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众人的嘻闹声构成了这副热闹的景象-本来嘛!这儿可是天子脚下,要不热闹,那可就有问题罗!
一位身着黄衣的女子从街尾款款走来,引起不少人的观看,她自己倒是神情自在,没把人的注视放在眼里,她只想赶紧买完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喂!馥兰,馥兰!你等等我。”
一向穿着黄衣的馥兰缓缓转过头,“什么事啊?张老头。”
“馥兰啊!我那儿子前两日不是上过你家小红楼吗?与他同去的那位公子是他好友,那位左公子可喜欢你得紧,想要……”张老头停下哼了两声,“他想要问问你喜不喜欢他,他想认识你呢!”
馥兰微微抬高眉头,却又仿佛无动于衷,“他又不认识我。怎么说喜欢我?我也不认识他,怎能说喜不喜欢他呢?你问的问题真奇怪。”
“哎呀!你总是这般难以理解,难怪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张老头发觉自己失言,连忙住嘴。
馥兰斜瞪他一眼,“我嫁不嫁不关你的事儿,你替我这么关心做啥?”说完。她回身就走。
“馥兰,别这样嘛!那位公子家世不错,为人也挺好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呢?”张老头不放弃地追问。
“要是那位公子真这么好,你把你家闺女许给他就成了嘛!肥水不漏外人田,不是吗?”馥兰仍旧不为所动。她还记得那日张家公子带了朋友来,那时她刚从三楼下来,正巧碰上他们,那姓左的一双眼直在她身上绕,害她挺不自在的。要是再见那种人一次,可真会害她大病三日的。
“啊?”张老头被她堵得无话可说,闷闷地看着她莲步轻摇走远了。
“张老头,你也太自讨没趣了。你明知那馥兰一向冷若冰霜。还硬是要去碰一鼻子的灰,活该!”旁边看热闹的人笑说着。
“是啊!他也知道馥兰除了她妹夫魏千云以外,对哪个男人都不假辞色,你就别再激怒她了。”另一人说。
馥兰听见他们的谈话,回过身冷冷瞟他们一眼,才又迈开步子。
“看吧!她对谁都没好脸色呢!难怪年纪不小了还没找到婆家,我看她要嫁出去可困难罗!”
“既然是双生姊妹,为什么个性差别这么大?她那妹子沁竹一向体贴人心,和颜悦色的,当她嫁给那魏公子时,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痛心疾首呢!”
“大概是因为她整日待在厨房里烧菜,把自己的脑袋给闷坏了吧!”不知道是谁又插了一句。
馥兰不是没听见他们的话,可她宁可选择充耳不闻;如果真要追问起来,那只是给自己找没趣。罢了罢了,随他们去说吧!她过自己的生活便是。
只不过……为何连外人都看得出她对的妹夫有眷恋?难道她的心事真的一点儿都藏不住?
她那双看似冷漠的眼,不知藏了多少的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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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请问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往哪走?”一名衣衫凌乱、满脸胡碴的男子抓着人就问。
“最有名的啊?”被抓住的那人搔着头迟疑着,抬眼一看眼前这人挺吓人愣了一愣。
“怎么,你不知道?”那名看似流浪汉的男子恶狠狠的问着。
“知道是知道,不过你说的是哪家?有两家呢!”
那人被流浪汉这么一吓,以为他要揍人了,想要躲开,可是他的衣服被紧紧揪着,逃也逃不走。
“就最有名的那家嘛!”流浪汉不耐烦地说。
“啊?这个……你就直直往下走,第二个路口右转,就看得到了。”反正满福楼和小红楼就在隔邻,让他自己去找吧!
“谢了。”流浪汉放开他,转身就走,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在人潮中穿梭的他,动作好迅速。
“咦,那不是……”那流浪汉老远就看见蹲在路边吃东西的人,那正是他从陕北追到京城的人,要不是这混帐,他不会回京缄的。
那人以乎也发现了他阴森森的眼光,抬眼与他对望,然后那人突然丢下手中的碗筷,奔逃而去。
想逃?那流浪汉冷一笑,不动声色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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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待会把东西替我送到小红楼。”
“是的,馥兰姑娘。”小贩笑呵呵地答应。每回做小红楼的生意,半个月的生计都不用愁啦!
