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昊天狂怒地拉着刘文清,才一进房里,就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倒在床铺上。
“你怎么可以?”他冷声开口,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凶恶。
“昊天,你冷静点,我与晟哥们是清白的,你不可以误会我们。”她情急地爬向他,想拉他,但看着他月兑的动作,她愣了一下,“昊天,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做让你记起你身份的行为。”他月兑得只剩里衣后,表情阴鸷冷冽地走向她,“让你记起我才是你的丈夫。”
“别——不要,昊天,你冷静一点,别——不要这样对我。”她缩到床内侧,神情慌乱惊骇地猛摇头。
聂昊天抿着的嘴角忽然绽出一抹冷冷的笑,倏地伸手撕裂了她的衣衫。大手无情地探进亵衣内,用力捏握她软热的椒乳。
“你忘了这是为夫我的权利吗?”
刘文清狂乱地挥着手,扭身挣扎着,“不要——放开我——”
“我要你永远记得,你是我的人,”他阴侧侧地冷声开口。
他完全不顾她的挣扎,强力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撕掉刀身上剩下的衣物,将已然的紧抵着她。
“不要——不要啊!”她用尽力气捶打着他,可非但不能撼动他丝毫,反而换来他更形浊重的粗喘与更进一步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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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清感觉到她的世界已全然变色!
当聂昊天的身体离开她时,她蜷缩着身子撇开头,两眼呆滞而茫然,视而不见地瞪着前方,所有的屈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涌现,无情地攻击着她那颗百孔千疮的心,泪水更是控制不住地淌落。
她恨他故意挑起自己的,逼她向他厚乞求,更恨自己的软弱,导致她全然的屈服。
那种没有半点爱意的肉欲,让她觉得自己跟妓女没两样。
聂昊天紧抿着唇,目光凛冽地看着床上美丽的胴体。
他知道她哭了,虽然没听见,但他就是知道。
他伸出手想安慰,却又仿佛被火灼烫般,突然握紧拳头缩了回来。
呵!他的定力真是有待加强啊!在她背叛他之后,他竟然仍是如此受她吸引,不忍她伤心难过。
不行!他不能再给她伤害他的能力了。
他倏地起身,开始穿衣。“收拾你的东西,搬回西厢去。”
没再看她眼,他大步离开。
刘文清因他的话倏地转身,强大的震惊与失望,让她讲不出话来。
原来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将她打入万劫不揽的地狱中。
淌满泪水的脸一片死灰,望着他无情的背影,她举手按住胸口,那颗因对绝望而抽痛的心,似乎正在龟裂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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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暴了自己的妻子!
他倏地拿起酒猛灌,也不管酒因他急遽的动作随着酒瓶溢流出他的嘴角,沾湿了他的衣襟,他一而再地狂饮,只想赶走脑海中刘文清心碎的脸孔和指控的眼神。
但她那凄楚的面容,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他的脑海,反而一再地折磨着他,悔恨更像地一只只蚂蚁,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心。
他看不起自己,因为他竟强暴了自己的妻子,那个他原本要呵护一后,疼惜一辈子的女人。
他将脸深深地埋进掌中,动也不动地坐着,杂逻的思维在他心中如浪潮般翻腾汹涌。
晋王爷与晋王妃一进门就见他这模样,晋王爷气愤地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大力地放回桌上,怒吼道:“你到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女人竟堕落如斯?”
聂昊天神情忧郁地看了父母一眼,低下头没有回答。
见他不出声,晋王爷忍不住大声叫骂道:“你什么事都不做,整就是喝酒,你可知道整个王府上下,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你到宛若还要荒唐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王爷!”晋王妃紧皱着眉舅阻道,这可不是他们今天来此的目的。
她在儿子身边坐下,拉着他的手握住。“昊天,爹娘今个儿来找你,是想问问你皇上要将天承公主赐婚给你这事,你想怎么处理?”唉!要不是时间紧迫,而且事关王府的兴亡,她才不愿做这种拆散别人姻缘的事。
不过,她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聂昊天仍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语。见他没有反应,晋王爷又怒火直冒地破口大骂:“你这孽子,现在整个王府的人命全操在你手里了,你还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你到底还有没有良知啊?”
