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痛了,蛇鳞……也褪去了?
抚模身上的奇迹,古蟠龙惊喜瞬间后,立即撩开薄被……光果的俏佳人,没有丝毫的形容枯槁,再模探她的脉膊,结果有如其熟睡的鼻息一般,沉稳而规律。这……这怎么可能呢?
按常理判断,在他疯狂而无节制地汲取她的元气后,曾子姣若非被蹂躏成一个不堪再用的破布偶;起码脸色也该苍白得犹如临终之人,而她两颊居然还能泛出健康的嫣红?
蓦然,她臀上那株梅形胎记,映人百思不解的古蟠龙眼帘。难道……
“唔……”睡美人乍然幽幽醒来。
“子姣!”古蟠龙忙握住她的柔荑,问:“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
“我没有不舒服……”曾子姣慵懒地道:“只是觉得没什么气力罢了,耶!你的伤全好了?”
“拜你之赐。”他轻点她的额,“我也很讶异自己能复原得如此迅速。”
“那么……”她作势又跨到他的腿上,“就让我们继续吧!别客气,我撑得住的!”
“小傻瓜!”古蟠龙内心激动得无以名状,“虽然你的身体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可是元气的大量流失,必会使人提早衰老的,我怎么忍心榨干你仅剩的阳气?”
“可这次冲着你来的,是魔界的人呀!以你目前的功力,能应付得了吗?”她天真地说:“也许我天赋异禀,正适合充当你的电池。”
“本王何其有幸得你垂爱?”他忘情地摩挲她的蜜唇,“倘若蛇族的劫数注定难逃,我此生亦无憾了!耗费了那么多元气,你该多休息的。”
被他的大手一拂,曾子姣立即困得闭上双眼。
“睡吧!我的爱!”为她拢上丝被,古蟠龙有种无比的幸福感,“为了确保你的健康,短期内我是不会再碰你了……”
□□□
经过一夜的风雨,神龙村与外界的交通完全中断。由于森林被摧残得面目全非,除了参战者,村民们对当晚的那场血斗毫无所知,以致赵大通的尸体被发现时,大家还以为他是被掉落的树枝给砸毙的哩!
“报应哦!谁教他触怒蛇神……”老一辈的人说。
目睹这结果的沉秀蓉,总算安心地从人群中抽身。
回到家里,许美燕即问:“舅妈,白朗他们家怎么样了?”
“别墅并无灾情,不过白少爷患了重感冒,这几天我可能得过去那边照顾他。”
其实白朗受了很严重的伤,若非放心不下的她冒着风雨前去察看,也不会在路上发现那条蜷缩成团、奄奄一息的白蛇。
“姣姣还真挑对了时间,要再晚一天走的话,就跟我们一样困在山里,出也出不去了。”许美燕怨叹一声,随即说:“舅妈,我跟你一起去别墅帮忙,好不好?”
只要有伴,她就不怕那个古蟠龙了。
“这怎么成?山上的路况更加险恶了,你绝对走不来的。”而且白朗现在的模样,根本不适合见客,“你还是替我打点舅舅的三餐吧!幸好春哥的身体好多了,毋需靠人搀扶了。”
“哦!”许美燕失望地应了声。
“田先生、田太太!”这时,突然有人来敲门。
“村长伯?”沉秀蓉立即请他进来。
“我来查看一下村民的损失情形。”林荣义环视了安然无恙的屋顶,“想不到这屋子虽然旧了点,倒挺坚固的。我刚刚去巡视时,好多户的房子都被风雨吹得七零八落的。这次的灾情如此惨重、还出了人命,村民无不议论纷纷,说是蛇神在惩罚我们未尽保护蛇群的责任呢!”
许美燕噗哧一声,随即掩住自己的失笑。
这村长也太迷信了吧!七、八月份本就是台湾的台风季,即使没死那些蛇,台风还不是照来好几次?
“我看,我还是去知会一下陈致民,叫他别再抓蛇了。虽然是纯供研究用,说不定蛇神一样不高兴呢!”林荣义告辞前又吩咐,“如果缺东西吃的话,活动中心还有几天的备用干粮,相信县政府很快就会派人来送食物了。”
□□□
当死相极为恐怖的陈致民,被发现陈尸在实验所里,林村长立即带领村民们前往蛇神庙请罪。’
这桩香火再度鼎盛的好事,却在日月神洞引起一阵不安。
“短短两天,陈致民的遗体就瘦成皮包骨,只剩下两颗瞪大的眼……”沉秀蓉形容当时所见,仍忍不住直打哆嗦,“大家都说,他颈部那道明显的黑色咬痕,就是蛇神的惩罚。”
“是她!”古蟠龙冷静的锐眸,闪过一抹阴郁,“她没有死!”