馥兰点点头没答话,转头就走,心不在焉的她也没注意到从远处奔来的两个人。
“刀疤,不许逃!”发话的是那流浪汉,他手中抓着不知从哪抓来的大刀,正追着那唤作刀疤的人。
“我要是站着给你逮,就是蠢猪了。”刀疤回过头顶他一句,可这么一岔气,害他的速度减缓了。
“你本来就很笨,叫你蠢猪也不为过。蠢猪,你给我站住!”
那流浪汉越喊越大声,也渐渐追上了刀疤,显而易见,他的功力比那刀疤高出许多。
大家看两人来者不善,皆纷纷走避,可就有一人还傻得站在路中央。
“奇怪,我好像少买了什么。”馥兰蹙眉在心中盘算着,才觉得身边一阵风呢,她的肩膀就给人锁住了。
那刀疤见自己这次再也逃不过,只好求其他月兑身的方法了。他可是被全国通辑的江洋大盗,要是让后头那个死缠着他的人抓到了送官府的话,他肯定要被斩头的。于是他随手抓了身边的女子当护身符。
“别动,你要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刀疤把刀架在馥兰脖子上,大嗓门可把众人的惊呼声也一并压下了。
“喂!拜托你行行好放了我,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被突然的这么一吓,馥兰顿时不知所措。
“你闭嘴!我现在已经很麻烦了。”刀疤大声喝骂她。
“喂!刀疤,我说你越来越没品味,现在居然连女人都用上了。我当初真是太看得起你了。”那流浪汉好以整暇地说,心情一点都没受到眼前状况的影响。
“我说你们两位,要闲聊家常请一边站好吗?我还有事要做。”馥兰没好气地说了。这两个人要打要斗都与她无关哪!
“你闭嘴。小心我的刀不小心割了你的喉咙,那可就十分抱歉罗!”刀疤的刀在馥兰颈上慢慢滑动,不但把馥兰吓得一身冷汗,就连那流浪汉都僵了僵身子,但还是给他掩饰过去了。
“是啊!你这张脸也挺俏的,要是一个不小心,你还能许给谁啊?”流浪汉油腔滑调地接口。“喂!你许人没有?要没许人,我娶你好了。嫁鸡随鸡嘛!这样的话你总可以为我这丈夫而死吧?”
“你……住口!我许人没关你啥事?更何况谁要嫁你这种没心没肝之人啊!”馥兰被他这么一闹,气得脸都红了。
“要不然我怎么能擒到你身后这家伙呢?你让我觉得很为难哪!”流浪汉看似无神的眼事实上正仔细盯着刀疤,找寻可以下手的机会。
“你们少在我面前抬扛了!你马上给我离开,不然我杀了她!”刀疤手中的刀威胁地扬起,还没落下呢,大刀已经从他的手中被撞开了。
“杀谁啊?”那流浪汉居然在眨眼间就移到了他们身边,一刀挡开刀疤的刀,一手则推开被当成挡箭牌的馥兰。
刀疤见状大骇,他从没见过行动如此迅速之人。现在既然人质没了、武器没了,他不逃难道还留下来乖乖束手就擒吗?
那流浪汉微微一笑,用脚尖勾起一块石子,向刀疤后脚跟一踢,正中脚跟,刀疤当下痛得在地上打滚,别说逃了,就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想来脚骨是断了。
大家见他身手不错,都报以掌声,那流浪汉还厚着脸皮向众人缓缓点头回礼;若非他一身风尘,看他动作还真像是一位贵公子呢!
