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风平浪静,所有的报章杂志都没有风骚桃花的绯闻。
不但那个拘仔记者失去踪影,连锺斯也不见人影,被小曼说中了,孟云陪了夫人又折兵,为此她关紧房门,躲在棉被里哭了睡,醒了又哭,任何敲门声都不理不睬,三天后和母亲搭机回新加坡。
回到家,她和母亲已不再适合睡同—张床,虽然那是一张足够四个人睡的大床,但当年二太太和三太太的空房已合并成一间新房,里面的布置充满巴黎风格,母亲说是阿征的意思,母亲还问她喜不喜欢?有没有不满意之处……
孟云抿着唇线,虽然一语不发,但心情沉落谷底。
从新房花心思的布置看来,足以窥知锺少征对她这几年的生活习惯和兴趣嗜好了若指掌,所以才会弄出这幺一间美仑美奂的新房,让她连想找出缺点而大发雷霆的机会都没有。
锺少征,她默默念着大茂土豆的名字,看来他一点也不土。
光看他挑选家俱的品味,她想他应该是个眼光独到,而且阅历丰富的企业家,虽然他和她指月复为婚,但她完全不知道他书读到什幺程度,现在在做哪一行,社会地位如何……因为她根本不在意他,有了锺斯之后,她更是恨不得他立刻从地球上消失……
不管新房有多幺令人满意,只要一走进孟家围墙里,她就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即使母亲再三要求她至少应该和父亲请安后再出门,但她仍执意孤行,开着爷爷送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宾士跑车冲出孟家。
她一边驾着车,一边幻想,她希望锺斯能像以前一样突然出现。
绕了半小时,她失望地把车停到一问日式料理店的停车场,这间店是爷爷生前喜爱的店之一,爷爷总是利用这里的包厢边谈生意边用餐,而她就坐在爷爷旁边跟爷爷学做生意和斟酒。
因为她只有一个人,坐哪儿都觉得太孤独了,虽然现在算起来是快过吃午饭的时间,客人稀少,不过她还是选择坐在和厨师对看的柜台前,并且点了很多新鲜好吃的酢物,这是她四天以来第一次觉得饥饿。
菜上到甜点时,原本安静的气氛突然吵杂起来,数个男声同时在孟云的身后说话,忽然孟云心跳加速,脸色变红,回头一看,果然是他,她想叫他,可是喉咙好象被什幺塞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一开始,锺斯并没注意到孟云,但他隐约有听到她的声音,他起先以为是幻觉,就在他下以为意的情况下,他的心居然狂奔起来,他决定擦寻看看,然而就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感到地球仿佛在他脚下四分五裂……
「你们先走,我遇到一位老朋友。」锺斯送人到了门口后又折回来。
「真巧!在这儿遇见你!」孟云试着以自然的语气打招呼,但不太成功。
「你来新加坡玩吗?」锺斯明知故问。
「回家。」孟云一副要死不活,没有精神的说。
「为了结婚?」锺斯刻意刺激她。
「老板,麻烦结帐。」孟云突地拿着帐单起身走向收银台前。
「方不方便载我一程?」锺斯厚着脸皮跟在她后面。
「你没开车?」孟云怀疑他故意制造共乘的机会。
「车子让刚才那些同事开走了。」锺斯说谎,车钥匙明明在他的裤子口袋里。
「你住哪里?」孟云变相地答应,并以摇控器打开车门。
「我要去朋友家,他住……」锺斯快速进入车内,深怕她改变心意。
「我也住那条街上。」孟云一睑惊奇地系上安全带。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地球其实很小。」锺斯会心地微笑。
「可能是我们特别有缘。」孟云鼓起勇气,大胆地暗示。
「你不介意我打几通电话吧?」锺斯取出手机,没听清楚她说什幺。
「请便。」孟云以轻快的声音回答,不过她的肩膀却失望地垂下。
驶入车道,孟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前方,但她的大脑却想着其它的事。
怎幺样才能试探他的心?盂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此几天前更帅了,她当然知道这是过分思念的错觉,其实他的发型、他的西装,甚至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都没有变,变的是她的心——更爱他了。
可是他呢?看他全心全意谈生意的模样,无视她的存在,令她有些气愤,他怎幺能漠视她在他身旁的事实?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为什幺他不像她要靠不断地深呼吸才能控制心悸?难道他毫不在乎她……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如果是正人君子,一定会想到「负责」两个字。
但他没有,他看到她时的表情镇静得似乎连天塌下来都不为所动,不意外,没惊喜,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他也没跑掉,之前两人目光接触,他却急急地走到门口,当时她的心难过得几乎碎裂了,聿好他又回头了!
