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玫的逃家计画一直没有成功过,总是在快要月兑逃时,就被郇衍抓了回来。
然后婚礼终于到了。
郇衍看着身边的新娘子,微笑着摇摇头。她是他所见过最有意志力的女人,这一个多月来,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怕不下百来回。
但毕竟她还是穿上大红嫁衣,乖乖的嫁给他了,虽然还是不怎幺情愿就是。
「廷玫,你这样慢吞吞的走,要到什幺时候才会抵达大厅?」郇衍伸手搭在她的手肘上,想拉她加快脚步。
「女人走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周廷玫语气不善地说。她微微挣扎想挣月兑他的箝制,却徒劳无功。看着那只握住她的大手,她恨不得有把刀可以剁掉它。「你如果嫌慢,自己先走不就得了。」她愤然道,再次以声音表达对这件亲事的不满。
郇衍眉一扬,好玩地看她一眼。他从来没听过,新郎和新娘是分别走进婚礼现场的。这就是他想娶她的原因,她永远让他感到新奇,一点都不无聊,和他生命中的其它女人都不一样。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不跟你斗嘴。」他掩不住心喜,笑呵呵地说。
其实他很清楚她并不想嫁他,这对一个深受女人青睐的男人来说,的确是有损自尊心的事。不过他有自信,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会改变她的心意,毕竟他可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大奖品,是个上上等的货色。
周廷玫又气又恼,「那你最好不要跟我说话。」她实在是不懂,为什幺她嘲讽他的话,到头来总是让她气得跳脚,而他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呢?
像她攻击他的事,他不但没有责怪她,还帮她隐瞒,免得受到周子训的处罚,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无法原谅他的恶意批评和侮辱。
一思及那天的事,她心中就气愤不平,加上连日来逃月兑不成的羞辱,和对今晚的圆房感到的深层恐惧,她的脚步不自觉就反应了她紊乱的思绪。
在踏人大厅时,一个不小心,她让门槛绊了一下,顿时失去平衡。
「啊——」她惊叫出声,想到即将来临的难堪,她沮丧地闭上眼睛,认命的等着灾难到来。
但她没有摔到地上,一只强壮的手臂及时救了她。
「廷玫,你不要紧吧?」郇衍关切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周廷玫没有理会他,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大厅里其它人的身上。虽然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使她看不见贺客们脸上的表情,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闷笑声,还是让她窘迫得无地自容。
这是个恶梦,一定是的。
「都是你害的。」她不禁把气又出在郇衍的身上。
郇衍讶然地睁大眼睛,「我害的?」
他不明白,这回怎幺又是他的错呢?明明是她还不习惯穿裙子,走路时又分神不知在想什幺事,才险些酿成意外的。
他无辜的低头看她一眼,然后耸耸肩。唉,算了,被她冤枉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能顺利拜堂,他才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幺,惹得你不高兴,不过等回房之后,随你爱怎幺处置我都行,这样总可以了吧?」他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希望她会了解他是在向她道歉。
「我不要你进房。」周廷玫软语要求。
又来了!这个问题,他们不知道争论过几次了,她怎幺就是不死心?
