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邹正送信到杭州的同时,宋毓秀正度过她有始以来最快乐的日子,由于她是龙翊亲自带回家准备要迎娶的女人,潘老太爷高兴得合不拢嘴,加上她一张甜得腻死人的小嘴,哄得老人家心怀大开而把她宠上了天,她的日子比在宋家庄快活自由多了。
不过游龙帮的总坛可就惨了,才几天的工夫她就已经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因为“开香堂”在游龙帮是件大事,所以龙翊忙得抽不出时间陪她,心想在总坛她也出不了什么差错,于是就放任她一人到处闲逛。
她对开香堂的地方大感好奇,在自行模索的情况下,最后终于让她找着。推门进屋,看来跟一般的佛堂并无两样,只是多了一幅人像画,她知道此人应是游龙帮的开帮祖师爷。
“什么嘛!我还以为里面会有神秘好玩的事,结果却是这般普通,真是无聊。”她失望地垮着俏脸,嘴里喃喃的念着。
话完,她好奇地往前一瞧,总觉得看不真切,凝神细看下才发现,原来人像早被烟熏得变黄,当然模模糊糊。
没有人比她更懂得修护古物了,因为从小到大她在“不小心”的情况下,不知弄坏了多少阿爹和大哥的心爱之物,为了对他们的“损失”稍作补偿,她跟庄院里的古物师傅学了一手好工夫。
只是她一直没机会动手,因为阿爹和大哥居然要求她高抬“贵手”,还千拜托万拜托直嚷着要她不要对他们的宝贝做“二次破坏”,真是可恶透顶!枉她如此费心地学,拼命想讨好他们、补偿他们。
所以,这时她心中大喜。
“太好了!总算可以帮得上忙,让我偷偷地把他变成两百年前的模样,包管你们开香堂那天全傻了眼,还以为祖师爷显灵了呢!”她自行找来梯子把画取下来,喜出望外的回房去了。
不料,她这一拿走,让后来来到香堂准备打扫的仆人吓得两腿发软,以为是乌宣的同党偷溜到总坛下马威,将祖师爷“请”了去。
他连忙去找龙翊,龙翊下令所有人加强警戒,并足在湖州四处寻找可疑分子。
深夜时分,龙翊因不放心宋毓秀,来到她寝房外敲门。
“谁?”她娇柔甜美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是我。”龙翊一边应声,一面伸手欲开门而入。
“噢!不行!你现在不能进来。”宋毓秀惊吓之余连忙由书案离座移到门旁,用身子抵住门不让他进房。
如果她不是这么奇怪的用这种方式硬挡着他,龙翊还会以为她害羞怕孤男寡女落人口实,但是他对这丫头知之甚详,暗忖房里一定存有蹊跷,否则她不会连最爱的人的面都不见,除非那个东西对她有更大的吸引力。
他心知对她用强的或是命令她只会导致反效果,于是悄悄地走到窗旁,挑起窗闩随即闪身跨入屋内。
“秀儿,你又做了什么顽皮的事怕让我知道啊?”他一边朝寝房的外厅走去,一面猜想这小妮子不会又做了什么惊人之举吧!
听到龙翊的声音,宋毓秀骇然的朝寝室望去,两人立时打了个照面,只见他猛地一震愕然止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书案上的画。
“翊哥哥,我可以解释这绝对不是捣蛋。人家只是见他被烟熏脏了,所以才想把画偷偷清干净后,再挂回去的。”她上前伸出玉手挽着他的臂膀心慌意乱的为自己辩护,她不希望他误会她拿他的祖师爷当玩具。
龙翊回过神来,对她的“好意”不知是把她压到大腿上打一顿,还是该“万分”感激她才是。
他们还以为是乌宣的同党盗走了画,心想游龙帮这次可能难逃分崩离析的命运,全都担忧得茶不思饭不想,人人心情沉重如临大敌。
游龙帮自开帮两百年来,从未像今天一样人心惶惶,掩不住的焦虑差点使他烦躁得捶胸大喊,以宣泄心中的不安。他万万没想到拿走画的人,居然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看她一脸无辜带点惶惶然的模样,他不禁暗叹一口气,“秀儿,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这个丫头才来没多久就把她口中的“英雄好汉”“耍得团团转,想到以后的日子,他感觉头皮发麻。
被烟熏脏了!亏她的小脑袋瓜子想得出来,幸好她不会好奇的跑到寺庙说要帮神佛洗澡清干净,否则不把全天下的住持师父吓坏,都跑到游龙帮总坛来抗议才怪。
“哈……”想到这里,龙翊让自己的古怪念头“吓”得捧月复大笑起来。
见他忽然狂笑出声,宋毓秀不禁愕然又是芳心窃喜,“翊哥哥,你不生我的气啦?”她偷偷看他,心想应该没事了吧!