今天她一定要得到答案,就算他不如她爱他那幺深,至少他要是爱她的。
只要有爱,再加上用性做武器,她感觉得到他喜欢跟她,这点她也一样,她深信多做几次,他便会像离不开迷药般迷恋她的身体,然后她就可以说服他做她一辈子的情夫……
「你为什幺不告诉我你是第一次?」锺斯收起手机转头问她。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孟云知道这跟要人相信公鸡会下蛋一样难。
「为什幺要把你的第一次给我?」锺斯很想知道答案地问。
「你运气好,没有特殊理由,你可别乱想。」孟云脸红到耳根。
「这幺好的运气,看来我要去买乐透彩券了。」锺斯调皮地抬了抬眉尾。
「这几天你在忙什幺?」孟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你想我是不是?」锺斯声音沙哑而得意。
「少臭美了,我是随便问,问这句话的意思跟问吃饱了没是相同的道理,纯粹是聊天的开头语。」孟云越描越黑,让人一听就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公司临时出了差错,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锺斯也不拆穿她。
「解决了吗?」孟云体贴的问。
「你真好,这幺关心我,害我有些不好意思。」锺斯动容。
「为什幺不好意思?」孟云被他的表情搅乱心湖。
「我应该不论有多忙都要抽空打电话给你,以免你难过。」锺斯自以为是。
「谁说我难过!我根本忘了你这号人物。」孟云故作不屑状。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这辈子都会记得我的。」锺斯笃定的说。
「别以为这表示你与众不同,你只是比别人聿运一点。」孟云再三强调。
「那个叫大茂土豆的倒霉蛋现在如何?」锺斯嘲讽的问。
「不知道,我对他的死活没兴趣。」孟云冷酷无情。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对什幺事有兴趣?」锺斯的手伸到她大腿上。
「好啦。」孟云重重地喘气,一副快要窒息的表情。
「如果你婚后想红杏出墙,我乐于效劳。」锺斯胜利地收回手。
「你希望我们继续下去……」孟云做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几天虽然我白天忙坏了,可是一到晚上就会想你,你的身体,以及你在我怀里风骚的模样……」锺斯深情款款地:「我想我不能没有你。」
虽然他仍然没说爱她,可是光听那句「我不能没有你」,孟云的心底就升起一股兴奋,脚一用力,踩到加油的踏板,车子猛地向前一跃,差点撞上前方的车尾,所幸她另一脚及时踩住煞车板才没酿成大祸。
她应该告诉他同样的话吗?这四天,她有和他一样深刻的想法,但出发点并不一样,她是因为爱,而他是因为性,这点差距看起来虽小,事实上却是天壤之别,她需要时间考虑……
可是她目前最没有的就是时间,婚礼迫在眉梢,距离今天只剩两个星期,她担心回家之后不能像以前那样行动自由,爸爸一定会防止她月兑逃而派人保护她,所以她必需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他答案,就是此刻。
前思后想,只有答应他一途,不过她不想无条件答应他,倒不是她忸伲,而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她要他爱上她,只属于她一个女人所有。
她做不到像母亲那样,和别的女人分享爱情。
事实上,她痛恨男人三妻四妾。
「你愿意婚后和我继续巫山云雨?」锺斯打断她的思绪。
「背负不贞的名声,这可需要很大的勇气。」孟云显得犹豫不决。
「我会补偿你的,只你要肯点头,我什幺都答应。」锺斯不惜以利诱。
「我不准你抱其它女人!」孟云霸道的说。
「那你自己呢?」锺斯脸色一凝。
「我怎幺样?」孟云对他没有一口答应感到前途不乐观。
「你和大茂上豆的婚姻怎幺办?」锺斯一脸不高兴。
「我不能毁婚,但我保证和他有名无实。」孟云心凉了半截。
「万一他要霸王硬上弓,你有多大的力气抗拒?」锺斯的眼神像利刃一般。
「我抗拒不了,不过我不会有任何感觉。」孟云发誓。
「男人只要发泄,就算抱也能得到快乐。」锺斯冶哼。
「你刚才自己说什幺都答应我,原来只下过是一句戏言。」孟云反讽。
「好,我答应你。」锺斯忽然改口。
「我也答应你。」孟云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
不知怎地,孟云感觉被锺斯耍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认定风骚桃花是随便的女人,所以他对她毛手毛脚,表现得不像对淑女应该有的态度,她以为他知道她是处子之身后会态度改善,结果反而变本加厉。
现在回想起来,她顿然发现他似乎在证明风骚桃花是贱女人!
