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驾着马车,依循苗勋的指示,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宅院前停下。
苗勋率先跃下马车,然后协助苗馨儿下车。
“欢迎来到寒舍。”他真心地笑道,手臂往后一摆,“来,爹娘一定很欢迎你们。”
“小勋,你带馨儿进去,马车也留给你保管。”
云少-跳下马车,把缰绳递给苗勋。
“云大哥,你不一起进去吗?”苗勋问道。
“不,事不宜迟,我即刻潜回灵山,以免错过抓人的良机。”云少-说道,有点不忍瞧见苗馨儿脸上的失落。
“云大哥,那你自己要当心。”她没有开口留他,只是低声地提醒他。
她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云少-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安慰道:“我一下就回来接你,这期间。
小勋会陪在你身边,你可以逛逛大理城啊!大理城可比灵山村大上许多。”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我这天女虽没什么用,但祈福这种简单的事,还是做得来的。我会每天帮你祈福,让你平平安安。”她努力挤出笑容。
“云大哥,府里有许多好马,我去帮你弄一匹来。”苗勋说道。
“不,我走回去。放心,我有武功,这点路难不倒我。况且一个人也比较好隐藏行踪。你们快进府里去吧!”云少-说罢,转身往来时路走回去。
苗馨儿站在原处,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瞧不见为止。
“馨姐,你很爱云大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苗勋忽然问道。
苗馨儿被他问得一怔,随即脸颊上浮起醉人的红晕。
“我不知道。”她嗫嚅地说。她从没想过,爱上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爱凤婆婆、爱灵山上的人,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但是对于云少-,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有时甜蜜得心口发疼,有时又酸得直想掉泪……
如果那种烙在心上、融在血中的依恋是爱情,那么,她应当就是爱他吧!
“你一定爱上云大哥啦!”苗勋打量着她,判断
道,“那样不是很好吗?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人都是心
不甘情不愿地成婚呢!来,馨姐,我们进屋去。”苗勋一边叨叨絮絮地说着,一边拉起门环用力敲了敲,没注意到苗馨儿微微发白的脸庞。
你们两人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她几乎快忘记,云大哥之所以会娶她,是为了帮她的忙,并非真的喜爱她,时日一到,他们便得分道扬镳。他家中,还有八位美娇娘等着他呢!
她真是痴了!竟将他的温柔视为己有,擅自在他们作假的婚姻中放下真心……到时,她该怎么将她的心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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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少爷回来啦!”丞相府的管家急匆匆地走到大厅,报告这个好消息。
大理国的丞相——苗思远,从太师椅中站起,和妻子交换一个欣喜的神色。
“这孩子,一出去就是那么久,也不懂捎个信儿回来,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说说他。”苗夫人语带怨怼,但是神情却是无比欣慰。
不一会儿,苗勋带着苗馨儿走进大厅,一见到爹娘,露出个孩子气的笑容,跑到他们跟前请安。
“勋儿,你总算知道回来了。”苗思远板起脸庞,但眸子里却尽是父亲的慈爱。
“对不住,累得爹娘担心。”苗勋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任凭他爹娘上下打量他是否无恙。
随即,他把苗馨儿拉至身边,说道:“爹、娘,孩儿此去途中结识一位姐姐,我来给你们介绍。”
此时,苗相国夫妇才注意到随着苗勋一块儿进门的姑娘。
“这是馨儿姐姐,她和她的夫婿云大哥这一路上,对孩儿多有照料,孩儿与她以姐弟相称。最近几日因为云大哥有事要办,。所以孩儿请她到咱们府里玩玩。”苗勋避重就轻地介绍道,“馨姐,这是我爹娘。”
苗馨儿怯怯一笑,朝他们屈膝为礼:“馨儿见过相国、夫人。”
她向来鲜少与人群接触,这些该有的应对礼仪,还是云少-和苗勋在路途中教她的。
“好,好。”相国夫人笑着扶起她,和蔼地说,
“馨儿姑娘远道而来,咱们丞相府应当好好地招待招待。老爷,你说是不是?”她回头望向丈夫,却见到他脸色怪异地盯着苗馨儿。
“老爷?你不舒服吗?”她有些担心地走到苗思远身边。
与他夫妻近二十年,可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啊……呃……没事、我没事。”苗思远回过神,状似不经意地带过方才的失态,露出一个男主人应有的笑容,说道:“既然勋儿已经认馨儿姑娘为姐姐,咱们就算是自己人了,当然应该好好招待。”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视苗馨儿的眼瞳。
“我瞧勋儿和馨儿姑娘劳途奔波,大概也累了,不如让他们先回房梳洗,稍事休息。”毕竟是夫妻连心,苗夫人当然感觉得出丈夫的不对劲,于是说道。
“来人啊!去把府里最好的客房整理整理。”苗思远下命令道,“勋儿,趁着下人整理客房的空档,不如你就带馨儿姑娘在府里四处走走,认识环境。”
“遵命。”苗勋拉起苗馨儿的手臂,“爹,娘,孩儿先行告退,等晚膳时再同你们聊。”
说罢,拉着苗馨儿一蹦一跳地往外走,害得苗馨儿只有尴尬地朝相国夫妇点头为礼。
苗思远的视线落在苗馨儿的背影上,眼神复杂难明,脑海中浮现一张折磨他近二十年的绝美娇颜。
太像了……太像她了!虽然她沉静婉约,而馨儿纯真可爱,但是那身无法掩饰的出尘月兑俗……
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人?莫非……莫非她们是母女?!
