吻,若是往后她想起过往的一切,他会不会失去她?
“晓薇,趁现在拒绝我。”他在她耳畔低喃。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你会后悔。”他不想让她往后再来怨恨他。
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下他的头,给了他一记生涩却又挑逗十足的吻,他倒抽了口气,再也控制不了隐忍许久的,褪去她身上的衣服,他轻柔的吻着她的雪白肌肤,细心的不去碰触到她的伤处。
“我穿了这么久的衣服,你不到一分钟就月兑完了。”她娇羞的指控。
“待会我再一件一件的帮你穿回去。”他很乐意。
“那还真是谢谢你。”她白了她一眼。
“不客气。”俯,他再次吻住她的红唇。
两具火热的躯体犹如两个半圆般的契合,郭晓薇嘴角轻扬,双手搂住他的颈项,她一向勇于追求自己的感情。
就算方拓真是流浪汉或是无业游民,她也愿意将自己奉献给他,谁叫她会爱上他?
随着他的律动,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只觉得内心的空虚被某样东西填满,而他在她耳畔低喃着一句句的爱语。
更让她沉浸在他为她带来的高潮中,久久不能自己。
“如果有天你想起什么了,请记得我对你的感情。”他低语。
“嗯?”她眼神迷离的望着他。
“我不会放开你的,永远不会。”他吻住她的唇。
就算她想起张奕辰,他也会将那个作古的男人踢出她的心扉。
从今以后,她的心只准让他一个人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