郇衍长叹一口气,「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就别为难我了行不行?」
眼看两人又要展开斗嘴,站在一旁的周子训连忙抬手示意新郎官婚礼即将开始,有什幺话等拜完堂再说。
郇衍点点头,像是得到解救似的,扶着她的手就定位。
周廷玫却大失所望。骗子、无赖、恶棍……所有她能想到的诅咒字眼,她在心里全臭骂了一逼。而后她转向郇衍,语气难掩气愤地叫道:「那你就不要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
她一边提出抗议,一边拍打着那只握着她的大手,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随他依赞礼的指示跪拜在地。
不过郇衍还是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掩住她的嘴,低声提醒她,「嘘,你能不能降低音量,大家又在看你了。」
周廷玫一点都不领情,还用力甩开他的手。「看就看,反正也不第一次丢脸了。」她毫不在乎的说。
这时,在场的宾客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其实他们也没有什幺恶意,只是新娘和新郎在婚礼上拌嘴,这还是他们生平首见如此新奇的趣事,任凭是谁都会忍不住笑丁起来。
郇衍尴尬地抬眼,看了一下周睿和周子训。他们两人早已闭上眼睛,显然不忍再目睹下去。他暗叹口气,也很想学他们无奈的闭上眼睛,静待婚礼结束,所以当他终于听到「送入洞房」时,他忍不住吁出一口气。
对这场与众不同的婚礼,所有宾客都看得津津有味,并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欢呼之声更是不绝于耳,郇衍至此才笑开脸,得意之情下言而喻。
她是他的了!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特立独行的女人,从这一刻起就属于他了。也掩示不住喜悦之色,扶着她站起来。
两人接受众人的祝福后,才缓缓离开充满欢乐的大厅,朝新房而去。
「郇衍,我没办法……」在抵达新房时,周廷玫突然喃喃出声。
恐慌深深攫住了她,对于洞房花烛夜,她感到的惧怕,已远超过她所能承受,她几乎软倒在地,全靠他一双强壮的手臂扶住了她。
郇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轻轻。他知道她此刻的感觉,毕竟她才恢复女儿身一年,对即将成为真正的女人,自然是会充满惊惶和不安的。
「廷玫,我向你保证,那没有你想象的那幺恐怖。」他安慰道,「事实上,在短暂的痛楚之后,接下来的全都是欢愉。至少我碰过的女人,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不要听。」周廷玫猛地挣月兑他的手,「我不想要那……那个,反正我需要时间适应。」她带着明显的怒意说。
虽然她心里清楚,像他这种身分地位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自动投怀送抱,而且无疑的,他对那种亲密行为有着老到的经验。老实说,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如果不曾碰过女人,那才是奇怪的一件事,但一想到他过去的那些风流韵事,她的胃就一阵翻搅。
老天!她的表现就像一个善护、且占有欲强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幺会有那种感觉,就像无法理解他当日的侮辱,为何在过了这幺久后,她还是那幺在意。
那些话从别人嘴巴说出来,她充其量气过就算了,但对郇衍她就是无法释怀,一想到他的话她总是感到气闷。
傻瓜!她忿忿地责骂自己,居然一再让他影响她的情绪,现在可好,还为他吃起不必要的醋。天啊,她真是快要受不了自己,也真想踢自己一脚,让脑袋瓜子清醒清醒。
郇衍看不见她的脸,自然无从得知她已由恐惧转变成对他的愤怒,他还是认为她只是害怕新婚夜而已,因此他刻意放软声音,安抚她的情绪。
「廷玫,现在才中午,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你圆房的,所以你有时问可以好好调适心情。」
话才说完,他便听到她咬牙切齿,且用力得几乎听见那嘎嘎声。郇衍暗叹一声,看来不管他如何温柔体贴的对她做心理建设,尽力平抚她受创的骄傲,并纡解她的忧惧,她还是痛恨他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为了证明我没有轻怱你的感受,也不是个麻木下仁的丈夫,我就不进去了,让你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他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并掀开红盖帕的一角,看着她柔声建议。
周廷玫悻悻然的瞪着他,黑眸燃着怒火,和极力隐藏的嫉妒。「下地狱去吧!你和其它男人一样,都坏透了,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痛苦,和真正想要什幺。」她忍不住对他大叫,还出言诅咒。「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在这场婚姻里,你不会永远是赢家。」
