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躲在墙角的阴影中,看著一栋透著灯光的精致屋宇。她又多等了一会儿,以便确定刚才巡逻过的王府侍卫,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回来,并利用这一刻去实现她的计画。
再观察四周一次,她才蹑手蹑脚地从藏身处窜出,快迅移到窗前推窗而入。
正在屋子里头幽幽叹气的主仆,先是惊骇地低呼一声,等看清楚来人,高阳王李厘的妃子——单诗芩不能置信地瞠目摇头。
“倩儿,你怎麽跑来了?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呢。”她语气担忧地说,把李倩带往桌边坐下。“你知不知道,李厘率领著禁卫军,正在京城四处寻找你们三姊妹。”
因逃婚而闹得皇宫大乱的三公主李倩,看起来一派轻松地点头。“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当然知道了。”她得意地说,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单诗芩困惑地皱起秀眉。“那你还自动送上门来?”
“我可不这麽认为。”李倩朝著她摇摇手指。“诗芩,你没听过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我的天,你的胆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也难怪军诗芩如此惊讶,她心里十分清楚,和她丈夫作对的下场,通常都只会落得“凄惨”两字可以形容。最好的证明就是她自己,现在不就成了李厘的囊中之物。
单诗芩回想著过往经历,同时瞥了这位生死之交一眼。“你到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这个原因。说吧,你要我如何帮你?”
“嘻!知我者,莫若诗芩也。”李倩露出微笑,然後声音一变,冷漠吓人地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对王府里发生的事装作一无所知就可。噢!对了,我还需要一间可以秘密进出王府的屋子,暂时当作栖身之处。”
单诗芩敏锐地蹙紧眉头。“你想整你王兄,以泄心头之恨?”
“就是这个意思。”李倩手指一弹,清脆的声音在深夜里听来格外响亮,她警觉地问道:“喂,你不会因为心疼他而从中作梗吧?”
“唉,我为他说情有用吗?”单诗芩叹口气回道。“你如果不是铁了心要报复,怎麽可能不和其他两位公主逃出京城,还甘冒被抓的危险偷进王府向我求助?”
身为知己,她十分了解李倩想要报复的心情。虽然李厘推荐的对象皆是人中之龙,但无论怎麽说,这还是违背了公主们想自行选择驸马的愿望。
李厘最不应该的是,一句话都没问过她们就擅自决定了一切要她们乖乖地接受命运而不反抗,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一向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著称的李倩。
听到单诗芩的叹息声,李倩迳自倒了一杯茶啜饮,并从杯缘上端抬眼望她。
“诗芩,不要为李厘哀声叹气了。那个狂妄之徒,早就应该有人给他一个教训,你当日被他欺负向我泣诉时,不也这样跟我说过吗?”
房里一阵寂静,当单诗芩终於开口时,表情和眼神显得十分无奈。“好吧,我不过问你的行动,也会为你掩护,但有一个先决条件。”
虽然她私心里也觉得,自己那该死白大的丈夫是需要被教训一下,但年来的恩爱,还是让她不忍心看李厘受太多苦。
“我就知道,心爱的男人比朋友的幸福来得重要。”李倩懊恼地埋怨这。
“说吧,是不是要我手下留情?”
“是的。”单诗芩点头承认,顿了顿又道:“但这也是为你著想。倩儿,我认为教训李厘要适可而止,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是怎麽一回事,到时你想逃出京城,只怕插翅也难飞,而且他最终还是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李倩沉思一会儿,虽然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但还是气愤难平,忍不住咒骂道:“李厘那家伙太可恶了,真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军诗芩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她总不能附和李倩的话,诅咒丈夫下地狱去吧?虽然她刚认识李厘时也这麽骂过。
李倩看单诗芩那副模样,心中一软,压抑住愤怒的情绪,不想再为难她。
说真的,诗芩能做到这样已属不易,人家可是冒著夫妻感情可能因此而破裂的危险在帮她。
李倩长喟一声,“算了。诗芩,趁李厘还没回府,先为我安排住处吧。”
这个就简单多了,单诗芩马上答应。“依我看,住在香琳的隔壁最为保险。
明天一早,你稍事改装後,先溜出府外,再让香琳带你进来,就说你是她的远房亲戚来此投靠。我会事先交代大总管,将你拨到我这里,这样就应该万无一失了。”
“嗯,这个办法不错。”李倩点头同意。“我想李厘暂时也无心理你这个娇妻,找人的事就够让他焦头烂额的,这里多了个丫鬟,应该不致引起他的注意。”说到这里,她忽然调皮地笑了一笑。“关於这一点,我可真正对不住你了,耽误了你们夫妻……嘻!你知道,我要说什麽。”
单诗芩立即面红耳赤,不胜羞窘地娇嗔道:“倩儿!”