“姑娘,刚才真是委屈你了。”流浪汉走过去伸手要扶起馥兰。
“哼!你别靠近我,你一身臭啊!”馥兰捏着鼻子说。她对味道最敏感了,只要闻到任何怪气味,她一概会头昏眼花。而眼前这个流浪汉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身子了,他身上的臭味就连八里外都闻得到。
“是吗?”流浪汉认真地闻上闻下,听她这么说,才想起自己好像个把月没洗澡了,难怪姑娘会退避三舍。
在他犹豫间,馥兰已经自己从地上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姑娘,姑娘?”他扬声唤着,可她理都不理,自顾自地走了。
再回头看那还在地上打滚的刀疤,他叹了口气,上前毫不费力地提起身长近七尺的刀疤,“老兄,我俩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就看你的面子,把你送进宫府领赏后,我会留点银子给狱卒,打点你吃点好吃的,让你走得开心点。”这刀疤实在做恶多端,被杀头也是应当的。
“废话!那些银子都是靠我才换来的,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刀疤一路被他拖着走,一想到将要被斩首示众,一向恶如豺狼虎豹的他也不禁泪潸潸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吃点好的也不为过。”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要不是你做下太多恶事,我也不会这般急着要追到你了。”流浪汉也有些惋惜地说了。他是靠抓被悬赏的歹徒来谋生活的,可他抓人也看层级,要只是一般的小罪,他还看不上眼,他只抓功夫强劲又行径恶劣的人。
上衙门交了人、领了赏金之后,他傻傻地站在衙门外,呆了好半晌。原本已经打听好自己兄弟的酒楼的,怎知一碰上刀疤,害得他忘了该怎么走。唉,再找人问问吧!那家酒楼到底叫什么来着?他以前是听过的,可是过了两年,他真的记不得了;反正是最有名的就是了。
问了几个人,总算是找到了。他站在小红楼门口,踌躇着该不该进去。再看自己一身邋遢,别说是大哥了,恐怕连他自己都会被这脏兮兮的模样吓着,还是先找间客栈清理一下再来吧——
咦,不对啊!
两年前他曾为了大哥到小红楼一趟,这小红楼明明是四姊妹的,难道那些人给他的消息是错的?
哎呀!难怪他刚才就觉得那姑娘眼熟,原来以前就见过啊!不知她是四姊妹中那对双生姊妹的姊姊还是妹妹?
唉,别管这些了,还是先将自己安顿妥当再去寻访大哥吧!
正想转身,他看见刚才在街上被刀疤持的那女子站在小红楼里头,他一喜,没多想就冲了进去,“喂,你在这儿啊!”
“你……”沁竹瞪大眼,被眼前的流浪汉给吓着了,“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啊!”
“我不就是你丈夫吗?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刚刚发生的事你马上就忘了。”那流浪汉不满地说。
“我……是不认识你啊!”沁竹连连退后,怕是遇上了什么疯子之类的。
“沁竹,怎么了?”魏千云一进门就看见沁竹被一名浑身脏兮兮的人缠着,二话不说迅速地插进他们两人之问,将沁竹护在身后。
“他说他认识我,还说是我丈夫,你说可笑不可笑?”沁竹躲在魏千云身后,莞尔笑说;但再见到魏千云僵着一张脸,也不敢再嘻笑了。
“她丈夫?”男人的独占性哪容得一名陌生人在此放肆,魏千云眯起眼瞪着眼前的流浪汉,“滚出去,这里容不得你胡闹。”
当那流浪汉看清楚眼前的绿衣姑娘后,他马上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原本是想道歉的,可眼前的男子蛮横无礼,看他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鄙视。他偏偏要惹这男人发火才甘心。
他无赖一笑,“我说娘子,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害得我好伤心呢!呜……”他假兮兮地哀号着,引起众人的注意。结果嫣菊-了,在厨房里的馥兰也出来看看什么事这般吵人。
“啊,是他?”要忘记这人可不容易,她还没看着人就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了。
“你认识他?”沁竹惊讶地问,奇怪她怎么会认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不认识,只不过刚才在街上遇过而已。”馥兰没好气地说。遇见他已经够倒楣了,他怎么又找上门来?
“啊!原来你们有两个,这可好,我一箭双雕,一夫拥二妻。”流浪汉开心地咯咯笑说。原来后来的这位姑娘才是刚才在街上遇着的。她们显然是双生姊妹,一位优雅出众,另一位嘛……嗯,内敛多了。
“小子,你再胡说,我可要撵你出去了。”魏千云疼妻如命,哪容得有人占他妻子便宜。
“可是我要找我娘子啊……”那流浪汉非但不将公子哥儿打扮的魏千云放在眼里,还大刺剌地坐下来,抓着两只筷子在桌上乱敲一通,嘴里也不知在唱哪里的调子,摆明了就是要捣蛋。
“喂!你别再闹了,我们还要做生意呢!滚啦!”嫣菊不耐烦地叫着。她原想上前赶这混蛋离开的,可是看看还有三姊夫在场,他的功夫比她还高强,她的神功还是留着以后再用吧!