说着也不顾自己是新娘子,这个时候是不能拿掉头上的红盖头,周廷玫用力把它给扯了下来,还狠狠地朝郇衍丢过去,然后她恨恨地冲过他身边,跑回自己的房间。
郇衍看着她大力甩上门,接着是门落锁的声音,他伫立在门口,摇头苦笑。
她真是他的肉中刺,老天爷派来考验他的耐心的。不过呢,她也是他难得的宝贝就是。
为了保证今晚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看来他得让人把守这个院子才行。
「我等这一天,等了一个多月,说什幺也不能让它泡汤。」
今晚他就要拥有她,让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下,他还要尽情享受她,并拿回自从遇见她后,失去已久的控制权。
而且他相信,他的新婚之夜,绝对和其它人不同。
「廷玫,你是不可能以一派的温柔让我无聊透顶的,对不对?」他笑着喃喃自语。
说真的,他很期待。郇衍再看了房门一眼,才转身吹着口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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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郇衍再度来到新房时,简直气炸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守卫倒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他握紧拳头狂怒出声,「周廷玫,你这个笨蛋!」
不用等抓到她,郇衍也知道她又做了什幺事。一如平常,他们玩你追我跑的游戏时,他的第一个反应。
「希望还来得及,把这个该打的傻瓜给追回来。」勉强忍住咒骂的冲动,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院子。
郇衍火冒三丈的怒吼,恐怕远在三里外的人都听得到,更何况是在周家后院的周廷玫和她的贴身丫头四儿。
四儿紧张地不住往后瞧,声音颤抖的问:「小姐,我们该怎幺办?」
听到郇衍的吼声,周廷玫也很害怕。她要四儿劝那些守卫喝下掺了迷药的酒后,就立刻带着早就打包好的行李往后院跑。
现在最让她感到头痛的是,要如何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四儿给弄出周家,时间已经不多,郇衍和她大哥一定领着大批护卫在大肆寻找她的下落,不久就会找到这里来。
逼不得已,她只好爬上围墙旁的一棵大树,「四儿,握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她在树上坐定后,往下伸出手催促道。
「小姐,会不会掉下来?」四儿因害怕而不敢伸出手。
「老天!你们女人就是这幺麻烦。」周廷玫气恼地喊道。一穿上男装,她就把自己也是女人的身分,给忘得一干二净。「把手伸过来,否则我就丢下你不管,听到没有?」她以威胁的语气下命令。
「不要!」四儿赶忙开口。想到要独自面对周子训和郇衍的怒气,她宁可和周廷玫流浪天涯。
「那就快点上来。」周廷玫扯开嗓门叫道,再次探子伸出手。
「小姐,你可要抓紧喔。」四儿颤抖的握住她的手,一面啜泣着低声央求。
周廷玫听到她的话,不禁愤慨地直摇头,「你真是罗唆耶!对你曾经身为男人的小姐,有信心一点好不好?」生气归生气,她还是使尽全力把四儿往上拉。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她忽然听见嘈杂的声音,气息一窒,感到背脊一阵寒意窜过。
「四儿,快一点。」她紧张的催促道。
然而她还是不够快,郇衍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廷玫,你给我下来。」
他怒冲冲的命令,使原本就吓坏了的四儿,更因恐惧而颤抖起来,她随即瘫软了身子,开始往下滑落。「小姐,我不行了——」
周廷玫无法放开她,虽然心知自己会因此而前功尽弃,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四儿摔落地面。
「四儿,支撑下去,马上就上来了。」她咬紧牙关,使劲要把四儿拉上来,但她终究还是失败,跟着四儿摔下树。
幸亏周子训和郇衍及时出现,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她们,否则难保她们不会受伤。
「四儿呢?要不要紧?」周廷玫在知道自己安全地落在郇衍怀里后,急切地问道。
「你还会关心她吗?」郇衍冷冷地开口,「老天!你是在拿人命开玩笑,知不知道?」他第一次对她大声吼叫。
周廷玫畏缩了下,好象受了重重的一击。她听到四儿的哭泣声时,也开始后侮自己的鲁莽。不过,他那幺凶干什幺?这一切还不都是他害的。
思及此,又勾起她火爆的脾气,她忍不住愤然又有点心虚的反驳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走上这条险路。」
「廷玫,我们是在检讨你的所作所为,这关郇衍什幺事?」周子训忍无可忍的终于发火,他几乎是扯开嗓门对她吼了。「你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而且越来越放肆,哪像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周廷玫闻言浑身一僵。她知道周子训也会生气,但总认为他会以较宽容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毕竟他是最了解她的,可现在她不敢这幺肯定了。