“这怎么可能?”白朗不免存疑,“那天她明明已瘫倒在地,尾巴也断成两截,哪里有活命的机会?”
“普通的蜥蜴都能在危急时,以自断尾巴来保命,何况朱胭脂这只妖蜥?”古蟠龙分析,“想必她是故意装死,然后借机逃回实验室,并吸干陈致民的精血以疗伤。”
“都怪属下粗心大意,才会纵虎归山……”白朗自责地说:“那妖女不晓得又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了!”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白将军。毕竟您当时受了重伤,能大挫那魔女的法力已属难得。”沉秀蓉安慰,“况且情势混乱,加上天候及视线不佳,的确很难判定敌人是否已真正斩除。”
“没错,倘若朱胭脂会龟息大法,谅你也断不出真假。”古蟠龙接着说:“魔界中人唯她野心最大,数百年来总想吞并蛇族,恰巧魔王下凡,正好给了她绝佳的机会。这回虽然锻羽而归,不过那妖女一定仍藏在某个隐密之处,等待下一次的出击。”
“下次?”白朗冷哼一声:“下次我就不那么便宜她了!”
“论道行,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或许祖先保佑吧!才让陈致民为蛇族化去此次的危难。但我们不能一直靠运气,下回……就是我和她决一死斗的时候!”
“大王,您准备如何对抗那妖女?:现在蛇界少了个小青,而自己又身受重伤,白朗当然担忧了。
“我最近的功力奇迹似地增回了两成,加上玉帝的屠龙剑,起码可以挡她一挡。”古蟠龙信心十足地说。
增回两成?莫非……大王把曾子姣的阳气都吸干了?
“放心,我不会像朱胭脂吸干陈致民精血那般对待她的。”见白朗与沉秀蓉担心地互觑一眼,他说:“虽然我的复原的确是靠子姣的真气,不过她的状况却出人意料的良好。”一提到心上人,他甚至露出难得的微笑,“本王还打算在下个月寿诞之日,正式迎娶她为王妃呢!”
古蟠龙每百年一庆的寿宴,乃蛇界的一大盛事。届时除了各地蛇舵的舵主将回来,天界、冥界、以及其他得道的精灵,亦会派代表参加。
“王妃?”白朗可心急了,“可是以曾子姣一介凡女,若要与大王天长地久,恐怕……”
基于朋友一场,他实在不愿见到她的下场同田遇春一样,靠那些阴毒之物来维持长生不老呀!何况凡人寿终之后……除非死于非命,否则魂魄便归冥界管;即使蛇王与冥界的交情不错,不过冥王一向公事公办,想从冥界调拨走一条幽灵,除非他的天帝老子亲自下谕,否则绝对免谈。
“她不是凡女。”古蟠龙语出惊人的说:“子姣是被天庭贬下凡的仙子。”
一般来说,只有犯了过错的仙子才会被谪下凡,投胎个几世以示惩罚。不过轮回的历程并不经过冥界,而是由天界的“惩戒堂”安排。所以只要“上面”同意,曾子姣就不必再轮回,也不用回天庭了。说不定在蛇界当个集尊宠于一身的王妃,还比在天庭当个轮差的小仙强多了!
“大王何以知晓?”沉秀蓉好奇极了。
“因为她身上的梅形胎记并非普通肤痣,而是天庭的‘封印’……用来封住前生记忆的印记。”古蟠龙欣喜的神色蓦然隐去,转为郁郁的低语:“但愿没有这么凑巧,她不会正好是那个梅仙子……”
梅仙子?白朗本想追问,古蟠龙已郑重交代。
“封印的事,谁要敢在王妃面前泄漏半个字的话,我绝不轻饶!”
□□□
娇女敕的樱花、艳丽的桃红、粉紫的杜鹃……想不到盛夏的七月,居然能同时开出各季花朵?