“好,我不说了。”李倩识趣地退让,她伸伸懒腰,扯开话题。“香琳,带我到房间去吧。躲躲藏藏了一天,我可累惨了,需要好好补个眠才行。”
她是真的心力交瘁,一个自小被养在深宫中的娇娇女,终於体会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就因为如此,她恨恨地发誓,等这几天风声过去,她也要李厘尝尝被人紧掐住脖子是什麽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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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那国的京师贰城,在经过数天风声鹤唳的搜查行动後,今天终於稍微平静下来,只偶尔看见巡逻的队伍出现在街道上。
“将军,肃王和什丞相都预备明天离开,我们是否也该回国了?”一个虎背熊腰的战士在主人身後问道。
“不,等过几天後再说吧。”被称为将军的男人摇头,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重。“我和李厘对於合作抗敌的计画,还有一些细节要商讨。”
看著往来於热闹市集中的老百姓脸上满足的表情,他深刻感受到西那的富庶,自然而然的,也想到自己的国家——北鄯——在不住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骚扰和威胁下,人民的脸上就欠缺了这份安定的感觉。
唉!他多麽希望这种快乐也能出现在北鄯的老百姓身上。如果要实现这个梦想,首要之务就是吓阻那些蠢蠢欲动的野蛮人,而和他国联手增强边境的防御能力,是目下他所能想到最快捷的办法。
他的国家需要和西那紧紧结合成一个命运共同体,团结一致抵抗北方来的外侮。如果这一切,必须娶一个任性又骄纵的公主才能获得,他也咬牙认了,即便那又要造成一阵骚乱。
他还记得自己带第六名侍妾回家时所引发的那场风暴。哎!女人,永远都不懂她们只是男人的暖床工具而已,他轻蔑地想。
务桓收起飘远的思绪,一边浏览市集中贩卖的商品,一边低声问道:“齐泽,李厘那边还是没有公主们的消息吗?”
“还没有。”他身後的武士摇头道。“属下听说,她们可能已经成功逃离京城了。”
务桓显然没有认真听齐泽的回答,他被一道优美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猛地停下脚步,仔细地听她说话。
“你是陈武吗?”李倩趁著京城的紧张气氛稍减,乔装打扮溜出王府,开始进行她的第二波计画。
穿著一身破旧衣裤坐在市集中乞讨的中年男人,警觉性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应道:“我就是。姑娘找我有事?”
“哦,不是我,是我们家王爷找你。”李倩对这个京城乞丐界的头头,礼貌地笑著回答。“高阳王要我带话,请你率领部下申时到王府见他。”他猜得没错,这个丫鬟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出自达官贵人的府上。“王爷为什麽要见我?”陈武戒备地问。平时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忽然要找他,难道是他的手下无意中得罪了王府?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依我的观察,可能是想要请你们帮他做一件事吧。”李倩彷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以安抚的语气解释道。“因为王爷有交代希望你带越多人去越好,他重重有赏。”
“原来如此。”陈武听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抚著下巴沉吟道:“这麽说来,王爷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帮他寻找失踪的三位公主了?”
“也许吧。”李倩耸耸肩。“怎样,你的决定如何?”
心头疑虑尽释,陈武爽快地答应。“好!你回去告诉王爷,我申时准带人去赴约。”如果真让他们找到人,皇室就欠下丐帮一份大人情,这大大利己的事,他没有道理往外推。
李倩的眸子瞬间闪闪发亮,暗喜在心头。“那就这麽说定了。噢,我得赶快回去禀报王爷。”
她喜孜孜地转身就走,低垂蛲首掩著嘴不住偷笑。这下她倒要看李厘如何解套。既然装鬼闹府只引来他的嗤之以鼻,那狠狠落禁军的面子,总可以令他震怒了吧?