她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她还来不及开口,周于训已经代她向郇衍道歉。
「郇衍,真是对不起,廷玫给你惹了这幺多的麻烦。」
郇衍点点头,以自制的语气说:「没关系,人平安就好。夜深了,大哥早点回去休息吧,接下来就是我们夫妻的事了。」
话一说完,他便听见周廷玫的吸气声,但他不理会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甩上他的肩头,转身就走。
周廷玫想到他的警告,不禁又怕又惧。「大哥,救我——」她死命挣扎,两脚乱踢,顾不得尊严的求救起来。
「郇衍——」
郇衍知道周子训要说什幺,他头也不回地道:「你放心,她不会少一根寒毛的。」但会被剥了一层皮,他保证。
他今天一定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无理取闹也是有限度的。
无视周廷玫愤怒的尖叫声,郇衍迈开大步回到两人的新房,他几乎是用扔的,把她放下来。
周廷玫颠踬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自己,而且马上往后退,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郇衍虽然气极了,仍设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知道她已吓坏,他现在不想雪上加霜,只有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指责道:「你这个大傻瓜,为了逃跑,你差点摔伤自己,甚至送命,知不知道?」
周廷玫看出他的愤怒,虽然害怕,但她仍不愿屈服。她告诉自己,她才是受害的一方。也许很多女人会为了他的财富,和迷死人的微笑而欣然答应这件婚事,不像她那幺在意是否被迫,或是将在专横、自大的男人支配下度日,但她可不是一般女人,对这种男人,她绝对要反抗到底。
「我说过不要成亲的,是你逼得我走上这条路。」她叛逆地昂起下巴,不驯地瞪着他反驳。
她的话,令郇衍目光严厉地看着她,一阵沉默之后,懊恼浮上他的脸。郇衍开始后悔娶了一个厌恶他,甚至是恨他的女人。
这些年来,他只要一个微笑,几乎所有的女人便自动投入他怀抱,但现在,他却娶了一个不想要他的女人。
真是讽刺,这个他带进他的生活,为自己选择的女人居然不要他。
思及此,郇衍忿忿地一手爬过头发,然后诅咒出声。但当他看见她眼中叛逆的火焰,想起拥着她的感觉时,狂猛的像野火般在他体内燃烧,他的决心又坚定起来。
既然再次下定决心,他就必须让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再发生。
「廷玫,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已经是你的丈夫了,就有义务和责任保护你免受伤害,所以对于你一再尝试逃走,且怱视我的警告这件事,我想该给你适当的处罚。」他严肃地说,然后迈步向她走去。
周廷玫倒抽口气,知道他这回可不是说说而已,她急忙后退,全神戒备起来。「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三伯和大哥知道了,绝对会气得一刀杀了你不可。」她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威胁,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惊恐地往房门慢慢移动,好在危急时能尽快逃走。
郇衍看她的模样,眼中终于再度闪现笑意。哼,算她还识时务,懂得要伯他。不过他这次是势在必行,谁也阻止不了他。
「你别以为搬出大哥和族长就能救得了你,不信我们就来试试,反正明天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是吗?」他以满含兴味地语气说道。
发觉威胁无效,周廷玫的脸瞬间刷白,并开始战傈。「你——好吧,我错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为了逃过这一劫,她不得不把这口怨气暂时咽下去。其实她非常生自己的气,她不要如此低声下气,她想要大声反击,但她惊惧于他钢铁般的意志和力量,只好忍气吞声。
不过郇衍这次是铁了心,他摇摇头,轻声否决,「不行!这次说什幺也得给你一个教训不可。」
在周廷玫大惊失色地夺门而出之前,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往床榻。
她死命的挣扎,不愿移动丝毫。「郇衍,你不能这幺做,否则我会恨死你的。」她狂乱地警告道。
他扬起一眉,微笑地嘲弄道:「这幺说你以前反抗我时,并不是真的恨我了?」
闻言,她苍白的脸颊变成了殷红。是的,她并不是真的恨他,她只是气他口不择言的伤害她,恼他对她无形中的控制力量而已,至于她心里对他的另一种感觉,她并下确切明白那是什幺,只知道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着其它。
她一直喜欢挑衅他,但她已由原本的求胜利,转而变成享受那份被追逐的感觉。现在每当他惹恼她之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然后等着他追上来。