这太可怕了,她不敢相信她竟会爱上一个从头到尾就瞧不起她的大男人,而且更糟的是,她居然答应和他继续下伦关系,这只会让她显得更不堪,但她不是他想的那样昵,她的出发点是因为爱,不是性……
不过他一定不会相信,因为爱能排除万难,使有情人终成眷属。
为什幺爱没让她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她左思右想,终于弄懂鱼和熊掌她都想要的原因——他没说他爱她,他没要求她毁婚,他甚至不反对她结婚,他一直提到的是她「婚后」怎样……
这就是她觉得被耍的原因,他根本没有要跟她结婚的意图!
他说他不能没有她,又不愿娶她,她觉得他自相矛盾,除非他的话都不是真的才会发生这种冲突,她感到生气,小曼说的一点也没错,她是笨,笨得被男人欺骗,被爱情欺骗,甚至被她自己欺骗……眼泪真想掉下来,可是她必须等他滚下车后才可以痛哭一场。孟云吸了吸鼻,故作坚强的说:「前面就是我家了,你朋友家是几号?」
「正巧,我要找的朋友住址正是你家。」锺斯牵牵嘴角。
「你认识孟家的人?」孟云将车停在大门口。
「熟得很。」锺斯打开车门脚跨出去。
「你究竟是谁?」孟云几乎是用掼地把车门重重地关上。
「大小姐,锺少爷,你们回来了!」看门的守卫笑着朝他们打招呼。
「你跟孟家到底有什幺关系?」孟云咄咄逼人。
「大小姐,他就是你的未婚夫。」守卫好管闲事地插嘴。
「车子交给你了。」锺斯向守卫点了点头,然后就住门内走去。
「你给我站……」孟云快步追上去。
「你不希望让佣人看笑话吧!」锺斯小声警告。
孟云一边跟着他,一边对在修剪花草的工人点点头,没人会猜到她几乎快气炸了,都以为这对准新郎新娘正在园中散步,好一幅幸福的景象。
进到大厅,锺斯对大屋的每个房间都很熟似的,走上大理石回旋梯,顺着长廊一直走,转个弯,打开第一个房门,迳自进入。
跟在他身后的孟云不由得蹙眉,这是爷爷生前专属的酒室,以前要进来还要经过爷爷批准,如今连个外人都能自由进出,孟云不禁纳闷,这个家如老太婆里脚布又长又臭的规炬怎幺了?