龙翊喘着气把她拥个结实,对这个麻烦精一点也生不起气来,“秀儿,翊哥哥求你一件事,以后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让我安心好不好?”他决定不把今天“劳师动众”的事告诉她,免得她受打击而影响了当下快乐的心情。
“当然好!”她不禁为自己能逃过一劫而吁了一口气,满脸欢喜的贴在他胸口,“人家只是想让你们开香堂那天,重见祖师爷的尊容嘛!说不定你们还会以为是他老人家显灵赞成改革,而使游龙帮上下更加团结呢!”她仍一副理所当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哈……”这话让龙翊放开她笑得差点气绝,“噢!秀儿,有你在,我现在可以确定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无聊。”他必须承认,即使不喜欢,但她鲁莽而大胆的行径确实令他十分着迷。
只要是在不伤害到她的原则之下,他心想自己大概还能忍受她偶一为之的“灾难”,为生活增加一点情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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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祯缇一到湖州听完龙翊苦笑着把画像的事说出,笑弯了腰,对妹妹留书出走这件事不再计较,因为有人乐于及早接受她当妻子。
“大哥,我实在是很感激能把这个责任交给你。经过昨天的事,你还愿意娶一个不断惹麻烦的女人当妻子,我实在不得不佩服。”他喘着气辛苦地把话说完,顿了顿后随即又加上一句,“虽然她是我心爱的妹子。”他语气中透着说不尽的调侃意味。
显然他和宋毓秀两年多来“怨隙甚深”,此时还不忘口头上揶揄她一番,龙翊啼笑皆非不理会他的戏谑之言,暗忖要将一个已经“特立独行”多年的淘气姑娘,改变成一个顺从、能够控制自己冲动本性的妻子,将是未来他的一大挑战。
龙翊知道他会每日戒慎以待,静候老天爷开眼让奇迹出现,不过那是以后的问题,现在他还有最烦恼的事。
原来龙翊有监于昨天的“意外”,让他了解到自己实在有必要从南到北沿运河几个大堂口巡视一遍,以实地了解改革的成效和听听弟兄们的意见,以免再发生类似乌宣的事件。
所以他早就和潘老太爷商量好,等宋祯缇一到随即提亲,接着让两人先行拜天地好让他方便携女同行。
先前他急着成亲是为了自己饥渴的需要得到纾解,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要让他离开宋毓秀半年见不到她,日夜担忧她的安危心中不得宁静,那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较干脆,他再也不要品尝那种足可把他折磨成不似人形的思念痛苦。
“老爷子那边,还请你多替我疏通一下,情非得已只好出此下策。”他眼中带着希冀的请求。
宋家庄嫁女儿是何等大事,而他却要求先举行仪式,随后再隆重的补请客,到时候新人不拜堂不坐花轿,只穿着喜服,这样的作法就好像是新婚夫妇回到家乡广宴亲朋好友,照样也可收福和张灯结彩的大肆庆贺。
宋祯缇点点头,“这件事我会跟爹说清楚,你别挂怀放心的去吧!”他高兴的暗暗欢呼。
开玩笑!好不容易把这个丫头“送出去”,说什么他也得让父亲接受这个权宜之计,而且说实在的,他觉得父亲听到后搞不好比他还要兴奋,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虽然他们得“忍痛”损失一个天生具有商业和财务方面脑袋的奇才,坦白说,除了她本身特有的“古怪”才能之外,她在许多方面还是他们父子商场上的“女军师”呢!