一个禁军头子,居然不相信自己的手下,改派四处流窜的丐帮找人,那些自视甚高的禁军听到消息後如果不气炸,她就不姓李。
哼!任凭李厘如何厉害,这有关禁军颜面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得意间,她没注意到前方正站著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这麽直直地撞上去。
“唉哟!”李倩吃痛的叫了一声。她模模鼻子,心想这个人怎麽搞的,像根大铁柱一般杵在街道上害人。
“喂,你——”她抬起头想要教训他一番,但一看到对方是个身著北国服饰的男人,瞬间警觉性地闭上嘴。
眼前这男人,身高至少有六尺!浑身肌肉强健,发色和眼珠漆黑如无月的午夜,挺直的鼻梁和饱满的双唇看来非常性感。他的轮廓粗犷而深刻,经常曝晒在阳光下的深色皮肤,以及浑身散发出的雄伟气势,令他极具男子汉的魅力。
务桓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说实在的,他有一点失望,没想到她的长相会如此普通,这和她优雅的身段与口音不怎麽协调,但她一双顾盼生妍的明眸稍微弥补了这个缺憾。这是他所见过最迷人的翦翦秋水,又大又亮,实在美丽之极。
务桓在自己尚未沉溺於那对美眸之前,及时回过神来。“抱歉,让姑娘受惊了。”他拱手致歉,客气地问道,“姑娘是高阳王府的人?”
糟糕!这个可疑的男人听到刚才的谈话了。“是的,你问这个干什麽?”
李倩戒慎地盯著他瞧,心里猜测著他跟李厘是什麽关系。
“没什麽。”务桓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好奇,王爷居然会动用丐帮的力量来找人。”由此可见,公主们应该已经成功逃月兑,跟西那联姻的事这下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了。
他似乎很关心这件事,为什麽?李倩不由皱起眉头。在市集中很少人会去注意别人的谈话,除非此人别有用心。
“怎麽,你认识王爷?”她充满戒心地问道。
“是的,但不是很熟。”务桓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对於刚接受到的讯息,他不仅感到沮丧,还意外地被挑起一股遗忘已久的愤怒。
他需要回迎宾馆好好沉淀一下心情,同时也要想想,接下来该怎麽和李厘交涉。
既已无心逗留!他客套地再次拱手。“抱歉,打扰姑娘的时间,我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他不再看李倩一眼,和齐泽大踏步急速离去。
“真是奇怪的男人。”看著他雄伟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李倩狐疑地咕哝著。“净问一些事不关己的问题,还活像被人追杀似的,走得那么匆忙——”
噢,对了!她也得快点回王府,要诗芩准备银子才行。
李倩忍不住轻笑出声。哈!这下李厘不但得罪了所有的禁军,还得平白无故损失一大笔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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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李厘气急败坏地咒骂出声。自从公主们逃婚後,接连不断的厄运已经教他疲於奔命,累得快要发疯了。
“宋榆,你说这是怎麽一回事?”他指著王府的大总管问道。“为什麽会有传言说我要丐帮寻找公主?”
“王爷,奴才也不明白。”宋榆看来也是一头雾水。“今天下午,京城里的乞丐忽然全聚集在王府外,说是你的交代,要请他们帮忙找公主。王妃得知消息,不疑有他,命令我发放银子,要他们好好办事,尽快找回公主。”
李厘无法责怪妻子,心想她也是急疯了,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话。该死!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他敢确定,因为这个人似乎在想尽办法打击他。
“可恶!”李厘忍不住又咒骂道,这个下午他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说服禁军,他真的没有下达那个命令。
但无论如何,闹出这种事情,他都成了朝廷官员们茶余饭後的大笑话。想到这里,他就一肚子火,呕得要死。
他目露怒光看著宋榆。“找到那个乞丐头头了吗?”
“禁军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宋榆心惊胆跳地回答。
没有人比他清楚,这时候的王爷已经彻底被惹恼了,策画这件事的人如果被抓到,不死也准丢了半条命。
正思索间,敲门声起。宋榆赶紧上前把门打开,心中暗谢老天爷助他暂时月兑离苦海。
“什麽事?”他声音低沉地问道,清楚一定有要事,侍卫才会在此刻来打扰。
“北鄯的大将军来找王爷。”看著里头一脸铁青的王爷,侍卫战战兢兢地回道。
李厘心知肚明务桓为何而来,虽然他此时无心谈论其他的事,但又不能得罪贵客。
“唉,请将军进来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吩咐道。
侍卫应声告退。一会儿之後,务桓在侍卫的带领下进入书房。
他拱手致意。“王爷。”
李厘起身还礼。“将军。”
两人先客套一番,才分别坐下。
务桓见他一脸愤慨,不由好奇地问道:“王爷好像受了什麽委屈似的,发生什麽事了吗?”
李厘皱紧眉头,有点不高兴这个还算是“外人”的将军,也来凑热闹取笑他!但定睛看务桓的脸色,又不像是这样,这下换他好奇了。“怎麽,你没听说吗?”