一进去,孟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房间西化,值钱的古董家俱和波斯地毯全不见了,仿佛无言地告诉她,这四年发生很多很多事……
「喝杯酒,压压惊。」锺斯递了一杯白兰地。
「不喝。」孟云一睑防黄鼠狼的表情。
「这里很隐密,想说什幺就说吧。」锺斯端着酒坐在沙发上。
「你不可能是大茂上豆!」孟云背靠在门板上,一副谈得不爽就走的架势。
「十四岁那年,我的样子确实土里土气。」锺斯手模着下巴回想道。
「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你的身分。」孟云不快的说。
「如果你在意你的未婚夫,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是谁。」锺斯不以为然。
「你假装别人来追我,为的是什幺?」孟云想逐步了解他这个人。
「试验你对婚姻的忠诚度。」锺斯悠闲的说。
「我们根本没结婚,这个试验毫无意义。」孟云对他的话嗤鼻。
「除非你毁婚,这个试验才可以宣告无效。」锺斯总是有道理。
「就算这个试验成功,你从中得到什幺?」孟云自觉要向小曼请教口才。
「失望,我对你失望透顶。」锺斯毫不隐讳的说。
「我也对你不抱希望。」孟云不甘示弱。
「你和你妈妈是完全相反的女人。」锺斯坦率。
「我像我爸。」孟云承认,她确实遗传到风流的坏因子。
「一想到你向男人主动要求一夜,我就反胃。」锺斯一脸不屑。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孟云握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你居然还敢跟丈夫以外的男人做不伦的约定!」锺斯指责。
「是你设计的圈套。」孟云狠狠瞪着他。
「现在你还会想在婚后让我戴绿帽吗?」锺斯瞪回去。
「想又怎幺样?你打算杀了我?还是取消婚约?」孟云眼中冒火。
「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锺靳露出报复的嘴脸。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耳光一样打在她脸上,孟云呆住了,极度的震惊与愤怒使她脸色胀红,有生以来,她第一次用怨恨的眼光瞪人,她曾经以为妻妾成群的父亲是她今生最恨的男人,但不是,眼前她深爱的男人才是。
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她的眼泪无法抑止地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她仰起头,没让眼泪流下,她不会让他看见她被他的无情击倒的模样,她不会让他如愿,而且她决定反击他……
接着她像一头张牙舞爪的猛狮扑向他,虽然她的速度很快,但从门边到沙发仍有几步路的距离,足够他避开她的攻击,但他没有,任她把悲愤的情绪发泄在他身上,直到她打得无力为止,他才箝住她的双手。
「你打够了吧!」锺斯语气冷淡。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小人。」孟云大嚷。
「我不放开,你能怎幺样?」锺斯一个用力,孟云跌进他怀中。
「就算我妈会伤心,我也不会跟你结婚的。」孟云信誓旦旦。
「名模特儿被五花大绑地绑上礼堂,这种婚礼肯定上报。」锺斯威胁。
「你……」孟云气得讲不出话来。
「我很可爱,不是嘛!」锺斯故意发出无比难听的笑声。
「依我看,你是可怜没人爱才会硬逼我嫁你。」孟云逞口舌。
「婚后我会证明给你看,外面有多少女人爱我。」锺斯自鸣得意。
「保佑你得A字头的病。」孟云诅咒的说。
「不过,我会在众人面前维持婚姻聿福的假象。」锺斯自顾的说:「同时到了夜晚,我会执行丈夫的权利,而且我计划让你生四个孩子……」
「你不要脸!」孟云出其不意地咬他的鼻子。
「哎哟!」锺斯痛得推开她,捣着留有齿痕的鼻子,大声惨叫。
「知道女人不是好欺侮的了吧!」孟云得意地扳回一城。
「没关系,现在让你占上风,以后我在床上占上风。」锺斯婬笑。
孟云本来想反击,但门外传来敲门声,佣人说:「老爷请锺少爷过去。」
无论她怎幺自欺,孟云发觉他仍然占据她的心。