“闹够了吗?”馥兰走上前冷冷地问。
流浪汉摇摇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与他脏兮寸的脸极为不搭的净白牙齿。
“你到底想做什么?”馥兰真后悔没把菜刀带出来。把这莫名其妙的人砍成八段也是不错的泄愤方法。
“娘子,你怎么这么冷冰冰的呢?见到丈夫一点开心的样儿都没有,我会不开心的。”流浪汉死皮赖脸地说着。
馥兰眼角看见其他人对她指指点点的,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云英未嫁,可是被他这么指着鼻子说这些话,她也难以自己地羞红了脸。
“让我来。”魏千云伸手挡住馥兰。她抬眼看了看他,眨眨眼,又神情怪异的垂下头。
“怎么,还是得由你来出头?我说贵公子啊,瞧你细皮女敕肉的,要是伤了你,我可不负责任的哟!”流浪汉还是笑嘻嘻地说。这人挺有趣的,面对他妻子时一脸温柔体贴,一转向他,口气可恶毒了。两面人哪!
魏千云不受他的挑衅而动怒,不动声色地将手中铁扇“唰”的一声张开。
那流浪汉一听铁扇的厚实声便了解眼前的公子哥并非草包,能拿得动铁扇而面容轻松的,肯定也是练家子。
“你这无赖汉,我劝你赶紧识相点走人吧!要是被丢出去的话,很丢脸的。”嫣菊笑咪咪地说。
“小姑娘别这般狗眼看人低,你又知道我会打输了?”流浪汉懒洋洋地起身,目中无人地伸展筋骨。
“你说谁狗眼看人低?看我打掉你的狗牙!”嫣菊气不过被他这般胡闹,冲过去要教训人,可是……她的拳头只挥到空气。“便被拦了回来?”
“已经打出去了。要是他有意,被修理的恐怕是你。”沁竹的眼神从门外绕回嫣菊身上。
嫣菊即使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也还有点分寸。抬头看着外头两人你来我往,她也不得不对那臭流浪汉钦佩不已。“哇,身手可不差呢!和三姊夫不相上下。”
“去报官不就成了吗?和他纠缠什么?”馥兰只觉得这些男人一般无聊,只会动手动脚,淡淡抛下一句话便回她的地盘——厨房去了。
“咱们馥兰要老是这调调,恐怕没有婆家敢要她呢!”沁竹轻叹笑道。
“你急什么!要是她嫁了,接着可要轮到我的,我才不要嫁人呢。”嫣菊孩子气地说。
“还早的事儿呢,你担什么心?你也替馥兰想想,她年纪也不轻了,又是个闷葫芦,总要有个与她贴心的相公可以陪她呀!”
“可是找谁配她啊?她这么难相处,谁受得了。”嫣菊淘气的两眼一溜,正看着外头的两人,“看那流浪汉还挺乐在其中的。干脆问问他娶妻子没,没的话就把他们配一对算了。”
“胡闹,哪有像你这般乱点鸳鸯谱的?要月老像你这般调皮,天下岂不大乱?”这妹子,也该找个丈夫来治治她了。
“哎呀,看他俩平分秋色,这样打一点意思也没有,不打算了。”嫣菊见他们过招不下二十招了仍分不出个输赢,小嘴嘀咕着。
“可是我相公难得有人可以陪他练武,想来他现在一定很开心。”沁竹说了。当初不只她,大家都以为魏千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没想到他是有着高深功夫的练家子。除了姊夫唐清涛之外,好像目前还无人能和他练功,而最近姊夫他们夫妻又南游去了,害他无聊透了。
“咦,看不见了……我们出去看吧!”嫣菊最爱凑热闹,怎么可能放弃这场好戏呢?拉着沁竹就走。反正大家都无心用膳,都出来凑热闹了。
在厨房的馥兰也耐不住里头的无聊,又跑出来观看了。
“嗯,看不出那小子功夫不差嘛!这么些时间了还分不出高下。”她看了一会儿后,也忍不住称赞。
“多谢娘子称赞。”没想到那流浪汉在与魏千云比试之间听见她的话,还能拨空耍嘴皮子。
“你别乱喊,要人家真把你当成我丈夫,我可亏大了。”馥兰见大家都拿颇富兴味的眼神看她,她好生气。
“可是我看上你了啊!”他仍一派无赖,似乎只想惹火她。
“谁给你看上谁倒楣!”馥兰火大地回答。
“你可别这么说,被我看上可是至高无上的光荣呢!你别自抬身价了,否则你双生的姊妹都已经嫁了位还算体面的夫君,你怎么还小姑独处呢?”流浪汉偏是要惹火馥兰。
“这是我家的事,要你管这么多?”馥兰偏是容易被他惹火。
“你也专心一点行不行?”魏千云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不过这小于功夫也不差,否则他怎么手无寸铁与他的铁扇对抗,还有空闲戏弄馥兰?