住进蛇宫后,曾子姣每天纵游于百花齐放的山林,而此处的蜂蝶似乎也特别有灵性,总能以美妙的舞姿,串连她银铃般的笑声。
“小燕子要是看见这么美丽的百花林,一定会爱死这里的!”花瓣堆里打滚的曾子姣,有如调皮却不失天真的精灵。
“就知道你会闷,所以我才叫沉秀蓉来伺候你,也好有个说话的对象。”古蟠龙爱怜地拂去她发上的花瓣屑。
“这不太妥吧?我一直拿她当长辈看待,何况已经有祁姥姥了……”自从知道沉秀蓉就是方雨蓉后,曾子姣丝毫不怪罪她的恶意陷害。
“祁姥姥年事已高,哪能照料得周全?而且方雨蓉本就是日月神洞的宫女,若非同情此女的身世,我岂会破例向冥王情商,将沉秀蓉未竟的阳寿移转给她?何况调人回来轮白天差事,也是考量到还魂后的她毫无修为可言,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间愈长,对田遇春的身体就愈不利,所以你也别觉得过意不去了。”唯恐她再申辩,古蟠龙将话题一转,“别净提那些不相干的人了!我只想听听,在我忙得无法抽空陪你的这几天里,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呀?做得可多了!”曾子姣嫣然一笑,“祁姥姥教我酿百花蜜酒,还有这花环……”她随手从花堆勾出一圈,“漂亮吧?百花林的植物真是特别耶!昨儿个编的,到现在仍然鲜女敕如新,根本就不需要特意保存。”
“不过再娇艳的花,都不及你万分之一的美丽。”肤质水女敕的她,穿起这袭水袖宫纱,无疑是天上才有绝色,古蟠龙不禁望得痴了。
“你何时学会油腔滑调了?”曾子姣羞媚地转身,却被他一把搂人怀里,“别这样嘛!会被人看见的。”
“后宫禁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的。”他轻咬住那对圆润耳垂,挑诱地说:“就算我俩都月兑光了,也不怕被打扰……”
“啊?”随后溜入胸口的大手,令她更加赧然了,“你喔!”
“我色?”’古蟠龙戏谑道:“几天前那个拼命勾引我的小女人,现在居然回过头来骂我色?”机警的抓住她抡起的粉拳,他笑意不减地说:“好吧!我承认自己是色了点,不过也只针对你一人而已。天晓得我为了你的身体,得多么压抑随时沸腾的热情……”
“呵!子姣!”啜取她发际的芬芳,古蟠龙不禁问;“你会不会后悔抛却红尘繁华、留在这枯躁无味的蛇界?毕竟你往后所面对的,全是凡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爬虫……”
“不许这么说,它们不都是你的子民吗?”曾子姣忙点住他的唇,“人类的体形和科技虽然进化得极为迅速,而在这浩瀚的宇宙,我们也不过是卑微的一群生物体罢了!唯有明心见性者,才能真正超越肉身的限制,与这天地永生共存。”
“你聪慧的悟性,直教我这修练了千百年的蛇界之尊汗颜。”他突然低声自嘲:“我真是太多虑了,居然还老是惦着几百年前的那笔帐……”
“嗯?”她不明所以。
“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已选好黄道吉日了。”古蟠龙接着说:“但是仍得尊重你的意见……子姣!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她不禁揶揄,“你也会在意那些俗世礼仪?”
“你是蛇界的王妃,当然得慎重其事。”他以龙环去碰触她的凤镯。“当初这对宝玉乃天帝赐予我娶妃用的礼物,想不到真派上用场了。”
“天帝……”像道响雷似的,这称呼勾起曾子姣某些模糊的旧梦。
“怎么啦?”古蟠龙不放过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没什么!”她忍不住笑起来,“我只是突然想起曾经作过的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天上飞,还跟一群仙女嬉戏成一团哩!那梦境中的景物,美得就如同这百花林……”
“哦?是吗?”淡淡的痛楚,在他瞳心不着痕迹地掠过,“对不起,前殿还有些杂务未了,我得去处理一下,晚点再过来陪你。”
◎◎◎
当地处世外桃源的日月神洞正准备筹办婚礼时,死亡的阴影却笼罩着神龙村。
继陈致民之后,村中在短短十天内又死了两个壮年男子,而暴毙者的颈部皆有明显咬痕,死状亦是被吸干了血般骨瘦如柴。
发生如此离奇的怪事,村长除了准备更丰盛的祭品请蛇神高抬贵手,有些恐慌的居民已吓得在联外道路抢通前,举家翻山越岭到外地避风头了。为此,胆小的许美燕才答应舅妈,搭乘运粮的直升机先行返家。
尽管洞外一片风声鹤唳,被瞒在鼓里的曾子姣,仍沉浸于大婚在即的喜悦。此刻的她,正对着镜中那玉雕似的人儿,眨动惊艳不已的星眸。
鲜艳夺目的红,由精绣着百鸟呈样的及地长裙,往上渐层至宽袖的对襟短糯,再配以轻薄罗纱所制成的披帛……
这袭仿初唐风格的嫁衣,将她曼妙的身材衬得婀娜多姿,连一旁侍衣的祁姥姥,也不禁看痴了。
“实在太美了!我要是大王的话,早猴急得马上押王妃进洞房呢!”她赞道。
“姥姥,您别取笑人家了。”曾子姣忙掩住嫣红如醉酒的酡颜。
“蓉姑,你愣在那儿干啥?还不快点帮王妃系上腰带?”祁姥姥啧了一声。
“是!”沉秀蓉立即谦卑地半跪着服务,“请王妃试试这个颜色……”
“舅妈,你这样会折煞我的。”曾子姣急欲迎起。
“能为王妃更衣,是奴婢的荣幸。”她细心地打了个漂亮活结,仰起头,“‘沉秀蓉’只是凡间的称呼,在日月神洞,一切皆以辈分为分际。还请王妃唤奴婢‘蓉姑’否则大王会不高兴的。”
“可是……”她怎叫得出口?