她希望自己真的能恨他,奇怪的是,刚才那股来势汹汹的恨意,经过一个下午的消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这才明白恨的感觉原来只是一时冲动,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气他戏弄了她。
坐在床头,她的心中充满矛盾,当她知道他是大茂土豆时,她必需承认她是高兴的,能嫁给所爱的人,毕竟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好运,可是只有单方面的爱是不够的,他对她的感觉不过是而已……
她不明白他为何只要她的身,却下要她的心?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这难道不足以证明她下是滥交的女人吗?如果他肯用点脑筋,而不要被风骚桃花这四个字蒙蔽理智,他就应该晓得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
她双手掩面,风骚桃花一向知道如何对付男人,但她却对他一筹莫展。
不知不觉地过了好几个小时,月光穿窗而入,佣人来传话,晚饭半个小时后开始,她急急忙忙跳下床,从衣柜里擦了一件感性的衣服,然后薄施脂粉,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好女人。
走出房门前,她指着镜子里女人的鼻子说:「傻女人!」
不只是她,所有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无可救药的傻女人,无一幸免。
走进客厅,如她所料,是一副全家团聚的景象,父亲坐主位,母亲坐对面,二太太坐父亲右手边,同父异母的七个妹妹沿着桌子两侧排开来坐,此外父亲的左手边和母亲右手边各空了一个位子。
她嘴角扬起蔑笑,少了三个姨太太,气氛显得差了一点,尤其是她父亲,这是四年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他,比起四年前苍老许多……
「你迟到了!」孟安华低沉的声音一如往昔地充满威仪。
「没人要你们等我来才开动。」孟云不甩的说。
「你这是什幺态度?」孟安华手握着拳头,指头都变白了。
「老爷,你有高血压,千万别生气。」蒋婷娟火上加油地在旁提醒。
「快跟你爸爸道歉。」氏琳脸色难堪地命令她。
「对不起,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孟云顽劣的说。
「我没叫你走!」孟安华厉声喝阻。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幺样?」孟云挑衅,
「这几年你在外面什幺不好学,居然学会做太妹。」蒋婷娟嗤之以鼻。
「总比学做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好。」孟云不甘示弱。
「住嘴!」孟安华气得胸部上上下下剧烈起伏。
「爸你先喝口水顺顺气,我去替你拿药。」孟霓起身离开饭厅。
「老爷你看,还是我的女儿最孝顺。」蒋婷娟炫耀的说。
「不知道是谁,一听到爷爷没给她遗产,气得不守灵?」孟云冷笑。
「孟霓不是不守灵,是身体不舒服无法守灵。」蒋婷娟狡辩。
「在我印象中,吃人参长大的孟霓,连咳嗽都没有过……」孟云卯上她了。
「你一定要闹到大家都食不下咽吗?」氏琳出声制止。
「既然我在这会害大家得胃病,我出去吃好了。」孟云甩了甩衣袖。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锺斯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不是因为你才没开动。」孟霓从他身后跟着走进来。
「我错过了什幺?」锺斯若有所思地盯着孟云看。
「看我做什幺?我脸上开花了吗?」孟云像剌帽一样逢人就剌。
「孟云,去坐你妈旁边。」孟安华态度软化。
「快开饭吧。」孟云拉开椅子坐下。
这顿晚餐在主人情绪不是很好的情况下匆匆结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孟云很清楚地看见坐在斜对面的锺斯和孟霓,两个人不是眉来眼去,就是窃窃私语,仿佛他们两个才是未婚夫妻,一阵椎心痛剌穿了孟云,她幻想着手中切牛排的刀子飞了出去……
最可恶的是孟霓,有好几次故意朝她看了一眼,之后嘴巴几乎快碰到锺斯的耳沿,不知对锺斯讲了什幺,锺斯听完之后也会朝她看一眼,嘴角还露出不层的笑容,
孟云怀疑自己已成为他们的笑柄,气死她了!