务桓不解地睁大眼睛。“今天下午我一直待在迎宾馆,外面发生什麽事,我一丁点都不知道。怎麽,有大事发生了吗?”
难怪他会露出困惑的表情。李厘暗叹一声,反正事情迟早会传到他耳里,也没必要对他隐瞒。
“今天有人假传我的命令,要一群乞丐帮我找公主,惹得禁军上上下下对我不满,提出强烈的抗议。”
务桓随即现出惊讶之色。“咦?那个女孩不是王爷府中的人吗?”
李厘闻言浑身大震。“务将军,难道你看过那个下指示的人?”
务桓点点头。“今天早上,我和手下在市集里逛著时,亲耳听到贵府的丫鬟向一个叫陈武的乞丐这麽吩咐。”
“你怎麽知道她是我府上的丫鬟?”李厘面露寒霜,沉声问道。
他得先确认对方身分,再决定如何处理,以免又闹出乌龙事件,影响到他的威望。
“很简单,看她的穿著打扮、言谈举止,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丫鬟,那是只有王府才能训练出的气质和应对。”务桓依经验分析道。
如此说来,当真是王府的丫鬟了。可恶!如果让他逮著,绝饶不了她。
“将军还记不记得她的长相?”李厘几近咬牙切齿地问。要不是怕有失礼仪,他真想起身开始摔东西,好发泄一下心里的愤怒。
这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了,尤其是那对宝石般的明眸。“那位姑娘长得倒是普普通通的,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不过那一双秋波盈盈的眼睛,宛如清澈澄明的湖水,十分吸引人。”务桓喃喃说道,想起那对晶莹闪耀的眸子,他忽地涌起前所未有的冲动,想再看她一眼。
“一双秋波盈盈的眼睛?”李厘轻声低语,努力想著王府中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还有谁拥有这样一双美眸?
咦?他突然灵光一闪,说到清澈晶亮的眼睛,宫里倒是有个女人可以和他的妻子相媲美。“身高呢?她长得有多高?”李厘压下兴奋之情,以平静的声音问道。
务桓回想一下,比了比自己的肩头。“应该是到我这里吧。”不会错的,他还记得那姑娘撞上他胸膛时,头顶正好抵著他的下巴。
高度吻合!接下来就是求证。李厘嘴角逸出诡谲的微笑,转向王府总管问道:“宋榆,府里昨天还有没有传出闹鬼的事?”
“没有,昨晚倒是风平浪静的。”他谨慎地回这,对李厘脸上神情所代表的涵义感到毛骨悚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他要对付的人不是自己。
一定是她,李厘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可恶的小丫头,居然胆大包天躲到这里,还装神弄鬼把王府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搞得他家事国事两头烧。
她确实是好好修理了他一顿,也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还教他的手下差点和他反目。不过这都不是最让他恼怒的,真正令他恨得牙痒痒的是,她竟然让诗苓背叛他。
噢!是的,他没那麽笨,事情发展至此,说没有人接应她,打死他都不相信。而唯一有这个能力的人,就是他心爱的妻子。
该死的丫头,他非得还她一个“教训”不可。等把她远远送走後,接下来他得重新教育妻子,让她彻底明白,女人的三从四德是什麽。
“务将军,不知你想不想亲手抓到我那个任性妄为的三堂妹?”李厘倾身在务桓耳边神秘兮兮地道。
务桓吃惊地看著李厘。“怎麽,王爷有她的消息了吗?”
“不错。”李厘肯定地笑著点头。“而且这个讯息,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是他告诉李厘的?真是见鬼了,如果他知道公主在哪里,今天晚上就不会出现在王府,而是直接去捉拿那个女人了。
“我不明白王爷的话。”务桓皱紧眉头。
李厘明白他的困惑,邪恶地笑了笑。“给你一个提示——市集中的女人。”
“什麽?”务桓惊讶地喊道。“可是她跟画里的女人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经过细心乔装打扮,当然变得不一样。”李厘往後靠向椅背,松了口气地解释道,不过由他脸上的神情看来,似乎有点悔不当初。“唉!这都要怪我当初太宠她们,净教她们一些江湖上的勾当,才让她们变得如此胆大妄为。”
对於这番忏悔,一向大男人主义的务桓可是打心坎里百分之百赞成。“那麽王爷,你打算怎麽帮我抓到她呢?”他声音低沉地问,等不及要亲手逮住李倩,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李厘也跟务桓一样急於捉到李倩,但他深知等待的重要性,尤其是当温驯的小猫变成了大发雌威的母老虎时。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务桓,露齿一笑。“将军,我只奉送你四个字——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