“蓉姑说得没错,如果王妃叫她‘舅妈’,那大王岂不也得尊她为长辈?”祁姥姥梭巡一遍行头,“嗯!这裙子好像长了点,可能要改一改……蓉姑!你听到没?”
“喔!”沉秀蓉突然一站,却不慎打翻手边的针线盒。
“你这丫头平常挺机灵的,怎么今天却笨手笨脚的?”祁姥姥不禁叨念。
“姥姥,可否劳您去一趟厨房,帮我熬碗冰糖燕窝?这些烦琐的配饰,可把我折腾惨了。”想为沉秀蓉解危的曾子姣,作势要月兑下一身的累赘。
“老身这就去!”祁姥姥临走前还交代沉秀蓉“记得裙子要修掉一寸喔!”
“是!”她恭敬地接过石榴裙。
然而才伸手要拿针线,却被针头戳出了血珠,其中一滴正好落在白色的祥鸟图上。
“蓉姑该死!弄脏了王妃的嫁衣,我……”她立即跪下请罪。
“弄脏了可以再洗。倒是你的指头,要不要紧?”曾子姣关心地问:“舅……蓉姑,我觉得你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田教授又犯病了?”
“多谢王妃关怀,春哥的身体好很多了。”一谈及丈夫,她的脸上漾出羞怯的笑意,但又随即隐去。“不过他这阵子忙于花房的重建,每次奴婢到家时,春哥常已疲累得沉睡不醒。今天刚好是他生日,其实奴婢很想早点回家为春哥庆生的,只怕祈姥姥不肯同意,所以……”
“你怎么不早说呢?有我的特准,祈姥姥绝不敢多置一词的。”说着,她指指桌上的竹篮,“这东西你顺便带回去吧!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多谢王妃!”沉秀蓉的眼眶立即泛出泪雾,“有朝一日,蓉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德的!”
◎◎◎
瞥了眼篮内厚实的灵芝,沉秀蓉三步并作两步的狂奔回家。王妃赐予的这项厚礼,对虚弱之身无疑是最佳补品,教她怎能不兴奋?
“春哥!我回来了!”
霍然推开门,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她搁下竹篮往花房去。倒塌的砖墙经过修补后,已大致恢复了九成的面貌,只差玻璃窗得等到公路修复后才能进料。猜想丈夫应该正忙着整理花种,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沉秀蓉悄然捱近那道还漆得新亮的
“嗯……啊……”岂知怪异的声浪阵阵传来。
“噢!秀蓉……”田遇春近乎申吟的喘息,更震住了她的步伐。
透过破窗,沉秀蓉看见一位高举着双腿的陌生女子。而急速的在那副胴体上律动的男子,不正是她那位平日老实得连跟欧巴桑说话都会脸红的丈夫?
“他居然敢背着我搞女人?”
妒火攻心的沉秀蓉,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踹开门、大掴那狐狸精一顿。然而这门像粘了超级强力胶似的,怎么拉都拉不开。更邪气的是,任凭她叫破了嗓门,一切的音量仿佛全隔绝在外,田遇春依然故我地逞其快活,而口中喊的却是她的名字?
“不对!这分明是有人设下结界……”悚然一惊的她,转而急呼:“春哥!你醒醒,那个女人不是我呀!你醒醒!”
一阵叫嚷后,田遇春突然一瘫、晕了过去。沉秀蓉吓得漏跳几拍心律的同时,那一脸春风得意的女子,已理好仪容走了出来。
“春哥!”她随即冲进去,探看丈大的况状……谢天谢地!尚有气息。“你对我丈夫下了什么妖术?为何他会杷你误认是我?难道……你是朱胭脂?”