光看孟霓用迷死人的眼神凝视锺斯,孟云敢用性命跟上帝打赌,狐狸精生的女儿肯定也是狐狸精,天性喜欢抢别人的老公,孟云将双手放在膝上紧握,努力克制想揍人的冲动。
正当大家准备离席时,孟安华突然开口:「少征,跟孟云去走走。」
「爸!我和少征哥打算去看晚场电影。」孟霓抢着说。
「少征和孟云就要结婚了,需要培养感情。」孟安华细心的说。
「老爷,孟云刚下飞机,我看她最需要的是休息。」蒋婷娟一旁帮腔。
「我下午睡过午觉了。」孟云才不让狐狸精母女称心如意。
「少征哥,你答应过要陪我看电影,你不能耍赖。」孟霓撒娇道。
「不然……三个人一起去看电影。」锺斯左右为难。
「看电影要暗暗的看,旁边有个电灯炮怎幺看!」孟云偏要他二选一。
「都是一家人,自己妹妹怎幺会是电灯炮!」蒋婷娟打着圆场。
「她是不像电灯炮,她是狐狸精。」孟云歹毒的说。
「传言风骚桃花人尽可夫,真是可怕!」蒋婷娟挖苦道。
「你又不是我妈,我的事轮不到你插嘴,你管你女儿就好了。」孟云说。
「孟霓人乖巧,性情温柔,娶到她是祖上积德。」是故意说给锺斯听的。
「当心她也变成小老婆,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一辈子空着。」孟云嘲笑。
「今天不把你这乌鸦嘴撕烂,我就不叫……」蒋婷娟动怒。
「好了,别吵了,婷娟你陪孟霓去看电影。」孟安华仲裁的说。
「我不要!我要少征哥。」孟霓不依地拉住锺斯的手臂。
「你叫错了,你要叫他姐夫。」孟云撇着嘴说。
「孟霓,改天我一定陪你去看电影。」锺斯安抚道。
「就我们两个。」孟霓得寸进尺地要求。
「好,今晚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去打高尔夫球。」锺斯微笑。
听到锺斯答应陪孟霓单独去黑漆漆的电影院,孟云绷紧了睑,某些不愉快的回忆浮上心头,孟霓晚她三个月出生,她虽然比孟霓漂亮一点,但孟霓随和,跟她给人随便的感觉相比,孟霓自然比她讨人欢喜。
只有她知道孟霓是个阴沉的小心眼,过去她因孟霓挑拨而被处罚的次数多得数不清,不过爷爷是唯一了解她真、孟霓假的智者,这也就是为什幺爷爷一毛钱也不
留给孟霓的原因。
从锺斯脸上的表情看来,孟云怀疑,他有脚踏两条船的妄想。
随着锺斯走到花园,孟云一直是跺着他的影子前进,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整个人贴到他背上,本来她想臭骂他一顿,但他快速地转身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令她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到他的唇吻在她唇上。
她的唇办情不自禁地为他开启,舌尖大胆地探人他口中,主动回吻。
仿如掉人激情漩涡里,她感到世界天旋地转,突地他的手隔着衣服她的,她又惊又气地呜咽一声,他把她当成什幺了,居然敢在她的地盘轻薄她,万一让佣人看见,她岂不是不用做人了!
更何况,她还没原谅他以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孟霓……
她奋力地推他的肩膀,他识趣地松开她,像偷腥的猫般满足地舌忝了舌忝唇。
「你的舌头被猫咬掉了吗?」锺斯见她一反常态地安静,反而不适应。
「大情圣,你想听我说什幺?」孟云酸溜溜的问。
「你该不会在吃孟霓的醋吧!」锺斯揶抡。
「我是恶心,一箭双雕。」孟云像吊死鬼一样朝他吐舌。
「我当孟霓是妹妹,你吃了不该吃的醋。」锺斯不以为然。
「你是瞎子吗?难道看不出来她不当你是哥哥。」孟云气急败坏。
「等我们结了婚,她自然会停止幻想。」锺斯听其自然的说。
「但愿如此。」孟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看来你很在乎我的女人缘!」锺斯洋洋得意。
「我才不在乎你,我只是讨厌男人三妻四妾。」孟云澄清。
「你说的是你爸爸吗?」锺斯找到问题的症结点。
「不止是他,所有大男人都包括在内。」孟云慌乱地替自己找台阶下。
「难道你不觉得你爸爸对你并不坏。」锺斯心平气和的说。
「我不想谈这件事。」孟云转头往后院走去。
「夫妻是一体,你的事,就等于是我的事。」钟斯亦步亦趋跟着她。
「我头好痛,麻烦你不要再讲了。」孟云说头痛,却是捣着耳朵。
「别忘了,明天早上打高尔夫球。」锺斯送她到房门口。
「我不会去的,大茂上豆。」孟云锁上房门。
「五点我在门口等你,不要迟到,风骚桃花。」锺斯提醒。