然而,若真是母女,她怎么可能让馨儿靠近大理城?天女,是不得下山的啊!
“老爷,那馨儿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吗?”苗夫人将丈夫的表情-一看进眼里,静静问道。
“不,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好奇勋儿怎么认识她的。”苗思远垂下眼眸,“夫人,我还有些公事待办,先到书房去了。”
苗思远匆匆丢下几句话便离开大厅,留下兀自疑惑的苗夫人。
苗馨儿的小屋内,云少-半卧在床榻上,双手环胸,仿佛正在小憩。
他刻意在外逗留两天才返回灵山,而且是正大光明,不,应当是说“气急败坏”地直冲大堂——
“馨儿失踪了!”他一进门,便对满脸错愕的凤婆婆和古长老喊道,“我们才刚离开大理,馨儿就忽然不见踪影。”
“大理?”凤婆婆脸色一白,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你说,馨儿在大理失踪?你们在大理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云少-略带惊讶地望着她。他只不过是随口胡诌一个地名,怎么凤婆婆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这倒有趣了!他敛去眸中的怀疑,回答道:“没有,一路上,除去在客栈住宿用餐之外,我们根本没离开过马车。”
“怎么会呢?若没有遇见他,馨儿怎么会无端失踪?”凤婆婆失神地低喃,却逃不过云少-的耳朵。
“凤婆婆,你说遇上谁?”他问,黑眸牢牢盯着她。
“没……没有。小伙子,这不关你的事。”凤婆婆面容一整,敛去方才的惊慌,“现在怎么办?馨儿定是被人制住,否则她一定会想法子回来。”
“凤婆婆请勿担心,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相信不用多久,便会有结果。”云少-深蹙着眉头,安慰道。
凤婆婆闻言,眼神锐利地望向他,打量一阵后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婆婆长年居住在灵山,久未涉世,所以晚辈的名号不提也罢。”否则,光是听见他的名字,就应当知道他是谁了,“晚辈只能保证,一定会找到馨儿。”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信你一次。”凤婆婆有些疲惫地走出大堂,“我得去召集所有的祭司,看看我们的力量能不能感应到天女的所在。”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人都知道天女失踪的事。
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现下他就悠闲地躺在床榻上,等鱼儿上钩。
蓦地,他察觉窗外传来隐隐的脚步声,脚步非常轻巧,显示来者武功不弱。
云少-仍然没有张开眼睛,唇边浮现一抹狡狯的笑。
这家伙八成就是上回放冷箭的人吧?他在心里猜测道。
那人在屋子周围搜寻了一圈,然后很小心地往屋内瞧,看见云少-睡得正热。
不过,他还是没有胆量进屋,便飞快地离开了。
云少-轻松地从床榻上跃起,理理衣裳,轻悄地跟在那人身后一段距离之外。
那人在灵山村村郊一间颓败的土地庙停下,云少-怕被他发现,所以隐身于附近一株大树上,一动也不动。
接着,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发现什么没有?”
这声音他好像在哪儿听过?窝在树上的云少-想
道。他轻轻地挪动一子,往那女人看去。
是她!云少-在看清楚那名女子的面貌之后,感到十分惊讶。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灵山的人互通消息?
难道,她告诉他关于梅赤霜的消息,也是另有所图?
放低身子,他屏息倾听。
“我在屋子四周绕了一圈,一切如常。”那人的声音粗犷低沉,“你认为那姓云的在说谎?”
“那姓云的把她捧在手心上,与她片刻不离,怎么可能让她失踪?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琵娜冷冷地说道,“他有没有怀疑你?”
“应当没有。我和他甚至不曾说过话。唉!你放手吧!别再陷下去了。”哈坦徒劳地劝道。
或者是心理作用,今晚的琵娜,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可爱的妹妹到底上哪里去了?