见如此的重话都有引不起他的反应,晋王爷气极地抡起拳头,“我看不用等皇上来降罪,我先宰了你这不孝子算了。”话声方落,他的拳头已击中聂昊天的左颊,打偏了他的脸。
“王爷——”晋王妃慌张地起身拦住他,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让他们反目成仇呢!
“放开我,让我打死这孽子!”
就在晋王爷与王妃互相拉扯之际,聂昊天冷漠地开口:“我娶!”
他这短短两个字,震骇了另外两人,他们张着惊疑的目光,无言地望着他。
聂昊天抬起头,以充满血丝的眼眸望着双亲,再次重申:“我答应娶天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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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婉儿担心地紧追着狂奔回西厢的刘文清刚才她陪着小姐到西厢到苍松楼,想拿一些较厚的衣服御寒,谁知一到那儿就听见晋王爷大声骂着少爷。本来他们是想回避的,正巧听到“天承公主”四字,虽然知道偷听是不对,但她们仍是屏住呼吸,悄悄地靠了过去。
唉!谁料得到,这一听却把麻烦弄大了。
刘文清白着脸冲进房间,直扑倒在床上。她不敢相信聂昊天竟然无情至此,而她竟还爱着这种冷酷无情的人!
娶天承!娶天承的另一个意思不就是要将她贬为妾室?
抑或是——他要休了她?
倏地闯入她心扉的惊人思绪,让她蓦然觉醒,所有的气愤、耻辱,还有受伤的感觉,同时在体内翻腾着。
她抬起头,盈满水光的眼眸中有着熊熊的烈火,她咬着唇下定决心——
不行!她绝不要步上娘的后尘。
宁可情断意绝,她也不要像娘一样抑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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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和聂昊天起了支体冲突后,李晟就再没有出现在晋王府了。一方面是忙于边关的行前工作,另一方面也是想避开聂昊天。但随着出发日期的迫进,他决定再上一趟晋王府,与刘文清道别。
而他的到来,在晋王府引起不小的骚动,因为现在全府自上而下,谁不知道那天的冲突呢?再加上事后聂昊天对刘文清的冷淡与责难,因此所有人认为他真的与刘文清有染,除了晋王妃外。
晋王妃说什么也不相信乖巧的刘文清会与李晟有染,加上现在王府上上下下,忙着打理迎娶天承公主的各项工作,让她对刘文清更感愧疚。也因此在晋王妃的全力帮助下,李晟终于见着了刘文清。
看到她憔悴的模样,李晟是满心的不舍与愧疚,还有更多的愤慨。
“为什么搬到这儿来?你又怎么会瘦成这样?他亏待你吗?”
“没有。”刘文清淡淡地回答。能再见到好友她真的很开心。
还想为她抱不平的李晟,忽然想起之前晋王妃的提醒,以为刘文清还不知道聂昊天已答应迎娶天承一事,所以尽管为她抱屈,但也强忍下不满,臭着脸不再说话。
最后还是刘文清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其实我也正想找你呢。”她微笑道。
“找我?”
“嗯,有事想拜托你帮忙。”
“什么事我能帮的?”既然她都能不畏流言,开口找他帮忙,他当然会为她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婉儿,我想吃点芙蓉糕,你去拿一些好吗?”刘文清回头对婉儿道。
而婉儿一听到主子好不容易有了食欲,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多想,连忙离开准备食物去了。
待婉儿离开后,刘文清也不急着开口,因为她知道这些日子来,这西厢虽然看似无人,但她肯定聂昊天绝对有安排眼线在四周。所以她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后,才问道:“晟哥何时回边关?”
“明天,我也就是为此,特来与你道别的。”
“这么快!”这倒是她没预料到的。
“嗯。”
“唉,你这一走,京城里再没有我的朋友了。”她拿起手绢轻拭着眼角感伤的泪水,一不小心手绢飘落到地上。
李晟与她同进弯下腰欲拾手绢,这时刘文清忽然小声道:“望晟哥带我出城。”
李晟愣了一下,无言地捡起手绢递难她,眼光则是询问地看着她。
她接过手绢笑了笑,“谢谢!”她意有所指地环顾四周一遍后再道:“晟哥的帮忙,文清一辈子不忘。”
“你——”他当然懂她的意思,但需要走到这种地步吗?