“你很聪明!”朱胭脂拢拢微乱的发,地一笑,“放心!你丈夫还活着,只是体力差了点,撑不了多久就泄光了,沉秀蓉,你怎会找上这种人当老公的?”
“你……”这不要脸的妖女!沉秀蓉扬起的手竟僵在半空中。
“凭你凡人的肉身也想动我?”她冷嗤一声,“还是留点力气,好把你心爱的男人抬进屋里去吧!”
“原来春哥这阵子异常的昏睡,全是因为你的纠缠?”天哪!她早该起疑心的。“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体弱多病,为何还要挑上他?”
“说来也算巧合。我离开实验室后,一时无处可去,人家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带,哈!蛇王一定没料到我会躲人他的奴仆家,所以我就藏匿在此罗!哪知你那殷实的老公还挺好心的,不时拿食物来喂养我这只受了伤的大蜥蜴,否则我哪能康复得如此迅速?”说着她吐了吐令人恶心的丑舌头,“其实我曾企图勾引他的,可惜这呆子只对你死心塌地,于是我施了点幻术,让他以为我是你而大动。”
“你真歹毒!”沉秀蓉恨恨骂道:“纵使吸干了他的精血,对你的功力又没有任何助益。”
“你以为我会那么饥不择食吗?”朱胭脂轻笑一声:“我这个人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那些死去的村民若非如赵大通之辈,全是想占尽女人便宜的婬恶之徒,也不至于惨死我手了。念在你老公收容我的份上,以及他对妻子的忠实,我才让他发泄一下憋禁已久的。”
“那陈致民呢?他不也曾救过你,而你还不是恩将仇报了?”她立即反驳。
“他这人本来就死有余辜!若非愚蠢的他坏了我的大事,蛇王那个没用的懦夫岂是我的对手?”朱胭脂冷然瞥了他们夫妻一眼,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我功力一恢复,蛇界的霸业终会归我蜥蜴大国所有。你回去告诉白朗,上次的那笔帐,我很快就要向他双倍讨回来了,如果他不想死无葬身之地的话,就乖乖带着蛇王的头来见我。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阴惊笑声,随她飘然的衣袖扬长而去。沉秀蓉的手这时才得以松放下来。余悸犹存的她,不禁抱着田遇春痛哭。
◇◇◇
安置妥丈夫后,沉秀蓉立即直奔日月神洞。
“这个妖女,居然连田遇春也不放过?”白朗知悉后,不禁怒拍桌子。
“我实在不放心春哥独自在家,若是那妖女再来怎么办?他的身子哪禁得起一再的纵欲?”她担忧地说:
“我马上去求王妃,让我留在家里照顾他……”
“慢着!”白朗拉住她:“佳期在即,还是别拿这些琐事去困扰她,我跟大王报备一声即可!”
“谢谢白将军!”她一番欠身致谢后,又问:“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大王不准我们泄漏封印的秘密?如果王妃真是天庭的仙子,去除了封印的限制,说不定对大王更有帮助呢!”
“大王哪舍得?”白朗解释,“这天庭的封印一向封得牢密,除非法力高强者能收回得了,否则便得以利刃将它整块剐下来。而不管用哪种方式,去印的过程都是非常痛苦不堪的。何况……王妃的身分又那么‘特别’;即使除掉了封印,说不定她还会反过来毒害我们蛇界呢!”
“怎么会?她和大王那么恩爱?”沉秀蓉皱起不解的双眉。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他巡视过回廊的四周,确定无闲杂人等后才道:“王妃的元魂若是天庭中任何一位仙子的话,也就罢了!偏偏她正是那位因私通魔王而被贬的梅仙子!”
“私通魔王?”沉秀蓉不由得惊呼。
“嘘!”白朗忙掩住她的口,“其实我对那件数百年前的典故并不清楚,只知道大王的元神丹是因为梅仙子的缘故才下落不明。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妃应该就是梅仙子转世,所以大王宁可她当永远的曾子姣。”
“我明白了。若是让王妃回复记忆,说不定会成为魔界的内应。而无论杀或不杀她,对大王都是个难以抉择的难题。”
“没错,所以大敌当前,我们绝不能再兴风作浪’了。”说着,他拿出几颗色彩艳丽的石子,“这些‘结界之石’,你拿去分放在屋子的四周,也许可以挡一挡那妖女。”
“谢谢白将军,那么……我先回去了。”
沉秀蓉告辞后,白朗亦跟着离开静谧的回廊。然而他却不知道,幽暗的—角,曾子姣已直挺挺的僵立在那儿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