“继续给我盯着那个姓云的。如果有机会,就把他给杀了。”艳红的唇吐出冷血的语句,“至于苗馨儿,就交给我来处理。”
“琵娜……”
“别再说了!”她轻轻抚着被衣袖遮盖的手腕,
“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说罢,转身走回灵山村。
哈坦低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也快步离开。
云少-跃下枝头,一脸深思地望着灵山村。
方才他偷听见的对话,让他想直奔大理丞相府,确定馨儿安全无虞。但是,他得先知道那女人是谁,才有目标可防。
琵娜……他听见那男人是这么喊她的。她到底是谁呢?他努力在脑中搜寻这个名字,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他还是先回灵山,或许,凤婆婆会知道那名叫琵娜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琵娜!”凤婆婆脸色一变,失声喊道。
“是,我听见那个男人是这么叫她的。”云少-点头说道,“看样子凤婆婆知道她?”
天一亮,他就直接找凤婆婆密谈。可是没想到,他才说出“琵娜”这个名字,凤婆婆立即脸色大变。
“她说她要对付馨儿?”凤婆婆忧虑地瞪视他,浓浓的担心表露无遗。
接着,她叹出长长的一口气,说道:“她是馨儿的表姐,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儿。从馨儿出生开始,她便恨馨儿入骨,因为若是没有馨儿,天女之位就是由琵娜继承。后来,她企图对馨儿下毒,所以才被驱逐下山,永世不得踏回灵山一步。唉!怎知她还是不放手。”
云少-注意到风婆婆说的是“馨儿”而非“天女”,可见她一定很担心,毕竟,馨儿是她一手带大的,对馨儿的感情自是非比寻常。
“这么说来,要查出与琵娜互通气息的男子,并不困难。”他把苗馨儿上次遇袭的事情告诉凤婆婆,
“我是跟踪那个人下山,才会听见他们的对话。”
“灵山的内贼我会处理。”凤婆婆睿智的老眼对上他的黑眸,“我猜,馨儿没有失踪,而是被你藏起来了吧!你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她身边保护她。琵娜不是一般人,她精于下毒放蛊,这方面,灵山上没有人能及得上她。”
“那么祭祀大典那天的毒粉,说不定也是她的杰作噗?”他自言自语道,忽然一阵不祥的感觉攫获住他。
他想见馨儿,疯狂地想见她。
“凤婆婆,既然您那么说,晚辈就先走一步。”
说罢,他几乎可说是冲出门去。
下毒,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放蛊”,他却一点概念也没有,印象中只觉得那是某种邪恶致命的把戏。
馨儿……他脑海中清晰地描绘出她的笑颜。
他知道,这辈子,他是不想放她走了。
“馨姐,你笑一笑嘛!来,你看你喜欢哪朵花,我帮你把它别上。”
相国府的花园里,苗勋跟在苗馨儿身边,两手各拿着一朵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小勋,为什么云大哥还不回来?”她叹一口气,问道。
相国府是很富丽堂皇没错!可是花园里的小桥流水、奇花异草,都没办法将她的心思拉离云少-身上。
“馨姐!云大哥才离开没几天,恐怕现下才刚到灵山而已。”苗勋无可奈何地搔搔头。
这些天他已经尽力让馨姐分心,可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是一副闺中怨妇的模样。
“喔。”苗馨儿垂眸应道。
才几天吗?怎么她觉得他好像已经离开好久好久了?
她每天清醒的时候想着他,睡着的时候梦着他,他好像已经融入她的骨血,甩也甩不去。
为什么他在身边时,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觉呢?
而且,她注意到,苗相国好像不怎么喜欢她,他总是尽量避着她。就算偶尔遇上,也只是匆匆点头而过。
“馨姐?馨姐?”苗勋轻轻摇晃她。
“什么?”苗馨儿眨眨美眸,问道。
“我带你出去四处逛逛可好?咱们大理城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喔。”苗勋又想到新把戏。
“就像灵山村的市集一样?”苗馨儿问。
“对,可是比那还要热闹很多很多,到处都是商家。”苗勋点头,活灵活现地描述道。
苗馨儿听得有些心动。
“走啦!我们从后门溜出去,免得到时又有一堆护卫跟在后头碍手碍脚。”说完,他拉着她往后门跑。
苗馨儿愣愣地被他拖着跑,心想也好,或许出去透透气,可以稍稍减轻对云少-的思念。
悄悄溜出门后,苗勋带她直奔大理城最热闹的大街,街道两旁各色各样的商店,果然吸引了苗馨儿的注意。
“小勋,那是什么?”
“还有那个呢?那是什么?”
苗馨儿兴奋又好奇地向苗勋问东问西,一双美眸没一刻闲下来。这会儿,反而是苗馨儿抓着苗勋四处跑。
苗勋见到她的笑容,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乐得跟着她东瞧西瞧,回答她每一个问题。
当他们走近一个算命摊时,苗馨儿又好奇地问:
“小勋,那个人桌上又没摆东西卖,坐在那边做什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排队?”