“晟哥大概也知道了,再过不久,天承也会嫁进晋王府。”
李晟再次愣住,“他——告诉你了?”
刘文清苦笑着摇摇头,“我无意中得知的。”
看着她那比哭还可怜的笑容,李晟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明天起程前,会先绕城一遍,途中会经过晋王府。”他的手由后绕向前方比划了一下再道,“明天可要为我送行?”这算是以加一种方式答应了她的要求。
“不了。”刘文清点头表示明白。“最近我身子不好,不去送你了。今天就以这杯茶水,恭送你一程。”她举杯迎向他,“祝晟哥一路平安,小妹的心愿也能达成。”
她话声甫落,便听见聂昊天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真有闲情逸致啊!”
婉儿端着糕点,低着头跟了进来。
聂昊天二话不说地坐在刘文清身边,还故作亲密地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刘文清倏地白了脸,默不作声也不反抗,只是僵直了背脊,不愿偎向他。
李晟先开口,“我明天要回边关去,特来与你们道别。”尽管决心要帮刘文清离开,但他仍是希望这对有情人不要再因他而起龈龋、相互伤害。
听到李晟即将远行,聂昊天心里也有些感伤,他语气一改冷冽,温和地问:“何时?”
“明早卯时开始游城,约莫辰时三刻到这儿。怎么,兄弟一场,会送我一程吧?”他故意把时间就得很详尽,希望藉由聂昊天的送行,摆月兑他在事发后被怀疑的嫌疑。
“嗯。”聂昊天点了下头,“我送你出城。”
“谢了。”李晟与他击掌约定后,便起身道别。“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不送。”
见他的背影消答失在门外,聂昊天才看向刘文清,见她低着头不愿正视自己,他不禁怒火渐升。“怎么,你夫君就这么不如人,让你连看也不愿?”
不想与他恶言相向,刘文清漠然无语地挣扎着想离开,但被他一把拉住手腕给拦下。
就在握住她手婉的同时,聂昊天眉头皱得更紧。才几天光景,她竟然瘦到让他以为这干瘦如骨的手臂,被他这么一握就可折断。这种可怕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开口讽道:“晋王府是饿着你,还是虐待你了,让你瘦成这样?”所有的关心全掩盖在他的低声斥骂里。
怕他会对主子不利,婉儿连忙解释:“不是的,少爷。是因为小姐最近胃口很差,吃了很多又会呕吐,所以才——”见聂昊天青着脸狠狠地瞪着自己,婉儿越说越小声。
“胃口并,没看大夫?”
“自我们搬回这后,就没人理会我们了,所以——”婉儿求救地看向一旁的聂震。聂昊天听完她的话心中愤怒的火焰早已熊熊燃起,他强压下怒火,拉起刘文清往房里走去,还不忘回头吩咐:“聂震,去找王大夫来。”
“是!”聂震笑着拍了拍婉儿的肩,无言地安慰她后,才转身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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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少王妃有喜了。”王大夫一声恭喜,将聂昊天震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他惊骇地张大黑眸望向床上的刘文清,见她也是一脸惊讶与慌张,他的脸倏然转沉。
哼!可真凑巧啊!巧到令他不禁怀疑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会是他的吗?他不相信。
越想脸色越难看,他恶狠狠地瞪着浑然不知大祸临头的刘文清,冷声道:“王大夫,今天这事,我希望你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王大夫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个准父亲该有的反应吗?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边我的父母也一样。”
他凶恶的表情,惊吓到王大夫,让他频频打颤。
“是——是——小的遵命。”
“下去吧。”他挥手遣退所有人,整间屋就只剩下他与刘文清。
刘文清才刚从怀孕的惊喜中回过神,她江是欢喜地抬头看向聂昊天,但一对上他冷酷的表情,所有的喜悦便消失殆尽。
她手捂着胸口,像是要抚平内心的痛楚般,“你不相信我?”