说实在的,如果他没有出现在她身后,她才真的生气哩。然而无论她对他是什幺感觉,她的尊严就是不能再受到任何的侮辱。
她警戒且惊恐的望进他眼中,「郇衍,如果你敢这幺做,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保证!」
郇衍不为所动,眼中不觉又浮现笑意。「我很好奇会是什幺代价,所以处罚照旧。」说着他将她拦腰抱起来,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迳自在床沿坐下。
他将她按在膝盖上,大掌抚着她的臀,不确定自己该不该下手。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女人,对象又是他的妻子,他不由得迟疑起来。
或许他只要和她好好谈谈,把话说清楚就可以了,不需要使用暴力来解决事情。
就这幺办吧,他要让她了解,不管她是如何被教育长大,之前又受过多少委屈,他都可以容忍她的无理举动,但只有一样不行,她不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郇衍平静下来张口要说话,但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惨嘶痛号,「啊——」
周廷玫朝着他的大腿用力咬下去。自被他硬按在他膝盖上后,受到惊吓而脑中呈现一片空白的她,本能的反应就是采取攻击以保护自己。
郇衍痛得大叫一声,「廷玫——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简直就是讨打。」恼羞成怒之下,他用力扯掉她的衣裤,接着便响起啪啪声。
周廷玫随即痛哭出声。
他听到她的第一声哭泣时,马上停了下来,愤怒全被心疼所取代。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泣,她的泪水此任何求饶的话还要有用。
轻抚着她臀部上的红印,他懊恼地道:「你这个笨蛋!明明知道这幺做,只会让我更生气。」
见她仍不住的啜泣,他强自敛起脾气,翻转过她的身子,然后抱她入怀。「好了,别哭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都让你给哭肿了。」他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安慰她。
但周廷玫可不领情,不断捶打他的胸膛,「你怎幺敢!你怎幺敢……」她激动地提出抗议,一手拉着上衣遮掩的,另一手还挪到臀部揉搓着,希望能减轻痛楚。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郇衍终于放心地吁口气。说真的,惹恼她总比弄哭她来得好,他对愤怒的她比较有办法应付。
「做都做了,还问我敢不敢。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警告不是随便说说了吧?」他笑呵呵地说着,看到她的修长美腿时,他的迅速被唤起,但他并没有因而冲动行事,他知道自己必须慢慢来,以免吓坏他单纯的新娘子。
周廷玫因气愤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现在只想狠狠赏他一个巴掌,可是想到他的回报一定很重,她只有咬牙忍住。
想到回报,她不禁又模着臀部,虽然火辣辣的刺痛感已经慢慢消褪,但她仍忍不住恨恨地对他大声喊道:「我恨你!」
郇衍耸耸肩,「这不是新鲜事了。」他打趣地说,然后他柔声问:「你怎幺样?还疼不疼?」
他口气中并没有任何的得意,周廷玫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搞不懂他为何没有利用它来羞辱她?不过她也没有时间细想,因为她脑袋里忽然闪进一个主意,她觉得自己彷若看到一扇希望之窗。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当然痛。」说着她还用力点下头,以加强她的话的可信度,她装作痛苦的哀求道:「郇衍,我真的很痛,所以我们今晚可不可以——」
郇衍笑着截断她的话,「不可能。」他瞧见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猜到她在动什幺念头了。「你嫁的丈夫可不是笨蛋,再说,只轻轻打那几下,是不可能伤了你的。
这句话,明显地表示出他看穿她的企图。周廷玫气馁地瞪着他,黑眸里重新燃起怒焰,「你这个——」
「可恶的男人。」他很快地接口。「这你也说过很多次了。不过今晚,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有那种感觉,还会觉得自己果然嫁了个好丈夫,是天底下最幸福快乐的女人。」
她的脸马上烧红。很奇怪的,郇衍的承诺,带给她一种奇异的灼热感。想到那天他炽烈而甜美的吻,周廷玫的心跳加快起来。
老天,她不会变得和那些可怜的女人一样,在男人的挑逗下,就轻易地丢盔弃甲投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吧?
不!她不能像上回一样,迷失在他的引诱之下。
周廷玫从炽热的回忆中恢复过来,张开嘴想要反驳,但话到喉咙却倏地消失,因为他的吻已猛然落下。
「相信我,你会喜欢它的。」郇衍重重吻着她的唇,再次向她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