“他是个算命仙,可以批出人们的命运,听说算得很准。”苗勋说道。不过,他向来不大相信命运,所以对算命不感兴趣。
“真的?我也想去瞧瞧,好不好?”说不定他可以算出她和云大哥的未来……
不会吧!苗勋悄悄翻个白眼。堂堂天女,祭司之主,竟然想跑去算命?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他还是跟着她走到算命摊旁排队。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时,算命先生眼睛忽然一亮,定定瞧着苗馨儿半晌,才道:“是哪位要算命?”
“是我!”苗馨儿应道,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姑娘,你非一般常人,你的命不是在下算得起的。”算命先生淡淡地说,“不过,你眉心隐隐发黑,近日最好小心为上。”
苗馨儿听他说不能算命,小脸露出失望的神色,从椅子上起身。倒是她身边的苗勋露出惊讶的神色。
看来这算命先生还真有点道行,竟然能瞧出馨姐的与众不同。那么,他说的“小心为上”,又是所指为何?
他还来不及细想,又被苗馨儿扯去看别的东西。
才走一小段路,苗馨儿忽然颠踬一下,然后就见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乞儿往她身上撞去。
“小心。”苗馨儿本能地伸手扶小乞儿。可没想到手肘内侧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小乞儿头也不回地跑开,只剩苗馨儿一脸错愕地待在原地。
“他为什么要撞我?”她困惑地问苗助。
“大概想偷你身上的银两吧!所幸你身无分文,算他运气不好。”苗勋没理会那个小乞丐,大理城中有不少这种小扒手,“馨姐,他那一撞,没弄伤你吧?”
“没事。”苗馨儿揉揉手肘内侧,方才的刺痛已经消失。
“那就好。”苗勋放心地说,“看看天色,咱们也该回府了。否则,爹娘又要开始担心。”
谁知道,苗馨儿竟在回府的第二天,毫无预警地昏倒,吓得苗勋急召大夫过府瞧瞧。
可是,大夫把脉把半天,却看不出有何异样,只好留下几帖补身的方子给他们。
大夫离开没多久,苗馨儿悠悠醒转,守着她的丫头连忙禀告苗勋。
“馨姐。”苗勋推门而入,边走边喊。
“我没事。”苗馨儿的声音从床榻上轻轻传来。
“馨姐,你现在觉得如何?哪里不舒服?”苗勋问道,眸中露出担心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胸口很闷,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回想当时的感觉,说道,“但是,现在又很正常,没有任何不舒服。”
苗勋打量她还算红润的脸色,点头说道:“没事就好,可能是染上一点小风寒。馨姐,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免得到时云大哥回来,怪我们待客不周。”
“抱歉,累得大家担心。”苗馨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馨姐,你好好休养,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了。”
苗勋才踏出苗馨儿的房门,就被苗相国喊住。
“爹?”爹现在不是应该在宫里吗?他颇为讶异地喊道。
苗思远把儿子拉到一旁,轻声问:“他还好吗?”
“呃?您是说馨姐?她还好,可能是受了点风寒吧!”他更加讶异了。
打从第一次见馨姐之后,他爹就一直刻意避开她,他还以为爹不喜欢馨姐呢!没想到,爹还特地跑来询问馨姐的情况。
“是吗?那就好。”曹思远神情飘忽地应道,
“我还有些公事要办,告诉你娘,今晚我会晚些回府。”
说完,他匆匆离去。
奇怪,爹大老远跑回来,难道就为了问一句“她还好吗”?苗勋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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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云少-出现在相国府的大厅。
“晚辈云少-,见过相国、夫人。非常感谢您们这些日子对馨儿的照顾。”他客气地对坐在主位的苗思远及苗夫人说道。
“云大哥,你总算回来了,馨姐成天念着你呢。”苗勋笑道。
“云少-……”苗思远忽地眼睛一亮,沉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沧溟府府主,云少-?”
“正是在下。”云少-大方地承认。
“云府主亲来大理,所为何事?”
苗思远客气的口吻,让苗勋感到讶异。听爹的口气,云大哥好像是个了不起的人。
“来大理,是为追查最近一连串的灭门血案。来相国府,则是要领回我的爱妻。”云少-笑道。
“馨儿姑娘是你妻子?”灵山怎么会跟沧溟府扯上关系?还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太多?馨儿根本就不是灵山的人?
“相国为何怀疑?”云少-似乎也隐隐觉得有异,重新打量眼前斯文挺拔的男人。
“呃……听闻沧溟府府主尚未娶亲,所以……”
苗思远随口搪塞,藉以掩饰自己的失言。
“爹,他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呢!”苗勋月兑口说道。
苗思远还想问些什么,却忽见一个丫环匆匆忙忙地奔进大厅,也没注意大厅里多个陌生人,便喊道:
“不好啦!馨儿小姐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