“该相信吗?”他不答反问。
“这是你的孩子啊!”她痛苦地对着他呐喊道。
“是我的吗?”他边嘲讽边走向她。
刘文清无助地瞪视着他,双眸中蕴着强烈的震惊与浓浓的自怜,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如此伤害她。
聂昊天一语不发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稍嫌苍白与瘦削的双颊,心中那股强烈的爱怜与不舍,让他瞬间顿悟:尽管怀疑她的背叛,尽管不再相信她的说辞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是不可能放得下她的。
她早已随着每次的呼吸与心跳,深深地钻入他的皮肤、他的五脏六腑,成为他的一部分,让他怎么也舍不下,离弃不得。
他爱她啊!是的,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深深体认出自己是爱她的,他爱她爱到不在乎她的背叛、她的欺瞒,只除了她怀孕这件事。
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能平心静气地对待那不知父亲是谁的小孩,尽管小孩是无辜的,但他就是没有雅量。
似乎感受到他眼中的温度,刘文清拉着他的手,贴在她胸口上,眼中盈满泪水地望着他,“这是你的孩子,相信我。”她渴求他的接纳。
现在的她,已顾不了仅有的自尊,只要他承认这个小孩,她决定留下来,就算居妾也无所谓,只要他相信她。
迎向她渴求的目光,他淡淡开口道:“知道吗?我从没这么在乎过任何一个女人,在乎到尽管被她背叛了也还是要她。”
刘文清闻言,心已冷了一半,但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勇敢面对他给她的宣判。
“拿掉他。”他寒冰如珠般说出这三个字。
“什么?!”她尖锐的嗓音充满反指责。
“拿掉他。我可以不在乎以前的事,我们从头开始。”
“拿——掉他?”她的表情怔忡无神,泪水却像决堤的河水般奔流而下。“你要我——拿掉他?”
“没错。”
她无力地放开他的手,“你认为拿掉他,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吗?”
聂昊天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紧紧锁住她,明白表示着自己的坚定意念。
最后,她心灰意冷地放弃了。“说到底,他就是不相信我。”随即,讥讽的神首次出现在她脸上。“这重新开始,也包括了天承公主吗?”
聂昊天闻言愣了一愣,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他同意娶天承的事。但对上她满是指控的眼神,他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当他开口要与她重新开始的那一瞬间,他便已决定不管如何,也要推掉一时意气用事惹来的麻烦。这辈子,他只要她一人。
但现在能说什么呢?事实就是事实啊!
他歉然地回望她,两人就这么静墨良久,直到聂昊天无言地黯然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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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婉儿端来晚膳,才将刘文清由绝望的深渊中唤醒。
“小姐,用膳了。”婉儿语带哭声地开口。刘文清游离的目光,因她的出声而慢慢转向她。
“小姐——”看着双眼无神的主子,婉儿红肿的眼又开始流泪。
“用膳?对,我得吃饭,为了肚里的孩子,我得吃饭。”她掀被下床,婉儿连忙上前扶她就座。
才举起筷,刘文清发现桌子上另一侧摆了一碗汤药,“这——”她看向婉儿。
婉儿捂拄口,流泪不语。但刘文清已明白的那药的用途。
她就这么举着筷子呆滞地坐了好半晌,忽然像是看开了似的笑了起来,“原来他下午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呢。”
“小姐——”
刘文清没有回应她,只端起饭吃着,但唯一的配菜,只有自己的泪水而已。
没吃几口,她便放下碗筷表示吃饱了。举手阻止婉儿欲出口的劝说,她先开口道:“婉儿,这些日子来受你多方照顾,真是谢谢你了。”
“小姐别这样说,服侍小姐是婉儿的责任。”
“唉!前些日子我发觉你和聂震很合适,才想找一天跟昊天提一提,哪能知——对不起,尽到做主子的责任,让你有个好归宿。”
“小姐,你快别这么说,你的话让婉儿听了好害怕啊!”婉儿惊慌地拉住她的手,怎么小姐今晚的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让她听了好不安。
“傻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呢!”随即,她叹了口气抚模着自己的肚子,“看来,是留不住他了。”
“小姐——”刘文清指了指面前的药碗,“其他的收下去吧。你也下去休息了,别再过来,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是。”虽有些犹豫,但最后婉儿还是顺了主子的心意,退了出去。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离去,要再见主子,不知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