“对付你这三脚猫哪需要专心?”流浪汉傲慢地回答。
“啊!”没见过这种人!魏千云实在动气了,他多次退让,这厮居然还当他功夫差劲,看来他得好好发威一下才是。
“去叫官府来抓人。”馥兰生气地扬声叫着。
“娘子,你舍得让我吃牢饭吗?”流浪汉倏地从魏千云面前溜到馥兰面前,把馥兰吓了一跳。
“谁……谁是你娘子?”敢情他是叫-口了,一点也不害躁。
“不……不就是你吗?”流浪汉满口不正经地学着她的结巴。
听见后头的脚步声,流浪汉不再逗弄馥兰,反身一踢,竟然将魏千云的铁扇给踢飞了出去。
“哎呀!”从没见过丈夫失手的沁竹掩嘴惊呼,看着那流浪汉一跃而起,在魏千云之前抢下铁扇,这下反倒是魏千云落人败势了。
“嘿嘿,你也有这一天哪!大爷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这小白脸一顿,看你还敢不敢胡乱欺负人。”流浪汉抓着铁扇,学着魏千云的温文模样轻摇绘着山水的摺扇。可惜有气质的扇子再搭上他这身肮脏破烂模样真是滑稽不己,而魏千云更是火冒三丈。
“你玩够了没有?”魏千云真是被这家伙气得没形象了。
“你们别打了,待会儿闹出事来就不好了,握手言和吧。”沁竹还是忧心丈夫的安危,出来劝和。
“这怎么行,你相公今天非要输在我手中才会心甘情愿。小娘子你就成全他吧!”流浪汉说完,手中摺扇一动挥向魏千云,竟是模仿魏千云刚才的招式。外人看不懂,可魏千云明白眼前之人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围观的人喊道。
“哎,这可不妙,我要跑了了。”流浪汉闻言将摺扇抛还给魏干云,转身想开溜,怎知刚好撞着前来逮人的官差。
“就是你们在大街打架吗?”官差恶狠狠地指着流浪汉。
“别用手指指着我。”流浪汉还大胆地挥开官差指在他鼻前的手。
“你……”那官差脸色一变,正想端起脸教训人呢,望见身旁的人竟是魏千云,脸色又是一变,连忙奉承阿谀一香。“魏公子、魏大善人,你也在啊!”
“啧啧啧,这等变脸功夫我一直学不会,有空教教我行不行?”流浪汉不知死活地说,一点都不将官差们放在眼里。
“你这混帐!来人啊,把他带回衙门里去!”官差气呼呼地叫
“官爷等等,你要带我去衙门,可也得请这位魏公子、魏大善人一起走一趟。既然我们一起打架,没有道理只抓我,不抓他吧?”流浪汉虽然看起来邋遢,一张嘴却滑溜得紧。
“这……”那官差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看向魏千云。
“不碍事,我们不打就是了。”魏千云淡淡地说了。看在这小子反应挺快的份上,他就不与他一般计较。
等看热闹的人潮散去,一群人才又回到小红楼。那流浪汉一坐下就大声喊饿,馥兰原想撵他出门的,可是为避免风波再起,她斜瞪他一眼,没说话就进厨房了。
他饿是吗?她就煮一顿让他难以下咽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