闻言,龙翊立即放下心来,感激不尽,“祯缇,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在想,等乌宣的事底定之后就立即成亲,你意下如何?”他是打算着等婚礼过后尽快起程动身北上,早去早回。
因为北方冬季时天寒地冻,他怕长年居住江南的毓秀不习惯,如果水土不服生了病,那就糟了,更何况他也希望早点起程巡视各堂四弟兄以安人心,免得节外生枝再生变数。
宋祯缇马上知道他的意思,心知他急着了解目前各堂口改革的情形。“你们只是拜个小天地,只要那天是吉日就无所谓。”他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随即翻开黄历商量细节,订后天巳时举行婚礼,待小两口度过两天恩爱的时光后,立即沿河探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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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帮总坛的香堂上,集结了各地来的堂口堂主,个个面色凝重,低声商议对乌宣该做何处置较适宜。
在香堂的后府房,同时有另一批人正努力劝服乌宣将其余同党供出,为此还特地将他退休十多年,高龄九十岁的师父请出山门。
“乌堂主,我说了那么多,也详细跟你分析眼下朝廷的态度,你还有什么疑虑那么难以启齿呢?”龙翊捺着性子跟他解释朝廷对游龙帮的处置实在是情理兼顾,并未如他所想像的是为了瓦解游龙帮,使其因背负庞大债务而成“疲帮”那么诡谋。
乌宣经过这几日的冷静思索和大家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有了觉悟深感可能遭人利用,终于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唉!帮主,这件事并非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叹口气,接着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说出来。
原来此事的背后有一个极大的阴谋,由于此次海运提议的初期造成游龙帮弟兄愤怒填膺,所以让一批人有机可乘,想在他们与朝廷的关系紧张之际,一举推翻当朝恢复旧制。
他只知道负责居间联系的人是天下妓院的龙头老大“怡情院”大总管尤霸,当初为了加强控制参与计划的每个成员,都曾被迫写下誓死与共的效忠之言,立下生死状交给尤霸放在苏州怡情院的“彩云轩”。
说到此,乌宣顿了一下,沉思片刻,看着屋内已经变脸的众人,摇头苦笑的叹一口气。
“彩云轩前环着人工河流做为天然的屏障,而且护卫森严,即使是帮主亲自出马仍非常难进去把生死状偷出来。唯一的办法是潜水进去,但是距离又太远,很难一气呵成游完全程。”他大感气馁,为自己惹来的麻烦而歉疚不已。
龙翊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心里迅速盘算。此事牵扯到谋反叛变,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为游龙帮开月兑罪名,只怕后患无穷,而且最让他害怕的是如果那批人拿着誓状威胁或操纵手下弟兄,那就糟糕透顶。
“我一定要拿到生死状,至于如何进去到时再看着办吧!最要紧的是我需要彩云轩的全图,所以你这一两天看可否凭记忆画详图出来,我不能让游龙帮的命运操纵在一个外人手里。”他冷静下来断然的作出决定,而且马上言明此事只限于现在与会的人知道,如有外泄以最严厉的帮规处置。
会谈到此结束,众人脸色凝重的步出厢房,静待刑事香堂的决议。
“既然宋家庄表明不愿因乌宣之事而扩大事端,经过大家一番热烈的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判他禁锢总坛三年面壁思过,期间不得对外联系,并且解除他的职务由其师弟接任。”苏州堂主赵纵代表刑事香堂说出对乌宣的处置办法。
此次事件就在不流血的情况下和平落幕,开完刑事香堂,接着是龙翊的终身大事。
这件喜事冲淡了先前凝重而肃穆的气氛,由于只是拜个小天地,所以贺客只限于为开香堂而来的各堂口堂主。
在一番扰攘过后龙翊终于月兑困,他满心欢喜地朝新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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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洞房花烛夜,想到会发生什么事,宋毓秀的一颗心不禁怦怦狂跳,浑身不住轻颤,她尝试稳住呼吸。
经过客栈的那一夜,她体会了身为女人的快乐,对于今晚真正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她充满期待渴望再度体验到同样的甜美。
她穿着单衣站在窗前凝望美丽的星空,真诚的感谢老天爷牵的姻缘线,终于让她得到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就在此时,房外响起龙翊要守在门外的护卫离去的声音,接着是推门进屋的脚步声响,她娇躯一颤转过身来,迎上他满是饥渴的双眼,的火苗一触即发。
“秀儿,你真美。”龙翊的嗓音低沉,没料到会看见这幅美丽诱人的画面。
在微弱烛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肤像丝绸般柔亮,使他呼吸顿止的是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撞击着他内心的渴望,让他心头火热血脉贲张,他觉得喉咙干涩,困难地吞咽着。
他深情的张开双手,“到我这里来,我要一辈子抱着你不放,再也没有比抱着你度过这一生更美丽的事,我……”
他话还未说完,一阵香风扑到他怀里,她将身体紧紧贴着他。
她双手环上他的颈项狂烈地吻他,用所有的热情与爱和他的舌头交缠不休……
那是最甜美、最深刻的满足,宋毓秀两手搂紧他不放,让彼此深深结合在一起。
龙翊把头抬起爱怜地凝视着已经‘名副其实’的妻子,见她仍一脸恍惚而迷醉的神情,他的唇角有着笑意自负不已。
床上的宋毓秀就像她本人一样毫不做作,他由衷的感谢这十多年来一直被他怨恨着的老天爷。
“秀儿,告诉我,这次有比上回更让你满足和快乐吗?”龙翊无限深情的亲着她的颈项,在她胸前洒下一片细吻,然后含情脉脉地抬起头望着她激情未退的迷蒙美眸。
“嗯!”她带着喜悦的俏脸溢满幸福和快乐,“我真的很开心,像现在感受着你在我身体里面,那种无法言喻的美妙滋味,这辈子我想忘都忘不了!翊哥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了!”
忽地,她捧起埋在自己酥胸正露出满足笑容的俊脸,想到一个她非常关切,有关于她“终身幸福”的大事。
“翊哥哥,人家要你每天都爱我一次,好不好?”她大着胆子羞怯的问。
这句话就像“强力药”立即让龙翊情火大炽,身体马上有了最直接的反应,“你要多少次,我都奉陪到底。”他心里对她热情的要求狂喜不已,暗暗欢呼。
他本来就如此打算,只是怕她身体一时会受不了他的需索无度,现在看来他的妻子跟他一样都是欲求旺盛的“同路人”呢!
探手勾起她羞得面红耳赤的俏脸,龙翊双目灼灼的直盯着此时春情勃发的妻子,“你感觉到了吗?我在你里面又变得肿胀而坚硬,你让我无法克制永远都爱不够。”
可是……他脸上不禁露出担忧之色。这是她的初夜,会不会伤了她宝贝的身体?
“秀儿,你可以吗?还会不会痛?”他的声音沙哑,交杂着关切与。
“不会了。”宋毓秀轻轻摇着臻首,感到体内他的“宝贝”变得越来越粗,把她的私密处塞得满满,“翊哥哥,给我吧!别折磨我了。”她麻痒得有如万蚁在钻,满是的眼眸索求着他的抚慰。
“秀儿,这次我们要慢慢来。”龙翊贴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抚,随即吻上她微张的香唇,两人的唇舌互相逗弄,难分难离地缠绵着……
在这狂放的激情夜,龙翊证实了他的“特异能力”缠绵到天明,事后虽然疲倦不已,但也让自己的妻子首次享受了“真正”男欢女爱的极致快乐,体验到他似乎有着无穷精力的“吓人”表现,而且他确信她学到的比一般新嫁娘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